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明也接話道:“我是從寶庫中的一把‘廢劍’中得到傳承的。每個玉牌家族都存在了數千年,從遺蹟打撈中得到無數神秘東西。家族那些前輩們不知它們的用處,便一股腦塞入寶庫中,正是這個原因,造就了現在的我們。願力空間開啓後,那些沉睡了無數年的前輩們紛紛尋找傳承者,遺憾的是,我們兩家將這件事告知其他玉牌家族,遺憾的是,目前只有我們兩人有幸得到傳承。”
楚皓聽到這裡,聯想起代理人的一個推測:但凡搜尋者,對魂能都會有種本能地感應,骨徒星上存在一個連接魂界的量面壁壘縫隙,不出意外的話,除了血尊外,還會有其他搜尋者沉睡在這顆星球上。
當時楚皓對這個猜測並沒當回事,只是交代瑤琴有機會的話儘量多組織幾次遺蹟打撈。
今天這兩人的出現,讓楚皓意識到骨徒星是個“寶庫”,一定要全力發動遺蹟打撈,另外也要千方百計把那些家族勢力的寶庫“存貨”收繳過來。
若骨神家族能多有些繼承者,自己登上宙主寶座的勝算就大得多了。
衆人聞言一個個羨慕不已,對骨徒星更加好奇起來。
星峰上人嘆聲道:“骨徒星果然藏龍臥虎,先是出了個令所有勢力垂誕不已的楚皓,現在又有二位的強勢崛起,看來本座得抽個時間去骨徒星看看了。”
李先明搖頭道:“上人不用去了,除非你能解開3重以上的魂鎖,否則進去定會被瑤琴那批人扣壓。因爲骨徒星上,前些天被某個強人佈下了一種威力奇大的陣勢,修士根本無法在那裡生存。否則我們也不會提前出關,倉皇逃離了。這也是我之前爲什麼說無家可歸的原因。”
星峰上人吃驚道:“弄清楚那個大陣是誰佈置的麼?”
司徒妃璇搖頭道:“暫時還不清楚,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布這個大陣的人,肯定跟楚皓關係匪淺。”
星峰上人聞言若有所思地輕哦一聲,自言自語道:“能讓兩個繼承者逃離的大陣,只有那些搜尋者纔有那個能力佈置,看來那個楚皓,也是個繼承者。。。”
楚皓心中有點惴惴,雖然代理人再三保證,就算女媧和盤古親自前去骨徒星,也無法查處鎖天大陣是它佈置的,但任何事總有個萬一,若讓人知道楚皓就是宇骨的繼承者,自己在炎界真的要寸步難行了。
好在那個血尊似乎很忌憚代理人,再三保證過不敢把這事泄露出去。
想到這裡,楚皓摸了摸手腕,猶豫着是不是提前向星峰上人透漏自己得到“星域源晶”傳承的事。
接下來的午宴,碧波仙子和影子獵手幾乎成了所有人的焦點,所有人都成了陪客,連楚皓也不例外。
星峰上人雖然偶爾也會單獨敬下楚皓的酒,但這裡面的敷衍味道極濃,誰都看得出來,他的所有熱情已經悉數放在兩位繼承者身上。
宴中比蒙公子幾次想表露心中的不滿,卻都被南宮鸞按住。
強者,本就該得到無數光環,誰要看不慣,就是跟自己的性命過不去。
楚皓一直淡然地吃着自己的酒菜,深入骨子裡的傲性,不允許他跟着大家上前拍馬逢迎,理智又告訴他,此刻根本沒必要去跟兩人搶風頭,即使他有絕對自信,就算這兩人體內具備了一定量的“魂能”,依舊在自己全力攻擊下撐不過百招。
或許星峰上人的好運在上午已經全部用盡,下午與晚上,他只招到65名靈脩者,雖然這些人中也有好幾位26級強者,但與繼承者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第二天,楚皓與近百位投靠過來的20級實力者,跟着星峰上人踏進青蓮派內部傳送陣,一陣空間扭曲後,一行人出現在某個靈氣濃厚的山峰。
甫一踏出傳送陣,楚皓便感到一股磅礴無濤的神識從雲海深處急卷而來。
知道青蓮派某個絕世強者正在查看自己這些投靠者,強按心中的緊張,向其他人一樣“不緊不慢”地踏出傳送陣。
走在後面的碧波仙子及影子獵手,突然頓步止身,渾身緊繃地望向神識捲來的方向。
很顯然,這股有純魂能組成的神識,雖連南宮鸞這些26級強者都能瞞過,但卻逃不過兩位傳承者的感應。
神識挨個侵入大家體內,其他人都是一掃而過,唯獨在楚皓、影子獵手、碧波仙子三人身上停留了片刻,接着猶如退潮般迅速斂進雲海。
楚皓心中一陣惴惴,這道神識太恐怖了,面對它自己竟然無法升起一絲反抗的勇氣,尤其在它掃過自己腦海時,甚至讓自己有股下跪膜拜的衝動。
到底是何等絕世強者,能發出如此恐怖的神識?
