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躍路將得到省市大力規劃的消息不脛而走,雖然還沒有得到徹底的被證實,可是金躍路附近的房產和地產的擁有者卻全都變的謹慎起來,想要在金躍路附近悄悄的購入土地屯在手裡變的困難了,地價也隱隱的開始上漲。
與此同時,本來留在陽安的薛超也返回了海城市,而商業街的消息也正是他受到薛晨委託傳出去的,至於薛晨這麼做目的,自然是爲了噁心華龍地產。
本來談好的關於分店店面的交易,被池景天一句話就給攪黃了,薛晨雖然臉上沒有表露出來太多,但是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既然華龍地產想要在金躍路的有所動作,那就不能讓他得逞。
所以,他安排薛超留在了陽安市,每天都注意金躍路附近的動靜,如果見到有人開始收購金躍路周圍的土地,就把消息散播出去。
薛晨的做法也已經不單單是噁心華龍地產了,而是讓華龍地產損失不小,吃了一個大虧,花費金錢和人情提前得到消息的優勢蕩然無存,試圖想要第一個吞下一大口蛋糕的想法也徹底的破碎。
金躍路的房地產買賣變的混亂起來,大量的公司和個人在金躍路進行房地產交易,而金躍路的地價也是一天一個價,節節的攀升,不到五天時間,地價就上漲了三成。
華龍地產仰仗着本土的優勢,也完成了幾筆交易,但是卻比正常而言多花費了數百萬,這讓華龍地產的總經理池昊暗暗惱怒不已。
當消息傳出去五天後,省電視臺六點半的新聞上正式宣佈了這個消息,新聞一播出,金躍路的地價再一次開始暴漲。
華龍地產再次召開管理層會議,這一次,在場的所有管理者臉色都不太好看,完全沒有了上一次開會時的興奮和激昂。
池昊坐在首位上,也微微的陰沉着臉,正聽着一旁一位副總的彙報,是這五天時間來華龍地產在金躍路的動作。
“雖然消息提前被散播出去,但是好在我們公司動作還算迅速,以最快的動作完成了幾筆交易,其中最大的一筆是以一億的價格拿下了金躍路附近的兩塊相鄰的地塊,總面積達到了九千餘平米。”
在座的華龍地產高層領導聽到了這個消息都稍微的鬆了一口氣,總算不是完全的沒有收穫。
位列一旁的池景天開口說道:“將近一萬平米,這麼大的一塊麪積,應該足夠進行開發了。”
那位副總輕咳了一聲:“這兩塊地的面積的確夠了,但是有一個問題,這兩塊地並不是完全相鄰的,中間還隔着一個廢棄的廠房。”
池昊眉頭皺了一下,當即說道:“那就立刻買下來,哪怕是高一點的價格,這件事不能拖,一定要把這兩塊地連起來,這樣價值纔會得到體現。”
“嗯,這件事我本已經吩咐下面的人去做,找到了那老廠房的負責人,只是根據我的瞭解,那個廠房在十天之前被交易掉了,以八百萬的價格賣給了私人。”
聽到這個消息,池昊和在場的所有管理人員都神色微變,因爲在那個時間點上交易了土地,實在是有些讓人忍不住琢磨。
“我看應該就只是一個巧合,應該不會有人提前知道金躍路就是計劃中的商業街。”池景天思索着說道。
池昊贊同的點點頭,這個消息是多麼難得到手,他是最清楚的,他不相信會有人比他還要快幾天拿到消息,絕對不可能。
“景天,這件事你立刻去做,去查一查那塊土地轉讓給了誰,然後爭取第一時間聯繫上,將那塊土地買到手裡,哪怕多花一些錢,也在所不惜,必須讓兩塊地連起來,只有這樣,無論是轉手還是留給公司開發,纔有更大的潛力。”
“好,爸,您放心,我會辦妥的。”池景天駑定的答應道。
開完會後,池景天親自到了那處廢棄廠房搬遷後的新廠,找到了負責人譚峰,直接說明了來意,想要看一看其手中的那一份土地交易的合同。
譚峰也已經知道了金躍路商業開發的事,當前幾日聽到這個消息的一瞬間,如同有一道天雷劈在了他的天靈蓋上,整個人都懵了,也瞬間明白爲什麼會有人突然上門收購廢棄的廠房院子,可是爲時已晚,合同已經簽完,就連政府部門的程序也都走完了,找不出一點將土地拿回來的可能性。
幾天時間,他嘆的氣比一輩子都多,因爲上火,牙也有些腫了,順手從文件櫃子裡找出來合同後,遞給了坐在一旁沙發上的池景天:“池先生,這就是交易的合同了,上面有乙方的身份證複印件,你自己看吧。”
正常而言,土地的交易合同是不應該給外人看的,但是池景天身份不一般,是陽安市最大的地產公司華龍地產老總的兒子,而且,譚峰對薛晨和薛超也心懷怨氣。
