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烽火戲鳳城_第九十六章 親吻權晟風的年輕女人

這一聲大喊,權晟風的腳步身影頓住,他猛地拉着我,朝一側一閃,手下的保鏢似乎心領神會一般,一窩蜂的衝了過去,*來的並不多,大抵有四五個,這只是突擊的一批,應該還有斷後的,二十個保鏢圍過去,還有覃濤那邊的手下,黑壓壓一羣人堵住了*的去路,我聽到槍響了許多聲,權晟風已經拉着我沿着一側的樓梯上了一樓,可能是牌局的工作人員聽到了聲音,有三四個跑下來,擠在樓梯口看狀況,權晟風將自己的襯衣脫下來,撕裂成兩塊,遮在他和我的臉上,然後拿槍逼着其中一個人到角落,惡狠狠的語氣,“把衣服脫了!”

那個人早就傻了,整個身子都貼在牆壁上,除了顫抖就是顫抖,嘴上磕磕巴巴的說着,“好漢饒命!我什麼都沒看到!”

權晟風沒有理他,只是手腳麻利的將他身上的衣服扒了,然後警告他,“不許說見過我,不然我會找到你的家,廢了你!”

男人點頭,抖如篩糠。

“哪裡沒有攝像頭?”

“樓梯和電梯都有,別、別走樓道,從三樓頂層離開,那、那裡有天梯。”

權晟風沒再說什麼,他隨意將那身服務生的衣服套在身上,然後二話不說拉着我往樓上跑,身後是那些人打在一起的聲音,還有偶爾的槍響,和電梯轟隆隆打開,越來越多的腳步聲,有幾個保鏢跑了過來,可能是將*甩開了,都跟着我們往樓梯上走,沿着樓梯一直爬到了三樓,是頂層的空場露臺,一側有一把通往小衚衕的木梯,權晟風讓那些身上衣服有血的保鏢都把衣服脫了,穿着裡面的黑色襯衣,他粗略的數了數,“只有十一個?”

“是,另外九個還在地下室,生死不明,不過確實絆住了*,他們一時半會兒來不了,那麼多人,都能列爲兇手,他們不會再追過來,覃濤的人基本全軍覆沒。”

“有沒有活口。”

“應該會有,但是我們這些人,早就被華哥警告過了,黑幫的人沒事,一旦和*撞上了,寧死都不可說,說了的,華哥會帶人把家裡的都弄死。”

我身子一抖,愈發覺得他們可怕了,我不由自主的往權晟風身後挪了挪,他似乎明白我的心思,輕輕摟着我的腰,算是安撫我。

“那邊還有沒有人?都去四處看看,通知上面加派人手,調出來監控!”

忽然一聲陌生的男人聲音響起來,位置是樓下的正門大院,我們這羣人瞬間鴉雀無聲,連呼吸聲都似乎凝固了,齊刷刷的向後仰着身子躲避可能投射過來的目光,權晟風輕輕鬆開我,微微往前一閃,整個人匍匐在樓頂的位置,往下看,朝我們比劃了一個趴下的手勢,我扭頭看,學着他們的樣子,也趴在了露臺上。

權晟風的聲音特別小,像是蚊子叫一樣,不仔細聽都聽不清楚,當然這也是爲了防止被樓下的人聽到。

“是*,都穿着*,拿着槍,身上有血,沒發現我們的人,看來都死在地下室了。”

“不會吧,這種事應該留活口的。”

一個保鏢忽然說了一聲。

“應該是考慮到家人安全,不敢活着了,你們華哥這點,做得夠絕。”

保鏢們可能都不敢接這句話,都保持沉默。

“*也少了,一開始進去的,大概有五六個人,最後聽腳步聲,至少十名以上,怎麼少了這麼多,這才——”

權晟風數了一下,“八個。”

“華哥訓練出來的殺手保鏢,下手特別狠,不要說我們手裡拿着槍了,就是赤手空拳,也能要了這羣*的命,他們哪有我們專門幹這個的能打啊,我估計*還得留下三四個在現場看着,風哥,咱們瞅準時機就趕緊離開吧,這裡死了這麼多人,一會兒該拉警戒線了,咱們就跑不了了。”

