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你這種人不值得我跟你合作。”艾米往後一退,同時一個掃腿踢了過來,白曉靜被踢中之後直接撞向了不遠處的蘇暮晚,蘇暮晚嚇得將花瓶一扔,人趕緊往後退,伴隨着一聲慘叫,白曉靜便重重的摔在花瓶碎片之上,後背頓時滲出不少血絲來。
受了傷的白曉靜自知再打下去肯定要佔下風。
掙扎着爬起來,惡狠似的盯住蘇暮晚:“這筆賬,你給我記住。”
蘇暮晚一臉平靜的看着她。
扔下這些狠話之後,白曉靜迅速離開。
艾米也走到了蘇暮晚的身側:“你沒事吧?”
“你別管我了,倒是你……”蘇暮晚的目光帶着一絲關切,“方纔的打鬥那麼兇狠,你動作弧度那麼大。”
她擔心的是艾米肚子裡的孩子會不會有什麼。
“沒事,我是習武之人,身體比一般人好得多,你看這個白曉靜這麼厲害,可她依然不是我的對手。”艾米笑了笑,隨即又有些落寞:“你會不會怪我,對你有所隱瞞?”
“每個人都會有不願意說出來的秘密,這是屬於你的隱私,我怎麼會怪你呢。”蘇暮晚伸出手,扶住她。
看着她無比信任自己的眼神,艾米心下一陣感動:“小晚,我真的沒有白交你這個朋友,雖然我對你隱瞞了我的身份,但是我對你的情誼是真的,我是真正的把你當成了我的好朋友。”
“我知道。”蘇暮晚點頭。
她現在基本可以理解艾米的處境。
一如顧炎初,他對自己也有許多的不可說。
艾米的眼裡,爬上一絲憂鬱。
許蓉方纔已經全部聽到了白曉靜所說的,並且也相信了,那麼斯年也很快就會知道,假如斯年覺得她故意隱瞞自己的過去,是別有用心,那麼……
“艾米,你要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斯年對你的感情。”蘇暮晚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你去找斯年,把這一切跟他坦白,他會諒解你的。至於媽那邊,我相信只要斯年不反對,媽也不可能對你提出質疑。”
“嗯。”艾米點點頭,懷着一顆不安的心走了出去。
她懷孕的事情,還沒有跟顧斯年說,想等到適當的時機再告訴他。
聽到樓下沒有了打鬥的動靜,許蓉這才走下樓來,一見白曉靜與艾米都不見了。
“她們一塊兒走的?”許蓉惦記着蘇暮晚所說的,艾米已經懷了顧斯年的孩子。
蘇暮晚便簡單的說了一下當時的情形。
“媽,艾米她是有苦衷的,並且她也是真心愛斯年。”蘇暮晚從許蓉的眼神裡察覺到了她對於艾米的不喜,於是小聲說。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她肚子裡這個孩子,是不是斯年的還不確定呢,萬一和當年的蘇嬌嬌一樣呢?我們在蘇嬌嬌身上上過一次當了,這次我絕對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許蓉對於此前認錯大孫子一事,仍然心有餘悸,“我現在已經亂了,也糊塗了,一會說炎初被抓了,一會又說照片是假的,你說我應該相信誰呢?”
“媽,現在的情形是很不明朗,但沒有炎初的消息,也不一定就是壞消息,他或許正躲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蘇暮晚大膽說出她的推測,“這些人都是想要拿炎初手上的東西,說不定東西還在炎初手上,所以他纔會選擇隱藏起來,不讓這些別有用心的人找到。”
“你早就知道了這個事情,卻瞞着我。”許蓉重新以一種審視的眼神看向了蘇暮晚,“炎初突然之間地位的轉變,讓我真的很疑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你們這些在他身邊的女人,我會忍不住去想,你是否也是別有用心的接近炎初,他手上到底拿了什麼,是這麼多人都想要的?”
