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能這麼做的女人,首先你的姿色出衆,你得美麗得讓男人心甘情願天天圍着你轉——
姬真說,男人都是賤人,男人圍着你轉,無非是想睡你。
男人對你說一見鍾情,那意思是第一眼就想睡你。
除了睡之外,男人其實對女人不會再有第二種選擇。
所謂友情,所謂朋友,都是扯淡。
男人對女人的態度就兩種:睡得着或者睡不着;想睡或者不想睡。
就這麼簡單。
可是,你就要保持讓他們在想睡和睡不着之間。
雲英聽從了姬真的建議,果然很快得心應手,才成了九黎廣場非公開的場合著名的宴會女王。
她也很快判斷出,在衆多大獻殷勤的男人中,白前是最執着的,原因也很簡單——別的男人前來吃喝玩樂往往空手而至,可能這些公子哥兒們覺得談錢庸俗。
但是,白前每一次都帶了禮物。
白前每一次帶的禮物都還比較珍貴,全是他從家裡拿的各種特產,從珠寶首飾到布匹綢緞,從胭脂水粉到小吃糕點,他統統都送。
他從不空手。
他每次來得最早,走得最晚。
他每次說話最少,但默默凝注她的時候最多。
可能是因爲性格互補的原因,他反而對姬真這樣溫柔的女人毫無興趣,而是對那個英姿颯爽的女人很感興趣,簡直如着迷一般。
瞎子都知道他暗戀雲英。
但是,如今晚一般喝醉了留在這裡還是第一次。
雲英,其實也絕不留男人住宿。
此時,姬真看着昏睡的白前,笑起來:“妹妹,今日可是個好機會啊。反正都這樣了,不如生米煮成熟飯……”
雲英嚇一跳:“不可,萬萬不可……”
“怎麼不可?只要這小子和你春風一度,我包他再也離不開你,永遠迷戀你,就算全世界反對他都非你不娶……”
“姬真你可別開玩笑,怎麼說我也和啓王子也是有婚約的。再說,啓王子只是去學九韶了,而不是死了,沒準哪天就回來了,到時候我該怎麼辦?別弄得我家族回不去,又斷了啓王子這條路,那可就左右不是人了。”
“妹妹,說來說去你還是惦記着啓王子啊?”
“我不是惦記他,實不相瞞,自從來九黎之後,我對那負心漢真的一點感情也沒有了……”
“果真?”
“真的!以前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那麼迷戀他,我簡直崇拜他,欣賞他,覺得他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大英雄,是每個女人心目中的偶像。可是,自從他新婚之夜棄我而去,我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以前的迷戀也很可笑。再說,九黎發生的一切你也很清楚,他根本不將我放在眼裡,我千里萬里來找他,可是,他將我仍在這裡就走了,這兩年過去,我對他的感情幾乎一絲一毫也不復存在了……”
“這不就好了?既然對他沒有感情了,何必還在乎他?”
“就算我不在乎他,可我這身份尷尬啊。但凡熟人,誰不知道我是啓王子的妻子?男人的德行都一樣,調笑調笑,揩油沾點便宜也就罷了,可真要讓他們名正言順地娶我,誰願意?誰會公然得罪啓王子?”
姬真哂然一笑:“妹妹啊,不是我說你,你這是高看啓王子了吧?其實,在九黎有幾個人知道啓王子呢?誰把他放在眼底呢?”
“可是……白衣天尊當年不是曾經打算讓啓王子做萬王之王嗎?他總也有幾分名氣吧?”
“你也說了是打算!只是打算而不是事實。事實上,在九黎,啓王子真的一點名氣也沒有,作爲曾經的敗軍之將,人們對他不關心也不感興趣,他也沒有任何的身份地位。再說,幾年過去,就連差點立他當萬王之王這事兒也被人忘記了,誰還記得他?誰還在乎他?你何必把他放在心底?妹妹,我實話告訴你,你再不做打算,只怕以後就真的來不及了。等鳧風初蕾一到九黎,我們這樣的就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她甚至根本不用動手,隨便派她的老蛇奴來把我們幹掉可真是輕鬆至極……”
雲英面色慘白:“這……不至於吧?畢竟我們又沒得罪她……是她總是傷害我們,我們哪能傷害得了她?”
“她可不這麼想。以前她不動聲色那是因爲她沒掌權。現在掌權了,想幹嘛幹嘛,你想,她會輕易放過我們嗎?與其猜測別人坐以待斃,不如干脆自己掌握主動權……”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了。嫁給白前是你唯一的選擇。”
“啓王子要是回來該怎麼辦?”
“這還不簡單嗎?大炎帝國可是民風自由,結婚離婚都很尋常,天天都有無數人在離婚,誰規定你就不能離婚了?”
“可是,我父親不會答應……”
“這是九黎不是陽城!他不答應又能如何?再說,若你父親真的愛你,他能眼睜睜地看着啓王子一再辜負你卻只是勸說你忍讓再忍讓?他難道不該是主動找啓王子算賬嗎?既然如此,你何必在乎你父親的看法?”
