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衛安是五階的星君,又是六位董事之一,沒人相信他真的已經瘋了,大家更傾向於是他真的找到了麒麟之楔的碎片,並且得到了某種天大的饋贈,因此不得不裝瘋來保護自己,避免被黑暗世界的大人物們吃掉。
因爲在黑暗的世界裡,弱肉強食就是法則。
在以太協會,倘若你真的展現出了足夠的天賦,總會長就會立刻把你抓過去當做接班人來培養,誰也動不了你,除非是想死。
但在黑暗世界,上面的人指不定就什麼時候把伱吃了。
而四爺一直都是從城府極深,非常不擇手段的人。
這符合他的行爲邏輯。
“我再說一遍,麒麟之楔的碎片,不在我的手上。”
他環視周圍的人,臉上的笑容猙獰又詭異。
沒人敢跟他對視。
畢竟旁邊還有一個死人呢。
這時,顧見臨忽然發現,這傢伙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旁邊。
唐綾嬌軀驟然緊繃,美眸裡寒意瀰漫。
只見司衛安走到她的面前,然後無視了她的存在,望向他身後的一個男人。
“你剛纔看我的眼神不對勁,你也覺得麒麟之楔的碎片在我身上吧?你是不是想找個機會殺了我,然後從我這裡奪走麒麟之楔的碎片?如果我說麒麟之楔的碎片不在我身上,你也不會信的對吧?”司衛安臉上的笑容愈發恐怖。
那個來參加拍賣會的中年男人都嚇尿了,轉身就準備逃跑。
然而司衛安卻驟然一躍而起,把這個男人給撲倒,雙手燃起神祭之火。
當場就給燒死了。
衆人悚然而驚,沒有一個人再去看他。
司衛安像是個精神錯亂的野獸,但凡有誰看他眼神不對,他就覺得對方要污衊他,甚至還要把他殺了奪寶,因此就先下手爲強。
等到沒人再敢看他了,他才整理了一下衣襟,走進了拍賣會場。
守護者們低着頭,跟在後面。
片刻過後,一個熟悉的笑聲響起。
“這司衛安爲了藏寶貝,是真的無所不用其極啊。”
柳三爺揹負雙手,大搖大擺地走過來:“他以爲這樣,別人就會以爲麒麟之楔的碎片真不在他手上了?天真!早晚有一天,他得爲他的行爲付出代價,讓他在歸葬之森放活屍咬我的屁股,等死吧,沒救了!”
幾天不見,這胖子從歸葬之森出來以後,倒是還挺精神的。
寧臣這個保鏢依舊跟在後面。
屠夫作爲三爺旗下最強勢的候選者,自然也是跟在身邊的,滿臉兇悍。
除此之外,還有專門有保鏢撐着黑簾的嵐小姐。
“三爺!”
“三爺好!”
來往的還有不少是他的候選者,都很恭敬。
“嵐小姐,在看什麼?”
柳三爺對於這個少女的態度是很恭敬的。
倘若候選者是被他投資的,那麼眼前這位鍊金術大師,就屬於是他請來的。
“沒什麼,剛纔無意掃了一眼今天來參加拍賣會的候選者名單,看到了一個眼熟的名字,然後我就隨便找了找,果然找到了。”
嵐小姐望向正在排隊的少年,還有他身邊的紅髮女人,呵了一聲。
柳三爺一愣:“誰啊?”
嵐小姐平靜說道:“顧庭。”
柳三爺招攬了太多候選者了,擺了擺手,嘀咕道:“記不清了,估計就是個小嘍囉吧。這姓倒是不錯,讓我想到了以太協會那個椅子殺人魔。那兄弟還真是生猛啊,難怪能得到月姬小姐的青睞。”
嵐小姐嗯了一聲:“要是月姬小姐今天在這裡,就有意思了。”
“月姬小姐在這個節骨眼上受傷,確實是可惜了,本來我還想傾盡資源,先幫她晉升五階呢。如今司家的老太爺出山,又帶來了幾個生猛的候選者,能不能順利拍到月石之心,就只能看屠夫的了。”柳三爺嘆息道。
屠夫咧嘴一笑,說道:“放心三爺,我可不怵那羣傢伙!”
