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資格使用獸人獵殺者II型,也就是裝彈量8發的泵動式霰彈槍的戰士,除了身體素質過硬,心理素質也在多次直面獸人時,得到了極大的增強。
總計50人,五人一組,分爲十個小隊,由軍士爲小隊長,分散埋伏在不同的風蝕溶洞中。這些風蝕溶洞,擁有衆多繁複曲折的支路,利於隱藏。其獸人獵殺者的射擊範圍大,兩把霰彈槍就足以封鎖一個洞口。
至於殺傷力更強大的蛛魔無後坐力炮,則由哈拉爾德親自指揮,他的經驗老道,思路靈活,遇敵冷靜,。除了秦頌的命令之外,他還有更深層次的想法。
蛛魔炮游擊戰術,一直都卓有成效,原因就在於隱蔽性。獸人和聖堂武士,至今都還未察覺這種超遠距離的武器,以至於互相懷疑對方使用某種特殊的力量。
這對於黑石領,很有好處。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哈拉爾德並不打算把蛛魔炮提前暴露出來,別看不知道的才叫底牌,亮出來就成了明牌,引起警惕和防備。
“各小隊就位!就位!”
“羅伯斯,羅伯斯,請立即趕到預定地點,不要猶豫,不要停留,在洞穴的最深處,有一道岔路。我們的戰士,會從兩側爲你做掩護。”
“收到,收到!”
拼命狂奔的羅伯斯,帶着驚慌失措的奴工們,奔跑在荒涼的峽谷中。儘管爲了保證防禦工事的順利施工,他們和哈拉爾德就應急措施,進行過多次演練。但實際上,這些奴工的心理素質實在太差,越跑越亂,跟無頭蒼蠅一般。
“不想死的就跟我跑!!!”
耳邊的馬蹄聲越來越響,甲冑鏗鏘,騎士呼喊中,羅伯斯聲嘶力竭的大喊一聲,腳下速度加快,哭爹喊孃的奴工們,爲了活命,下意識的跟着他跑起來。
“大人,他們剛纔果然是嚇傻了!”
奔馳的戰馬速度漸漸加快,風聲呼嘯中,拉下頭盔護面的梅爾德,大聲的叫喊着:“砍幾個頭顱回去,才能交差!”
海茵子爵一邊盯着前方奔逃的奴工們,一邊打量着周圍的環境,在他的率領下,騎士團選擇的路線,繞過了挖掘出的基坑,從側面闖入隘口之中。
距離奴工的距離,差不多在百米左右了。
憑藉戰馬業已形成的衝鋒速度,最多十幾個呼吸,就能追上,展開屠殺。從始至終,海茵子爵都沒察覺有什麼異樣的事情,那些逃命的奴工哭天搶地的,更不像是裝出來的。
咕嚕嚕,咕嚕嚕……
跑在隊伍最後面的兩個農奴,實在是太驚慌害怕了,大腿都抽筋兒了,踉踉蹌蹌的幾個趔趄,就摔在了地上。
當他們再次爬起來時,鐵蹄已經逼近了,他們驚恐的瞪大眼睛,用胳膊支着身子大聲哀嚎着連滾帶爬:“救命,別丟下我!別……”
最先趕上來的就是梅爾德,他根本連劍都不屑於用,直接駕馭着戰馬,邁着鐵蹄,狠狠的撞了上去。
噗……
鮮血噴濺中,那瘦弱的軀體如同麻袋般被踩癟在腳下,接着是無數的馬蹄紛至沓來,死狀極爲慘烈。
另外一個比他好不了多少,連句話都沒有,就成爲一灘肉泥。
鮮血激起了騎士們的戰意,聲勢更加的浩大起來,梅爾德壓低身子,雙眼兇光四射,緊緊的盯着那愈來愈近的一個個後背。
對於技藝精湛的聖靈騎士來說,這些人連當靶子的資格都沒有。
然而就在這時,跑在隊伍最前方的羅伯斯,猛地一個轉向,拐到一塊突出巖壁的巨石後面,其餘人也全都跟着拐了進去。
這就是預定的藏身地,一個隱蔽在巨石後的溶洞。
前方的人影接二連三的消失在巨石後面,海茵子爵的心裡警鈴大作,下意識的抓緊馬繮,屏住了呼吸。
就在騎士團衝過巨石的一瞬間,所有人都愕然發現,那些奴工們瘋了一樣的鑽進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裡面,轉眼間就消失不見。
那洞口很是逼仄,兩匹戰馬並排都未必擠的進去。但衝鋒速度提起來的騎士團,根本沒辦法立即剎車,只能憑藉着慣性,錯過洞口,向前方衝去,慢慢的放緩速度。
衝鋒是騎兵的優勢,但某些時候,同樣也是騎兵的弱勢……
一旦衝起來就需要時間才能停下來。
當這些剛剛跑起來的重裝騎兵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已沿着峽谷奔出了一百多米,才勉強停下來。
“大人!”渾身的熱血剛剛沸騰起來,還沒涼下去的梅爾德,差點兒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氣的吐血,破口大罵:“這羣婊子養的!原來早就準備好了後路!幹!”
