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皓以洞穿一切的眼神回望過來,嘴角彎起熟悉的莫名笑弧。。。
南宮銳見狀立即知道自己剛纔的算計被識破,滿臉通紅道:“前輩,時間緊急,剛纔若有得罪之處,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多多體諒!”
得知魄能的等級並不比分神期體內能量低後,楚皓心情大暢,對六鍊鐵屍的信心也更足,爲了檢驗它的戰力,當下不再跟南宮銳計較,立即招出屍皇,向它下達擊殺紫袍老魔的命令後,全力吞噬着周邊的能量。
以《玄屍訣》煉製而成鐵屍,本來就有自主作戰的功能,何況屍皇本來就有一定的智慧,接到楚皓的命令後,立即朝紫袍老魔飛去。
飛行,是屍皇的自帶技能,以前在紅葉城的亂葬崗,正是憑着這一點,它才能獵殺那些御劍飛行的修士,不過速度只能追上那些築基期修士,如今經過六煉後,飛行速度雖然倍增,但速度僅與元嬰期修士相當。
四周肆虐的能量,撞到屍皇的“能鎧”後,立即消散,根本無法阻止它的飛行。
楚皓激動地望着屍皇猶如游魚一般逆流而上,好半天才記起通過屍皇腦中的太極陰陽印,切換視野。
南宮銳已經重新封住缺口,那些好不容易穩住身子的子弟們,也一個個滿懷期待地盯着屍皇的飛行。
屍皇升至戰場千米之內,立即引起三人的警覺。心中不約而同地分析起來,來者既然能在分神期修士的能量餘波中游刃有餘地飛行,就說明可以影響到三人的戰局,現在就看它幫的到底是哪一邊了,此刻雙方正鬥得旗鼓相當,這貿然出現的第三方,將決定這一戰的勝敗。
紫袍老魔心中直往下沉,他在來此之前,已經做過充分的調查,早已算準南宮家族只有兩位分神期修士,自己苦修五百年,終於將那件靈寶以神識完全煉化,縱然以一敵二,也能有七成勝算,仔細衡量一番,最終還是決定通過摧毀南宮家族來豎立威信。
自己從沒什麼朋友,加上瀾媧系主又對自己發佈追殺令,來者很可能是敵非友。
看來得速戰速決了。
南宮家族兩位老祖宗,此刻也已猜到,來者有八成可能會站在自己這一方,藍袍老者更是高聲喊道:“請問來的是那位朋友?”
見屍皇是位人形生物,加上能隔絕自己的靈識感應,三人悉數錯以爲屍皇是位活人。
屍皇自然不能說話,只是一味地朝三人衝來。
青袍老者見屍皇不答話,頓時心中一緊,暗道不會是老魔的朋友吧?惴惴不安地與藍袍老者對視一眼,兩人同時發現對方眼中的擔憂。
這時屍皇已經飛至身邊五百米處,由於不懂得氣機鎖定,三人無法確定它究竟是衝着誰來的,青袍老者再次喊話:“在下南宮家族南宮烈,這位是南宮達,與我們接戰的是臭名遠揚的紫袍老魔,若朋友也是瀾媧系的修士,還請看在系主追殺令的份上助我等一臂之力!”
