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殺獨自一個人行走在走廊上,而當白殺心中對於力量無比渴望的時候,他卻是被四周的喧譁聲打擾了,他疑惑地看着四周急速奔走的衆人,白殺心中雖然疑惑,但是一向內心冰冷的他早已經養成了那種不聞不問的性格。
所以此刻的白殺只是望了望反常的衆人,而後依舊邁着自己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昏暗的角落中。
君臨天和孔雨彤來到這座山峰的消息,幾乎是一瞬間就傳播開去,很多人都只爲見這兩人一面,而急衝衝地朝這座山峰的會客廳走去。
天空是昏暗的,銀色的月光驅不散的是那淡淡的夜色,不過此刻這淡淡的月色下,卻是少了那一份寂靜,多了那一抹喧譁,好似喜事降臨一般,人們都在爲君臨天和孔雨彤兩人的到來而感到驚訝,而在這些人中,一些有心人卻是在思考君臨天還有孔雨彤來這個平淡無奇的山峰所爲何事。
在一些有心人的清理思路下,許久以前,在古云宗那練武場上發生的一場戰鬥浮現在衆人的腦海中,人們依稀記得,那場戰鬥帶給衆人的震驚,他們不僅看到了身爲古云宗傳奇一般的人物之一的大師兄出手,而他們更是看到了曾經傳爲夢魘的力量,不動魔神印。
那些身臨不動魔神印那股黑暗力量中的衆人,至今心中都還心有餘悸,那是一種如墜冰窖般的寒冷,還有一種徹底墮落,看不到絲毫光明的絕望還有痛苦。
就算是人間地獄,或許也不過如此。
君臨天和孔雨彤兩人隨着這座普通山峰的領路人,來到一座繁華的建築羣中,這裡儼然是一座城市,其中生活着數萬人,這些人多是爲了照顧傷員而生活在這裡,一路走來,對於那種萬衆矚目的感覺,如今君臨天依舊感到極度的不適應。
孔雨彤偏了偏俏臉,她微笑着看着君臨天,問道:“怎麼了,不自在?”
“嗯!”君臨天微微點頭,而後問道:“被這麼多人盯着,難道你不覺得很難受?”
“呵呵……”宛若夜鶯一般的清脆迴盪在這片走廊中,而後孔雨彤說道:“其實習慣了就好了,當初我剛剛來古云宗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君臨天和孔雨彤兩人都在相互交談着,而這時,一直跟隨在兩人身後的領路人恭敬地問道:“不知道師兄師姐這次來,是由什麼事嗎?”
雖說君臨天不過剛剛加入古云宗,而孔雨彤來到古云宗的時間,也絕對算不上長,不過在古云宗,外圍弟子叫內門弟子,幾乎都叫師兄或者說師姐,這便是古云宗的地位差距。
“我們是來看人的”
“看人的?”那個領路人在心中詫異,因爲他實在想不出,在這座平平淡淡的山峰上,有什麼樣的人值得這兩人來看望。
“白殺……你知道這個人嗎?”
白殺這兩個字好似驚雷一般炸響在那個領路人耳旁,同時那道冰冷,令人不敢接近的身影猛地浮現在領路人的腦海中,領路人甩了甩頭,強行將自己內心的震撼丟掉,而後靜靜地看着身前的君臨天,領路人認真且帶着一絲卑微地說道:“白殺師兄就在這座聚集地內,我這就帶您二位去。”
“嗯,那走吧”
君臨天和孔雨彤兩人向着白殺居住的地方走去,而此刻的白殺卻是獨自一人行走在昏暗的走廊上,縱使四周的很多人都投來異樣的目光,但是白殺對於這些目光都視而不見,在他的內心世界中,他只是一個人獨自行走着,這些年來,他一直是孤獨的,原本他以爲自己這一生除了報仇之外,將再無牽掛,只是命運的軌跡,讓的白殺遇到了君臨天。
以白殺從小到大養成的性格,這就讓的君臨天當日的救命之恩,將白殺的命運,與君臨天牽扯到了一起,原本白殺的命運中,只要報了君臨天的恩情,那麼之後白殺與君臨天也就不會再有任何瓜葛,只是命運總是捉弄人,原本白殺以爲自己報得了君臨天的救命之恩,只是怎奈何,自己欠君臨天的卻是越來越多。
如今的白殺,卻是在仇恨和報恩之間反反覆覆地徘徊,只是他卻不能做出一絲決絕。
白殺靜靜地,獨自一人行走在昏暗的走廊上,而此刻君臨天和孔雨彤兩人卻是在領路人的帶領下走向了屬於白殺的房間。
