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幕垂下,昏暗逐漸籠罩了這片世界,然而寂靜的深夜中,一馬平川的大地之上座落着一座宛若雄獅的龐然大物,那是永淵帝國繁華的帝都,燈火輝煌的光暈*着黑暗的降臨,而歌舞昇平卻是打破了深夜的寧靜,浮躁的世俗在這一刻與寧靜的自然顯得格格不入,就好像潔白的紙張上有着一滴鮮紅的血液,人們醉着、放縱着、糜爛着……
血紅的燈籠散發着昏暗的光暈,沉悶的空氣壓迫着衆人的胸口,帝都就好似一個囚籠,而迷茫的人們則在囚籠中麻醉、墮落。
此刻在春風樓內外是一片肆無忌憚的歡笑聲,歡笑聲中有人倒在了酒桌上,有人簇擁着一堆異性顛顛簸簸地走向二樓或者三樓,他們肆無忌憚地歡笑着,他們盡情地發泄着心中的慾望,無論是權利、地位還是女色,酒精模糊了人們的意識,而慾望卻驅使着人們的本能。
那是一具具墮落的軀殼,他們是空的!
語巧靜靜地看着躺在牀上沉睡的君臨天,貝齒緊緊咬着櫻脣,她在掙扎着,然而沈志武的聲音宛若無法抗拒的魔音,不斷逼迫着她,語巧那嬌小的身軀突然出現了輕微的顫抖,然而纖細的玉手卻不受控制地解去籠罩在自己身上的輕紗。
女子感覺四周的空氣變得濃稠了一般,而時間也突然流淌的太慢了,當慢慢褪去繫腰的紗帶時,如雪般淨白的輕紗輕輕從語巧殷紅的皮膚上滑落,而後掉在了地上,原本掩藏在輕紗下的玉體徹底暴露在房屋中,如玉的肌膚泛着淡淡的紅暈,昏暗的燭光襯托出女子嬌好的面容,而那一頭如瀑的黑髮靜靜地鋪在女子赤、裸的背部。
清澈的雙眸中逐漸攀上了根根血絲,同時女子眼眶中是不斷打轉的眼淚,她有些嗚咽着,然而語巧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留,那顫抖的玉手慢慢地向粉色的裹胸伸去,當如蔥削般白嫩的玉手觸到自己肌膚的那一剎那,語巧的整個身體都猛地顫抖了一下。
“尊嚴?我拿什麼來堅持自己的尊嚴,當年如果不是沈公子,如今的我還是我嗎?”語巧低聲輕喃着,而此刻卻已將自己身上的衣物盡數褪去,包括那極度誘人的裹胸。
一具極度魅惑的胴、體就這樣赤、裸着站在牀前,然而此刻的君臨天卻在沉睡着,緊閉的雙眸不曾露出一絲縫隙,沉穩的呼吸聲也如沉睡的嬰兒般安詳,只有一身的酒氣依舊瀰漫在君臨天周身。
語巧踏着玉足來到牀前,輕輕解去君臨天的外衣。
房間中昏暗的燭光將語巧的動作映射在牆上,影子的動作很慢,而且從那不斷搖曳的影子看得出來,語巧此刻的動作有些呆滯或者說機械,同時在語巧如玉雕刻的眼角留下了一滴晶瑩的淚,她落寞地嘆息着:“我的尊嚴,就是給人踐踏的!”
淚滴落了,隨之消失的還有語巧堅持了六年的尊嚴。而六年前,君臨天十歲,沈志武和君臨海十七歲……那是一個春心萌動的年紀,就像如今的君臨天一樣。
輕輕退去君臨天的衣衫,當語巧將手伸向君臨天的褲帶的那一刻,君臨天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閃過一道毫光,一股精純的天地元力瞬間被血色、古樸無華的戒指所捕獲,而後這股精純的元力透過血色的戒指流淌進君臨天的身體中。
精純的天地元力遊走在君臨天的身體內,將瀰漫在君臨天身體中的酒精盡數驅散,而君臨天的意識也逐漸迴歸了自己的身體。
當君臨天的酒意全無之時,那股流進君臨天身體的元力也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就是無法承載元力的身體,它不能留住絲毫的元力,哪怕只是短短的那麼一兩個時辰也不行。
醒來的君臨天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昏暗的光線融如君臨天的瞳孔中,君臨天突然感覺到上身涼颼颼的,而且似乎有一隻細膩、潤滑的玉手在輕輕解開自己的褲帶,此刻的君臨天還有些迷糊,他在努力回想着自己如今身在何方,之前發生了什麼。
突然沈志武那一臉招牌式的淫、笑出現在君臨天的記憶中,有些迷茫的君臨天精神猛地一震,他立刻記起了所有事情的來由,不禁猛地起身,而後從牀上跳了下來。
君臨天突然的動作嚇了語巧一跳,語巧不禁失聲尖叫了一聲,然而當看君臨天與語巧的四目在空中相匯聚的那一刻,君臨天的呼吸不禁變得急促而沉重起來,因爲此刻站在他眼前的是一具極度誘人的胴、體,未經世事的君臨天只感覺下腹一陣火熱,口乾舌燥。
