如今海城市場上自稱宣德爐的香爐着實不少,隨處可見,但可以肯定的是,其中沒有一座真正的宣德爐,可以說整個海城都未必有一座!
畢竟歷史上只有三千座宣德爐,一部分消失在了歷史當中,指不定埋在哪座當朝大員和將軍的大墓當中,遺留下來大部分也都進了故宮博物館這樣的地方,全國民間也沒有幾座是真的。
民間的宣德爐九成九是現代的仿品,剩下的那一小撮則是明清時期的仿品,因爲宣德爐太珍貴了,在宣德年間就已經有仿品在民間問世。
你不能說那不是宣德爐,因爲它是宣德年間造的,但它不是宣德皇帝督造的宣德爐,兩者之間的價值相差是非常巨大的,明清時期仿造的宣德爐精品如今市場上價值五百萬上下,而真正宣德皇帝督造的宣德爐價值不可估量。
而他面前的這一座,正是那三千分之一!只此一座宣德爐,如果修復好了,就超出了他所有的資產!
他在魚館的時候只看出這是一座宣德爐,但只當他是明清時期的仿品,可是當拿在了手裡才知道不是仿品,而是正宗宣德爐,那一刻,他的心臟幾乎從肚子裡跳出來。
看着這座宣德爐,薛晨搓了下手,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的捧在了手裡,看了幾眼後皺了皺眉頭。
宣德爐既然這麼珍貴,可是魚館老闆卻十萬塊錢都沒有賣出去,可想而知他損毀的是有多麼的嚴重。
就這麼說吧,它已經很難稱之爲香爐了,這座宣德爐扔在大街上,都未必會有人看一眼,就算是有人彎腰撿起來看一眼,肯定會隨手又扔一旁,它基本上已經快要看不出是一座香爐了,就是一塊不知名奇形怪狀的廢鐵疙瘩!
不過,在他看來自己能獲得它還有其他的緣由,魚館老闆可能看出了這是一座宣德爐,但肯定沒想到這是一座宣德皇帝督造的正宗宣德爐!這兩者之間的差別還是很大的。
還有就是,魚館老闆有一座宣德爐的事知道的人太少,否則,就算這座宣德爐碎成了八瓣,也肯定會有人願意買下來,所以說,能碰到這座宣德爐並且買下來,也是他的運氣。
爐身上遍佈着被湖水侵蝕出來的紅色的綠色的鏽,斑斑駁駁,足足有一釐米厚,想要修復的可能性完全爲零,如果將這層鏽掛掉,就會看到爐身也早已經被腐蝕的千瘡百孔,不成樣子。
“應該可以的吧……”
看到這座宣德爐破損的樣子,薛晨心裡都有點沒底了,不知道回春能不能給它‘整容’,那件掐絲琺琅銅盤同樣經過了湖水的侵蝕,但沒有修復之前和它一比,已經可以說是品相完美了。
將宣德爐往自己面前挪了挪,深吸了一口氣,微微的彎下腰,雙目直視向宣德爐,同時,回春能力發動,玄妙的氣息從雙眼中發散出來,像是兩縷無形的青煙一樣飄蕩着融入了宣德爐當中。
幾乎是一霎那,玄妙的氣息就被宣德爐給盡數的吞掉了,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過去了,薛晨閉上了酸澀的雙眼。
當睜開雙眼後,薛晨拿起面前的宣德爐,看它有沒有變化,仔細的觀察了一圈後發現了這座宣德爐三隻足中的一隻有了一些變化,一小片銅鏽消失了,露出了大拇指指甲大小的一塊正常爐身。
看到自己用盡了一天的回春能力就修復了大拇指指甲蓋大小的一塊爐身,薛晨吸了口涼氣,按照這個速度推算起來,想要將整個宣德爐修復好,可能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甚至時間可能更長!
而他修復那件康熙時期的掐絲琺琅銅盤只用了三天時間而已,品相就已經恢復了正常,可想而知這座宣德爐損毀的程度。
不過他心裡早有預料,如果不是損毀的這麼嚴重,這件宣德爐怎麼可能落入他的手中,早已經不知收入哪位超級富豪的保險櫃中了。
別說是一個月,就是三個月甚至半年時間,他也不會放棄!畢竟這是宣德爐!
從修復好的那指甲大小的一片爐身,他看到了細密的花紋,十分的精美,窺一斑而知全豹,從這一塊地方他就能知道這件宣德爐必定十分瑰美。
又把玩了一陣後,他將這座宣德爐放入了保險櫃當中,然後洗掉了手上沾滿的鏽色。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薛晨每天必做的一件事就是用回春給宣德爐進行修復,每天一小片,幾天的時間連成了更大的一片,他十分期待宣德爐完全被修復,重新煥發它的光彩的那一天。
而這段時間,閆儒行和蔡遠明聯手倡議的賞寶會也上了日程,給海城市大大小小二十七家古玩店發送了請柬和通知,賞寶會舉行的日期就定在月末最後一天,還剩下大半個月時間。
“怎麼這麼晚?”
