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末在心裡做決定,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那好,我聽你的,萬一我扳不倒她,以後還請顏小姐幫忙對付……”
“放心,你死了,我會替你報仇的。”顏洛琳勾起一抹狠笑。
……
晚上八點,老傭人去叫黎夏末吃飯時,忽然尖叫起來,“快,快來人啊,小姐自殺了!有沒有人,快上來!”
正在飯桌前準備心平氣和跟女兒好好溝通的父母,一聽到黎夏末出事,雙雙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往樓上跑。
“快來人啊……”老傭人嚇得坐出來,不敢多看一眼裡面的情況。
黎父黎母趕到時,黎夏末渾身是血坐在輪椅上,死不瞑目。
她的死姿有些驚悚,嘴角還掛着一絲詭異的笑容。
在她前面是一堵白牆,已經染上鮮血,額頭也磕破了,血流了一地。
黎母嚇得躲到黎父懷裡,倒是黎父鎮定,三兩下上前探了下女兒的鼻息,已經沒有了!
黎夏末身體泛冷,應該死去一段時間了。
黎父的身形頓了頓,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就這麼死了。
“老爺夫人,不好了!外面來了很多記者,說是收到小姐的遺書,現在一個個都來確認小姐的安危。”
“你說什麼?”黎父的聲音彷彿一下子滄桑了十歲。
“末兒的手動不了,腳也摔傷了,還被我們關在房間裡,她怎麼把遺書給各大媒體的?”黎母顯然注意到最關鍵的一點。
門口的老傭人顫抖着聲音說,“小姐在下午的時侯曾經讓我把手機和專用筆留下來,不知道是不是用嘴叼着專用筆寫?她平時也經常這樣……”
黎母聽到這裡,注意到桌子上的手機,顫抖着手拿起來,上面是一封黎夏末寫的遺書,也是郵件,已經發到各大媒體的郵箱——
“這個世界讓人絕望,我想我要離開了。讓我萌生自殺念頭的是一個叫顏蘇的女人,她搶了我的心上人,害我失身,斷了我的手筋,還害我失足掉下樓梯摔壞雙腿,她彷彿轉世狐狸精,連我父母都被蠱惑!我心已死,對這個世界再也沒有半點留念。再見。哪怕我化成厲鬼,這輩子也會纏上那隻狐狸精報仇!”
黎母的手抖了抖,手機掉在地上,黎父撿起來一看,氣得雙眼通紅,“哪怕是死,她也要這樣顛倒黑白嗎?氣死我了!”
“末兒對辰兒的執念太深了……真是可怕……愚不可及啊!”黎母默默流淚。
“老爺夫人!不好了!”又有女傭尖叫着跑進來,“顧少打電話來,讓你們其中一位接聽。”
黎父的身形頓了頓,拿起分機,“辰兒。”
“黎先生還真是養了個血口噴人的好女兒。”沒想到顧應辰一下子打來興師問罪了。
顯然,他已經看到這封遺書的內容。
“真的抱歉,小女給顧先生帶去的困擾,我們黎家上下真的深感愧疚和不安。”此時黎父也不敢攀關係叫他辰兒了。
“我的妻子名譽受到極大的損害,看來黎先生是不想保住黎家產業了?我讓黎先生好好教育女兒,沒想到到頭來給我唱這麼一出,還真是驚喜。”
“顧先生請放心,媒體記者就在外面,我會說清楚事情的經過,不會讓顧太太蒙受不白之冤。”
“想堵住悠悠之口對我來說很簡單,如果黎先生不珍惜最後機會,就休怪我無情。”顧應辰憤怒掛了電話。
黎父彷彿又老了十歲,還沒從喪女之痛脫離出來,此時的他強打精神,準備召開記者招待會。
守在黎家門口的記者裡三層外三層將所有空隙擠得水泄不通——
“怎麼還不出來啊?”
“就是……”
……
顏洛琳坐在電視機前,悠閒地欣賞這齣好戲——
讓黎夏末自殺,一來可以藉機毀壞顏蘇的名聲,二來,黎夏末也沒有機會把她抖出來!死人最會守口如瓶了,沒想到三五句虛情假意的話,就能讓黎夏末傻傻地拿頭撞牆,還留下遺書引起熱議……
這個黎夏末還真是她的好幫手。
“來了,來了,黎先生出來了!”
“還有黎夫人!”
所有記者紛紛扯着嗓子大喊——
“黎先生,請問黎小姐的遺書內容是真的嗎?”
“她口中的狐狸精,是不是辰光集團連續兩次拿到第一名的調香師顏蘇?”
“請問黎小姐的心上人是誰?爲什麼會跟顏蘇有所牽扯?”
“黎小姐現在還活着嗎?”
“顏小姐是不是如遺書所說,真的斷了黎小姐的雙手?她真的那麼歹毒嗎?”
“這件事警方知道嗎?”
……
黎父黎母緩緩走來,在記者面前站定,他們的身後跟了兩個傭人,雖然不失豪門風範,但是跟上百個記者比起來,氣勢還是弱了不少。
“各位稍安勿躁,聽我說。”黎父伸手安撫衆人的疑問,嘰嘰喳喳的現場一下子安靜下來,黎父讓人打開門,上百個記者涌進花園,一下子將他們夫妻二人團團圍住。
“小女不才,驚動了各位。我也是剛剛得知她自殺的消息。很遺憾,她已經沒有呼吸了。”
全場一下子唏噓不已,原來黎夏末真的自尋短見了。
黎父忍住悲痛,決定說出真相,“小女口中的心上人其實已經心有所屬,一顆心就在顏小姐身上,他和顏小姐兩情相悅,男才女貌,是小女多番打擾,企圖拆散他們的姻緣,拆散不成,懷恨在心,做出一系列失常的舉動,害人又害己。”
“所以黎小姐在遺書裡提到的心上人被顏小姐搶走,屬於不實言論?”
“沒錯。”
“那裡面提到的斷了手筋,摔壞雙腿,害她失身……黎先生又怎麼解釋?”
“純屬她咎由自取,惡有惡報,雖然身爲她的父親,我本該偏袒她,但是她做錯太多,我和她母親也決定不再包庇她。”
“這麼說,黎小姐是想用自己的死再害顏小姐一次?”衆人沒想到事情真相竟然是這樣,一個個驚訝不已的同時,又爲這個惡毒的女人感到噁心。
“沒錯。”黎父承認的那一刻,心情十分沉重。
身爲父親,他怎麼捨得讓自己的女兒身敗名裂,受人非議?可是她做錯的事情太多了,他的良心不允許他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