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讓雙方戰寵較量一番吧。看看《玄屍決》與《九死御鳳決》到底哪個更勝一籌。
有了決定的楚皓,朗聲衝任劍龍道:“盟主閣下,宛如恐怕不能交給你,在下也有苦衷啊。”
任劍龍見楚皓商量了這麼久,最終還是不肯交出宛如,頓時心中一沉,也不接話,猶豫着是否不惜一戰。
旁邊的天罡殿殿主,則雙目微凝,低頭沉吟起來!
倒是那位殿主夫人最沉不住氣,順着楚皓的話街道:“你有什麼苦衷?”
楚皓呵呵一笑,挪揄道:“因爲就在不久之前,宛如已經與我私定終身了,哈哈。。。”
楚皓知道,任劍龍一直將宛如視爲禁臠,之前只是因爲她跟自己多說了幾句話,便醋火中燒,以他如此敏感的性子,聽了這句話後定要火山爆發。
果然,任劍龍聞言怒焰滔天,跳腳叫囂道:“放屁!你這廝竟敢辱我未婚妻名譽,本盟主今天定叫你付出慘重代價!”
話音甫落,十八劍侍立即向楚皓撲來。
在這之前,任劍龍並沒打手印,顯然是急怒攻心,已沒閒情再裝神弄鬼了!
站在旁邊的天罡殿殿主任天行眉頭緊皺,望了眼兒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過最終,他還是沒有出聲,放任兒子的行動。
楚皓腦中本來預存了好幾個激敵方案,不料這麼快便達到目的,當下重新調節心態,將所有精力放在那些劍侍身上。
意念暗催,一邊向銅屍嚇到摧毀十八劍侍的命令,一邊將寂殺之境展至極限,密切關注任劍龍的狀況,尋找一擊斃敵的良機。
銅屍接令後,立即發起衝擊,身子未見任何作勢,便離弦之箭般飆射而出,捲起一陣狂風,所過之處拖出一道綠色殘影,瞬間破空而至,撞在跑在最前列的一名劍侍身上。
這一撞,威力恐怖之極!
“砰!。。。”的一道悶響炸起,幾乎凝爲實質的聲波,以兩人接觸點爲中心,一圈圈擴散開來,直將瀰漫在四周的迷霧,帶得一陣急速盪漾。
本來雙方乍觸即分,應該只有一道撞擊聲才合理,但卻不知是人們產生幻覺,還是撞擊威力實在太過恐怖,置身於聲波覆蓋範圍內的觀戰者,無不感到耳邊旱雷滾滾,地震山搖。
連山腳下離戰場幾百米的人也不能得以倖免,一些不明所以者開始惶恐不安,紛紛尋找聲源向戰場這邊圍攏過來。
場上這時勝負已分,只見首當其衝的那名劍侍,以比來時兩倍速度倒掀而回,夾雜大量內臟碎末的鮮血,猶如洪水決堤般狂噴而出,沿着其飛過的空中軌跡,斐然灑落。
最終整個人摔在任劍龍這個主人的腳邊,落地後四肢一陣抽搐顫抖,嘴中鮮血雖然不再泉噴,但已經汩汩涌出,喉間更是頻頻發出“咯咯。。。”聲響,聞之令人毛骨悚然。
整個場面,
悽豔之極。。。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銅屍,卻毫髮無損,衝勢緊緊微微受挫,身子夾着餘威,搶前幾步,掄起雙臂,惡狠狠地咋想緊隨而至的第二名劍侍。
這些劍侍們確實已經不能算作活人,親眼所見同僚的悽慘下場後,竟沒一人畏縮退避,依舊以固有的速度撲來。
不過由於她們的主人此刻正無不恐懼地盯着腳下那名同僚,沒有發出作戰指令,這些劍侍們只能機械地保持着奔跑動作,一點也不懂變通地任憑銅屍將自己砸得胸口碎裂,橫“死”當場。
頃刻間,十八劍侍紛紛四散拋跌,落地後再也未見起身,顯然已經變成“死”屍。場上僅剩銅屍傲然而立。
誰也想不到,這場以一對多的戰鬥會以這種方式結尾,就連那些之前見過銅屍威力的大乘期肉修們,也是始料不及。
他們雖然知道銅屍強悍,但無不認爲,勢必要經過一番慘烈搏殺,銅屍才能將劍侍們逐一擊斃。
一道吞嚥口水的聲音從觀衆羣中響起,繼而彷彿會傳染般,吞嚥聲迅速蔓延開來,普及全場!