屍皇依舊不答話。
紫袍老魔眼珠一轉,立即哈哈大笑道:“你總算來了,我已經試探出這兩個老東西的真正實力,如今正是將他們一舉拿下的時候。”一邊說着,一邊全力以赴的加大靈力輸出,黑旗當即漲大一倍,烏氣遮天蔽日,組成密密麻麻的魑魅,水銀瀉地般朝兩人用來。
青藍兩老者見狀大吃一驚,心中狐疑道:“難道來者真是對方的朋友?”思及此處,當即決定全力一搏。
南宮銳見屍皇的出現反而將戰局推向高潮,頓時喜憂參半,望着楚皓暗忖:“這位前輩果然厲害,只是祭出一件法寶,便令三位分神期強者如此忌憚,可惜此刻無法向兩位老祖宗說出事實真相,但願不要出事。”
紫袍老魔高聲喝道:“南宮烈老匹夫,千年前爲了搶奪我的珈藍寶劍,竟卑鄙地使出偷襲手段,如今我已將寶劍完全煉化,就讓你見識下靈寶的威力。”
話音剛落,一股浩然如九天銀河傾灑而下的靈力,猛然從其天靈穴涌出,瞬間凝爲一柄長約幾十米的闊劍,但見劍身紫光流轉,散發着一股駭人之極的威勢,懸浮頭頂不斷蓄積能量,隨着時間推移,威勢越來越恐怖。
青藍兩位老者見狀臉色沉重之極,悉數祭出自己的看家法器。
藍袍老者好像很喜歡用生物煉製法器,此刻祭出的是一隻火鳥,渾身火焰迸射,也在快速蓄積能量;被稱爲南宮烈的青袍老者似乎只有巨斧這一柄法器,咬破舌尖,一蓬血雨噴灑在巨斧上,斧身濺血立漲,頃刻間便脹至幾十米方圓,一時間竟比紫袍老魔的寶劍還有大上幾倍。
楚皓知道,南宮烈這是在以本命精血進行最後一搏,縱然今天能僥倖保住性命,功力至少損耗三成,沒有幾十年的苦修,根本無法痊癒。
南宮銳見狀更是駭然驚呼,轉首以祈求的語氣向楚皓道:“前輩,您那殭屍法器飛行的速度還能再快點麼?烈祖宗身上並沒靈寶,否則千年前紫袍老魔發現那柄珈藍寶劍時,他老人家也不會出手爭奪了。這會萬一擋不住在靈寶榜上排在前百位的珈藍劍,可就凶多吉少了。”
楚皓淡然道:“我只承諾幫你們退敵,並沒救人的義務,不過你放心,若有機會,我會盡量幫忙的。”話是這樣說,其實心底裡倒希望南宮烈就此隕落,這樣一來,南宮家族的勢力必將大損,以後定會極力籠絡自己,到那時,自己便可多敲詐點好處。。。
南宮銳似乎隱隱猜出楚皓的心思,再次一咬牙道:“若前輩能盡力保全烈祖宗,南宮家族定決定再次贈送一顆資源星球作爲答謝。”
“啊。。。”一旁的衆弟子悉數驚呼出聲,這麼一會功夫,族長便送出兩顆資源星,要知道,南宮家族的12顆資源星,可是幾千年來無數長輩用命拼來的,若是這麼折騰下去,用不了半個小時,全部都得拱手送人了。
察覺到弟子們的不滿,南宮銳朝衆人厲聲喝道:“大驚小怪的成何體統,沒有分神期強者坐鎮,南宮家族就算有再多資源星,也無法守住,真是一羣目光短淺的井底之蛙!”
楚皓也被南宮銳的出手大方給狠狠地震撼了一把,聽到歷喝纔回過神來,輕咳一聲道:“我會盡力的,大家還是關注戰局吧,馬上就要進行生死相搏了。”
南宮銳雖然奇怪楚皓不用打出手決就能只會法器,但現在已經沒心思爲這事糾結了,聞言立即向上方看去。
珈藍寶劍已經吸夠能量,猛然暴射出百米銀芒,以泰山壓頂的架勢朝南宮烈劈至,劍光如水,漫天灑落。
傷敵十指不如斷其一指,知道全力攻擊同樣擁有靈寶的藍袍老者,肯定無法將其一舉擊殺,一開始之所以把精力重點放在藍跑老者身上,乃是聲東擊西之計。
藍皰老者也不是省油的燈,早就防着對方這一招,當即催動靈寶撲來,行的乃是圍魏救趙之計。
只見火鳥雙翅煽動着熊熊烈焰,向密密麻麻的魑魅狂卷而去,所過之處,立即騰起陣陣黑煙,後者連慘嚎都來不及發出,便灰飛煙滅,烈焰直逼身後的紡梭護罩。
而南宮烈此刻也急催巨斧,威勢倍增的銀練,猶如雨打芭蕉般切在紡梭護罩上,紡梭頓時變得搖搖欲碎,同時展開瞬移術,瞬間消失在原地,再次現身後已在百米之外。
紫袍老魔鐵了心要擊殺南宮烈,一邊支撐紫金鉢盂,一邊冷笑道:“若瞬移能逃過老夫這一擊,那珈藍寶劍還稱什麼‘靈寶’。”
果然,南宮烈剛一現身,便發現漫天劍光緊跟而至,頓時臉色一慘,知道自己大限將近,雙眸閃過一絲決絕的仇恨光芒,厲聲暴喝:“老夫死也要拉你墊背!”不退反進,狀若瘋癲地朝敵人撲去,於此同時,前方的巨斧,瞬間濃縮成一柄尋常大小的銀斧,以突破虛空般的速度飛向主人,轉眼便握在南宮烈手上。
握住銀斧,南宮烈再次噴出一口精血澆注其上。
銀斧不斷髮出轟鳴聲,激射向紫袍老魔,尾部托出長長地電芒痕跡,形成一道奇異的景色,南宮烈更是合身撲上,周身光華猛閃,夾着毀天滅地的威勢疾撞而至,同時高速地閃避着,希望能躲過那浩瀚如銀河一般的劍光。
紫袍老魔臉上也閃過一絲狠歷,獰聲道:“想用自爆來跟老夫同歸於盡,做夢!”