明亮的月光照射在大地,爲本就充滿涼意的夜晚帶來一絲冰冷,同時那銀色的月輝傾灑在地上,在地上投射下一道道昏暗的陰影,而這些陰影就好似人內心那黑暗的一面,每當有光明出現的時候,它總能映照出一絲黑暗的一面。
而君臨天腦海中,那漆黑如墨的黑暗荒之深淵,正是來自於此。
白殺在靜靜地走着,而他卻突然停下了腳步,漆黑的雙眸靜靜地凝望着遠方,因爲此刻在白殺身前數十米外矗立着幾道身影,藉助着淡淡的月光,白殺看清了遠處那張俊美熟悉的臉龐,白殺能夠感受到那道單薄的身體蘊含着怎樣的力量。
“君……臨天?”白殺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遠處的君臨天還有孔雨彤等人,在白殺口中發出一絲不可置信的話語。
這股不可置信,來自於對於如今君臨天身體的變化,雖說白殺對於君臨天的瞭解不是很深,但是如今的白殺卻是十分肯定,君臨天的那具肉身,再也不是曾經的了,如今的肉身中蘊含着浩瀚如深淵一般的潛力。
同時白殺內心的震驚,還來自於君臨天如此快的就恢復了傷勢,白殺知道,當初在鞏南發出那一擊的時候,君臨天是擋在了自己身前的。
按理說,君臨天受到的傷勢必定會比自己重纔是,可是如今卻是看到君臨天活生生的站在自己身前,而且在君臨天身上更是發生了很多的變化,雖說之前白殺也從衆人口中聽說了一些君臨天在古云宗發生的事情,但是聽說終歸聽說,當親眼看到君臨天站在自己身前,當白殺感受到君臨天身上那種翻天覆地的變化的時候,白殺內心的那種震撼,又是另外一種抨擊。
“怎麼了,沒想到會是我?”君臨天微微一笑,而後走向了遠處的白殺。
君臨天的行動,讓的四周的衆人心神一震,連帶的看向白殺的目光中也有了很多的不同,一時間,人們對於當日在廣場上,白殺衝上前去擋在君臨天身前的事情不再有任何的質疑。
白殺看了看遠處的君臨天,而後苦笑道:“真的沒想到,走吧,去我那裡……”
難得的,一向不願開口說話的白殺,這一次說了這麼多。
隨後,君臨天和孔雨彤在白殺的帶領下,去了白殺療傷的房間,而圍觀的衆人原本還想跟在君臨天和孔雨彤兩人身後,不過在君臨天的示意下,衆人紛紛不甘的離去了,只是在衆人離去之後,依舊不忘回頭看看那已經模糊的背影。
對於這些生活在古云宗下層的衆人,能夠看看古云宗那些傳說中的人物,也是一種作爲驕傲的資本,因爲今後在他們與別人的交談中,他們又能夠以自己親眼見過古云宗的某某某而自我吹捧一番了。
這個夜晚在喧譁聲中,逐漸歸於了平靜,而隨着山間的聲音只剩下大自然的聲音的時候,整個古云宗都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這個夜晚,君臨天在孔雨彤的陪伴下,靜靜地陪了白殺一個夜晚,而白殺這個夜晚也是從失去家族,失去親人之後,第一次感受到自己不是這個世界多餘的人,白殺感受到了那種久違了的溫馨,這種溫馨原來也可以來自於友情。
這個夜晚的每一句話都深深地刻印進了白殺的腦海之中,而在白殺心中,那種對於君臨天,只是一心想要報恩的心緒略微發生了一絲絲的變化,這種變化來自於人類內心的最深處,那是人類本性的所在。
在白山心中,逐漸留下了君臨天的身影,那是兩個人之間友情的羈絆。
畢竟當初身爲廢物時候的君臨天,如如今的白殺是何其的相似?同樣的孤獨、同樣的寂寞、同樣的心中充滿了仇恨,而兩人類似的人生經歷,讓的兩人之間很是談的來,而今日的探望,也爲今後兩人的並肩作戰,奠定了基石。
當朝陽傾灑在山間的時候,君臨天和孔雨彤兩人也離開了那座普通的山峰,隨着白殺正式成爲古云宗的內門弟子,白殺療傷的地方也會隨着改變。
君臨天和孔雨彤兩人離開了,但是兩人的到來素帶來的騷亂卻是沒有因爲兩人的離開而停止,反而在一段時間內,幾乎整座山峰之上,都是談論的有關於君臨天和孔雨彤之間的事情,與此同時,白殺也逐漸被牽扯到了其中,對於這種被人議論的事情,白殺很不習慣,不過以他冰冷的性格,也不會有人想不開來找他攀談,所以白殺的性格間接地爲他解去了很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