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原身以前確實製作過七品符,不過成功率相當感人,大約十次裡能成功一二次吧。
即使是這樣,也讓大夥驚爲天人了。
雖然現代修士已經可以在各種現代設備的輔助下越階施法,製造高於自身位階的物品,但一般也就是比自己實際修爲高一個大級別,跨越兩個大級別還是相當困難的。
不過,現在的蘇雷是一點兒都不擔心成功率問題。
大概是穿越福利,他能感覺到自打穿越之後,自己的神念和靈力儲備在這幾天裡陸續增加了很多很多,比以前幾年都多。現在他已經可以獨自施展八品法術了。
再加上依靠設備輔助的話,他覺得自己搞定七品符籙已經沒啥難度了。
如果不是爲了保險,他甚至想嘗試六品符籙。
他帶着自信的笑容坐到座位上。
銘刻符籙的“儲法芯片銘刻機”看起來有點像激光雕刻機,而銘刻符籙的程序也和激光雕刻差不多。
修士先在靈子計算機上用三維畫符軟件把符咒的圖案繪製出來,然後操作機器在芯片上一邊銘刻出符文圖案,一邊充填進特製的靈力塗料。
然後依次充入靈力構建起法術模型,使其進入半激活狀態。
最後再在菱柱外表噴上一層保護用的快乾凝膠封裝,一根儲法芯片就完成了。
製作那三種符籙,學生都是早有腹稿,蘇雷自然也是,他戴上控制頭盔,開始用神識操作配套的小型靈子計算機,用畫符軟件繪製咒符圖樣。
神識操作的速度比手速快了起碼幾十倍,不到十分鐘他就把三種七品符籙繪製好了。
事實上,繪製咒符圖樣並不難,畢竟只是描個圖樣罷了。哪怕是九品小修士,只要給他們足夠的時間,連五品符籙也能照貓畫虎的繪製出來。
製作符籙的關鍵在於構建法術模型,自身的神念要跟得上,一旦中途卡殼一下,這個符籙就算廢了。
蘇雷看了看周圍,發現大多數同學還在座位上瞑目畫圖。幾位學霸幾乎同時睜開了眼睛,這表示他們已經把三幅圖樣繪製完成了。
預測系的周明瑞和陣法系的應莉娜也轉頭看了過來,對他笑了笑。
臥槽!這兩傢伙也是很強的。
蘇雷感到了一點壓力。
製作符籙其實是預測系和陣法系的強項。
因爲占卜就靠神念吃飯,卜士們的神念強度普遍都都比其他系列的高。而陣法和符籙的原理相當接近,幾乎就是陣法系的本職專業,而且符籙相對陣法還更簡單些,他們搞不好纔是怪事。
蘇雷決定早點完成,他從水晶和羊脂玉兩種胚料中選擇了後者。
水晶只是因爲透明的特性,在連接不同面的符文時方便操作而已,可到了八品這個功能就沒啥用了,咒符的複雜程度足以抵消這個優勢。這個時候羊脂玉的泛用性優勢反而更好。
這種胚料都是指頭粗,近60毫米長的圓柱體。
儲法芯片其實是個通稱,不是它的正式名字。
九品芯片需要銘刻三到四面符文,其實是根50毫米長,邊寬10毫米的三菱柱或四菱柱。而八品芯片是五菱或六菱,七品芯片是八菱或十菱。所以這三級的芯片學名叫做“儲法符柱”。
六品芯片就不再是菱柱,而是一顆十二面骰狀的東西,學名叫“儲法符晶”。五品符晶看起來像個二十面骰。
至於四品芯片應該叫“儲法符珠”,其外形就像個鏤空的象牙球,不但有上百個面,還要分層銘刻,複雜程度能讓人吐血。
三品以上的儲法芯片就存在於傳說中,反正蘇雷連照片都沒見過。
至於這種東西被叫做“芯片”的原因,是因爲最初的儲法芯片就是一根品外等級,形如直尺的水晶片。品外等級的法術,只需銘刻一面到兩面符文,用一塊薄薄的晶片就夠了。
等到後來發展成“符柱”、“符晶”、“符珠”的時候,“芯片”這名字已經改不過來了,後來索性作爲現代符籙的統稱。
“嗤……”
胚料被放進“符胚機”中,高速轉動的金剛石切割刀片準確的將其切成一根標準尺寸的、十菱柱形狀的玉石柱——空白符胚。
是的,十菱柱!