星峰上人顯然早就這道會有這一出,離開傳送陣後並沒急着邁不開身,而是故意閉目深吸口氣,彷彿回家的遊子呼吸家鄉氣息般,臉上更是露出無比陶醉的神色。
衆人見狀不好打攪,一個個安靜地站在他身後。
不一會,楚皓感到一股若有若無的神識,再次從雲海深處探出,凝成一條細線徑直鑽入星峰上人前額。
片刻後,星峰上人彷彿聽到某種振奮之極的消息般猛地全身巨震,繼而雙目突睜,眼中射出兩道精芒,緊緊盯在楚皓身上。
衆人一個個臉露疑惑之色。
星峰上人突然快步上前,拱手彎腰,整個身子幾乎成90度直角,重新起身後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林兄弟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在下先前接待不周之處,還望兄弟多多海涵,來來來,我們一起進入山門歇息。”
大家被他這一出弄得摸不着頭腦,星峰上人也不解釋,衝碧波仙子、影子獵手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直接挽着楚皓的右臂朝前走去。
楚皓心中鬆了口氣,暗忖宇骨頭顱應該沒有暴露,否則對方就不是熱情相待,而是不動聲色穩住自己,待青蓮仙子準備充足後立即發難,到那時除了降服外就只有拼死突圍了。
碧波仙子、影子獵手先是深深地望了眼楚皓,接着面面相覷,同時讀出對方眼中的信息---這姓林的也是個繼承者,而且潛力比自己兩人要大得多。
雖然對星峰上人態度的前後變化有點不適應,但深諳“實力爲尊”四字真諦的兩人,很快便調整好情緒,亦步亦趨地跟在兩人身後。
這時其他人也醒過神來,一邊快不跟上一邊故意大聲說道:“想不到林兄弟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這種不顯山不露水的作風,實乃我輩楷模啊。”
“誰說不是呢,要不是星峰上人慧眼識英雄,我們很可能要跟這等強者常見而過了。”
“是啊,這趟我是來對了,不僅見識了碧波仙子、影子獵手兩位少年英傑,還瞻仰了林兄弟的高人風範,值,這趟來得太值了。。。”
一時間,這些見風使舵者紛紛竭盡腦汁想出各種華麗辭藻,大拍楚皓的馬屁。。。
楚皓先前還有點自豪,畢竟這些人隨便拿出一個放在炎界,都算是雄霸一方的人物,如今卻挖空心思奉承自己,要說心中一點得意都沒,誰都不信,不過聽到後面越來越肉麻的話後,心中的自豪很快被噁心替代。
雖說強者本來就應該得到尊重,但這種拿肉麻當有趣的阿諛奉承,實在讓本就不喜交往的楚皓有點吃不消。
晚上,星峰上人特意爲楚皓舉辦了一次大型宴席。
楚皓平時並不喜歡這種交際場合,但此刻不同於往日,由不得自己性子來,必須適應這種應酬場合,再說他也像藉機問出今天那發出股龐大神識者,到底是何方神聖。
一番杯盞交錯後,氣氛漸入高潮,楚皓一邊應付着李先明打探自己底細的旁敲側擊,一邊尋思如何將話題引到那個龐大神識上面。
突然,一直以來很少說話的碧波仙子,突然向星峰上人道:“不知今早發出神識查看我們的是,是青蓮派那位前輩?”