權晟風往後退回來,向後看了一眼,指了指,“那裡是樓梯,因爲後門,地下室的出口挨着前門,這幫*不熟悉環境,估計是疏忽了,可以從這裡下去,但是不能坐車了,那四輛車他們到的時候肯定盯上了,一旦開起來,查監控就能發現是皇冠的,所以分散走,這麼一幫人一起,肯定引人注意,到了馬路上,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仔細檢查一下身上有血漬麼,有的話藏好了,沒有的就直接打車,別回皇冠,看看有沒有跟蹤的,到別的地方抻一會兒,入夜了再回。”

他們點頭,都彎着腰蹲在邊兒上,我和權晟風下了樓梯,一直往北走,回頭看他們也陸陸續續的走了下來,東南西三個方向都分散開了,我們飛快的步子上了馬路,權晟風裝作捂着臉咳嗽的樣子,眼睛在四處觀察,確定沒有*的埋伏才擠進了人羣裡,華都牌局的門口早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六輛警車的巨大排場,過路的行人沒有不停下看看的,全國每年發生的惡性傷人事件不下幾百起,可真正在老百姓眼皮子底下能親眼看到的,少之又少,局子一般都會壓下,即使公佈出來,也都是塵埃落定了,不然輿論的傳言壓制着,*辦案的壓力也大,何況哪個局子沒有幾起懸案或者破不了的,這要是傳出去,帽子還戴不戴了。

權晟風出乎我意料的,他並沒有立刻帶着我離開現場,反而潛伏進了人羣裡,等待裡面的消息,他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副墨鏡戴上,四月初的濱城,很熱很暖,到了下午也是陽光刺目,現在已盡黃昏,大約四點多的樣子,街上戴着太陽帽和墨鏡的人也不少,所以並不突兀,不會引人懷疑,而我就不需要了,本質上在那些*眼裡,我不過只是他的一個情、婦,也許這都算不上,我還沒有那個榮幸成爲通緝的逃犯。

“哎呀真可怕啊,死了好多人啊,裡面兩個服務生都嚇傻了,現在還不會說話,聽說警察就犧牲了六七個,都是槍斃的,不知道什麼事,這是怎麼樣的深仇大恨啊。”

“早就聽說濱城的有個黑社會,我看就是他們的人做的。”

“不會,那個華哥吧,現在就在夜總會裡呢,他妹妹有人,局子裡的,華哥不可能和他們這樣打,不一定是哪裡來的人。”

老百姓議論紛紛,衆說紛紜,權晟風始終淡然的聽着,面上毫無表情,我真的特別佩服他,相比較我那次殺了樑局傷了姚庚榮之後險些尿了褲子的驚慌和癱軟,他的表現似乎剛纔發生的事根本與他無關,就單純一個圍觀的羣衆而已。

我們又站了許久,直到裡面的*維持着秩序繞上了警戒線,救護車的人,擡着擔架把屍體一具一具的運出來,圍觀的人幾乎炸鍋了,嚇得不停後退,有膽小的女人都幾乎嘔吐出來,還有哭的,嚇得坐在地上的,更有許多都不敢看了,我大致一數,蒙上白布的有十六個人,擡出來上車到醫院搶救的,還有十幾個,最角落跟出來的是兩個有些頭銜的*,他們站在一側拿着對講機和電話,似乎在跟上級彙報。

權晟風故意拉着我錯過去一些,站在不遠的地方聽着,他們聲音不小,但是圍觀羣衆情緒太激動了,所以聽得不是很清楚。

“鄧局,現場發現了通緝犯許憐九的屍體,另外,有一個男人也死了,身中三槍,槍法怪異,估計開槍的人不是什麼殺手,因爲槍法並不準確,除非故意打偏,還有死者是鳳城人,覃濤,現在是鳳城最大黑幫頭子,我懷疑這是一起兩撥黑社會的惡性傷人事件,至於原因目前不詳,咱們這邊的人,大部分都活下來了,但是很奇怪,在最後關頭,另外一撥人沒有對咱們下手,而是直接開槍打死了覃濤帶去的手下,似乎不打算留活口,動機很明顯,爲了遮掩內幕。”

