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叔身體騰空,將那兩枚桃木釘接到手裡。而這個時候,那地王爺已經和他近在咫尺。
快速的沾染上鮮血。
“雙龍灌迎香!”齊叔的聲音傳出,左後手的食指和中指夾着兩枚桃木釘,直接的向着那地王爺的鼻孔之中灌去。
“嗚……”
隨着那桃木釘被塞入到那地王爺的鼻孔之中。地王爺的身體也逐漸的放慢了下來,看上去好像是十分的難受一樣。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齊叔才找到機會,身體饒了一下,纔算是躲過了地王爺的一擊。
“他孃的,總算是躲過去了!”齊叔拍了一下胸口,心有餘悸的說道。
“大外甥,還有最後一枚塞口釘。你可不要大意!”雖然說威脅暫時沒有那麼強了,不過齊叔依舊不敢放鬆警惕。
我點頭,摸了一把頭上的汗。總算是趕上了。幸好是有齊叔在,要不然的話,今天恐怕就真的死翹翹了。單單靠解紅塵,是不足以拖住地王爺的,而我們兩個想要將這棺材給擡出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木屑在我的手上簌簌的落下。
最後一枚大的桃木釘終於算是削好了。
齊叔一把接過去,咧開嘴,看着那個地王爺,冷聲的說道:“嘿嘿,我來給你嚐個好東西……”
說話間,齊叔將那大頭桃木釘抓起。向着那地王爺的口中狠狠的塞了下去。
地王爺似乎是意識到不妙,轉身想要逃走。不過,齊叔也不會放任這麼好的機會就這麼溜走了。身體靈巧的饒過而後直接的來到了那地王爺的身前,手中桃木釘迅速的釘了下去。
“噗哧……”
一聲清脆的聲響傳蕩而出。地王爺的身體愣愣的站在了那裡,一動不動。看上去就好像是被定身法給定住了一般。
齊叔一屁股坐在地面上,扭動了一下胳膊:“我靠,疼死我了!”
我急忙的走了過去:“齊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您之前就是被這個地王爺傷的?”
“不是!”齊叔的臉色逐漸的鄭重了起來,擡起頭來看着這個已經被制服的地王爺,微微的搖頭:“如果只是這樣的一隻地王爺的話,想要我那麼狼狽可不容易。對了,你剛纔說你奶奶去找我了?”
我點頭,將自己去寺裡,然後又回來的事情仔細的和齊叔給說了一遍。
齊叔看上去臉色蒼白,不過卻是強行支撐着有些虛弱的身子站了起來,左右的看了一眼,而後接着說道:“那黑狐狸到現在都沒有回來?該不會是遭遇什麼不測了吧?”
我也非常的疑惑,按照道理來說,那女鬼都已經殺到了這裡,黑狐狸沒理由不回來。畢竟它對於這棺材裡的女子,還是非常的看重的。
“算了,現在快些找到三姑纔是正經事。”齊叔深吸一口氣,看上去似乎是十分的難受,然後接着說道:“你們兩個在這裡守着,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千萬不要動那口棺材。我記得你爺爺留下了三炷香,如果說真的遇到什麼沒有辦法解決的危險的話,就燃了吧。”
我愣了下來,看着齊叔,卻是半晌都說不出話。爺爺留下三炷香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我以爲只有我和奶奶知道。齊叔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不過,齊叔並沒有和我解釋太多。
匆匆忙忙的離開了,今天的夜晚註定不會太平。我靜靜地站在那裡,看着齊叔遠去的身影,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你家老爺子竟然還留下的有後手?三炷香?都是什麼香?”這一下,卻是激起了解紅塵的好奇,追着我問了起來。
我瞪了解紅塵一眼:“不該問的就別問。”
解紅塵撇撇嘴,好像是不以爲意一樣。過了片刻之後,臉色逐漸的鄭重了起來:“家裡人說,昊爺爺可能沒有死?是真的假的?”
我沉默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到現在我還在犯迷糊呢。不過,爺爺對解紅塵不錯,解紅塵也和爺爺比較親暱。後來,爺爺去的時候,解紅塵還在靈堂前面好生的哭了一場。
“希望是真的吧。”我看着解紅塵有些不自在的樣子,接着說道:“你要是感到不舒服的話,就去清洗一下吧。”
解紅塵沒有拒絕,跑到水龍頭那裡仔細的清理着自己身上的污垢,好像是恨不得把自己的皮都給搓掉一樣。我有些無奈的搖頭,我們這個行當裡,潔癖是最要命的,因爲碰到的都是髒東西。
“嘎吱嘎吱……”
一個詭異的聲音在院子裡傳蕩。我感覺有些不對勁。一種沒有來由的心慌逐漸的蔓延,可是我找遍了院子的每個角落,也沒有發現聲音的來源。
這個時候,解紅塵總算是又把自己整理的一絲不掛,呃,是一絲不苟!
走過來皺着眉頭說:“你也聽到了?”
“廢話,我又不是聾子。”我沒好氣的說。
聲音逐漸的清脆,雖然不算很大,可卻一直都在我們的周圍響動。那聲音就好像是老鼠在啃噬什麼東西一樣,一點點的,讓人心中焦躁不安。
我的眼睛看向那被封在那裡的地王爺,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緩緩地走上前去,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之後,卻是感覺到沒來由的冒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的對着解紅塵說道:“快過來看,這桃木釘子好像陷下去了一些……”
解紅塵愣了下,快步走上前。
齊叔的手段我們都清楚,不可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果然,那桃木釘以我們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一點點的往下陷去,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面不斷的抽動啃噬一樣。
“那個,你快點再去削幾個去……”解紅塵吞了口吐沫,急忙的說道。
我點頭,急忙的又將那一塊桃木樁子給拿了起來。
“咔啪……”誰知,還沒等我開始動作,就看到那地王爺口中的桃木釘子竟然裂開了一個口子,緊接着,地王爺的身軀開始微微的顫動了起來。而且,這還沒有結束,只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從那桃木釘子之中,猛然爬出一隻血屍蟲,這種蟲子有些像瓢蟲,不過渾身上下都是血色的。有一層非常堅硬的甲殼!就算是大火,也休想在短時間內將這血屍蟲給燒死。
這東西很罕見,我也只是在書中見到過而已。
一般會寄生在千年地王爺的身體裡,兩者可以說是一種共生的微妙關係。所以說,一旦年份超過千年的地王爺,是最難應付的。可是,眼前的這一隻地王爺不是還沒到年份麼?
“他孃的,糟了!”我的心中一驚。而這個時候,解紅塵已經被哪些血屍蟲給團團圍住。
雖然說有時候和他不對付,不過終究是從小到大的玩伴。我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身陷囹圄。我快速往前一步,取出一張令符,緊接着,一團火光灼燒,而後化作一股烈焰,向着那血屍蟲而去。
“我靠,我最討厭蟲子了。”解紅塵看上去臉色蒼白,忽地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一把符咒,然後快速的利用我甩過去的烈焰引燃,放置在胸前,冷聲呵斥着說:“給我散!”
緊接着,燃燒着的符咒瞬間從他的手心之中飛出。
化作一道道的流光,在他的周圍瞬間組成了一個八卦陣法,他的單手畫圓,輕輕的往地面上一點,燃着的符咒火焰瞬間暴漲。
“咯咯……”而就在這個時候,那掙脫束縛的地王爺,也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