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廣場,氛圍沉重的近乎凝固,空氣之中瀰漫着一股無法抗拒的威壓,那是大能七階強者散發出來的氣息,而此刻這股威壓卻是全部集中在君臨天一個人身上。
君臨天口中喘着粗氣,額頭的汗液早已如瀑流下,那雙瞳孔收縮的雙眸,死死盯着越來越近的鞏南,君臨天能夠感受得到,來自鞏南身上那股隱藏起來的,極爲濃郁的殺意。
巨大的威壓施加在君臨天身上,以至於君臨天此刻渾身的力量繃到了極限,同時骨骼之間,由於用力過度而爆發出噼噼啪啪的骨裂聲,踏入大能級,那是修行之人從本源上的一種蛻變,只有踏入了大能級,纔算是天地間的一位強者。
大能級與元師級之間的差距,可謂是天壤之別。
君臨天在這股強大的威壓下,逐漸彎了雙膝,眼看就要跪倒在地上,倒是君臨天瞬間咬牙,強烈地掙扎着,然後顫抖着身體,一點一點站直了身體,同時那漆黑雙眸,毫無畏懼地直視不遠處的鞏南。
“爲什麼,我與你素未平生,爲何如此爲難我。”君臨天低沉地說道。
看着努力掙扎的君臨天,鞏南臉上露出一絲快意卻又冰冷的弧度,他略帶譏諷地說道:“怎麼?這是在向我哀求嗎?跪下來求我,我可以考慮留你一具全屍。”
“全屍?呵呵,有種你就殺了我。”
“這是你自己找死……君臨天,我鞏南決不允許天地間再一次出現擁有荒之力量之人,決不允許……”鞏南的語調瞬間變得凌厲起來,同時一股元力風暴瞬間席捲了整個廣場,天地在這一刻徹底變色,陽光普照的大地,一時間烏雲密佈,一道道狂風不斷侵襲着衆人。
廣場中,無數人驚訝地看着場中的鞏南還有君臨天,很多人對於鞏南與君臨天之間的矛盾感到不解,同時無數人都驚訝,甚至是震驚於鞏南如今的修爲。
“大能七階……”一些長老倒吸一口涼氣,隱約間心有餘悸地說道。
而隨着鞏南這股大能級力量的全部釋放,施加在君臨天身上的威壓也在一瞬間,增加到了無法想象的地步,君臨天腳下的大地瞬間龜裂開來,而君臨天的腳踝都沒入其中。
鞏南看着不遠處苦苦掙扎的君臨天,直到此刻,君臨天依舊在死死支撐着,這使得情緒本就不怎麼穩定的鞏南,內心的思緒徹底紊亂,鞏南周身都籠罩着一層元力火焰,滔天的元力波動衝擊着上方的虛空,以至於四周形成了一股強烈的元力風暴,而君臨天那單薄的身體則是在這股強烈的元力風暴中搖搖欲墜。
鞏南在衆人緊張的眼神中,一步步走向君臨天,而鞏南每踏出一步,都好似直接踐踏在君臨天胸口上一般,那股咚咚咚的聲音,震的君臨天心潮澎湃,耳膜發懵,同時君臨天一直隱藏起來的自尊也在這一刻被狠狠地踐踏。
一團刺眼的光亮從鞏南右手手掌上爆發出來,一股驚悸的氣息瀰漫開來,那團刺眼光線四周的空氣徹底扭曲,而鞏南四周的大地,在這股可怕的力量衝擊下,徹底龜裂,而龜裂的地面碎出一塊塊大小不一的石塊,這些石塊緩慢地脫離地面,升騰起來,而後在那股令得虛空扭曲的力量衝擊下,徹底化成了齏粉。
在場無數都從鞏南手中那團刺眼的光球中感受到了一股無法想象的危險,而此刻的鞏南正是託着這顆被極度壓縮之後的力量球,一點一點地走向君臨天,此刻的君臨天卻似只能全力抵抗來自鞏南身上的威壓,然後眼睜睜地看着鞏南走向自己。
無能爲力!
這是君臨天腦海中的想法,同時如今的君臨天還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恥辱,那是在君臨天心中深深地烙印下印記的感覺,這種感覺在曾經身爲廢物的四年中,曾刻骨銘心過。
鞏南來到君臨天身前,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君臨天,鞏南冰冷地說道,“君臨天,要怪你就怪你身爲神之體質吧。”
說罷,鞏南手中託着着那團刺眼的光球,一瞬間蓋壓向了君臨天。
就在鞏南出手的一瞬間,在主席臺上,三長老瞳孔一縮,一股隱晦的元力正要噴薄而出,但是古云宗宗主突然伸出手臂,將三長老攔了下來。
古云宗宗主那雙深邃的雙眸冷靜地看着場中,特別是當古云宗宗主看向君臨天的時候,那雙眼眸的瞳孔深處閃現一抹驚訝。
“宗主,那神之體質的小傢伙會死的……”三長老凝重地說道。
“無妨,我想看看那小傢伙的最後底牌是什麼?”
