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赤聽後趕緊道:“那還是別離開了,那老傢伙雖然讓人生厭,卻還沒有資格讓少主冒着萬分之一死亡的機率去殺他!”
楚皓沉吟道:“那就先讓他多活一會,你用氣機遠距離鎖住他,這傢伙自然會發現不妥,定將知難而退。”
代理人正待依言而行,地方軍營卻先發出“鳴金收兵”的信號。
聽到鳴金聲,藍袍老者立即鬆了口氣,知道大哥是在給自己臺階下,當即留下場面話道:“軍令如山,既然我方已經鳴金,今天就暫且放過你們,回去洗乾淨脖子好好等着,接下來的攻城戰中,孤王定取爾等性命!”
語畢展開身法大步流星地往軍營趕去,寒凌仙子聞言嗤之以鼻,連話都懶得回,直接招呼方忠回城。
方忠臨走時還用戕將刀疤屠的腦袋戳住帶了過來。
城上衆士兵悉數振臂歡呼,以迎接凱旋而歸的兩位英雄,士氣在這一刻漲至極限。。反觀向霸天衆人,則一個個沉默不語。
向霸天見狀心中暗歎:“幸虧自己多了個計較,故意讓刀疤屠偷偷出營,沒讓下面軍士知道這次行動,否則士氣必定受挫。”思及此處沉聲道:“今天的事各位不得傳出去,發現有人在軍中私自談論者,軍法處置,各位都散了吧,讓士兵今晚好好休息,明天開始攻城。”
說完率先回營。
身後一衆將官聞言紛紛轟然應諾,紛紛滿臉振奮之色。
雖然鬥將失敗,但他們卻對己方軍士的戰力信心十足,在向霸天“軍神”的率領下,這支軍隊從沒嘗過敗績,博得“常勝軍團”的外號。
回到軍帳的向霸天立即吩咐侍衛道:“呆會誰也不得進來,二殿下要是來了的話叫他在外面等着!”
說完掀帳而入,端坐在大椅上閉目養神,呼吸變得越來越緩,半刻鐘後整個人完全進入“空寂”狀態。
在影界,只有渡過真獸族大陣聚集的“天劫”,成爲武徒後纔有希望進入“空寂”狀態,傳說這是一種極爲奇特精神境界,具體如何除了那些幾乎從不在凡界露面的武徒外誰也不知道。
這時,藍袍老者正在帥帳外焦躁地徘徊着,不時伸長脖子看向篷門簾子縫隙,卻妹妹徒勞無功。
直到黑夜降臨,向霸天才緩緩從空寂狀態醒轉,睜開雙眼,兩道駭然精光從雙眸中爆閃而出,瞬間將沒有掌燈的帳內照到亮如白晝,若是有武徒在現場,定會被向霸天的修爲驚得目瞪口呆,因爲就算是武徒也不可能做到這點。
向霸天深吸口氣,眼內精光立即斂去,重新恢復到先前的樣子,繼而嘴角彎起一道驕傲的笑弧,“噌!”的一聲抽出案前長刀,“唰!唰!唰!”三聲過後,木案被削下三塊整齊的木片,最後長刀歸鞘。
從出刀到入鞘,整個過程還不到千分之一秒,若非地上躺着的三塊木片證明之前發生的一切,誰也不會相信向霸天剛纔已經動過手。
輕咳一聲,向霸天沉聲朝帳外喊道:“進來吧。”
藍袍老者聞言渾身一震,眼中似乎閃過一絲畏懼,稍一猶豫便掀帳而入,躬身拱手道:“大哥,愚弟有負所託,特來請罪。”
向霸天沒有回話,只是緊盯着對方久久不語。
藍袍老者見狀知道大哥這回是動了真怒,動都不敢動地保持着“躬身拱手”的站姿,頭顱低垂着望着腳下。
隨着時間推移,帳內氣氛越來越壓抑,藍袍老者背後開始滲出冷汗。
心中驚懼的同時也大感納悶,自己與大哥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在沙曼國皇室,誰都知道自己是大哥最忠實的追隨者,而大哥也對自己這個弟弟極爲照顧,除了父皇及母后外,整個沙曼國誰都不敢得罪自己,縱然連父皇最得寵的極爲妃子也不例外。
想不到今天,這位一直對自己維護有加的大哥,竟會發這麼大的火。
回憶了下之前在戰場上的所作所爲,藍袍老者發現自己似乎並沒什麼做錯的地方,頓時膽氣一壯道:“愚弟除了因爲實力不濟,無法將刀疤屠帶回來外,似乎並沒什麼其他大錯,不知大哥何以發如此大火?”他知道這位大哥雖然威嚴極高,但卻是個極爲講理的人,只要自己佔着理,就不用擔心他會大發雷霆。
向霸天哼聲道:“讓你去壓陣的時候,我是怎麼交代的?”
藍袍老者:“您讓我不要違反規矩。。。不過當時形勢特殊,爲了挽回我軍顏面,我故意使了些手段。。。”
“住口!”向霸天厲聲斥道:“知不知道你剛纔差點連命都要丟掉?還敢妄談挽回顏面,真是不知死活!”