也跟着噴出兩道精血,分別射向紫金鉢盂與珈藍寶劍。
鉢盂紫光大盛,紡梭高速旋轉起來,剎那間,四周形成了一個極重的氣場,氣場內空間寸寸塌陷!
藍袍老者駭然道:“竟是防禦性靈寶,老二快退,不要做無謂的犧牲。”甫一喊完,火鳥的烈焰終於撞上紡梭,兩者相接,濺射出無數旋轉着的氣流,發出茲茲的聲音,就宛如水火相遇一般,相生相剋,瘋狂的相互抵消着,從空中俯瞰下去,兩者交接處紅白相間,彷彿是一張極大的太極圖,端的是匪夷所思。
南宮烈見狀,知道即使自爆也不一定能傷到對方,無奈下只得抱着僥倖之念繼續閃避着珈藍寶劍射出的劍光。
只見他不斷地左衝右突,竭盡全力地在劍光中閃動着,每當躲避不及被劍光碰到,護罩立即碎裂,身上被觸及處更是直接化爲氣化,連血液都未曾溢出,靈寶發出的威力,果然恐怖之極。
開始還能勉強閃避,待珈藍寶劍完全吸收主人的精血後,射出的劍光密度,立即成倍增長,頃刻間,南宮烈的雙手已經消失,兩腳也齊膝而斷,先前踩着的飛劍更是直接被氣化,好在分神期的修士已經可以憑着肉身凌空飛行,勉強還能閃避幾次。
過不多久,南宮烈便發現行動越來越遲鈍,意識到再也無力跟上劍光的速度,望着一道射向胸口的劍光如電般逼近,遺憾地閉上雙眼靜待死亡來臨。不甘地忖道:這一戰,南宮家族可謂一敗塗地,雖然自己極力增取時間,無奈老魔那個自盡鉢盂的防禦太過強悍,大哥的靈寶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摧毀它。自己這一死,老魔抽出手來,大哥也要凶多吉少了。
雖說等待死亡的時間流逝得極爲緩慢,但過了許久,南宮烈依舊沒感應到臨體的劍光,詫異地睜開雙眼,立即驚得目瞪口呆。
只見自己身前,竟然張開雙臂凝立着一個“人”,先前輕易摧毀自己護罩,更能直接氣化一切的劍光,射在他身上立即消弭無形,根本不能產生絲毫傷害。
不可思議,簡直是不可思議。
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能以肉身硬接靈寶的攻擊?
眼花?南宮烈下意識地緊閉了下雙眼,然後再睜開,要不是雙手已失,他一定會使勁地擦揉一番,可是,眼前的一幕依舊存在,看來並不是眼花了。
那就是幻覺。。。
對,自己肯定是被死亡嚇得出現幻覺了。
旁邊正在以命相搏的兩位,也已發現這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情況。
藍袍老者最先醒過神來,激動地喊道:“多謝朋友救我家老二一命,老夫代表南宮家族所有人員,對您致以崇高的謝意。”此刻他已經知道,來者是友非敵了。
紫袍老魔也跟着醒神,內心立即掀起驚濤駭浪,想不到對方請來的幫手竟強悍至這種程度,連自己以精血催逼出的珈藍劍芒,他都能以肉身硬接,還雙臂大張顯得如此輕鬆自在,這人到底什麼來頭?