蘇雷要製作的不但是七品符籙,而且還是正七品的。
第一批完成繪圖的學霸早就進入了評委們的視野,他們的舉動自然受到關注。
開始看到這些學生做的最低都是五菱到六菱符柱,就有些評委開始點評了。
有人讚道:“鰲山的學生果然有心氣,九品修爲就已經做八品芯片了……”
也有人不以爲然:“要能做出來纔算數,做不出來就是不自量力。現在的學生就是浮躁了,越階製作這種事情並不適合考試。考試最好是做自己最有把握的……”
馬上就有人開懟:“翁道友這話就不對了,世間哪有萬全的事情?考試都不搏一把,還等到什麼時候?”
“要是沒搏對,考砸了呢?”
“那就是運氣不好了,願賭服輸唄。運氣也是種實力……”
幾個人爭論起來,然後又在旁人勸解下消停了。
這時,評委席上一位的大修士忍不住開口了:“十菱柱?那個學生在幹嘛?”
他驚訝的看着蘇雷,此時蘇同學正在查驗剛從“制符機”裡拿出的符胚。
一位穿着古典道袍的大佬皺起了眉頭:“怎麼是十菱柱?難道這個學生還要製作正七品符籙?胡鬧,簡直就是荒謬!”
很多評委也注意到蘇雷手裡那根七品級別的符胚,於是議論起來。
而且,考場上還不止一個做七品符胚的,他們發現還有幾名學生做的也是七品符胚。看來認爲八品已經不能拉開距離的學生,並不只有蘇雷一個,幾個學霸都暗地藏了一手。
當然他們做的大都是八菱柱。多一個面的難度可不是簡單的疊加,而且呈指數上升。但是和蘇雷一樣搞十菱柱的還有兩個,周明瑞和應莉娜!
一位坐在張五曜副院長身邊的紅臉修士笑了:“呵呵呵,張道友,貴校的學生真厲害啊。看這幾位修爲不過正九品,就想製作七品的符籙……”
他臉上的嘲諷都快壓抑不住了,就差說“不自量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張五曜當然也看到了蘇雷等同學做的是七品符胚,他雖然心裡也是沒底,但也不能當面慫了。
於是就面無表情的回答:“那幾位學生都是我校最優秀的那一檔,他們在之前確實成功製作過七品符籙……”
副院長語氣淡淡的介紹:“這位同學叫蘇雷,是咒法系首席……那個戴眼鏡的男生是預測系的首席周明瑞……那邊的女生是應莉娜,陣法系的首席……他們都不止一次的成功做出了七品符!”
紅臉修士卡了一下,很快就不以爲然的說:“哦,那不錯嘛。不過成功率呢?”
“肯定比做九品符低一點點,不過他們現在肯定是有把握的……”副院長表情和語氣沒有絲毫變化,彷彿理所當然。
對誰都可以慫,惟獨對石室山道學院的傢伙絕不能慫。
這是鰲山人的原則!
副院長臉色不變,心裡卻在瘋狂吐糟:瑪德,上頭怎麼想的,居然讓石室山的傢伙跑我們這裡來當評委!這說明什麼?說明道宮裡有壞人啊!還有這些學生,都特麼在搞啥!
“好吧,那就看看貴校學生的制符造詣……”看到對方都這樣說,石室山的紅臉修士也就笑笑沒說了。
其實今天學生們的表現確實有些超標,不單是外來的評委這麼看,就連最瞭解這些學生的本校教授們也有些不淡定了。
“今天這些學生怎麼回事?怎麼一個個都跟吃了大補膏似的……”
“是啊,特別是咒法系的,全都在超階製作了,還有超兩階的……”
“別說了,沒看老李汗水都出來了,要是咒法系這次全部翻車他就慘了……”
兩位教授在交頭接耳。
“李道友,你們咒法系的學生今天怎麼了?全都在做八品以上啊,還有好幾個做七品的,他們有把握嗎?”
李教授兩眼發直,嚥了口唾沫,支支吾吾的說:“……應該……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沒什麼問題纔怪!
李教授是咒法系的系主任,對於本系學生的水平他還能不瞭解?
要說蘇雷那幾個尖子生,做做八品符那是問題不大,可特麼現在連那幾個吊車尾的學渣都在玩八品!至於那幾個學霸不用說了,都在玩七品呢!
你們這是要上天啊!
但是這種話別人能說,他這個系主任反而不能說,至少不能當着大夥面說。
這時一位教授走到院長身邊,憂心忡忡的低聲說:“院長,今年的學生有點奇怪啊,做七品符胚的有二十幾個學生……”
院長看了看,就淡定說:“應該沒什麼問題,他們選七品就說明有把握,對於要有自知之明這點我們不是反覆強調了嗎?這些大多是各系前三,他們超標點也正常吧……”
“可是……”
這位教授本來想說:正常個屁啊!他們平時可沒這麼牛,要是這些學霸都考砸翻車了,那就是大意外!
但院長都說沒問題了,他也不好再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