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過後,將亞新終於開了口:“對不起。”
我和將昭言對視了一眼。
“我媽……我媽她……”將亞新欲言又止,最終慢慢地有了變化。只見他的耳朵開始慢慢變尖,而背後也開始長出來尾巴,數了數,足足有三條。
“狐狸?”我一眼就認出來了他的本體。
“我是半人半妖,妖性重,爲了維持人形,我必須每天很努力地去修煉。不能傷害人類,我必須每天晚上偷偷去沒人的地方吸收月光精華,這一切,爸和爺爺都不知道……大哥,我和媽雖然是妖,可是我們從來沒有害過人,我們……”將亞新說到這,苦笑出聲。
“人,妖不兩立,原來這個世界上精怪這麼多嗎?”我不由摸着下巴說。
“萬物皆有靈性,想要修煉人形就需要憑藉自己的努力和運氣。只是,半人半妖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們想要生下孩子,應該很難吧?”火蓮很是疑惑地說。
“很難,不代表沒有。就像堯兒和小書,你相信嗎?”我笑了。
火蓮啞然。
我轉而看向將亞新:“我看你的尾巴是三條,難不成……你媽媽是傳說中的九尾狐?”
將亞新搖搖頭:“九尾狐是傳說中的生靈,也是我們的祖先,我媽媽……也只有五條尾巴。可是當初爲了生我,她已經斷了兩條尾巴。如今她再懷孕,肚子裡的孩子卻缺少生機,爲了保住我弟弟,我媽,我媽又斷了兩尾……如果最後一條尾巴再斷掉,我媽媽……”
他說不下去了,手捏得緊緊的,似乎在隱忍着。
“你媽媽,就會被打回原形,死亡。”我接了將亞新的話。
將亞新面色又難看了些。
“可是,你們又知不知道將家是什麼身份?”我很好奇。
將亞新狐疑望着我。
將昭言有些警告地看了我一眼,淡淡地道:“夠了。”
我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將亞新母子並不知道將家的身份,又或者蘇梅並沒有告訴自己這個兒子,不管哪一種,至少證明將家還沒有完全把他們當成自家人。我腦海中靈光一閃,似乎……將國令身上並沒有殭屍的氣息?
“撤了吧。”我對火蓮說。有些事情,好奇好奇也就罷了,並不是一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火蓮點點頭,很快出現在我們眼前的又是熟悉的環境。我沒有再多問,而是叫着火蓮離開。可是沒走兩步,將亞新卻突然跑過來:“莫……姐姐,你是不是有辦法救我媽媽?”
他沒有喊我嫂嫂,而我也更喜歡這個稱呼。
“辦法啊,不是沒有……”我故意停下。
將亞新頓時一喜。
我突然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纔讀高中的他已經比我高了半個頭了:“可是……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呢?說白了,將家和我沒有半點關係,我不過是好奇打聽了下你們的身份罷了。狐狸精我見得多了,只是不害人的是第一次。”
看着將亞新僵住的面孔,我沒有忽略不遠處將昭言若有所思的目光,微微勾着嘴角。
“姐姐,你是故意的。”火蓮壓低了聲音,揚着笑意說。
“我就是故意的。”我笑得神秘,“你猜蘇梅會不會來找我?”
火蓮捂着嘴巴抿脣笑了。
自從那天之後,將亞新又回了學校,他是在寄宿學校,一個星期回一次,而且他們也並不住在將老爺子的莊園裡,有自己的房子。至於蘇梅……連着兩天蘇梅都沒有動靜。
我自然不在意,蘇梅這人如果能用得上更好,可是如果後者不來求我,我也不在乎多她這麼一個人。
在將家憋了兩天,我終於決定帶着火蓮出去逛商場。
“你要出去?”我給將昭言打電話的時候,對方似乎在忙,除了他以外我還聽到了其他的聲音。
“我已經出去了,只是跟你說一聲,晚上我會回去。”
將昭言雖然沒說什麼,但是聽語氣似乎並不希望我出去一樣。
我讓司機將我們放到了商場門口,等我和火蓮走進去的時候,我便問她:“你打聽清楚沒有?”
火蓮點點頭:“陰氣重的地方,港市有不少,但是都很遠。不過,我倒是聽說了這附近倒是有個地方挺邪乎的。那裡有個小區,一道十二點就關了大門,甚至連燈都不敢開,半夜三更總是能聽見莫名其妙的聲音,可是至今也沒有人查出來是什麼原因。
“這麼好玩?”我頓時起了興趣。
“姐姐,有人跟着我們。”火蓮提醒我說。
“跟?就讓他們跟着好了。”我朝着那些跟屁蟲看了一眼,沒有在意。
“你查查,那個地方在哪裡,我們去看看。”
地方確實不遠,和火蓮到的時候也才花了半個小時,卻是在醫院旁邊。醫院向來是陰氣最重的地方之一,如果說發生了那些事情,想必一定和醫院脫不了干係。
因爲有門禁,所以我們先去了保安室,然而看到保安的那一刻,我被驚到了。這人雖然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但是我卻能夠看到他的印堂發黑,而且是很濃郁的黑氣,一看就是撞了邪。
詢問了幾句,我觀察到對方說話的時候有些不自然,思緒似乎有些茫然,而且來往進出小區的人印堂或多或少有些黑氣,人與人也很少打招呼。
走進小區,一陣陰風就撲面而來,溫度瞬間降了好幾度。我和火蓮對視一眼,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火蓮轉身就朝着跟着我們的人走去,而我則走進了地下停車庫。
一進停車庫,我越往裡走,感覺溫度越低,很快,我感覺到身邊突然溫度一低,隨後一道輕呢聲:“月月。”
我頓時大喜,幾乎是撲進慕子彥的懷裡:“阿彥!”
慕子彥微微笑着摟着我:“這麼開心?”
“當然啊,好不容易纔見到你,想死你了。”我抱着他,在他胸膛蹭了蹭,笑得很開心。
“這裡……有不同尋常的氣息,你是不是有什麼消息?”慕子彥頓了頓,轉而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