“可是……”
“別可是了,我當你親姐妹一般絕不會害你,我的一舉一動都是爲了你打算。雲英你放心吧,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我替你搞定。”
……
那是一個秋高氣爽的夜晚,風吹來花的氣息,果子的氣息,還有豪華屋子裡一股濃郁的奇異的甜腥味。
全蜀錦的奢華大牀上,一對男女顛龍倒鳳,醉生夢死。
姬真坐在客廳裡,聽着裡面一陣一陣奇異的呻吟,覺得這聲音很好聽。
她很喜歡這種聲音。
她已經迷戀上了這樣的聲音。
就算不是自己發出的,她也愛不釋手。
她光聽這樣的聲音已經眼神迷離,滿臉紅暈,桃花痕跡佈滿她的雙頰,她整個人柔軟如水蛇一般。
她的手裡,一個小小的錦囊,錦囊裡,一粒粒小小的藥丸。
這藥丸不同於一般的媚藥,那是一種油,一種透明的羊脂玉般的神奇的油,是從成千的少女屍體上提煉出來的東西,她給它取了個獨家的名字叫做“癡情油”。只要在一個女人身上用一點這種油脂,但凡和她春風一度的男人便從此再也忘不了她,會一看到她就雙眼發光,神魂顛倒,巴不得馬上跟她春風一度。
姬真自從煉製成這玩意之後,再也不曾失手。
刁蠻的嬌小姐雲英其實並不知道,她每次組織的盛宴,其真正的主人都是姬真——那些男人,基本上都是衝着姬真來的。
有些事情,姬真無法在自己家裡完成,也不方便。
雲英這裡變成了她最好的銷魂窟。
她在這裡神出鬼沒,幾乎把九黎廣場大部分的顯赫子弟盡收囊中。
癡情油,她覺得這名字很浪漫。
她側臥在地毯上,身子形成一個曼妙無比的曲線,朱脣輕啓,微微笑道:“妹妹啊,這兩年你爲我提供了不少方便,這一次也算是我對你的一個回報吧……我總要回報你一次……嘻嘻,啓王子那廝自命清高其實也不過是一個愛慕美色的好色之徒,給他戴一頂或者無數頂綠色的帽子不是非常非常有趣的事情嗎?嘻嘻嘻,到時候,我看這個啓王子還有什麼面目留在九黎輔佐那個賤人……”
一想到鳧風初蕾即將戴上王冠,即將坐上萬王之王的寶座,她就覺得受不了——完全受不了。
一個女人,憑什麼做萬王之王?
一個女人,憑什麼能得到這麼大的榮耀和權利?
這太不公平了,不是嗎?
她捏緊了錦囊,就像捏着鳧風初蕾的脖子:“鳧風初蕾啊,你這個小賤人把我害得這樣慘,我絕不能白白便宜你做什麼萬王之王!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反對你,我要讓你在九黎一天也呆不下去!”
她一用力,香囊竟然粉碎一般,紅色的絲綢碎了一地。
那是一個極其漫長極其香豔的夜晚。
雲英睜開眼睛時,看到窗外已經夕陽西下。
她迷茫地看了看四周,一轉眼,幾乎驚叫起來。
旁邊,躺着一個男子。
自己和這男子,都一絲不着。
她驚得面色慘白,幾乎一腳將男子踢下牀。
可是,一轉念,忽然想起昨夜發生的一切事情,臉色,就越來越難看了。
這時候,白前也睜開眼睛,他先是伸個懶腰,待得一看到面前的女子,不由得瞪大眼睛,然後,一把就抱住了她,幾乎是喜極而泣:“雲英小姐……雲英小姐……這是真的嗎?真的嗎?我們真的在一起了嗎?”
雲英臉上紅一陣又白一陣。
她雖然刁蠻潑辣愛慕富貴虛榮,可是,這一兩年畢竟還沒真的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
現在木已成舟,被白前這麼抱着,真是手足無措。
她咬着嘴脣,紅着臉,忽然淚如雨下:“我……我不知道怎麼辦……我不知道……”
白前急忙道:“雲英小姐……我一直喜歡你……我一直很喜歡你……我一直想這麼做了……你放心,我會負責的,會娶你的,我一定會娶你……”
雲英哭得更是傷心了,嗚嗚咽咽,梨花帶雨。
“你放心,我一定會娶你的……一定會……真的,雲英小姐你放心……我一定會風風光光迎娶你……”
雲英抽泣:“要是你父親不同意你怎麼辦?”
“我父親會同意的!他一定會同意的!我父親非常寵愛我,我所提的任何要求他都不會拒絕,你放心吧雲英,我保證會娶你……我保證會……”
可能是因爲“癡情油”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爲少男少女乾柴烈火,二人抱着抱着又滾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