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初,不是說了我們要跟郝爺爺辭行嗎?怎麼還是要住這兒啊?”
蘇暮晚的聲音,小得幾乎要聽不見了。
因爲顧炎初正伸手替她將如雲的秀髮攏至一側,露出其光潔的脖頸來,他的指尖有意無意的劃過她絲滑的後背,所到之處,均能讓她體內燃起一片火種。
“你不喜歡這裡?”
顧炎初上前,輕輕的在她的額際印上一吻,
“還是說不習慣在這兒?”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再問出口,而是深情的吻上了她的紅脣。
大掌,牢牢的扣住她的後腦勺,好讓她能更貼合向自己。
她的大腦立刻變得無法思考,此時此刻只想着應該如何迴應這個熱吻。
趁他吻得忘乎所以的空檔,她輕輕推開了他:“只要是和你在一起,不管在哪裡,我都不會害怕。”
說完,她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
這種風情,自然惹得顧炎初體內某種高漲的情愫越發強烈。
他托起她的下巴:“晚兒,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好迷人……”
接下來的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以實際行動跟她表達了,她究竟迷人到了何種地步。
一次又一次的配合下來,蘇暮晚有些招架不住了。
見他又拿起一枚套套,不懷好意的看向了她。
她急忙拿被子將頭一併蓋住,她沒有看見,沒有看見……
“晚兒,你在害羞嗎?”
他卻對她的臉紅視而不見,湊過來將她的絲被拿下來,逼得她只能直視着他,
“還是說,你用不習慣這個牌子?”
說完,他還揚了揚手上的某品牌套套。
“這個和我們在家裡用的那個確實不是一個牌子,你會不習慣也是正常的。”
他還認真的看了看手上的套套。
自從生完顧恬恬解禁以來,顧炎初就買了很多套套回家。
關於這一點,蘇暮晚心裡有些疑惑,卻一直沒有問出口。
在這之前,他們其實沒有太注重避孕這個事情,一切都順其自然。
怎麼生完顧恬恬之後,他變得如此注重這個事情來了?
“炎初,能告訴我,爲什麼突然之間我們要用這個……”她的眼神,看向了他手上那枚紅色的套套,問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你難道還想要再生一個孩子嗎?”顧炎初欺身上前,清亮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她。
“你不是說你很喜歡孩子,要生很多個嗎?”蘇暮晚說到這裡,不禁又紅了臉頰。
“我是很喜歡孩子。”顧炎初認真的解釋,“當初你生小澤時,我沒有經驗,也不知道要如何應付,沒有跟着你進產房,而你也是在生產之前暈過去了,生恬恬的時候我一直陪在你身邊,我看到你滿頭是汗,看着你承受巨大的痛苦,我卻無能爲力,只能在一邊替你加油打氣,讓你再忍一會,孩子馬上就要生出來了,我看着眼淚直流,卻死死咬着嘴脣,不再叫出聲來,你聽了助產士的話,大喊大叫的話真正要生的時候反而會沒有力氣,晚兒,我不想你再受那個苦了,我們有了小澤和恬恬,已經夠了。”
他動情的握住她的手,對她表達着感謝。
一個女人,肯心甘情願的替你生孩子,這便足以說明她對你的愛,有多濃烈。
聽了他的解釋,蘇暮晚脣角的笑意越發柔和,伸出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窩進他的懷裡,聆聽着他的心跳聲。
此時此刻她覺得,她找了這個男人,即使付出了再大的痛苦,也值得了。
因爲他能看到她的付出,也看得到她所承受的一切,就好比她此前跟許蓉之間,他對她所受的委屈,統統看在眼裡,只要有這些,對她而言已經足夠了。
她甚至覺得,她不需要顧炎初出面去指責許蓉,或是做些什麼,她只要他能理解她,明白她所受到的這些委屈,足矣。
“晚兒,你覺得身爲一個總統,陸夜他合不合格?”顧炎初把玩着她的手指,根根蔥白如玉,纖細修長,宛如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合不合格?”蘇暮晚擰着眉頭,認真的想了想,“其實對於我們大多數人來說,這個總統合不合格我們不知道,畢竟他在總統府做了什麼我們又怎麼可能知道,我相信普通大衆更在乎的是,他能給普通民衆帶來些什麼樣的改變,是會讓我們過得更好,還是讓我們日子過得更差,這兩者很重要。若要按你的問法,他如果讓普通民衆都有幸福歸屬感,那麼他就是合格了,反之他則不合格吧。”
心裡有些不明白,爲什麼顧炎初會突然問及了陸夜的事情。
她雖然在總統府裡住了幾日,但是與陸夜的接觸下來,她倒也深知,外界對於這個總統的評價,多是帶着惡意的。
這一年多以來,有關陸夜的評論,幾乎就沒有正面的。
“所以,其實在你的眼裡,陸夜他倒不是那麼的糟糕。”顧炎初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這一點,倒與我的看法一致。”
“難道說,很多人都覺得他當得不合格嗎?”蘇暮晚想着,不管怎麼樣,陸夜最終還是帶着她去了警察局,無論他的初衷是什麼,最終結果就是她終於跟瘦顧炎初離開了那裡,這是件值得感恩的事情,所以對於陸夜之前的那些敵意現在已經消散了不少。
從陸夜的眼神裡,她偶爾能看到孤獨與冷寂的氣息。
“不然爲什麼他上任這一年多以來,有關於他的負面評價就從來沒有斷過?”顧炎初不願意細說下去。
“你是說,這其實有人故意製造的?”蘇暮晚倒是很能領會這其中的含義,“是誰這麼處心積慮的想要拉他下馬嗎?”