被驚嚇到的語巧一開始是滿臉的驚懼,當一切緩過來之後,語巧輕輕低下頭,似乎已經認命一般,就這樣慢慢地走向君臨天,同時語巧伸出手向君臨天的褲子伸去。
語巧那如紅玉雕刻的身體,散發出沁人的體香,還有女子那嬌羞的表情和動作,無一不對任何雄性動物造成致命的誘惑,而此刻的君臨天就在這無盡的誘惑中一步一步墮落下去,他的呼吸急促着,體溫在急劇攀升,俊美的過分的臉頰上已經佈滿了汗珠。
君臨天突然覺得空氣突然熱了起來,雖然此刻外面吹着冰涼的夜風。
語巧赤、裸的身體靜靜地站在君臨天身前,看着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女子,君臨天將語巧身體的任何一處私密看在眼裡,他在想象着這具身體到底有着這樣的力量,居然讓的自己近乎失去了理智,而在君臨天沉重的呼吸中,他眼睜睜地看着那隻如蔥削般白淨的玉手,一點一點地伸向自己的褲子,那是自己最後的防線。
君臨天的呼吸,越加的沉重、急促了。
而此刻在君臨天的後腦,那片屬於腦海的虛空中,被五彩光華包裹的漆黑球體在輕微顫抖着,漆黑球體內的力量感受着君臨天心中此刻的慾望,在興奮着、沸騰着、咆哮着,這股力量渴望着君臨天立刻將語巧那嬌小的身體扔到牀上,而後狠狠地將之壓在自己身下,狠狠地蹂躪。
語巧的玉手觸碰到了君臨天的身體,就在這一剎那,君臨天的身體猛烈地顫抖着,俊美的臉上露出劇烈的掙扎之色。
“不,我不甘墮落,我不甘被慾望所驅使,我不……”君臨天咬着牙,漆黑深邃的雙眸看了一眼變得呆滯、迷茫的語巧,而後極度沉重地吸了口氣,奮力轉身一把抓住地上的外衣奪窗翻了出去。
當君臨天的身影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中時,呆滯地站在原地的語巧才突然發現身體有一絲的冰冷,那是來自夜風的侵襲。語巧輕輕拿起地上的輕紗將自己赤、裸的身體掩藏起來,而後纔再次望向君臨天消失的方向,許久之後,語巧的櫻脣微微張開,輕聲說道:“他……和別人不一樣?”
靜靜的躺在牀上的沈志武感受着君臨天遠去的氣息,他輕聲嘆息了一聲,並沒有追上去,只是沈志武那雙充滿痞氣卻又極度深邃的雙眸望向了那一望無盡的黑暗,沈志武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而後沉沉地睡了。
睡夢中,沈志武似乎回到了六年前,那個讓人感受到幸福、溫馨的年紀,在那裡有着他珍藏的記憶,也有着他令人痛不欲生的回憶,沈志武的內心隱隱有些刺痛,是的,沈志武只有在夢境中才會感受到心痛,因爲當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刻開始,沈志武是沒有心的。
沈志武不願見到君臨天踏上自己走過的道路,所以……沈志武纔要在君臨天成人之後,立馬將之變成男人,真正的男人是懂得控制自己的情感的,是會用絕對的理智去戰勝幼稚、天真、愚蠢的想法的,只是他失敗了,前方不知道有怎樣的困難在等待着君臨天,是來自葉家和君家兩大龐然大物般家族的阻撓,還是如春天般溫暖的幸福,亦或是其他的什麼?沈志武不知道這一切是福還是禍。
冰冷的夜風凌亂了君臨天的髮梢,漆黑的深夜中,君臨天一個人靜靜地走在街道上。
已經夜深了,但是路上依稀有着來往的路人,只是深夜中的人行走的有些急促,不知道是迷戀家的溫暖還是對深夜的畏懼,來往的路人們臉上是冰冷的淡漠,而在君臨天眼中,這些人眼神中的世界是黑白兩色的,人們都宛若過客一般,匆匆而過不留任何痕跡,只不過從君臨天耳旁拂過的氣流昭示着剛纔有人從身邊走過。
“慾望、墮落……”
君臨天腦海中突然閃現出這兩個詞語,就在這一瞬間,莫名地,君臨天突然感受到一股冰冷的寒意深入骨髓,這種寒意不似以往來自別人對自己廢體的嘲笑,更似被某種陰冷、強大的存在盯上的感覺,這是來自本能的恐懼,深夜中,君臨天裹了裹衣衫,但是那單薄的身體依舊打了個寒顫。
夜、更深了,只是那五彩的桎梏,依舊包裹着漆黑的深淵——荒之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