“多謝譚經理。”池景天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嘴裡叼着煙,接過土地交易合同後謝了一句,然後就低下頭翻看起來。
當把合同翻到了身份證複印件的那一頁,看到上面熟悉的名字和熟悉的頭像,池景天瞳孔急縮,心臟一緊,下意識的張開了嘴,甚至沒有意識到嘴巴里的香菸掉在了褲襠上,直到譚峰提醒了他一句。
“池先生,您的香菸掉在褲子上了。”譚峰看到池景天嘴裡的煙掉在了褲襠上,已經將西褲燒出了一個窟窿,都冒青煙了,匆忙喊道。
池景天恍然驚醒過來,慌忙的站起身,將褲子上的香菸打掉,看着自己的西褲子上燙出來的一個大窟窿,連裡面的內褲的顏色都能看見了,臉色一陣青紫,手裡的合同也被他捏緊。
“竟然是他,這怎麼可能!”
看到廠房的購買方竟然是薛晨,池景天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比看到任何一個人的名字都感覺到不可思議。
在得知這塊廠房於幾天時間之前易手,華龍地產的管理層雖然感到有些意外,但是都當做是一個意外,沒有人認爲是有人提前得到了商業街規劃的消息,可是,當看到合同上的名字,池景天內心動搖了,他感覺事情絕對不是巧合那麼簡單。
因爲他知道薛晨是海城市的人,一個海城的人不可能莫名其妙的跑到陽安市,在一條不怎麼起眼的街道花上八百萬買一座廢棄的廠房,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最大的可能就是提前知道了商業街的規劃細節,所以提前來囤地!
“池先生,你沒事吧?”譚峰見到池景天先生莫名其妙的把西褲燙壞了,當站起身後,臉上的神色也不斷變幻,奇怪的問了一句。
池景天深吸了一口氣,將合同交還回去,說了一聲謝謝後扭頭就離開了。
開車回到華龍置業後,池景天悶頭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剛剛得到的這個信息依舊讓他心裡很不自在,究竟是巧合,還是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消息?這個事情不搞清楚,他心中難安。
“如果他確切的知道這個消息,絕對不會只買這一塊地!”想到這裡,池景天立刻拿起手邊的電話給市土地局的一位副科級的朋友打去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對方打回了電話,也將從電腦上查出的結果告知了池景天:“最近涉及到你說的叫那個薛晨的人的房地產交易一共有六筆,全都是買入。”
“趙哥,多謝了,回頭一起去洗桑拿。”池景天神情陰鬱的將電話掛斷,眼神閃爍不定。
六筆!這個數字衝撞在了他的胸口,如果說一筆交易還能用巧合解釋,那麼六筆交易絕對不可能是巧合,一定是在消息傳出來之前,就得到了確切的消息,纔會提前出手。
“薛晨他怎麼可能提前知道消息?是怎麼做到的?”池景天內心升起巨大的疑問,也不得不重新審視薛晨,因爲他十分清楚商業街規劃的保密程度,能夠在一衆房地產公司之前得到消息,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除非是手眼通天。
“難道是通過關運亨?”
池景天第一個想到的可能就是關運亨,因爲薛晨和林熙蓉關係很好,而關運亨是建設廳的廳長,是知道商業街具體規劃的人之一。
但是對官場很瞭解的他又感覺不太可能,關運亨剛剛調任省建設廳,位子還沒有坐穩,怎麼會在這麼敏感的時期,做出這麼有些出格的事?這可不是一個有着二三十年爲官之道的人會犯的錯誤。
關運亨是省廳的領導,又是主抓這個工程的人之一,絕對不可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吃相也不會如此難看。
他左思右想,沒有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最後還是給自己的父親打去了一個電話,將自己的發現仔細的說了一遍。
池昊乍聞有人比他們華龍地產更早的得到消息,而且還在消息傳開前以正常價格在金躍路完成了六筆房地產交易,同樣是大吃一驚,因爲這是他想辦都沒有辦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