楚皓戰局結束得這麼倉促,雖略感意外,但隨即認爲這也算是情理之中,畢竟僅憑尚處於鐵屍境界的那隻屍皇,便能以肉身硬撼靈寶的本體攻擊,眼前這些劍侍們縱然厲害,在她們復活六次之前,產生的攻擊力應該無法與靈寶本體相提並論,更何況從始至終,她們根本就沒發出一次攻擊。
緩過神來的衆人,不約而同地將注意力集中在楚皓身上,各種心情齊涌心頭。
閭雨蝶、恨天血魔、柳御鳳三人再一次堅定了追隨的決心。
那些先前沒有及時作出抉擇的散修們,則再次被深深的懊悔煎熬了一次。
普陀門與青雲宗兩家的人,心情最爲複雜,既爲任劍龍的打敗而幸災樂禍,又爲楚皓的過於強大而惶恐不安。
反應最爲強烈的,當屬天罡殿一羣人,本以爲任劍龍的橫空出世,能讓天罡殿在三大巨頭中獨佔鰲頭,甚至打破十多萬年來三足鼎立的格局,從此修真位面將以天罡殿爲尊。卻不料雄心壯志還沒保持一天,便楚皓擊得粉碎。
此刻他們看向楚皓的眼神,既憤恨,又恐懼。
天罡殿夫婦最先回過神來,心有靈犀地對視一眼,無不讀出彼此眼神中的恐懼情緒,異口同聲地輕咳一聲,將目光移至兒子身上。
聽到父母下意識發出的聲音,任劍龍也驚醒過來,彷徨無錯地與父母面面相覷起來。
見到他們三人的反應,楚皓心中雪亮,猜到任劍龍可能會撤退,思維急轉,頓時有了主意,有氣無力道:“任劍龍,雖然剛纔銅屍傳回來的反震力讓我。。。咳。。。”說到彷彿意識到什麼,趕緊打住,繼而口氣擺出強勢的樣子,挑釁道:“有膽子我們再戰,我知道你對宛如情根深種,可她現在已是我的女人,這樣吧,就讓我們按修真界的規矩,以實力來決定宛如的歸屬,你要是個男人,便接下我的挑戰,要是沒種,不但宛如歸我所有,而且連你這個盟主,從今以後見了我也得繞路走!”
任劍龍聞言全身一震,眼中的恐懼瞬間被屈辱替代,最後轉爲熊熊燃燒的怒焰,也不接話,直接催動意念,身上猛然迸射出一股磅礴氣勢,緊接着,那些躺在地上的劍侍們,整齊劃一地人立而起,塌陷的胸口紛紛鼓起,與此同時,那些已然滲入地面的鮮血,也一個個倒射進原主人體內。
眨眼間,十八劍侍恢復如初!整個過程,就像電影倒帶般,詭異之極。
不過完成這一切後,任劍龍已經額頭滲汗,臉上蒼白,胸口急劇起伏,呼吸更是拉風箱般,發出“撲哧撲哧”聲響。
不用太過寂殺之境感應其生理狀態,楚皓也能斷定,第三次復活這批劍侍,已經耗費任劍龍大量靈力,柳御鳳說得沒錯,這小子頂多只能讓劍侍們復活四次。
心下大喜,滿懷期待着下一場搏殺的來臨!
不料場上突然響起一道不和諧的輕喝聲:“龍兒,立即收回劍侍!”說話者竟是天罡殿殿主。
聽到這聲輕喝,不僅楚皓一愣,連任劍龍也感到納悶,後者不解地問道:“爸,爲什麼?”
任天行恨其不爭道:“你小子這五十多年都白活了麼?竟被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娃娃牽着鼻子走!人家是故意耗盡你的靈力,讓你使不出瞬移,最後只能任憑他宰割,你倒好,幾句話就被激得硬往套子裡鑽!”
任劍龍滿臉不服地反駁道:“我這劍侍復活三次後,縱然處於全盛狀態的大乘期高手也不能匹敵,我就不信他那銅屍。。。”
任天行不耐煩地打斷道:“你忘了他那幽冥客的身份了麼?忘了當時那隻鐵屍以肉身硬搶紫袍老魔靈寶這件事了麼?哼,眼前這隻既然被稱爲銅屍,顧名思義,肯定比鐵屍還有高一個檔次,那些劍侍雖然攻擊力強悍,但你敢說有絕對把握可以毀掉這隻銅屍麼?別忘了,剛纔它是如何在舉手投足間,將你那些劍侍毀掉的!”
任劍龍聞言心中發悚,已經認同父親的說法,不過還是抱着最後一線希望強辯道:“雖然我現在靈力消耗巨大,但剛纔那一戰,這小子肯定也不好受,否則不會明明已經力不從心,卻偏偏擺出急於求戰的樣子,哼,這種虛則實之的伎倆,又豈能瞞得過我。”
任天行見兒子滿臉得色,氣得差點一巴掌扇過去,深吸口氣才壓下心中的衝動,提醒道:“既然你懂得‘虛則實之’的道理,難道就不知道換個角度考慮下,他是在跟你玩‘實則虛之’呢?唉,人家的這個伎倆玩得並不算高明,可謂破綻百出,也只有你這種氣昏了頭的人才會中計。”
任劍龍立即追問道:“破綻百出?爸你是從哪裡看出他的破綻?”
任天行見兒子滿臉好奇之色,心道總算轉移了他的憤怒情緒,也不回答,切回主題道:“以後我再慢慢跟你細說,現在趕緊把劍侍召回,要知道你現在是我們這邊唯一有望擊殺道將的人,作爲盟主,你可肩擔着帶領大家闖出生天的重任,萬萬不能義氣用事!”
任劍龍這時已然怒火大減,就要依言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