藍袍老者聞言深不以爲然地笑笑道:“大哥你太小心了,一開始我聽了你的話也戰戰兢兢的,後來跟那名女子交手時才發現,只要給我一刻鐘,定能將她拿下,退一步講,就算那女娃子有什麼隱藏底牌,我也能在三百招內將其擊殺。。。”
向霸天知道這個二弟的修煉天賦並不弱於自己,因此養成了心高氣傲的性子,加上自己及向家在沙曼國的地位,縱然強於他的對手也會對其禮讓三分,更是讓他目空一切起來。如果這次不跟他說明利害,很可能會折在姓方的手中,當即輕嘆一聲,苦口婆心地解釋道:“你也不想想,姓方的既然敢拍那名女子出來壓陣,難道就不會留下後手,白白讓你把他的師妹斬殺?這是其一,其二,我之前跟你說不得妄動,是因爲對方還有一名絕世高手沒出動,如果你當時真敢做出傷害那名女子的行動,相信你的刀還沒閣下對方頭顱,自己就已經先命赴黃泉了。”
藍袍老者不服氣道:“大哥你也太長他人志氣了,以我現在的實力,就算老祖宗出手,也不可能一招至我於死地,何況你說的那名絕世高手,跟我還隔着一百多米距離呢。”
向霸天知道空口無憑下,是無法讓他相信的了,當即沉吟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再給你安排一個任務,拿着地上這三塊木片,連夜進城去找那位方立新,告訴他今夜子時我會恭候大駕。”
藍袍老者聞言興奮道:“大哥是要準備‘擒賊先擒王’麼?我這就去送信。”語畢撿起地上的木片就要轉身離去,突然想起什麼回首問道:“大哥,你還沒說見面地點呢?”
向霸天淡然一笑道:“地點已經在你手中的三塊木片上了。記住,去的時候一定要客客氣氣!”
藍袍老者聞言一愣,這時纔想起木片來,仔細看了看,見他們並沒什麼特別之處,眼中疑惑更甚,正待再次詢問,向霸天先一步開口道:“你現在實力還不夠,問了也是白問,對方那位絕世高手看了他們自會明白,去吧!”
藍袍老者狐疑道:“大哥你這到底打的是哪一齣啞謎?萬一對方猜不出你的意思,問起來我怎麼回答?你總該跟我私下透個底吧?要不你直接告訴我地點得了。”
向霸天淡然一笑道:“如果對方那位絕世高手真看不懂的話,明天我們就可在古曼城城主府大擺慶功酒了。你也不用跟對方多廢話,直接回來覆命就是。”
藍袍老者若有所悟道:“如果看得懂呢?”
向霸天嘆聲道:“這正是我最擔心的,如果真出現這種情況,估計我們得改變原先計劃了。。。”
藍袍老者聞言大吃一驚,正待細問,向霸天一擺手道:“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一切等過了今晚再說!你先去送行吧,記住,不管對方能不能看懂這三塊木片的意思,你都要客客氣氣的,我不想你把命丟在那裡,知道麼?”
藍袍老者還在想向霸天那句“改變原先計劃”的話上面,皺着眉頭心不在焉地輕哦一聲退了出去。
向霸天見狀知道這個弟弟並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但卻沒有再次強調,只是在心中暗念道:“這個二弟總要吃次大虧才肯改變目空一切的性子,既然遲早都要經歷這一劫,倒不如讓方立新來成全他,希望性方的不要做得太過,否則縱然破壞真神殿的規矩,我也要討回這個公道!”
今天是向霸天率軍兵臨城下的第一日,楚皓從寒凌仙子處得到的情報顯示,這向霸天行軍打仗從來不按整理出牌,按常理大軍剛剛抵達,都會整頓安息一兩天再進攻,但向霸天卻有好幾次都是在大軍剛抵達的當夜便發動,攻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所以楚皓不敢大意,今天便安排了親衛中戰力較強的第一、第二中隊駐守在城牆,有這兩百名獸態高手坐鎮,就算對方強攻自己也能及時反應過來。
此刻,第一中隊長方攸達,正在城門正上方打坐調息,身爲第一支百人隊隊長,實力自然是除了方忠外最強的,方攸達的天賦在原先的1200親衛中並不是最高的,但平時訓練時卻是最狠的,尤其是楚皓擺出了祭壇,讓他們不用擔心死亡後,這種狠勁更是被其發揮至極限,有時連楚皓見了都暗暗咂舌。每天死亡的次數往往是其他人的兩倍,靈魂得到的鍛鍊也最明顯,因此彌補了天賦的缺陷,實力直追方忠。
方忠也曾不止一次地說過,方攸達的實力已經不下於自己。
藍袍老者剛一進入城牆五十米範圍,便引起了方攸達的警覺,待發現來敵竟是下午連方忠都忌憚三分的強勁對手後,立即拿出少主事先發放的“黑魔真水”,扒開瓶塞準備隨時服用,一邊向身邊的獸態戰士兄弟們下達戒備命令,一邊衝城下喝道:“來者止步,否則我們要發動攻擊了!”
藍袍老者這會倒也客氣,衝城上拱拱手道明送信的來意後,便站在原地不動。
方攸達確認對方果真是一人前來,頓時鬆了口氣,一邊安撫對方,一邊派人向楚皓報信。
這時的楚皓,剛好幫方忠治好黑魔真水的副作用,聽到那名獸態戰士的彙報後稍一沉吟道:“讓你們中隊長放對方進來,我倒要看看對方耍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