楚皓聞言大喜,故作好奇道:“是啊,早上可把我嚇一跳,那股神識捲來的時候,我臉一點反抗的勇氣都提不起來,當時感覺自己就像一隻面對大象的螻蟻般,第一次體會到‘渺小’二字的真諦。”
星峰上人似乎有意展露青蓮派的實力,掃了眼如墜雲霧的衆人,輕咳一聲道:“這位前輩,乃負責青蓮派弟子晉升考覈的太上長老‘紅蓮上人’。現已解開第二重魂鎖,在整個青蓮派中,實力排名第九。”
楚皓渾身巨震,暗忖:“這等高手竟然只能排在第九位?先前還以爲是青蓮仙子本人呢。”
知道星峰上人不敢故意貶低那位高手,所以楚皓並沒懷疑這話的真實性,心中對青蓮派的忌憚再次加深一層。
打探對方虛實的目的初步達到,楚皓放下心中負擔,開懷暢飲起來。
這場晚宴,可謂賓主盡歡。
楚皓也搏得個“平易近人”的好評。
回到分配給自己的院子已是午夜時分,楚皓並沒上牀歇息,而是倒了杯熱茶坐在房內桌上細抿起來。
他知道正戲就要上場了。
果然,不一會院外便傳來星峰上人的腳步聲。
聽到敲門聲後,楚皓起身開門。
星峰上人呵呵笑道:“深夜打擾,林兄弟不會介意吧?”
楚皓熱情地將其讓進道:“上人見外了,對於我們這等修爲的人來說,休息只是一種習慣,並非爲了生理需求,夜深人靜,正是談話的好時機。”
星峰上人聞言笑道:“看來林兄弟早就算準在下要來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語畢自顧拿起杯子倒茶。
楚皓與其對面而坐。
星峰上人抿了口茶,放下杯子道:“林兄弟,看你也是個直爽人,在下就開門見山了,這次來主要有兩件事,第一,在下想問問林兄弟,你自認憑着星域源晶,有幾成把握在數千繼承者中勝出,繼而登上宙主寶座?”
楚皓聞言一陣默然,並未直接回話。
星峰上人續道:“據在下所知,當年共有3600位搜尋者奉人皇之命,來到炎界尋找繼承者,以期輔助這些繼承者登上宙主寶座,而域源前輩,在搜尋者中勉強排在前500位。林兄弟得到他的輔助,要成爲一方霸主,甚至同一幾個位面也是輕而易舉之事,但宙主寶座只有一個,註定數千個繼承者走,只有一人能最後勝出。林兄弟,女媧可是排名前二的搜尋者,你認爲域源前輩對上女媧,有幾成勝算?”
楚皓對他說出“域源”二字並不意外,早上那股神識襲來的時候,他故意散出星域源晶氣息,以此掩蓋“宇骨頭顱”的存在,這是代理人跟他早就商量好的“丟車保帥”計劃。當即淡然一笑道:“上人應該知道,歷屆宙主中,有幾個是排名靠末的搜尋者培養出來的,所以搜尋者本身的實力,並非繼承者能否勝出的唯一評定標準,否則實力第一的那個搜尋者的繼承人,豈非毫無懸念登上每屆宙主寶座?”