那邊不知道說什麼了,這個男人點了點頭,“應該不是權晟風,他不可能在逃亡的過程中還惹下這麼大的命案,另外,根據現場發現的線索,似乎和姚庚榮有關,就是原先鳳城那個最大的黑幫頭子,剛剛喪女,因爲許憐九一直都是他的人,後來不清楚什麼情況兩個人就分開了,我們衝進去的時候,看到了許憐九在地上寫了一個姚字,可能沒希望就嚥氣了,但是分析,這個姚應該是姚庚榮,可能是他派來的人和覃濤動手了。”

我愣了一下,扭頭去看權晟風,他的眼睛被墨鏡遮上了,但是很明顯的,他身子一僵,臉色業有些變化,我不知怎麼了,捂着嘴背過身去,在最後的關頭,許憐九還爲權晟風做了一件事,就是將這個矛頭和疑點,引向了姚庚榮,覃濤的所有手下和他自己都死了,許憐九最後的那點線索,就是*破案的方向,現場沒有攝像頭,這件事姚庚榮勢必要冤枉擔下了,而權晟風,又躲過去了。

我哭了許久,直到耳邊那些警察的聲音都遠去,直到人羣漸漸稀疏了許多,直到天色有些發暗,我才止住了,而權晟風,也似乎剛剛回過神來,他輕輕牽起我的手,朝着街上步去。

鳳城的黃昏,美得驚心動魄,不遠處的海港,天際的顏色有幾分醉人,最遠處是深深的橘黃色的火燒雲,慢慢的,越來越深,從玫瑰紫的豔紅,一直過渡到海平線上那一抹黑紫色的深重,似乎是乾涸的血漬,融於海面,優美的弧度在天海一線上,倦飛的海鳥在上面一閃而過,飛翔的姿態不禁讓人羨慕那片廣袤的遙遠之地。

權晟風一路沉默,我們打了一輛車,坐在車上,他也一言不發,墨鏡摘下來,眼眶微紅,淡淡的腫脹和細碎的皺紋讓我看了那一眼,就似乎碎了心口。

我只能用力握住他他手,讓他知道我依舊在,姚溫和死了,舞絕死了,許憐九又死了。

這三個女人,都是爲了他,而愛他最久亦是最深沉的許憐九,即使在最後關頭仍舊爲了他開罪,以自己的生命和血肉之軀,將矛頭指向了權晟風的敵人,三十一歲,女人最有味道,花開最豔麗的時刻,她便悄無聲息的去了。

留給後人和這世間的,不過一個茶餘飯後的談說,西涼碼頭爆炸案,還有華都牌局地下室的謎團,我不知是否在她身上,便印證了那句話:自古紅顏多薄命,自古風塵出俠女。

我們回到皇冠天堂時,鄭華東坐在一樓大廳,配合兩個警察的調查,權晟風纔剛進到大門,鄭華東正好朝着門口,警察是背對着的,他望了一眼權晟風,微微眯了眯眼,權晟風步子倏然一頓,然後轉身便走,他走得飛快,很快便隱去在了夜幕下。

我定了定神,笑着過去,鄭華東大抵是爲了讓我聽聽,他忽然叫住我,“豔豔,給這兩位同志再換杯熱茶。”

我點了點頭走過去,他們攔住了,“不必,問問情況,問完了我們就走。”

我站在旁邊,沒有離開,鄭華東拿了一根菸,他示意了我一下,我拿過他放在沙發一側的打火機,給他點上,這樣的活兒,我從前在世紀名流也是常給客人做,雖然放下了一年,可也輕車熟路,一點看不出生疏。

“這位是?”

