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這怎麼辦啊?她們要是出事了,外面那個一直都盯着這兒,她們兩個一出去,肯定……”
他覺得自己可能明天早上就能看到鄒可兒和何曼青兩個人屍體。
沈伊依看着要暈過去的導演,勸道:“你與其擔心她們兩個,不如擔心我們。”
導演不明所以的看着沈伊依。
沈伊依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那個危險一直不敢強攻過來,主要是不知道我們有多少人,不知道我們有什麼武器,也不知道我們這兒的地形。”導演點頭,的確如此。
“不是說,只要我們熬過今天晚上就行了嗎?”
沈伊依冷笑一聲,帶着幾分譏諷神情的看着導演。
導演依然不明所以。
而一開始不明白的滕晉,在看到沈伊依臉上的冷色時,心裡一驚,“不可能吧!她們就算……再怎麼……也不可能助紂爲虐!”
“滕老師,你不要把人想的太好了。”
導演:“……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
滕晉也是一臉愁色,伸手扶額,“沈伊依的意思是,如果鄒可兒和何曼青兩個人逃出去了還好,如果她們沒有逃出去,被那個抓到了,她們很有可能會泄露我們這兒的情況。”“一旦對方知道我們這兒有多少人,有什麼東西之後。就會有應對的方法。”
導演一聽,臉色瞬間變了,不過還是開口安慰道:“應該不會吧!她們應該……不可能這麼做吧!”
“對方用命威脅她們呢?”沈伊依問。
導演:“……”
鄒可兒和何曼青母女兩個人什麼性格,他們一起朝夕相處的工作人員多少還是知道一點兒。
別說有生命危險,很有可能沒有生命危險,她們也會……
“那……那現在怎麼辦?”導演慌了。
他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救援,可是……
滕晉想到鐘意巧,蹭的一下站起來,“不如,我們現在就走。天色還沒有黑。”
走出去,總好過在這兒等死。
導演也在一旁點頭,“對,對……滕老師說的對,我們人多,大家路上拿上一點兒武器什麼的。說不定可以……”
他們兩人說着,沈伊依卻一聲不吭。
滕晉和導演習慣性的去看沈伊依,想從她這兒得到認同。
沈伊依直視着遠處的海面,這崖壁真是一處看風景的好地方,海面波光粼粼,偶爾有魚躍出水面。
“伊依……”
“沈老師……”
“你們覺得林子裡什麼最多?”沈伊依問道。
滕晉和導演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絕望。
兩人肩膀一垮,坐在椅子上。
森林裡,當然動物最多了。
對方能控制動物,他們進林子,無異於羊入虎口。
“那怎麼辦?”
“表姐。表姐……”一道清凌凌的聲音傳來,帶着絲絲的甜。
阮雲冰走了進來,“表姐,你們中午都還沒吃飯了。先吃一點兒吧!戚川已經醒了……”
說話間,鐘意巧也走了進來,手上也端着吃的。
隨着她們兩人的進入,原來冷凝的空氣一瞬間緩和了不少,飯菜香味兒瞬間充斥了整個山洞,勾動人的味舊。
雖然三人都沒有胃口,不過沈伊依面對阮雲冰的時候習慣性的笑了笑,滕晉也連忙起身,柔聲的和鐘意巧說話。
阮雲冰把飯菜放在桌子上,“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你們也要吃飯啊!”
鐘意巧附和,“對。吃飯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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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被強迫性的按在桌子上吃飯。
阮雲冰和鐘意巧兩個人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口,說着周圍的一些趣事兒,比如哪個編導失戀了,哪個攝像師癱在牀上一動不動,還有秦斌和戚川兩個人吵架的事情。都是一些平常不會放在心上的小事,可是此時從兩個人口中說出來,卻多了幾分其它的意味兒。
這些平常,在生死攸關面前,顯得多麼的珍貴啊!
滕晉放下手中的筷子,他伸手抓着鐘意巧的手,另外一隻手摸着鐘意巧的肚子,“我一定會保護你們的。”他是丈夫,是父親。
沈伊依也看向一臉笑意的阮雲冰,她臉上是明媚的笑,似是能刺破暗沉的夜。”這次拍攝,好玩兒嗎?”
阮雲冰點點頭,“還挺有意思的。以後要是有機會可以帶雲瑞一起過來玩兒。”
“好,等以後有機會帶他過來。”
等他們吃完飯,阮雲冰和鐘意巧帶着碗筷離開。
導演沉默了一會兒,道:“無論如何,我們也要安全的等到救援的到來。”
滕晉也在一旁點頭,“對。”
沈伊依站了起來,“我有個辦法可以一試。”
滕晉和導演的眼睛一亮,“你說說看。”
是夜。
這夜的月光格外的亮,像是一盞掛在天空的燈一樣,森然的月光讓靜謐的森林也多了些許的詭異。
在這種詭異之中,傳來了窸窸窣窣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似乎是無數的爬行動物遊動在茂密的草叢之中一樣。
幾分鐘過來,就見原本光潔的山崖邊上,密密麻麻爬滿了各種動物。
各種本應該互爲天敵的動物,此時卻非常和諧的匯聚在這兒,如同一個個整裝待發的士兵,只等一聲令下。
而看到這一幕的鄒可兒和何曼青兩個人只覺得雞皮疙瘩爬滿全身,兩人抱在一起,恐懼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在她們兩人的旁邊,是身上披着黑色皮毛,帶着熊首的龐然大物,比她們兩個人高了一個頭不止。
那人發出的聲音也是格外滄伊依的,“如果你們說謊……”
“沒有,沒有我們怎麼敢說謊,我們不敢說謊的。”
鄒可兒欲哭無淚,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們母女兩個人才走了半個小時不到,就被一羣毒蛇圍住,而後就被這個人給抓住了。
早知道這樣,她就不跑了,留在山洞裡。
“呵!說謊也不怕。”男人沒看瑟瑟發抖的兩個女人,而是口中發出了一些細微的聲音,這聲音細聽才能發現規律,只不過外人卻什麼都聽不明白。隨着他口中的聲音,原本趴在地上的動物就像是聽到了命令一樣,傾瀉一般的順着崖壁往下。而大一點兒的動物,都發出嘶吼聲,全都奔涌而下。看到這一幕,鄒可兒害怕的同時,心裡又涌起了一股奇異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