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陛下,你也不算蠢嘛。你終於想通這一點了?”
西帝面色煞白。
半晌,才嘆道:“天后這個蠢貨,她莫不是上了人家的圈套,成了人家的過河卒子啊!我就說,憑藉她的區區功力,怎麼會對付得了福柏斯和海神?”
天后當然對付不了福柏斯和海神,可是,有了青元夫人的幫助,那就不一定了。
就算十個福柏斯都不在話下。
天下第一神族,絕非浪得虛名。
可是,天后自然也成不了最後的贏家。
在青元夫人面前,她簡直就像一隻跳蚤。
西帝急了:“老朋友,既然你早就知道幕後黑手是誰了,那麼,我們就不用兜圈子了……”
“不用兜圈子?那你想要怎樣?直接拿下青元夫人?”
“這……”
西帝的面色非常難看。
“其實,很早之前,你就知道D病毒的幕後黑手是誰!可是,這又如何,你能怎樣?你沒有證據!你無法給天下第一神族定罪……”
這世界上,有時候,有罪推論也是可以的——並不是非要事事講究證據不可,但是,得分對象。
比如,當嫌疑犯是天穆之野的掌門人的時候。
“天穆之野僅僅出動三名園丁便已經足以將我困住,就算我僥倖脫身,也很是狼狽了,更何況,天穆之野絕對不止這三名園丁!”
西帝當然很清楚。
天穆之野不但不止三名園丁,而且,是整個大聯盟頂端武器和醫學的掌握者,現在,還得加上病毒一項——儘管是背地裡。
就憑藉不死藥一項,任何人已經無法奈何她們,更何況,她們自身高手如雲。
“青元夫人的本領的確不怎樣,要抓住她並非什麼難事。可是,這又如何?你敢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抓她嗎?就算你敢,你能保證大聯盟不被天穆之野的門人夷爲平地?”
西帝,焦頭爛額。
如果青元夫人真的那麼好抓,他早就想個藉口爲她安個罪名了。
可是,他根本不敢。
他只是長嘆:“難道我們明知道那女人種種劣跡,卻偏偏只能束手無策了?”
“所以,一定要拿到鐵證了。”
“怎麼拿?”
他忽然笑了起來。
西帝怒道:“你鬼鬼祟祟笑什麼?”
“陛下,要不要拿到鐵證,就得看你的了!”
“我自己都被關起來了,我到哪裡去拿鐵證?”
“想想辦法,總是會有的嘛。”
西帝狠狠瞪着他。
他站起來,一攤手,“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必須馬上要離開了。”
西帝急了:“老朋友,這時候你可萬萬不能離開,否則,我很可能馬上就要被她們所害了……”
“可是,我不能不管初蕾!”
“鳧風初蕾根本沒危險。”
“現在美沒危險,並不代表以後也沒有!”
“青元夫人如果志在中央天帝的寶座,那麼,鳧風初蕾就不可能是她們的第一目標,充其量是搗亂一下而已!再者,他們也沒可能在這個關鍵時刻分散自己的力量,就算要收拾鳧風初蕾,那麼,等青元夫人成了中央天帝,大權在握,不是更方便嗎?現在下手,她豈不是蠢死了?喂,老朋友,你是不是緊張過度了?”
“你如此輕描淡寫,只因爲你根本就不瞭解她!”
“好吧,我是不瞭解青元夫人,但是,鳧風初蕾也早已今非昔比了,除非青元夫人自己動手,否則,一般的半神人也無可奈何,我真不明白你有什麼好擔心的?難道你認爲青元夫人會在這個關鍵時刻跑到地球上去搗亂?她又不是蠢貨……”
他看看白衣天尊的臉色,立即改口了:“好吧,好吧,老朋友,只要你願意留下,地球的辦法是很好解決的,我保證讓你的心肝寶貝毫髮無損……”
“你保證?你憑什麼保證?現在的陛下你,連自己都無法保證了!”
西帝大怒。
下一刻,白衣天尊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了。
西帝破口大罵:“該死的傢伙,這時候裝什麼酷呢?”
沉重的大門,無聲無息地打開,又無聲無息的合上。
天后很謹慎。
她先是四處看看,連氣味和痕跡都仔細檢查了一遍,直到確信沒有任何外人闖入,目光才落到西帝的身上。
西帝躺在椅子上,閉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般。
他蓬亂的鬍鬚更長了,人也顯得很憔悴。
終究是積威之下,她悄悄走過去,低聲道:“陛下……陛下……”
西帝緩緩睜開眼睛,怒目而視。
“唉,陛下,你可別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
西帝怒道:“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囉嗦什麼?”
天后猶豫了一下,還是道:“陛下,我可以饒你不死,但是,你必須做一件事情……”
他冷笑一聲:“你要我做什麼?”
“你寫一封親筆詔書給我,公告天下,是你自動將帝位禪讓給我!詔書上,你要寫明,是海神和福柏斯叛亂未遂,而我鎮壓叛賊有功,所以,你主動禪位於我,如此,我的登基即可名正言順……”
“哈……你倒想得真美!”
“陛下,這詔書你非寫不可!”
西帝斷然:“我絕無可能寫這種荒誕不羈的東西!”
“你不寫,你就得死!”
“我寫了,死得更快!”
天后死死盯着他:“你以爲你不寫就什麼麻煩也沒有了?我告訴你,你寫了可能不死,但是,你若是不寫,不但你要死,你的兒女只怕也要死盡死絕。”
西帝面色大變。
“你要是寫了,帕拉斯她們趕回來,也總有個迴旋的餘地,看了你的詔書,她們也不敢造次。可是,若是你不寫,那麼,難免有一場火拼,也許,朱庇特家族的後裔子孫,就會在你這一代斷盡斷絕了,陛下,你會成爲千古罪人的……”
西帝怒不可遏,卻無法反駁。
這是事實。
待得帕拉斯她們趕到,無論如何,都是一場血戰。
“海神和福柏斯的戰鬥力你是知道的,帕拉斯並不會比他們強,只會比他們更弱!我能除掉他們,自然就能血洗帕拉斯……”
西帝死死盯着她:“你究竟是怎麼廢掉海神和福柏斯的?你幕後究竟是誰在操控?”
“這就不用你管了!”
“你知不知道,你很可能是別人的棋子而已?到頭來一場空,白白替了他人做嫁衣?”
“這就不勞陛下費心了!”
天后洋洋得意:“我沒你想象的那麼愚蠢!想要把我當棋子之人,最後,自己反而先成了棋子。福柏斯,海神,他們便是最典型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