“什麼?”
古云宗宗主此話一出,即使三長老眼神中都露出了驚容,以元師三階的修爲擊敗了元師七階的強者,這已經足以令人感到震驚了,但是……那傢伙居然還沒有拿出最後的底牌?這如何能不讓的人震驚。
古云宗宗主眼中是古今無波,似乎廣場中的一切事態發展都在古云宗宗主的掌控之中。
如今能夠保持冷靜的人並不多,因爲就算是沒有任何修爲的僕人,都知道君臨天這樣的一個天才對於一個宗派的重要性,然而如今這樣的一個天才人物卻是要被人扼殺在搖籃之中,這如何能不讓的衆人心中震驚?
在古云宗的內門弟子人羣中,白殺看着眼前的一幕,冰冷且充滿仇恨的雙眸中露出一股驚容,但是在他感受到鞏南透露出來的那股殺意的一瞬間,白殺毫不猶豫地提着自己背上的那柄利劍衝了出去。
縱使白殺知道,自己上去也只有死路一條,但是白殺腦海中卻是記得,君臨天曾經救過自己一命,如今君臨天有難,自己又如何能夠置身於外。
白殺義無反顧地衝了出去,他白殺不怕死,只是如今大仇未報,他白殺死的甘,然而人世間,自古忠孝不能兩全,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白殺他別無選擇,因爲白殺還欠君臨天一條命。
白殺的身影在鞏南的力量觸碰到君臨天的那一瞬間來到了君臨天身前,君臨天只感覺自己眼前一黑,一道充滿仇恨的身影擋在了君臨天身前,而後一道熟悉的聲音就回蕩在君臨天腦海中,“君臨天,從今以後,我白殺不再欠你……”
白殺的聲音還在君臨天腦海迴盪,而鞏南的右手手掌的力量已經徹底噴發。
一抹刺眼的光線瞬間照亮了天地,廣場中心好似太陽核心一般爆發出驚悸的氣息,一顆白炙色的半球體出現在廣場上,將君臨天還有白殺的身影籠罩在其中,而整個廣場在一瞬間凹陷下去,而後一條條猙獰之極的溝壑,宛若蜘蛛網一般遍佈了大地。
虛空在嗡嗡顫抖,震的衆人耳膜發懵,而就在這時,從爆炸中心傳來一陣滔天的怒吼聲。
低沉的怒吼震顫衆人的心懸,人們還處於這道怒吼的震驚之中時,一股黑暗的氣息突然從爆炸的最核心傳遞了出來,這股黑暗的力量,蘊含着墮落的氣息,當衆人感受到這股黑暗力量的那一剎那,所有人都感覺毛骨悚然,似乎那屍山血海,血腥殺戮的一幕真實地展現在衆人眼前一般。
那股黑暗的負面氣息,深深地震懾着衆人的心神。
當這股黑暗的力量逸散出來的那一瞬間,在主席臺上,那些有些資歷的長老,甚至是一些內門弟子,臉上紛紛露出驚容,而一直古井無波的古云宗宗主也在這一瞬間愣住了,他震驚地看着爆炸核心,即使以古云宗宗主的定力,此刻也不禁變得呼吸急促。
因爲在那裡,衆人感受到了一股久違了的力量波動,十數年前,整個古云宗都在這股氣息下瑟瑟顫抖,它就好似一個夢魘,無時無刻不繚繞在衆人的心神之中,那是一段黑暗的時光,好似世界末日一般看不到光明。
人們震驚地立在原地,而與此同時,隨着那道低沉的怒吼聲,一道憤怒的聲音迴盪在天地間:“鞏南,你……過分了。”
“不動……魔神印!”
五個字好似一柄重錘狠狠地抨擊着衆人的靈魂,而後在衆人有些呆滯的目光中,刺眼的能量半球體中,一抹黑芒刺破了蒼穹,黑芒好似一柄利劍,直插在天地間,同時一股黑色的火焰燃盡萬物,黑色的火焰之中,一顆猙獰的骷髏頭若隱若現。
“轟——”
沉悶的爆炸席捲了四周,一股宛若罡風一般的氣浪逸散開來,大地在一寸寸龜裂,一塊塊巨大的岩石在罡風中拋飛,而後在逸散的狂暴力量下,一一解體,化爲齏粉。
驚悸的爆發震撼着衆人的心懸,爆炸產生的巨大破壞力,幾乎讓的整個廣場徹底消失,而就在爆炸的一瞬間,一道黑色的光芒從爆炸最中心,好似一顆彗星一般向後拋飛,黑色的光芒中燃燒着黑色的火焰,同時人們在這道黑芒中感受到了兩股微弱的生命氣息。
這兩人在正是君臨天和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