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芊芊攤手,並不正面回答白曉靜的問題。
這個可惡的女人,一直纏着顧先生。
她一定是看小晚阿姨好欺負。
抱着這樣的念頭,樂芊芊也覺得,她有必要替小晚阿姨來出這口惡氣。
“你這個可惡的小鬼。”白曉靜放下鏡子,惡狠狠的瞪着她:“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樂芊芊慢悠悠的走到了白曉靜的身側,“其實按理來說,你是個病人,又纔剛剛甦醒,我這樣欺負你,有些不應該。”
白曉靜直覺這個叫樂芊芊的,肯定不簡單。
因此對她也提高了警惕:“你要幹什麼?炎初要是知道了,他不會放過你的。”
不提顧炎初還好,一提顧炎初,樂芊芊的小惡魔因子完全被激發出來。
但她看似並沒有做什麼,而是又退到了蘇暮晚的懷裡:“小晚阿姨,我有害怕呢,你看她只知道拿顧先生來壓我。”
聽到她這樣說,白曉靜不免有些得意。
樂芊芊也捂着嘴,偷偷的轉到了蘇暮晚的身後,笑得樂不可支。
“……我肚子疼。”
白曉靜突然捂着肚子,眼裡流露出來的神色很是無助。
蘇暮晚很淡定的將臉扭向了窗外,“芊芊,你是不是又調皮了。”
露西則好心的按了鈴,護士很快就趕到了。
樂芊芊拉着蘇暮晚走出了病房:“你根本就可以不用來看她的,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可惡之極,壞透了。”
“不管怎麼說,炎初是因爲她才能安然無恙,我對她,充滿了感激。”蘇暮晚輕聲說道。
“將功抵過,也只能抵一半。”樂芊芊搖頭晃腦的說道,“誰讓這個女人這麼壞呢?”
蘇暮晚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她現在還沒有出院呢,你對她用藥,似乎不太厚道哦。”
“她要是不拿顧先生來壓我,我不會這樣做的。”樂芊芊一臉的無奈,“我這個人是最討厭有人壓我了,她還搬出來的是我最喜歡的顧先生,我就更加不能忍了。”
然後,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在蘇暮晚的跟前攤開:“所以我就小小的收拾了她一下,這可比當初我給露西下的癢癢藥要輕微多了。”
“是嗎?”露西冷不丁從後面冒了出來,如今的露西,藉助於樂芊芊的催眠,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正常生活的人,不再是那個只聽命於溫文修的傀儡了。
樂芊芊一聽到她的聲音,立刻心虛的表示:“露西阿姨,你可不能怪我,誰讓當時你還不清醒呢?”
露西寵溺的看着她,笑了笑:“那倒是,說到這個,我還得感謝你呢,要不是你,我現在可能還像行屍走肉一樣活着,同時也要感謝你,沒有趁機對我催眠什麼不好的。”
三人笑成了一團。
病房內的白曉靜則一臉怨毒的看着病房外,耳朵裡傳來這三人的笑聲。
蘇暮晚,別以爲有人幫你,你就能得意很久。
這一次的事情,我絕對在炎初的心裡,有了極重的份量,你休想再和我抗衡了。
蘇暮晚回到暫時的住所,纔將外套脫下來掛到衣架之上,從後面突然閃過來一個溫暖不已的懷抱,緊緊的將她給圈至其中:“晚兒……你回來了?”
“你的事情也這麼快就弄完了?”蘇暮晚好奇的看他一眼,“我今天去醫院,給白曉靜送了點粥過去。”
“嗯?”顧炎初頗爲意外。
“不過她怕我下藥,所以不敢喝。”蘇暮晚誠實的回答。
顧炎初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你這個話的意思,是不是在告訴我,你並沒有因爲這個事情而吃醋?”
“這是生死悠關的事情,我怎麼會亂吃醋呢?白曉靜這一次的確是付出了很多,我們都看在眼裡。”蘇暮晚一本正經的回答,“而且,她現在在醫院裡,正苦苦盼着有個人能去看她呢。”
“你今天不是去看過了嗎?”顧炎初含笑看着她。
“可她所盼着的人,可不是我。”蘇暮晚伸出手,輕輕扯了扯他身前的衣服,“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去看她?”
顧炎初伸手,握住她的小手:“這個得看你的意思了,畢竟,我可是你的合法私有物品。”
“這話你怎麼會知道?”蘇暮晚臉一紅,頓時就伸手去捶打他的胸口:“難道說你之前偷偷去過醫院了?”
“芊芊說的啊。”顧炎初抓住她另外一隻不安份的小手,將她的手心貼向自己的身前:“晚兒,我很高興能聽到你這樣說。”
蘇暮晚想要掙開自己的手,卻被他握得更緊:“晚兒……你肩上的傷,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吧?”