“拉倒吧你,古武途徑到了五階纔是強勢期,司家帶出來的那幾個候選者,可都是極其陰狠的戰術家,你那個腦子對上他們,都不夠用的。”
柳三爺納悶道:“我就好奇,月姬小姐爲啥非要冒險進地下遺蹟呢,把自己搞成了重傷。前段時間也是,要是她那個時候願意去接受幽冥大人的試煉與饋贈,怕不是早就五階了,結果愣是找不到她的人。”
他撓了撓頭:“她這是幹什麼了?”
屠夫悶聲笑道:“談戀愛了唄。”
柳三爺憋了半天,說道:“斬鬼這個傳承途徑,考驗的不只是對時空的感知能力,往往都是執念越深的人,越容易走這條路。她的天賦那麼好,應該有很深很深的執念。她走到這一步吃了那麼多苦,爲啥要自我耽誤?”
廢話,當然是爲了男人了。
嵐小姐冷哼一聲。
月姬姐姐是她親密無間的閨中密友。
那些私事,她是知道的。
當初在西港禁忌區,月姬姐姐就通過她的關係,讓她送出了一件天邪鬼。
她當初好奇一問,也就知道了這個少年的真實身份。
本來還好奇,是什麼人能把那個冰山美少女迷得神魂顛倒。
如今一看,居然是個渣男。
帶着另一個女人來到布倫希爾號,還那麼親密。
她越看越不爽,忽然對下屬吩咐道:“小五,去把那個叫顧庭的,安排到我們的包間旁邊,待會兒我有話要親自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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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過後,顧見臨辦完了手續,得到了進入拍賣會的入場券。
“拍賣會將持續很久,待會兒我們找機會溜走。”
他壓低聲音。
唐綾跟在他的身後,嗯了一聲。
前方有侍者引領他們走過幽暗的走廊,兩側盡是一些古典的古畫,被裝裱在牆壁上,地面如琉璃般通透,閃爍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走廊的盡頭是聖殿般浮華的歌舞廳,巨大的舞臺打着明亮的燈光,四面八方都有巨大的立柱,牆壁上閃爍着光和影,依稀能看出古神族文明的輪廓,那些巨人們宛若在雲端俯瞰大地,帶有濃烈的宗教氣息。
觀衆席上已然座無虛席,頭頂的燈光昏暗,人們交頭接耳。
除此之外還有六個單獨的包廂,在視野最開闊的上方,能夠俯瞰觀衆席。
大概是六位董事纔有資格待的。
與此同時,一位美貌的主持人走上舞臺,輕聲說道。
“今夜是不眠的狂歡,既是地獄也是天堂,歡迎各位來到黑暗世界。”
她微微一笑,面向所有人說道:“我們是從黑暗中孕育出選民,在毀滅裡迎來新生,在混沌中尋求救贖。在黑暗裡點燃薪柴,焚燒腐朽。”
她說道:“致偉大的王。”
觀衆席上的所有人都起身,深沉說道:“致偉大的王。”
顧見臨和唐綾不知所以,只能有樣學樣。
下一刻,所有人落座。
主持人說道:“在今夜的拍賣會開始之前,我們還爲一位特殊的來賓準備了一個小驚喜。布倫希爾號拍賣會將在二十五分鐘後開始,接下來的時間請盡情欣賞幽熒集團爲您準備的舞臺劇——古之浩劫。”
唐綾微微一怔:“等等,古之浩劫?”
