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婉兒雙目一亮道:“對啊,反正皇位要易手,還不如趁現在‘廢物利用’一下,宣旨讓你建立那樣一座總府,而我們要的,正是‘奉旨辦事’這個大義,而木家剛登上皇位,肯定不敢亂動干戈,必須留着實力震懾其他世家,尤其是趙家。到時其他世家肯定也忙着重新劃分利益,我們則趁機把總府建起來,造成既定事實。”
楚皓笑道:“這只是我的想法,事情會不會如我想的這般發展,還是個未知數呢。不過俗話說得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付之行動總比什麼事都不幹要好!”
東方婉兒:“我現在就再去一趟向霸天那邊!”
語畢興奮地起身離去。
次日清晨,京城木家總府,一位年越四旬的中年大漢,正坐在餐桌主位悠閒地吃着早點。
木家是個大家族,規矩自然森嚴無比,此刻餐廳內除了服侍的二十多位丫鬟外,還有三十來名男子陪着大漢一起用餐,這些男子看上去年紀最大的,是坐在中年大漢右手邊的錦袍老者,該老者今年78歲,除了滿頭銀髮顯示他的年紀外,其他方面根本看不出他是爲將近八旬的老漢,尤其是那雙偶爾迸射着精芒的眼眸,更時刻提醒這位老者是位久居上位者。
不錯,這位老者正是木家現任家主木年穹,在風月帝國內,可能存在不知當今皇帝是誰的人,但卻絕對沒有不知道木年穹的子民。
坐在木年穹對面的,是剛接任帝國丞相之位的木年宇,也是木家當之無愧的第二高手,八重巔峰獸態戰士,據說距離第九層只差臨門一腳,之所以木家由他出任丞相,就是爲了藉助子民念力助其突破瓶頸。
這兩位都是咳嗽一聲便能讓整個風月帝國抖三抖的強勢人物,如今卻一副小心翼翼之色,因爲餐桌上那個平素幾乎一直空着的主位,今天卻有了主人---木家老爺子。
這也怪不得餐廳內會有如此嚴肅氛圍。
那位看上去四旬左右的男子,正是風月帝國第一高手---木綄臻。
自從晉升爲十重獸態戰士以來,木綄臻就很少走出過他的修煉密室,木年穹或者木年宇遇到需要請示的大事,一般都是在密室向他彙報,像今天這樣跟家族核心人員用餐的行爲,近十年還是來破天荒第一次。
說實在的,這一頓早餐,估計除了木綄臻外,餘者悉數吃得膽戰心驚,因爲誰也弄不清這位老爺子今天到底吹的是哪陣風。
半個時辰過後,老爺子終於放下筷子,接過侍女遞來的紗巾擦了擦嘴脣,目光逐個掃過廳內後輩弟子。
接觸到老爺子的目光,衆弟子悉數顯得急促不安,有的眼神閃躲,有的低頭望着身前早已空掉的碗,那副專注的神情,彷彿碗裡有什麼山珍海味般。
就連木年穹與木年宇,也下意識地挪了挪身子。
老爺子見狀呵呵一笑道:“看來大家都不習慣跟我這個老不死一起用餐啊。”
木年穹輕咳一聲道:“咳。。。老爺子這話從何說起?後輩們一直想找機會孝順您老,只不過一直找不到機會,在座者今天好不容易能跟您共餐,說出去定讓其他弟子羨慕死。”
其他人紛紛出聲相和。
木老爺子不置可否地淡笑一聲,話鋒一轉向木年穹問道:“老大,你們家青菱和青玉兩人哪去了?”
桌上衆人聞言一個個臉露嫉妒之色地望着木青穹,木家第四代子弟一百九十四人,能被老爺子記住名字的卻寥寥無幾,此刻兩人卻被老爺子當衆喊出名字,這無疑是一種極大的榮耀。
木年穹老臉大慰道:“這兩孩子從小就好動,沒有一刻安生的時候,這不,聽說三公主帶了一批娘子軍去支援古曼城,非要跟着去湊熱鬧。要不我馬上招他們回來向您老問安?”
木家老爺子:“古曼城?應該是方家那小娃子的領地吧?”
木年穹一時摸不準老爺子的意思,只得順着話鋒接道:“不錯,昨天剛下的聖旨,這會方立新應該已經正式就職郡守之位了。”
老爺子慨嘆一聲道:“方金餚這個老傢伙有福啊,竟能得到擁有方立新這個玄孫字。”
木年宇笑道:“老爺子,方金餚哪能跟您老比啊,現在也就是個半死不活的老不死,縱然。。。”
“哼!”一聲冷哼從木家老爺子口中蹦出,整個大廳溫度驟降,先前祥和的氣氛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蕭殺肅穆。
木年宇冷不禁打了個寒噤。
木家老爺子慍聲道:“年宇,方金餚雖然跟老夫磕磕碰碰了將近一甲子,但畢竟是你的長輩,下次在聽到你敢對長輩口出不遜,別怪老夫執行家法。”
衆後輩第一次見老爺子用如此重地口氣說話,一個個噤若寒蟬,同時紛紛在心中嘀咕,明明木、方兩家相鬥多年,尤其是十年以前的那段時期,雙方關係極爲緊張,甚至兩家老爺子每十年都要去某個地方進行一次生死搏殺,每次回來的時候,木老爺子都是滿身傷痕,喊着下回定讓方金餚吃不完兜着走。
兩家後輩都覺得彼此雙方已是勢同水火,明裡暗裡爭鬥不休,以前木家子弟經常稱方金餚老不死,並沒見老爺子如此大動肝火,如今方金餚幾乎變成廢人,老爺子又已出關,木家完全有實力吞併方家,爲何老爺子反而維護起方金餚來了?
