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尤前輩。”
顏蘇站起身親自送他出門。
“不必,老夫向來獨來獨往。”尤若無揹着手走出書房。
以前常常聽不少人議論這個姑娘,接觸後發現她跟外界傳聞不一樣,心地善良,心思單純,富有靈氣……
這種性格的人若是能收到門下當徒弟,他也不怕後繼無人……
可惜,她是顧應辰的妻子,豪門千金,搖身變成豪門太太,這種身份的人,想必不會拋棄榮華富貴做他的得意門生……
“尤前輩再見,謝謝您今天的指點。”顏蘇對着他的背影感激地鞠躬。
尤若無來到花園,顧應辰的車子剛好駛進來,車窗降下,露出顧應辰英俊的臉,“尤前輩?”
“辰兒回來了?”尤若無笑眯眯地擡起眼。
這個孩子,從小就很招人喜歡。
顧應辰下車,紳士地爲他打開車門,“讓餘生送你回去。”
“不用啦!一把年紀,多活動活動筋骨最好。”
“天要下雨了,還是讓餘生送你。”
有若無猶豫一下,“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
書房裡,顏蘇專注地畫着紙上的人物,目光瀲灩。這週六晚上就要去酒店慶祝爺爺出院,臨時抱佛腳,也不知道畫出來的東西能不能讓老人家高興。
解千愁不僅是呵叱商場的傳奇人物,還是藝術界人人讚賞的泰斗。
顧應辰推開書房的門,看到顏蘇專心畫畫的表情,燈光落在她的臉上,白紙鋪在加長的畫架上,顏蘇坐在落地窗前仔細畫畫的樣子,讓他忽然希望時光就停留在這一刻。
她的側臉完美無暇,明亮的目光鎖定在紙上,顧應辰忽然覺得,賞心悅目這個詞用在她身上再好不過。
不知道畫了多久,顏蘇擡起眼簾,忽然注意到落地窗上映着一個纖長的身影。
“顧應辰,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爲什麼不出聲?”
“不想打擾你。”
顧應辰這時候才走進來按按她的肩,“畫累了?”
“沒有。”
顏蘇看着畫紙已經有四分之一的裝點了,“再過幾個晚上就竣工了。”
“畫功真好。”
“少來!”顏蘇一隻手搭上他肩上的手,“誰不知道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怕是要貽笑大方了。”
“怎麼會。”
顧應辰拿起畫筆,在小船上加上一位背手而立的詩人,又畫上一位唱山歌的女船伕。
“真妙!”
被他加上這幾筆,顏蘇忽然發現整幅畫都生動起來。
“對爺爺的出院禮物這麼上心,我都要吃醋了。”顧應辰俯下身,雙手抱住她的肩,軟着語氣問,“什麼時候也送我一副?”
“家裡的名畫那麼多,你怎麼會看上我畫的?”
“你畫的和別人不一樣,我更看重。”
顏蘇忍不住笑起來。
“你一回來就畫畫,對着畫紙的時間比對我還多,有想過我的感受?”顧應辰挑眉,語氣略酸。
“你不會吃一幅畫的醋?”顏蘇轉過臉,他懲罰的吻已經落到她臉上,她忍不住笑,“身爲辰光集團大總裁,就這點度量?”
“你擡舉了,在這種事情上,我一向沒度量。”
顏蘇輕笑起來,“等你生日了,我送你更特別的禮物好不好?”
顧應辰的雙眸一下子亮了,“真的?先透露一下,讓我高興高興。”
“既然是驚喜,肯定不能說。”顏蘇現在還沒想好要送什麼,“不過我相信,你一定會喜歡的。”
“只要是你送的,哪怕是一根頭髮絲,我都會珍藏一輩子。”
顏蘇將衣服上一根掉落的頭髮遞給他,“剛好這裡有一根,要不要鎖進保險箱啊?”
“當然。”
沒想到他當着她的面,還真的把那根頭髮小心翼翼放進保險箱裡……
“演戲演全套麼?”顏蘇忍不住笑起來。
“你不相信我對你的心意?”他想珍藏所有和她有關的東西,不是演戲,也不虛情假意。
“顧應辰,我真的很高興這輩子遇見你。”
“我也是。”顧應辰的鼻樑蹭了蹭她的臉,“今晚一起洗澡?”
“我還要畫畫。”
“那我呢?”大總裁一副沒人陪的表情,“難道這幅畫比我重要?”
“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相處,但是這幅畫只剩下幾個晚上的時間了,再不快點畫好它,趕不上週六的酒宴怎麼辦?”
“你的理由最理直氣壯!”顧應辰捏了捏她的鼻子。
“囧!”顏蘇起身推他,“你先去洗。”
“那洗完你陪我?”
“好好好。”
“這還差不多。”顧應辰低頭親了親她的脣,不再打擾她。
顏蘇繼續坐在畫架前,想起去年去烏鎮旅行,那裡已經非常商業化,再也沒有尤若無前輩口中提到的原生態生活。
忽然間,一個擁抱從後背襲來,“老婆。”
顧應辰依依不捨地折回來抱她,帶着濃濃的眷戀。
顏蘇嚇了一跳,輕聲問,“你不是去洗澡了麼?”
“真不一起洗麼?”顧應辰像個孩子一樣撒嬌起來,“我想一起……就一次好不好?”
“別鬧……”顏蘇拿開他的手,“睡衣找到了嗎?我真的有事忙……”
“沒有。”
顧應辰將手中的睡衣丟到一邊,“內褲也找不到,你幫我找。”
顏蘇哭笑不得,“非得我親力親爲才高興?”
“我喜歡看你照顧我的樣子。”
“那你也不用把睡衣丟掉呀。”顏蘇走過去彎腰撿起,“快去洗,洗完給你一個獎勵。”
顧應辰的雙眸一下子發光發亮,“什麼獎勵?”
“你最想要的。”
“真的?”
顧應辰扣住她的腦袋,猛地吻她一下,“不許騙我!”
“保證做到。”顏蘇主動踮起腳尖親他一下。
“那我去洗了,很快就來。”顧應辰的雙眸在她身上來回打量,“你也去洗,洗完到牀上等我。”
“囧!”
顏蘇覺得好笑,這個男人怎麼滿腦子都想這個,一說到這個他就高興得像個孩子……
“好好好,怕你了,還不去?”
“遵命老婆!”
顧應辰猛地立正,敬禮,然後又重重地吻她一下,這才離開。
顏蘇笑着坐到畫架前,繼續動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