“老夥計,事情有些不對勁兒。”勒緊馬繮掉過頭來的海茵子爵,直覺的感到有些不妙,周圍的山壁上零零散散的露出十幾個洞口來,黑洞洞,陰森森的。
“怎麼了?”梅爾德擡頭望了眼那兩側高聳的懸崖:“難不成,他們還可以從懸崖上跳下來?”
在這個以步騎兵爲主要作戰力量的情況下,大隊人馬從懸崖從天而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這些山洞……”海茵子爵手裡舉起馬鞭,示意正在騷動着辱罵泄憤的騎士團安靜下來:“我聽說以前曾是強盜的藏身地。不對,我明白了,他們之所以這麼大膽的來修建工事,就是依靠這些山洞。我們的騎兵無法在這裡展開!”
“那怎麼辦?”滿腔憤怒的梅爾德狠狠的啐了口唾沫:“難道就這樣回去嗎?那還不被那些人給笑死?”
“我們被愚弄了!”海茵子爵黑着一張臉,心裡也憋着一股邪火。堂堂銀光之盾聖靈騎士團,對付一羣奴工,都能白費力氣,這要是傳開了,豈不成了天大的笑話?
“嘿,老夥計。”梅爾德咬着牙齒,作爲一名老資歷的聖靈騎士,居然被一羣奴工戲耍,那種恥辱感,讓他覺得一口氣憋在喉嚨裡,根本就咽不下去。
“還記得那些藏匿在墓穴中的異教徒麼?不是一樣覺得藏在墓穴中,就能僥倖逃過去麼?”
“這不一樣。”海茵子爵雖然同樣憤懣,但卻沒被衝昏頭腦,皺着眉頭打量着四周環境:“我們對這裡的洞穴並不瞭解。”
“那怎麼辦?就這樣回去?”梅爾德拍着大腿,一副憤恨難填的屈辱表情。
“伯父!伯父!”
就在這時,一個騎着健碩黃驃馬的年輕騎士,拎着馬繮迎了上來,正是梅爾德的侄子克里森:“我願意帶一支人馬,前去山洞中追擊!”
這小子和梅爾德的脾氣相仿,再加上年輕氣盛,對於建功立業十分渴求,因此大膽的出馬請纓。
“克里森!”海茵子爵望了眼老友:“你先不要衝動。”
“伯父,我不怕死,但我怕失去騎士的榮耀。”克里森的語氣慷慨激昂:“我受過聖靈的賜福,發誓要捍衛聖靈的尊嚴。這些可恥又噁心的奴工,戲耍了我們銀光之盾!若是就此狼狽的撤退,所有人都會恥笑我們的!而我們自己,也會以此爲恥,聖靈也會因此爲恥。”
在騎士團中,像克里森這樣的熱血小青年不在少數,他們大多經歷聖靈賜福的時間不久,受過教會的洗腦,對於聖靈有着狂熱的信仰。
海茵子爵轉過頭去,的確看到一雙雙熾烈的眼睛凝望着他。忽然間,他覺得在這種情況下,信仰取代了一切。他的確是年紀大了,經歷的生死太多了,所以纔會變得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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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一雙雙熾烈的目光,讓他想起了年輕的時候,恨不得爲了聖靈,立即衝向敵人,獻上所有的一切!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選擇撤退——那麼整支隊伍的士氣,都會收到強烈打擊。
在與獸人的戰爭逐漸白熱化的情勢下,士氣至關重要!
“老夥計,讓他去吧!”梅爾德從侄子的眼裡,看到了那位榮耀而戰的勇氣:“如果我們今天就這樣撤退了,那些奴工們第二天一定會重新出現,繼續噁心我們。我們銀光之盾,又如何立足?”
他說得是實話,對方輕而易舉的就逃過了騎士團,一定會助長氣焰。要是讓上峰再次知道,恐怕他們真的會顏面掃地,任人恥笑。
狂熱的信仰,比生命還重要的榮譽感。
有時候是強心針,有時候又會變成催命符。
“克里森,你帶上十個人前去山洞追擊。”海茵子爵騎虎難下,沉思了一下終於下令,但卻少不了叮囑:“記住,一旦碰到任何詭異的情況,立即撤出來!”
“明白!兄弟們,給我來!”克里森勒緊馬繮,高高的舉起手裡的闊劍:“爲了聖靈的榮耀,爲了銀光之盾的榮耀!”
立即有一隊騎士處理,跟着克里森疾馳而去。剩餘的騎士們,也在海茵子爵的指揮下,緩緩的跟了過去。
年輕氣盛的克里森帶着戰友們,來到奴工藏身的洞口處翻身下馬,各自手持長劍和盾牌,列成隊列,在衆人的注視中魚貫而入。
“注意,注意。麥林,麥林,他們進去了,進去了。”對面山壁的洞穴中,匍匐着胡恩的身影,手裡拿着蜂鳴器,正在提醒軍士麥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