許蓉懷疑,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根據。
只不過讓蘇暮晚有些哭笑不得。
“媽……”她試圖解釋:“我嫁到顧家幾年了,你應該清楚我是什麼人。”
“你與白曉靜那一類人自然是不同的,但是很顯然炎初身上的東西,牽動着很多人的心,連我也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值得這些人如此窮追猛舍?”許蓉嘆了口氣,“好好的一個孩子,他沒事拿到這個東西做什麼?人人都想要的東西,被他得到了,這不是福而是禍啊。”
“好了,這些我也只是說說罷了。”許蓉見蘇暮晚的神色也有些凝重,也知道方纔她的懷疑過於嚴重了,“我只是被這些突然如其來的事情給弄得頭都大了,而且你明知道炎初失蹤,卻不和我說,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我只是不想你擔心。”蘇暮晚咬脣,“畢竟這件事情太突然了,而且我也不確定,現在的炎初到底是什麼狀況,我只是祈求他現在一定要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你的心意我知道。”許蓉又重重的嘆了口氣,“現在弄成這個樣子,真是……”
她現在腦海裡一片混亂。
找不出一點頭緒來。 шшш▪ttκǎ n▪co
“那個白曉靜,她對我下毒,這樣的一個人留在炎初身邊這麼久,想想真是可怕之極。”許蓉開始努力的搜索着腦海裡關於這些事情的關聯,“這麼可怕的女人,她和炎初……”
說到這裡,許蓉又頓了頓。
白曉靜說她知道顧炎初的一切,與顧炎初共同經歷了很多生死。
那是不是也可以說,如此可怕的白曉靜,顧炎初其實也是知道她的手段的。
“這些,只能等炎初重新現身之後,他再和你解釋清楚。”蘇暮晚知道許蓉的感受,她一時之間無法承受這麼大的信息量。
連她自己也是一樣。
她到現在仍然覺得自己就像在做一場夢。
所有與顧炎初相關的一切,對她而言,就像一場自編自導的夢境一般。
“媽,我有事先回公司了,你在家裡小心一點,我會請安保公司多派幾個保安過來,沒事你就不要出門。”蘇暮晚這樣交待着,步履匆匆離去。
許蓉看着她的背影,亦是長長久久的嘆了口氣。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她真的有些措手不及。
此時的艾米也已經到了顧斯年的辦公室。
“艾米?你怎麼過來了?”顧斯年見到是她,“你不是去逛街去了嗎?”
“逛累了,想讓你帶我去喝下午茶行不行?”艾米挽着他的手臂,親暱的問道。
“可以。”顧斯年點了點她的鼻尖,“老婆大人發話,我當然不敢不從啊。”
“還沒嫁給你呢,就開始叫上老婆了?”艾米聽到他的這個稱呼,只覺得心裡甜絲絲的,嘴上卻依舊不饒人的問道。
“你人都是我的了,不嫁給我你想嫁給誰呢?”顧斯年在她臉上輕輕一吻:“再等我一下,馬上就好了。”
艾米便認真的坐在沙發上開始等着顧斯年,同時也在思索着,她若是將自己的從前說出來,顧斯年還會接受她嗎?還會像現在這樣愛她嗎?
會不會覺得她的手上沾了太多的血腥而對她另眼相看?
會不會像許蓉一樣,對她不理解,覺得她是別有用心接近他的?
帶着這些不安,顧斯年牽着她的手走出了顧氏集團。
看着她端着一杯清水,心思卻不在喝水上,杯子舉到嘴邊半天了卻遲遲不見她喝下去,顧斯年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回魂了,你在想什麼?”
艾米錯愕的回過神來,見到顧斯年帶着笑意的溫暖臉龐,不由得心下一暖。
“斯年,你爲什麼從來不問我以前是幹什麼的?”
她小心的組織着自己的語言。
“以前不是在邁騰上班嗎?”顧斯年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我認識你的時候,你是三嫂的助理啊。”
“哦,我是指在邁騰之前。”艾米將水杯放下,“你爲什麼不問一下?”
“這有什麼好問的。”顧斯年顯得很吃驚,“難道你希望我把你的從前都調查清楚?這樣豈不是一點隱私也沒有了?”
聽到他這樣說,艾米咬了咬脣:“如果說,我以前的工作性質比較特殊呢?”
聽到她這樣說,顧斯年這才意識到艾米眼裡流露出來的是凝重。
“你以前怎麼了?不會是殺人放火了吧?”他隨意問道。
卻讓艾米的神色越發的慌亂起來。
她以前所做的事情……
殺人放火倒還沒有。
但,她做了很多年的棋子。
上面給指示,讓她做什麼她就得做什麼,當然做得最多的,是竊取得些機密,因爲她這方面有得天獨厚的優勢,所以這也是她在孤兒院會被人看中然後帶走到一個秘密基地開始特訓的原因。
那個基地裡,有很多和她一樣擁有特殊本領的孤兒,她們都被集中到一塊兒特訓。
其過程的殘忍與血腥也就不必再提,最終艾米以及其它幾個孩子從裡面脫穎而出。
“這倒不是……”在顧斯年的眼神注視下,艾米這才艱難的開口否認。
她只是一直以來過着身不由己的生活,到了最後想要全身而退,卻發現已經處處受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