顧見臨也愕然不已,他從沒想到拍賣會開始之前,居然要看劇。
觀衆席上一片譁然,他們似乎也沒想到還有這種驚喜。
只是聽到古之浩劫四個字,就已經明白了什麼。
啪。
聖殿的光芒熄滅。
四面八方的玻璃幕牆泛起光芒,全息投影儀啓動。
伴隨着古典悲愴的音樂,演員盛大登場。
聖殿已經被幹涸開裂的荒原所取代,血紅的夕陽染紅了地平線,映照出五尊通天徹地的雕塑,祂們宛若巨靈神般頂天立地,披着鮮紅色的衣袍,低垂着頭顱看不清面目,居高臨下的俯瞰,如此的詭秘深邃,令人敬畏。
無數碎石漂浮在半空中,世界彷彿失去了重力。
昏黃的夕陽下,依稀能看到無數巨大的星球,它們沉睡在深邃的宇宙裡,彼此間卻有星河般的道路連接起來,彷彿是一個輝煌璀璨的文明。
末日般的寂靜裡,迴盪着巨大的嘆息聲。
“赤,爲何要背叛人類?”
只見昏黃的暮光裡,黑髮紅眸的男人被一柄古老的唐刀所貫穿,身軀被凍結在虛空中,像是被吊在十字架上的殉難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朽。
除他之外還有四個人也被唐刀貫穿,凝固在虛空中,動彈不得。
時光彷彿在飛速流逝,他們的身體逐漸衰朽,走向死亡。
“這些年你們總是在說我背叛人類,聽得我的耳朵都要起繭啦。”
有人輕聲嘆息,他的背影被夕陽的餘暉拉長,彷彿蔓延到地平線的盡頭。
“可是我覺得,我纔是人類世界唯一的拯救者。”
他頓了頓:“可惜天才總是孤獨的,無法被人理解。好啦,不要再試圖用神祭之火來汲取生命力了,堂堂八階的東皇,就這麼不敢面對死亡麼?”
他的聲音很年輕,輕柔又有力。
那位東皇嘆息道:“所謂的拯救世界,就是把全世界的昇華者殺光,然後斷絕傳承途徑麼?如此瘋狂,難怪你衆叛親離。”
年輕人笑道:“別這麼說,我在黑暗世界,其實還有很多支持者的。這個世界病得太久了,久到無藥可醫。有些時候,沒有毀滅,那就沒有新生。更何況,傳承途徑有什麼好的?你不捨的,是保護人類的使命,還是它帶給你的權力?”
“你並不能證明,你的做法能拯救這個世界。”
那位東皇沉聲說道:“這只是你瘋魔的執念,你的一廂情願。”
年輕人忽然遺憾地嘆了口氣,他的嗓音變了,變得冷漠疏離:“我記得1801年的秋天,老師曾帶我和師兄去倫敦進修,在教堂裡聽一位老神父講經,有一段話讓我記憶尤深,沒記錯的話是《聖經·馬太福音》第十三章。”
他攤開雙手,輕聲說道:“麥田代表整個世界,那些挑選過的種子,就是天國的子民。而稗子就是那些屬於魔鬼的人,撒稗子的就是魔鬼。收割的日子就是世界末日,至於收割的工人,就是天使。世界末日的時候,那些屬於魔鬼的人的命運,就好像拔出來丟在火裡燒的稗子一樣。”
“我師兄那個人雖然是個蠢貨,但他至少比你們要聰明一些。”
他認真說道:“我等肩負的使命與信仰,就如同笑話一樣可悲,可笑。真相,早就被前人記載了下來,可你們卻並不相信,甚至錯誤的解讀。”
巨大的嘆息聲如鐘聲迴盪:“你這是在玷污我等自古以來的信仰。”
年輕人嗤笑道:“從來如此,便對麼?村頭的狗叫了,村子裡的狗不明所以,於是也跟着叫了。爲什麼要叫呢?叫了有什麼用呢?叫給誰聽呢?”
“你把我們都比作狗?”
“委實說,你們並不配,至少狗還會聽主人的話。”
“……”
“我想問,你們曾到地球之外去看過麼?你們在古神的世界裡穿梭,又可曾見過那個屬於祂們的維度?你們是否探究過宇宙的緣起,萬物的生滅,因果的道理?是否思考過你爲何而存在?古神族的起源又在何處?”
