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師沒有絲毫地懷疑就把藥盒交給醫生,並說明是他接待的昨天出院的一個女病人讓他幫忙代買的。
醫生馬上就想起來了,因爲那個女病人很惹眼,他對她印象深刻。
他幾乎是她所接待的女病人中最漂亮的,氣質最好的。
他知道她的病房外日夜都有保鏢守着,而那個經常來看她的那個男人也是衣裝不俗,氣質不凡。
只是他和那個保鏢一樣,看起來有點冷,還有點奇怪。而這所有的一切,無不顯示着她與其他病人的不同。
當然最讓他印象深刻的還是那天那個女人假裝頭疼,在拍片時,求他幫忙的事。但是他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答應下來。
他絕對相信,她是一個好女人,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何況她還是一個失憶的病人。
事實證明,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樣,那個女人剛出院,就有一個叫顧深的男人找到醫院。
看他那憤怒的無以附加的樣子,他知道這個女人對他非常重要,所以他把許唸的話帶給了顧深。
而今天的這件事讓他感到很蹊蹺。明明昨天出院的時候,他已經給她開了一星期的藥,爲什麼今天又來開呢?
他略爲沉吟了一下,拿起筆,開了藥單子,遞給廚師,告訴他去門診取藥。
廚師走後,他靠在椅子上,想了想,決定還是把這件事告訴顧深。
如果舉手之勞就能幫到別人。那麼他非常樂意。更何況,還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
顧深接到電話後,非常吃驚,連說了兩聲“謝謝”,就匆忙掛了電話。他迅速的啓動了車子,一路風馳電掣地駛向醫院。
這兩天他就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可是除了派人跟蹤調查瞿盛,卻沒有更有效的辦法。他只能拿着手機焦急的等消息。
因爲擔心許唸的安全。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覺,飯也吃不下。臉上也長出了青黑的胡茬。
他心裡非常害怕綁架許唸的人是瞿盛。
許念雖然聰明,但有時也很倔強。他怕她哪裡激怒了瞿盛,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那個人心狠手辣,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他打人不分男女,更不會憐香惜玉。上次許念被打的事,已經很好地證明了這一點。他就是一個沒有原則、不擇手段的小人。
所以現在哪怕一點點的線索對顧深來說都是救命稻草。他都不會放棄。他都會全力以赴。
當顧深來到醫院時,醫生正在辦公室裡等他,而那個藥盒就擺在他的桌子上。
顧深進門後,就迫不及待的問道:“買藥的那個人呢?”
醫生告訴他,那個人已經走了。
顧深有些失望,他在醫生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
“我不知道這個對你有沒有幫助,也許會讓你白跑一趟。這就是那個人拿來的藥盒。”他一邊說着一邊將藥盒推給顧深。
“我確定這個人就是那個女病人派來的。這個藥也是她入院以來一直在吃的,不過上次出院的時候,我已經給她開了一星期的量。”醫生隨後又補充道。
他只是把事實簡單的敘述了一遍,其餘的並不多說。
顧深拿起藥盒,仔細的看了看。卻並沒有什麼特別,上面什麼也沒有,乾乾淨淨的。他並沒有氣餒,又把藥盒打開,裡面是一張藥品說明書。
他拿出來一點點展開,上面只有六個字,“瞿盛綁架了我”。
顧深立刻血往上涌,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果然是他,這個人竟然一再挑戰自己的耐心,捱了他的打之後還敢這樣變本加厲。看來是上次打的輕了。
顧深望着那張紙,紙上的字體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了,如今看到既親切又心疼。現在,已經可以十分的肯定許念就是瞿盛綁架的了。
雖然這個結果並沒有多意外,可還是讓他氣忿難平,怒不可遏。
他站起身,拿起筆,開了一張十萬元的支票,推到醫生的面前,極快地說道:“謝謝你的幫助,以後若有什麼新的消息,請及時聯絡我。”
說完就大步走了出去。
這時的顧身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一雙眼睛寒氣逼人。他只想立刻找到瞿盛算賬,如果他還敢託辭強辯,拒不承認的話,他就要用拳頭和他說話,打到他交出許念爲止。
顧深剛走到車旁,手機鈴聲卻急促地想起來。他看了一眼,見是瞿靈兒打來的。
他一邊接聽了電話,一邊拉開車門,迅速的坐到車裡。
他率先開口道:“什麼事?”
“今天有新消息嗎?”瞿靈兒開門見山的問道。
“有,是你那個好哥哥綁架了許念,他現在在家嗎?”顧深咬牙切齒的說道。
瞿靈兒在手機裡都能感受到他壓抑的怒火和聲音中的寒氣。她的心抖了一下,她遲疑着,還是回了一個“在”。
“掛了。”
瞿靈兒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顧深迅速的掛斷了電話,他飛快的調轉車頭,直奔瞿家的方向開去。
這是一片富人別墅區,路上的車輛並不多。顧深的車開的很快,可是在距離瞿家還有二千米左右的地方,他忽然發現車前方的路上竟然站着一個人。
他很奇怪,不得不減緩了車速。很快他就看清了那個人是瞿靈兒。
他不得不停下車,卻並不動,瞪眼瞅着瞿靈兒。
瞿靈兒並不理他,直接繞到副駕駛,打開車門坐了進來,她指着旁邊的一條小路說道:“把車開那兒去吧,我有話和你說。”
顧深遲疑了一下,還是按她說的做了。
等到車在小路上停好,瞿靈兒就開口問道:“是瞿盛做的嗎,你是在哪裡得到的消息?”
顧深此時已經慢慢的冷靜下來,他把事情的經過仔細的敘述了一遍。
“這當然是一個好消息,可是我不同意你這樣去找他,你這樣激怒他。會對念念非常不利。他就不是一個正常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顧深當時也是怒火攻心,當局者亂了。他搖下車窗,隨手點燃一支菸。
“我早就覺得這件事是瞿盛乾的了,但我們需要想一個兩全其美的好主意。既可以救人,保全瞿家,又可以徹底扳倒瞿盛。”
顧深驚異,沒想到這個平時大大咧咧的丫頭竟然有這樣細密的心思,便陰着臉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