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一棟洋氣的別墅裡。
陸清然一覺醒來,看到有個女人坐在梳妝檯前畫眉,她的動作有點像顏蘇,過往的記憶再次涌現出來,他忍不住低聲輕喚,“蘇蘇……”
是她嗎?
好像是她……
他還記得有一次去傾顏別墅找她,她正好在房裡畫眉,也是這姿勢……
當時的他都看呆了,完全被她的美色迷住,傻站了好久。
“你醒了?”女人上了眉色之後,目光輕窕地落到他身上,“你最近醒來都喊着那個女人的名字,是不是她要結婚的消息刺激到你了?你到現在都放不下她?”
陸清然聽到這,失望地發現是黎妍雨的聲音,自從結婚後,他對黎妍雨越來越沒感覺,垂下暗淡的雙眸,“哦,沒什麼,做夢了。”
“做夢?做什麼夢?好夢還是噩夢?”黎妍雨朝他走去,不問出個水落石出不罷休。
陸清然很不喜歡她這幅模樣,事事都要逼問到底,他沉悶地說,“我出去一趟。”
“你要去哪?”黎妍雨轉過頭就看到他奪門而出的背影。
彷彿很不喜歡這個家,恨不得逃離……一刻都不想待……
黎妍雨委屈地給吳俊良打電話,“俊良哥哥,你說,那女人有那麼好嗎?”
吳俊良正坐在屋頂喝酒,聽到黎妍雨這麼問,條件反射地說,“你指的是顏蘇?”“除了她還有誰啊?她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你們魂牽夢縈、朝思暮想的?我黎妍雨也不差啊!爲什麼清然的心始終在她那邊,結婚後,我明顯感覺到他對我越來越不上心了,我想要個孩子,他始終不肯配合
……”黎妍雨說到這裡苦惱極了,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吳俊良隨意安慰,“你總要給他一段時間放下。”
“我都給了他多少時間了,俊良哥哥,你說,是不是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吳俊良想了想說,“不管有沒有得到,蘇蘇在我心裡永遠都是最好的。”
“爲什麼啊?”黎妍雨不解地問,“她都結婚了,還爲別人生了小孩……她就是一雙別人穿過的破鞋!還是老破鞋!”
聽到“破鞋”兩個字,吳俊良的眉頭皺起來,有點不悅地說,“妍雨,你過分了。”
黎妍雨愣了下,急忙道歉,“對,對不起俊良哥哥,我就是形容一下……”
“我不想聽到任何不好的形容詞形容蘇蘇,就這樣,我還有事,先掛了。”
“喂,俊良哥哥,你是不是生氣?喂?喂?”黎妍雨沒想到吳俊良就這麼掛了。
吳俊良坐在屋頂上看日出,手邊都是空酒瓶,他想起初次遇到顏蘇,她那張絕美傾城的臉龐就像日出,美得朝氣蓬勃,讓人驚豔。
樓下的老管家忍不住喊,“少爺,你快下來吧!該吃早餐了,你都多少天沒吃東西了?喝酒傷身啊!就算你不吃,至少下來休息一下啊!”
吳俊良充耳不聞,索性躺下來看藍天白雲,只有躺在天空下,他滿腹愁思才能得到寬大的包容。
陸清然離開家後,來到一家咖啡廳,向服務員要來紙和筆,認認真真地寫起一封信。
“蘇蘇……見字如面……”
他將所有想說的話寫在信裡,然後買通一個路人,讓他幫忙送信。
“少夫人,有人送來一封信。”
女傭將信送到顏蘇面前。
顏蘇正在挑選結婚髮型,專業的髮型師做了幾百個髮型供她挑選,聽到女傭這麼說,她忍不住問,“是誰送來的?”
“門衛說是一個生面孔,他也是替人送的。”
顏蘇打開來看,是熟悉的字跡。
“蘇蘇,見字如面,知道你要結婚的消息,我發自內心爲你高興,恭喜,終於要看你穿上婚紗的樣子了,一定很美。唯一遺憾的是身邊那人不再是我。我辜負了你的青春,對不起。”
“我曾經不止一次追悔莫及,但我知道我陸清然這輩子不能再去打擾你,我配不上你。你有顧應辰這個國民老公,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值得擁有更好的生活。”
“我今天提筆寫信,是想跟你說對不起,以前我被壞人矇蔽了雙眼,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真的很抱歉。”
“我知道我沒資格求你原諒,在這裡我只想說:蘇蘇,要幸福,我沒能力給的一切,你一定要好好地握在手心,要過得比以前好!”
“顧應辰是個好男人,值得珍惜,我相信他一定會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捧到你面前逗你開心。”
“你很漂亮,直到現在,我遠遠看一眼都覺得心動,你就是有讓男人心動的本事。”
“蘇蘇,要做最美的新娘,我會在電視上看你風光出嫁,我陸清然愛過你,但我不會再拿這份愛意打擾你的生活,新婚快樂,百年好合。我愛你,對不起。”
落筆是陸清然三個字。
顏蘇看到這裡,心裡百感交集。
她萬萬沒想到陸清然還會寫信給她,看到他字字句句發自肺腑,應該是真的想通了吧。
沒想到他還會送來祝福。
此時的陸清然躲在熙岸墅區附近,遠遠地看着這幾棟氣勢恢宏的別墅,這是他奮鬥一輩子也買不起的房子,蘇蘇住在裡面,一定很幸福吧,至少比跟着他吃苦受罪好。
“蘇蘇啊,再見了。”
陸清然默默在心裡說了這句,正準備走,就看到一輛車子停在隱蔽的地方,車裡坐着一個男人,目光也望着熙岸墅區的方向,他忍不住驚訝:是池炎讓?
他怎麼會在這?
只見池炎讓盯着熙岸墅區看了好久,最終還是升上車窗,默默離開。
自從得知蘇蘇結婚的消息,他就拼命工作麻痹自己,難得有點時間,他就來這裡看看她……
哪怕這個角度什麼都看不到……
陸清然想,或許池炎讓也沒放下吧,這場盛世婚禮之前,很多人註定失眠。
想想顏蘇還真是好福氣呢,能被這麼多人喜歡着,保護着……
“蘇蘇啊,一定要幸福,一定。”陸清然看了一眼熙岸墅區的方向,默默掉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