年輕人說道:“我知道,你們並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窺探到了那個驚人的秘密。但秘密就像是魔鬼,你說話的時候要輕一些,否則會把它驚醒。”
那位東皇沉默了良久:“何出此言?”
年輕人坐在破碎的巨石上,幽幽說道:“從太古的蠻荒時代算起,人類的文明史也不過是十五萬年。然而你又是否知道,傳承途徑存在的時間,大概就跟你此刻照在你臉上的陽光那樣久遠又古老。”
他用最平淡的語言,訴說着最驚人的秘密:“太陰教官,你是守護人類世界的英雄,當年我敬重你便如同敬重老師那樣,可你卻太愚蠢,太弱小了。傳承途徑,根本不是你這種人應該染指的東西。”
“像你這樣愚昧的人都有機會問鼎九階,豈不是連我都顯得平庸了?”
暮光落在年輕人的身上。
他的身量普通,依稀像是個少年人。
他仰望着天穹,無數顆星辰彷彿即將墜落,泛着濃郁的殺機。
五尊巨靈神般的雕塑搖搖欲墜,妖魔般的黑影在黑暗裡扭曲掙扎。
彷彿即將要掙脫牢籠。
“所以,安心的去吧,這個世界不需要你。”
年輕人說道:“你的信仰,你的執着,你的貢獻,對這個世界一文不值。”
黑暗的荒原上,浩浩蕩蕩的信徒們如潮水般蔓延而來。
多如海砂。
當暮光落下的那一刻,巨大的黑洞在天穹之上撐開。
戴着青色面具的男人從虛無裡走出來,居高臨下的俯瞰,淡淡說道:“到此爲止吧,既然你我都是人類世界的罪人,和不在這裡分出個勝負?”
“師兄,你來了。”
年輕人擡起頭,赤紅色的面具上繪着詭異的笑臉。
世界在他的面前崩塌。
崩潰的轟鳴聲裡,他彷彿在放聲大笑,肆意張揚。
這是,赤之王。
姜厭離。
掌聲如潮,觀衆席上的人們都鼓起掌,表示尊敬。
這齣戲配備了現代最尖端的科技特效,請的演員也都是最頂級的,但在場人們的掌聲,沒有一個是給這齣戲的,而是獻給那段真實的歷史。
因爲再好的特效,再優秀的演員,再出色的劇本,也無法演繹出那場曠世之戰千分之一的神韻,更無法還原王的絕世之姿。
顧見臨看完這齣戲劇,沉默不語。
“這是一段真實的歷史,發生在19世紀初期的扶桑神宮,赤之王以五位八階的聖域級昇華者作爲獻祭,喚醒了五位太古始祖。沉睡四千年的扶桑神宮甦醒,再一次的入侵現實。人類世界爆發內亂,被稱爲古之浩劫。”
唐綾用脣語說道:“寓意爲人類史上最大的浩劫,因爲有史以來兩位人類世界的最強支柱,險些將整個昇華者的文明斷送在深淵裡。”
顧見臨也嘴脣微動:“以太協會裡可沒有這段歷史。”
“因爲家醜不可外揚,青之王和赤之王是總會長一手培養到大的,本該是她一生中最引以爲傲的傑作,但最後卻險些葬送了整個人類世界。”
唐綾解釋道:“總會長那麼驕傲的人,當然不能接受這種事情,便下令將青之王和赤之王除名,協會內部也不允許討論他們的事情。青之王他老人家倒是還好一些,至少最後阻止了人類世界的毀滅,但赤之王就是絕對的禁忌。”
不管她自己是否願意,她都是劍冢之主的弟子,一位天災的學生。
還是還是總會長看中的接班人。
知曉的辛密,自然是要更多一些。
顧見臨心想確實。
之前在魂魄天井,那位周部長只是因爲提了一句赤之王。
直接就被從天而降的雷霆給轟死了。
屍骨無存。
以太協會有忌諱,但是黑暗世界可不管這些。
赤之王就是他們的信仰。
“黃金之王和白銀之王,都是那場浩劫過後纔出現的,無論是實力還是對歷史的貢獻,都不如赤之王和青之王。這兩個人,應該算是人類數萬年曆史以來的集大成者,傳說中甚至能夠跟古之至尊們平等的交流。”
唐綾眼神幽深,說道:“毫不誇張的說,放眼整個人類世界,只有他們兩個真正解讀了前人留下的智慧與奧秘,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抵達了巔峰,是有史以來唯一離開過人類世界,進入到屬於古神族維度的人。”
顧見臨一怔:“古神界難道不算脫離人類世界的維度麼?”