“盯着他位子的人。”顧炎初笑了笑,“咱們國家總統是世襲制的,但是陸夜上面的幾個哥哥以及姐姐好像在他當選總統之後,全部移民了,當時所有人都認爲,這是上一任總統對陸夜的一種保護,現在看來,其實不然。”
他這是將陸夜完完全全的孤立在了這個總統的位置上。
讓他坐立難安啊……
蘇暮晚聽了,忍不住擡眸直視着他的雙眼:“你是不是很同情他?”
“同情?談不上。”顧炎初搖了搖頭,“只不過是答應了郝老爺子一件事情,必須去做罷了。”
否則他可以想象,假如陸夜真的被三公子拉下了馬,那麼郝老爺子還不死命推着他出去臨危受命?與其這樣,他倒寧願陸夜的這個總統,可以當得長久一些。
“郝爺爺希望你做什麼?”蘇暮晚歪着腦袋,認真的問道。
“你的郝爺爺想讓你當總統夫人。”顧炎初一本正經的回答。
蘇暮晚不太明白這其中的曲折,所以聽不太懂。
“郝爺爺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真奇怪。”蘇暮晚不解的皺着小眉頭,隨即又似想明白了什麼,盯着顧炎初看了一會兒,目光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傻晚兒……我沒有答應他。”顧炎初揉了揉她的頭髮,讓它呈現一種凌亂的美感,“所以,你是當不成總統夫人嘍。”
聽到他這樣說,蘇暮晚這才鬆了一口氣。
顧炎初此前的生活,實在是太苦了。
他一直在爲着他的信仰而努力,朝着他所理想當中的生活在奮鬥。
若是再把他給強拉上總統的位置,那麼他要考慮的事情,將會更多,這樣他的生活只會更辛苦。
身爲他的妻子,自然是不會願意見到顧炎初走到那一步的。
她的想法很單純,她只想要一家人在一起。
有一個寧靜祥和的生存環境,這樣就足夠了。
“我只想當你的顧太太。”蘇暮晚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之上,認真不已的宣佈道。
聽到這句動人的情話,顧炎初的脣角,笑開了花。
此時,華程醫院裡。
顧宇澤嚴肅着小臉,雙手背在身後走來走去。
艾瑞克則一直目不轉睛的盯着他:“小傢伙,不要再轉了,你這樣轉下去我的頭都大了。”
“爸爸被抓到警察局了,現在媽媽也失蹤了。”顧宇澤苦着小臉,“而你,卻還要把我關在醫院裡,不准我出去。”
艾瑞克挑眉,無可奈何的苦笑:“你爸爸已經被放出來了,你媽媽也不是失蹤了,她現在和你爸爸在一塊兒,他們很好,他們安然無恙,只不過危機還未完全解除,所以才讓你在醫院裡好好待着,這裡是你爸爸的地盤,不會有人找到這裡來的。”
“你都知道的事情,我身爲他們的兒子,爲什麼不知道?”顧宇澤憤怒之極的握着小拳頭,“你一定是騙我的。”
此刻,在他心裡已經篤定了這艾瑞克不是什麼好人。
“因爲你父母已經把你交給我了。”艾瑞克一本正經的回答。
顧昕薇推開病房門時,正好聽到這一大一小在絆嘴。
“姑姑,你和他分手吧,這個男人不適合你。”顧宇澤一見顧昕薇的出現,立刻撲了過去,在她懷裡撒嬌,並且開始細數艾瑞克的罪狀。
艾瑞克一聽,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