這話裡的含義,再明顯不過了。
禁了這麼久,顧炎初覺得,他的某種功能再不亮出一來,真怕會生鏽啊。
蘇暮晚抿脣:“我覺得你應該先去醫院看看白曉靜再說。”
“不急在這一時。”顧炎初冷不丁將她公主抱了起來,“她能和芊芊鬥嘴,說明恢復得非常好。”
蘇暮晚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但她說到底也是因爲你才住了這麼久的院,你應該去看看她的。”
“我不去看她,就是避免她胡思亂想。”顧炎初覺得,他的生命之中,有蘇暮晚這麼一個女人就足夠了。“她的一片癡情,你是知道的,我勸過很多次,也鄭重的表明了我所有的立場,但很顯然,沒有什麼用。”
他也並非冷血之人,白曉靜所做的這一切犧牲,他是充滿了感激的。
但除此之外,並無其它。
感激並不能當成愛情。
“晚兒……你不會到了現在還不相信我對你的忠誠吧?”顧炎初愛憐的伸手,將她如雲的髮絲散落下來,此刻的她,長髮披肩,精緻完美的五官透着一種羞澀,整個人美豔不可方物。
他灼熱的眼神,似乎能將她給融化一般。
“那你知不知道,芊芊說她長大了想要嫁給你?你連這麼小的小女生都不放過要施展自己的魅力。”蘇暮晚本來只想調侃一下顧炎初。
卻不料,他卻一本正經的說道:“芊芊這丫頭不錯,我看好她。”
蘇暮晚一聽,立刻急了:“你看好她?”
“嗯。”顧炎初認真的點頭。
見蘇暮晚的神色,陰晴不定的,一會一變。
顧炎初這才低低的開口:“我看好她,長大之後可以當我的兒媳婦。”
原來他所指的是這個。
“你準備實施包辦婚姻?”蘇暮晚斜眼看了看他,“要知道,小澤可是個非常有自己主見的男孩子。”
而樂芊芊,也正好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女孩子。
兩個這麼有主見的小朋友,難道會任你擺佈?
“兒子到了最後都會聽媽媽的,你勸勸他就行了。”顧炎初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印上淺淺的一吻。
蘇暮晚聽到他如此自然的提到了顧宇澤,忍不住在想,會不會這一段時間以來,他的失憶其實也是做給某些人看的?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小澤的下落,也從來就沒有失去過記憶?
只是因爲不得已的原因,他不能親口承認這一切。
“好了,孩子們的事情,等他們長大了咱們再去操這個心,現在輪到我們倆來解決目前來說最重要的問題了。”顧炎初邊說,邊抱着她走向了臥室。
“還沒吃晚餐呢。”蘇暮晚小聲抗議。
“先餵飽我……”顧炎初可憐兮兮的眨了眨眼睛,“它可是餓了太久太久了。”
這個我見猶憐的神情,讓蘇暮晚忍不住輕笑出聲。
“晚兒……”顧炎初一邊深情的喚着她的名字,一邊伸手探向了她的後背,輕輕一扯,這條連衣裙就隨着他的動作,被無情的給扯落下來。
蘇暮晚伸出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主動的送上了自己的熱吻。
他的大掌,慢慢的撫上了她受過槍傷的肩膀:“這裡,還會疼嗎?”
蘇暮晚搖了搖頭。
“每當看到這裡,我就會不自覺的想到那天你奮不顧身的撲向我的場景,晚兒,以後永遠都不許再做這樣的傻事。”顧炎初低下頭,在她的肩膀上,印上深深的一個吻,以此訴說他對蘇暮晚的愛戀……
屋內的氣溫頓時高漲,滿室旖旎。
白曉靜一連在醫院等了三天,這期間,蘇暮晚來過兩次。
顧炎初則仍然沒有現身。
“我爲了你,做了這麼多!你卻連跟我見一面都不願意!”
白曉靜開始失控了,瘋狂的砸着病房裡一切能砸的東西。
身上以及臉上的繃帶都拆下來了,身體表皮的傷痕都恢復良好,萬幸的是臉上也沒有受損。
這已經是非常好的一個結果。
蘇暮晚走進病房,正好一個枕頭迎面砸了過來,她往一邊避過,枕頭落在地上,同時白曉靜歇斯底里的暴怒聲響起了:“爲什麼?爲什麼炎初不肯來醫院看我?即使我爲了他可以不要我的性命,他也仍然不屑見我一面嗎?”
見到出現的是蘇暮晚,白曉靜衝到了她的跟前:“算是我求求你,你讓我見他一次,你是不是故意攔住了他,不願意他來見我?所以你纔會心虛的總是往醫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