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緊不慢地流逝着,李榮父母鬧事沒有得到緩和,反而越來越嚴重了。原本只是小報社報導的新聞,這一事卻在近來吸引了越來越多的關注着。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向着鬧事李榮父母,在他們看來,SUN集團的總裁顧深就是一個吸食貧苦人民血液的吸血鬼。
只要他們對SUN“正義”的討伐稍微停止,顧深就能趁機張開血盆大口,將“無辜”的他們吸食成一具具乾癟癟的屍體。
顧深感到無力,他也派人在前天在公司的官網上、微博上發了聲明,大致對李榮父母的所作所爲做出了簡單的解釋,同時也給予了警告。
但是“正義之人”都沒有理會他的說法如何,反而是因爲SUN的警告更反感他了。
這幾日顧深不太好過,準確地說是SUN集團的人都不太好過。
進出公司幾乎成了SUN員工最痛苦的事,不僅是得頂着圍在集團外邊的鬧事者狠毒的目光,還得防着對方亂扔過來的菜葉臭雞蛋。
躲過去了,算是幸運;躲不過去,那也沒法,只好自認倒黴。
李榮父母的鬧事並沒有那麼容易停止,在圍觀這事兒的衆人不分青紅皁白就指責顧深的情況下,他們鬧事的底氣越來越足了起來。
至於爲何兩個老人會知道這些網上的事,自然是他們的律師——趙律師說的。
趙律師還說了,若是這事兒他們做得精彩,就能從顧深那裡拿到不少的賠償。李榮父母自然是開心的。
這幾天許念照顧青青之餘,還要念着李榮父母鬧事,她一逮着時間就往顧深的公司跑。
雖然說外邊圍繞着的人對出入SUN的人抱着敵視的心態,時不時還會扔爛菜葉,但遇上了許念,李榮父母多多少少會有些心虛。
所以許念進出公司倒是不算是多艱難。
許念一進公司,就直奔顧深的辦公室。
這幾天顧深煩躁得很,李榮父母鬧事使得公司少了單子都被以各種形式推掉了,給公司造成了不少的損失。
不過話說回來,這幾天客戶光是走進SUN集團就很困難了,還談什麼生意。更何況,他們對外邊鬧事的真實性也是抱着猜疑的心態。
顧深坐在辦公椅上一臉深仇大恨地喝着咖啡,他正想讓助理報告一下外邊李榮父母的情況,就聽到了敲門聲。
“進來。”顧深腳下一動,椅子就轉向門口。他還以爲這是那位骨灰級助理聽到他心裡的召喚了,沒想到門一推開,來的倒是他的夫人。
“你怎麼來了?”顧深原本還緊皺的眉頭一舒,伸手把咖啡往桌面上一擱,幾步就迎了上去。他攬住許唸的肩膀,帶她往沙發上坐,“你怎麼不在家裡好好待着!”
許念從他這話中聽到了埋怨的味道,雖說是清楚顧深是不希望自己接觸李榮父母這樣的人,卻還是有些不贊同地看他,“你就給我說說這幾天他們的作爲吧。”
顧深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許念,心知她方纔走進公司的時候,已是把外邊的情況都看個遍了。
她分明是想讓他和她說明公司的情況,才這樣說的。
顧深沒說話,許念卻是有些忍不住了,“你先前也跟我說了,懷疑這背後是有人在操控這事兒,”她的眼睛對準了顧深,隱隱透着絲毫不允許他逃脫的勢頭,“你也確定了是吧?”
顧深點頭,一連過去幾天,這事兒都沒有停消,李榮父母兩個自稱是窮苦人民,卻依舊是在沒有紮根處的城市裡存活下來了,還生龍活虎地領着一堆人威脅SUN集團進進出出的員工。
這背後要是光靠“幫忙的熱心人士”,是遠遠不夠的。
不過,雖然說是確定了背後有人操縱,而至於這背後操縱的人是誰,顧深的心裡也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
他辦事一向謹慎有禮,雖說在生意上也有幾個不待見的人,但顧深也沒有哪裡招惹他們的地方。
兩人默契地靜默着,只有工作的空調在發出陣陣的鳴聲。
會是誰呢?顧深心想,他思來想去,竟是從李榮父母鬧事中隱隱感到一絲熟悉的感覺來。不得不說,背後這人辦事的風格,倒是和初冉十分相似——都是一副亂咬人的瘋狗形象。
若是在幾個月前,這事兒基本上上就能確定是初冉做的了。
但是初冉在顧深和許念報案之後,據說是被送到了國外。主要是初冉的把柄都在他們手裡,她再回來的可能性也不大。
顧深思來想去,總覺得這事兒和初冉之間,有一個微妙點聯繫着,顧深也感到自己是被初冉害多了,導致他現在一遇到什麼事兒,就認爲是初冉乾的。不過,至少他們辦事的“瘋狗風格”挺像的。
顧深想着,便把自己的想法同許念說了。兩人商量一陣,決定還是從上次來顧深公司的那個自稱是李榮律師的人入手。
顧深走到辦公桌前,他在抽屜裡找到了一張名片,正是前秘書遞給他的那張名片,律師姓趙,顧深的心裡一動,他的心裡生出了些奇怪的感覺。
顧深在許唸的注視下,給趙律師打了個電話,約他面談。
從聽筒傳來的聲音有些嘈雜,趙律師的聲音卻是很明晰,他答應的很爽快,並說今日便有空。
顧深還想說面談的地點,趙律師就說他直接到SUN集團先前面談的辦公室就好了。顧深隱隱感到不太舒服,卻也沒拒絕。
趙律師很快就到了公司,秘書見此,便把他帶到了面談的辦公室。趙律師衝秘書微笑,以表感謝。接着,就推開門,在顧深和許唸的對面坐下了。
趙律師在做這一系列的事情時,他的臉上始終都揚着淡淡的笑,顯然是對顧深約他面談早有準備。
顧深和許唸對視一眼,他在趙律師來之前,就給許念打了預防針,這趙律師可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不管他能力如何,他都能讓對手恨不得衝上去把他掐死。
許念衝他點頭,示意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