唐綾搖了搖頭:“不算,因爲古神界都是已經跟現實世界發生了一部分融合。我指的古神族的維度,是那個屬於祂們的世界。”
顧見臨心說原來如此。
赤之王的行爲的確瘋狂。
以至於讓他越來越好奇,老師當年又做了什麼事。
這齣戲演繹到最後,演員們已經退場了。
只有崩潰的世界,無數黑洞轟然爆炸,彷彿天上的星辰都隕落下來。
世界搖搖欲墜,如臨末日。
只有一個囂狂的聲音迴盪在天地間,彷彿亙古不息。
“不恨古人吾不見,恨古人不見吾狂耳……”
掌聲再起,宛若潮水般迴盪不絕。
幾乎所有人都起身,爲黑暗世界裡的第一位王,致以崇高的敬意。
唐綾也跟着起身,裝模作樣的鼓掌。
這時,顧見臨忽然發現在隱秘的角落裡,不知何時多了兩個身影。
幽暗的燈光下,景辭站在黑暗裡,彷彿一個不存在的幽魂。
槐蔭就坐在輪椅上,聽着那囂狂的嘆息聲,滄桑的面容無悲無喜。
像是一個靜坐在寺廟裡的老僧。
古井不波,卻又是那麼的孤寂。
下一刻,宛若幻覺一般。
這兩個人都消失了。
顧見臨吃了一驚。
這對神出鬼沒的師徒,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也就恰恰證明了,這幕戲劇的真實性,其演繹的就是真實的歷史。
這齣戲就到此結束了,大致講述了本該是人類世界守護者的赤之王,卻背離了天災們的使命,也辜負了恩師和師母的栽培,甚至不惜大肆殺戮以太協會的高層,投身到黑暗世界裡,召集了無數的信徒,試圖切斷傳承途徑。
青之王作爲他的師兄,秉持着另一種截然不同的理念,跟他走到了生死相見的對立面,昔日兩位人類世界的最強支柱倒戈相向,打的天崩地裂。
而作爲培養出這兩位天災的以太協會,自然是損失最慘重的。
那些恩怨情仇,也都隨着時光,埋葬在了歷史的長河裡。
但他們兩個人的影響,至今都沒有消失。
至於這兩位天災爲何會突然瘋狂,卻像是一個未解之謎,不得而知。
戲劇結束,全息投影屏幕黯淡下來。
燈光再次從穹頂打落。
美貌的主持人再次登場,拍賣會也正式開始。
然而在人羣裡,顧見臨卻生出一抹疑惑。
剛纔這個主持人說過,這個名爲古之浩劫的舞臺劇,是爲一個人準備的。
這個人是誰呢?
“老師,還是師兄?”
他輕聲說道:“真奇怪。”
唐綾瞥了他一眼:“怎麼?”
顧見臨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忽然間,有人站在了他的身後,輕輕敲擊了一下椅背。
顧見臨默默扭過頭,只見一個被保鏢罩在黑簾裡的少女,透過薄紗望着他。
下一刻,他微微擡起手,制止了蓄勢待發的紅髮少女。
“你就是月姬姐姐喜歡的人吧?”
清脆又透着一絲疏遠的聲音,竟然直接在他的腦海裡響起。
嵐小姐望向他的眼神裡,很是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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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章節,就不分開發了,今天沒了,明天再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