星峰上人呵呵笑道:“所謂槍打出頭鳥,母源雖然排名第一,但卻是所有搜尋者重點對付的目標,上一屆宙主爭霸賽,它的繼承人,便被盤古的繼承人帝釋天擊得灰飛煙滅,連母源本體宇骨,都遭到無妄之災,分散成好幾個部件。”
帝釋天的事,代理人一直不肯向他透露,此刻聽星峰上人提起,頓時心中一動道:“說實在的,我現在並沒得到域源前輩的完全承認,因此對搜尋者之間的秘辛所知有限,在下心中有個疑惑,母源既然排名第一,那它的繼承人爲何會被別人殺死呢?不知上人可否爲在下釋疑?”
星峰上人以爲楚皓想投靠母源的繼承人,趕緊勸道:“林兄弟,千萬不要對母源的繼承人抱有任何幻想。人皇當年給它下了一道封印,在這道封印的制約下,它只能跟繼承者一同成長,換句話說,繼承者實力不足的話,它便是一個廢物。其他搜尋者則不然,尤其是女媧大人,它在三千年前就找到寒凌仙子的母親,讓其以處*子之身孕育魂胎,這個魂胎就是現在的青蓮派掌教青蓮仙子。別看她現在才20歲不到,但卻在母胎內吸收了將近3000年地補天儀能量,一出生便具備大成期修爲,之後一直在補天儀的小魂域中修煉,直到三年前宇宙浩劫降臨現在這個位面,她才離開小魂域,接手母親爲她建立的青蓮派。現在,她不僅解開擁有39級靈魂強度,而且用不了兩年便可解開第四道魂鎖,成爲‘四重天魂’強者,當之無愧的炎界第一強人,是最有希望不用取得宙主權杖,僅憑本身實力解開10重魂鎖,進入太古界的奇女子。”
據代理人說,魂境強者按解開魂鎖的層次,分五個境界:解開前10重魂鎖的稱爲“天魂”強者、解開前20重魂鎖稱爲“玄魂”強者、如此類推,解開30重的稱爲“金魂”強者、解開40重的爲“魂君”強者、50重的爲“真魂”。至於後面還有沒有,就不得而知了,因爲人皇當年也只修至“魂君”巔峰境界,勉強感應到突破“真魂”的門檻。
“君”者“皇”也,所以他自號“人皇”
另外,天魂、玄魂強者生存在太古界。金魂、魂君生活在遠古界。
見他並未提及帝釋天與清風子(上屆宇骨宿主)那一戰的事,楚皓重新引回正題道:“帝釋天當年竟能擊殺母源的代理人,不知解開了第幾道魂鎖?”
星峰上人望了望楚皓,輕嘆一聲道:“我也不怎麼清楚,只是聽說,每屆宙主爭霸賽,除了得到宙主權杖的人外,還有一些進入魂界的名額,只有解開6層以上魂鎖的人,纔有資格爭奪這些名額。”
楚皓聞言更加好奇道:“原來不用在爭霸賽中勝出,也可以進入魂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星峰上人聞言一陣尷尬道:“在下也不清楚,只是我的搜尋者說過,在下根本不可能成爲宙主,只有依附青蓮仙子纔有望獲得進入魂界的名額。因爲她一開始便得到女媧的傳承,在孃胎便修習道魂法則中的‘造化術’。據說這造化術修至巔峰境界,可以掌握一切生靈的生死規律,在強大的人,也擋不住她的一招‘湮滅’殺招。另外只要她願意,及時死亡無數年的人,也可用回生術讓其復活。”
見他說來說去,都是離不開女媧如何強大這個話題,楚皓知道再問下去也不可能得到心中的答案,只得話鋒一轉道:“這次上人過來,不知有何吩咐?”
星峰上人聞言立即回神,笑道:“你看我,說着說着就跑題了,這次來的第一件事,是來當說客的,希望林兄弟跟在下一樣,投靠青蓮仙子。”
楚皓眉頭一皺道:“這可要讓上人失望了,在下是絕不會交出參賽權杖的,一個連性命都掌握在別人手中,就算實力在強大,也只是個傀儡而已,在下是絕不會做傀儡的。”
星峰上人笑道:“林兄弟理解錯‘投靠’二字的意思了。”
楚皓故作不解地輕哦道:“在下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