這個“人”,正是楚皓的六鍊鐵屍-----屍皇,由於楚皓想要多獲得一顆資源星,確信南宮烈幾乎成爲廢人後,立即向屍皇更改命令,讓它先救人再說,所以纔會出現這麼一幕。
“能鎧”的防禦果然強悍無比,珈藍寶劍發出的劍光,不僅無法傷害到屍皇肉身半分,反而被能鎧直接吸收吞噬掉。
此刻的楚皓,也處於呆愣狀態。
能鎧擋下靈寶的攻擊,以前便有過預期,此刻只是將預期變爲事實而已,對楚皓來說雖然也是件喜事,但還不至於愣住。
真正把他驚呆的,是能鎧的吞噬功能,
可能是魄能記憶下自己吞噬屬性的緣故,經過純“魄”能重新煉製後,屍皇竟然憑空多出吞噬屬性,而且吞噬來的能量,會經過它腦內的太極陰陽印記,反灌進自己體內。
詭異,太詭異了,自己只是站在這裡不動,腦內卻憑空獲得外來能量,默察了很多遍,卻一直無法弄明白,這些能量是怎麼越過近萬米的時空距離,灌進自己腦內的。只知道,能量已進入腦內,便自動在體內按着玄屍訣的路徑運行起來,而宇骨則會自發涌出暖流,將它們悉數轉化爲魄能,整個過程環環相扣,效率極高。
以前測試它的屬性時,自己曾親自出手攻擊過無數次,但卻並沒發現吞噬功能,現在想來,應該是自己的吞噬屬性強於“能鎧”,因此後者無法從自己身上吞噬能量,或者跟自己的能量與能鎧同源也有關係。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反正能鎧“吞噬”屬性乃是無可爭議的事實。楚皓哪還有閒情爲這事糾結,立即趁機摸索能量反灌的效果。
不一會便得出個大致結論:反灌的方式雖然無法弄明白,但其效果卻容易受到一些因素的影響。最明顯的一點,就是自己與屍皇之間的距離,楚皓曾在南宮家族衆人莫名其妙的眼神中,毫無目標地飛行着,發現兩者的空間距離越遠,自己得到的能量便越少。
另外,也容易遭到其他的阻礙,像現在自己置身於護山大陣的保護罩內,得到的能量就很不穩定,當護罩因爲抵擋能量餘波而增強時,接收到的能量便大幅度下降,反之則增加。
戰局因爲屍皇的出現發生了變化,見南宮烈被救下,藍袍老者再無後顧之憂,立即向那隻火鳥噴出一口精血,楚皓見三人先後以精血催逼法器,暗忖這法器使用的代價也太大了吧?
不過代價雖大,收益也極爲顯著,只見火鳥得到主人精血相助後,扇出的火焰眼色,立即由紅轉赤。
紫袍老魔頓覺壓力大增,見有屍皇相助,擊殺南宮烈已是無望,乾脆催動珈藍寶劍向藍皰老者發動攻擊。
藍袍老者見狀大駭,趕緊駕駑着火鳥以攻對攻,化解珈藍劍的威脅。
烈焰與劍光相接後,可謂勢均力敵,短時間還真能分出上下。
屍皇一直護着南宮烈回道地面,才重新朝上空飛去。
楚皓笑着對南宮銳道:“救人任務已經完成,現在是不是該兌現你的承諾了?”
南宮銳再也不敢懷疑楚皓的實力,聞言恭聲道:“前輩儘管放心,南宮家族絕不會言而無信,現在正是退敵的大好時機,您那法器如此厲害,只需立在大祖宗身前阻擋劍光,便能讓大祖宗抽出手來對付老魔。那老魔的防禦靈寶雖然厲害,但卻無法長時間抵擋大祖宗的靈寶攻擊,所以這場戰鬥,我們定能取勝。”
楚皓心中暗笑,這還用你說,關鍵是自己並不想這麼快結束戰鬥,拖得越久,自己爭取到的利益就越大,一定要在戰鬥結束之前拿到救人的報酬,剛纔南宮銳只說救人後會贈送一顆資源星球,並沒具體說是哪一顆,這回自己可不能再撿“破爛”了!
於是通過意識交流,讓瑤琴與凌家大祖宗聯繫,問清南宮家族十二顆資源星球的詳細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