薛晨看着手上鎏金的請柬,意外的問道。
王東喝了一口茶,講道:“我聽說閆儒行這次搞的挺大,除了各家古玩點外,海城古玩圈的有頭有臉的人都請到了,他這是想要露個大臉啊,請的人多了,自然舉辦的要稍微晚一些,這樣才能給所有人都有時間提前安排日程。”
薛晨點了點頭,心裡也明鏡,閆儒行和蔡遠明這麼積極的搞這個賞寶會,目的顯而易見,肯定是爲了各自的利益,想要藉着賞寶會來各自的古玩店提高名氣了。
“老薛,參加賞寶會的古玩店要一家拿出三件古玩來相互欣賞,咱們店拿什麼去參加啊,不說露臉,咱們也不能被笑話不是。”王東摸着下巴說道。
“嗯。”薛晨點了點頭,可是如果真要從古玩店拿東西去參加賞寶會,那還真拿不出來東西,畢竟卓越纔開店一年時間,沒有積累下幾件好東西,僅有的幾件價值也只有二三十萬。
如果不想在賞寶會上丟面子,怎麼也得拿出上百萬的好東西來。
“要我說,就把你那件乾隆粉彩拿出來,不僅不會丟臉,還能小出個風頭,如果有人問起從哪裡搞來的,咱們就說是從鄉下收上來的,怎麼樣?”王東歪着身子,希冀的詢問道。
和薛晨比,王東可是一個更愛面子的人。
薛晨心裡捉摸了一下,感覺王東說的還是有些道理的,咱不求出多大的風頭,但至少不能被人小瞧了。
“那就依你說的。”薛晨點了點頭,既然已經拿出了那件乾隆粉彩了,另外兩件索性直接用同一批打撈上來的那件景泰藍盤子還有那根刻牡丹花瓣的玉釵好了。
如此一來,三件古玩兩件價值都在一百萬以上,一件價值八百萬左右,加一起價值已經過千萬了,肯定不會被人小瞧,足以彰顯出卓越古玩店的實力了。
見薛晨答應了,王東喜笑顏開,也不禁感嘆連連:“老薛,你這運氣真是太逆天了,一千萬啊,我想都不敢想,如果換做是我從蓮花池下撈上來價值千萬的寶貝,可能已經笑的住進醫院了。”
薛晨喝了口茶,笑而不語,暗道如果知道那座宣德爐是正宗宣德爐,不知道又該作何反響。
巧的是,王東順嘴問起了宣德爐的事:“老薛,那座宣德爐你扔哪去了?”
“扔?”薛晨看了王東一眼。
“怎麼,那塊廢鐵,你還真打算收藏啊?”王東詫異的瞪着眼睛。
“我花十萬塊元買的,自然要收藏,不過在收藏之前,我會把它進行修復處理一下。”薛晨簡單的說道。
王東搖了搖腦袋:“那宣德爐都鏽蝕成了那個鳥樣子了,就算是把故宮的文物保護專家請來,我看也白扯,真是可惜了,對了,那座宣德爐是什麼時候的,我還真沒瞧出來,只看出應該是個老物件。”
“宣德的。”薛晨淡淡的說道。
“啊?宣德的?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前一陣我看新聞,還有宣德時期的宣德爐拍出了七百萬的價格,哎,可惜了,可惜了,一件寶貝就這麼毀了。”王東一臉肉疼。
見王東第一個念頭想到的就是宣德年間的仿品,而不是正宗的宣德爐,足見正宗宣德爐的珍貴,已經達到了幾乎被人‘遺忘’的地步,因爲它太稀有了。
他也沒有改正王東的錯誤,等到宣德爐真的被徹底的修復了之後,再考慮告不告訴也不遲。
閆儒行和蔡遠明爲了擴大這次賞寶會的影響力,着實費了一些心思,單單是請柬就做了上百張,廣邀海城古玩圈內的有頭有臉的人物。
而齊虎作爲海城市新晉的大收藏家,自然也受到了請柬,得知了賞寶會這件事後,第一時間給薛晨打去了電話,聊了聊賞寶會。
“薛晨,據我瞭解,每家古玩店各拿出三件古玩來,供人觀賞,不知道你們卓越打算拿出什麼寶貝。”
薛晨眼神微微的閃動了一下,講道:“應該會從蓮花池裡打撈上來的那些東西中挑出來三件。”
電話對面的齊虎頓了一下,爽朗一笑道:“那好,我就等着開開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