老爺子似乎興致被破壞,冷聲直奔主題道:“老大,隨身保護青玉和青菱的人,實力怎麼樣?”
木年穹聞言心中一動道:“由於正是奪城大戰時期,木家的獸態戰士大部分被徵調,加上總府需要高手守護,所以我只安排了一位五重實力的客卿,我聽說方立新身邊有位神秘高手,您看是不是再排些人過去?”
這話一出,衆人一個個緊張地望向老爺子,這裡面可透漏着太多信息。
若木年穹的提議通過,便說明木青玉跟木青菱已經得到老爺子的垂青,兩個年輕後輩的地位立即水漲船高,說不定可以提前進入家族核心管理層,下次在遇到這樣跟老爺子共餐的機會,桌上便有他們的一個位置。
老爺子淡然道:“五重實力的隨護剛剛好,老夫記得青玉那孩子一直對三公主有意思,吩咐他藉機試探下方立新身邊那個神秘保鏢的底,有了結果立即向我彙報,大家都散了吧。”
語畢起身離座而去。
衆人聞言一個個鬆了口氣,繼而滿臉沉思之色,在座者都是家族核心人員,智力自然不低,很快弄明白老爺子今天反常的緣由,原來這一切都是爲了那個方立新。
看來方立新這個人,已經連老爺子都開始慎重對待了。
木年宇不解地望着木家家主道:“大哥,方立新只不過是個僥倖得到點奇遇而已,就算他有了一千多名獸態戰士,也根本撼動不了我們木家的地位,至於老爺子這麼大動干戈?”
木年穹沉吟道:“老二,方家娃子手中那批獸態戰士並不可怕,可怕地是他背後的師門啊,你的首要任務是儘快突破瓶頸,暫時不要爲這事分心,一切交給我來辦吧,哦對了,有空的話偶爾也上上朝,畢竟你現在是丞相,雖然六大中丞已經全部換成我們木家的人,但一些形式上的東西還是要顧忌的。”
木年宇一聽到上朝,臉上便閃過不耐之色道:“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對修煉感興趣,要不是爲了子民念力,我才懶得當這個丞相呢,再說那‘中丞’這個官職雖然名以上是丞相的助手,但只要我放權下去,他們的地位就不下於八大郡守,如今我木家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誰敢不聽中丞的話?退一萬步講,就算真出了什麼意外,不是還有你這個權傾朝野的‘太師’麼,所以這朝我上不上都無所謂。”
木年穹知道再勸下去也是白費口舌,搖頭苦笑道:“有時間還是露露臉吧,別弄得朝中大臣連你這個丞相長什麼樣都忘了。”語畢也跟着起身離去,其他一衆弟子見狀紛紛魚貫而出,各自散去。
此刻,楚皓正在聽取東方婉兒的彙報,待後者將昨晚的談話敘述一遍後,頓時眉頭緊皺地問道:“你確認對方真地不會使用破凱箭?”
東方婉兒:“我親眼看着對方將僅有的兩萬支破凱箭交給一名6重獸態戰士,然後跟着那名獸態戰士己護送的十二名高手趕了一夜的路,直到他們進入駐紮在華堂城外的軍營纔回來的。”
楚皓沉吟道:“你是因爲楚赤施展了虛空隧道,才能瞬間回到古曼城,而那些人要想把破凱箭送回來,就算全力趕路也得大半天時間,如此說來,對方忠他們威脅最大的破凱箭已經發揮不了作用,這次闖陣任憑向霸天耍什麼陰謀詭計,也別想留下我的500名獸戰親衛。”
楚赤:“少主,話可不能這麼說,萬一向霸天手中不止2萬支破凱箭,又或者他乾脆派出獸戰攔截怎麼辦?不可不防啊。”
代理人立馬跳出來唱反調道:“你以爲破凱箭能輕易得到麼?就算傾盡全國之力,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5萬支來,沙曼國這次是兩次作戰,肯定得分一大半給進攻華堂城的那支大軍,他能留下2萬支已經很不錯了,至於派出獸戰攔截,哼,他要真那麼捨本,早就下令攻城,跟少主來個硬碰硬了,還用得着跟我們合作?”
楚皓笑道:“代理人這次分析得很對,對方不捨得拿出老本跟我硬拼,是我們合作的基礎,所以他派出獸戰攔截這事完全不用考慮,至於那些破凱箭,我覺得就算他手中還有3萬支,也不捨得用來對方我的獸戰,畢竟用破凱箭圍殺和直接派出獸戰攔截,都是大耗本錢的行爲。”
代理人聽少主讚揚自己,頓時得意道:“楚赤這傢伙是在杞人憂天,打仗本來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白的行爲,向霸天怎麼會捨得將那麼貴重的破凱箭用在自己的盟友身上呢。”
楚赤悶聲道:“既然料定他捨得,那咱們幹嘛還多此一舉要求他把東西弄走啊。”
楚皓笑道:“這就涉及到人心問題了,打個形象的比喻,你的鄰居本來不是小偷,但你卻天天出去後不關門,總有一天那個鄰居會被你引誘成‘小偷’的。我之所以多此一舉,是不想給向霸天提供背叛盟約的溫牀。500獸戰可是一塊肥肉,如今我卻將這塊肥肉主動送到人家嘴邊去,多做些防備總沒害處。走吧,這事宜早不宜遲,昨晚我已經跟方忠他們說好,這會他們應該在城門等着闖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