“我們場子的姑娘,豔豔。”

警察點了一下頭,“鄭老闆,最近風波不穩,附近省份接連兩起惡性傷人事件,我們*都忙得不分你我了,鳳城那邊的通緝犯躥到了濱城,還死了一個,另外倆下落不明,現在又扯進來不少人,鄭老闆,您這場子最近也收斂一下吧,不該做的生意,還是免了,我們也不想再旁生枝節,就當您體諒我們辛苦。”

“哪裡的話,我鄭某人能在濱城立足,做到這麼大,還不是仰仗着局子對我多多包涵,放心,我一定配合,這段時間,我這裡絕對是清水營業,到什麼時候能幹了,你再派人支會一聲。”

警察點了點頭,“鄭老闆在濱城,也是大人物,您手下人多,打探消息也廣,幫我們留意着吧,都說警匪一家親,您也是個規矩生意人,爲了咱們濱城安全,人人有責,麻煩您給看看,要是得到了我剛跟您說的那幾個人物的消息,千萬通知我們,這樣的人還不繩之以法,後果不堪設想,咱們說句不該說的,您也是一條腿踏在黑道里的,規矩不規矩咱放一邊,製造這兩起事件的,就是鳳城的黑幫人物,到了濱城,您也得爲自己考慮。”

鄭華東淺淺的笑着,完全看不出那個狠厲陰險的本相,“放心,得到了消息,我一定親自過去局子,但我到底人脈有限,幫不上大忙,具體的還得靠你們自己了。”

警察站起身,告了辭,便走出了大門,鄭華東瞥了一眼旁邊的旁門,權晟風正好走進來,鄭華東不慌不忙的點了一根菸,“派出去跟着你的,死了七個,逃了倆,那倆現在下落不明,警察死了兩個,剩下的全都是覃濤的人,晟風,這一把,你玩兒得未免也太大了。”

權晟風站在那裡,沉默了片刻,“鄭總,我承諾你的,我一定做到。”

“好,我就要你這句話,我還以爲,鳳城那邊的*來了,你有了危機感,就不打算做了,既然這樣最好,我也不願魚死網破,我挺看重你,幫你這麼大的忙,你肯信守承諾,我也算沒白搭進去那些人。”

鄭華東站起來,指了指樓上,“你跟我過來,我仔細交待你點事,下個禮拜你就帶人去運貨。”

他說完看了我一眼,“你讓她回去吧,別跟着礙事了。”

他說完自己便上了樓梯,權晟風將我摟過去,輕輕吻了我臉頰一下,“回去等我,讓保安送你,到家了,給我來個信息。”

我抓着他的手不肯鬆開,“可我不放心你。”

“傻,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他將我抱在懷裡,手輕輕在我背上拍打着,像哄孩子一樣,他那句“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在我聽來怎麼都覺得有些心痛,現在我和他,根本身不由己,完全被牽引着,一步一步走向窮途末路,可到底被誰牽引着,我們誰都說不清楚。

可能就是命數吧,我和他,都是彼此的在劫難逃。

我回到公寓,簡單的喝了點牛奶,已經九點多了,可我還是睡不着,窩在沙發裡打開電視,鳳城當地的新聞臺正滾動播放着華都牌局殺人案的現場,我當時並沒有留意什麼,跟着權晟風腦子都是一片空白,只想着怎樣平安逃出去,還有惋惜許憐九那個命苦的女人。

現在望着屏幕上那一地血跡,忽然覺得有些禁不住的顫抖和發冷,只要想到自己就是從那血腥殺戮的地方走出來的,我都彷彿是做了一場噩夢。

從沒想過,那個第一眼話不多氣場強大有幾分冷硬的男人,會在日後帶給我這麼多的驚心動魄和生死硝煙,我也是第一次明白,那些只有電視劇纔會發生的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在現實中上演的時候竟會更加可怕,我攥着自己的右手,緊緊握成了拳頭,想着那一晚,我代替了舞絕在臺上跳舞開槍的霎那,扣動扳機,子彈飛出去,我整個身子都忍不住一顫,那種巨大的衝擊力,我現在都記憶猶新,而我更是想不到,我竟然也會揹負一條人命,在我二十歲這一年,本應花季爛漫無憂無慮的時光裡,我也沾染了血腥。

我閉上眼,耳邊仍舊是電視新聞員不停的說着,有些浮誇,我也清晰聽到了黑幫人物、姚庚榮、通緝犯這些關鍵詞語,我有些剋制不住,拼命死死的按住耳朵,我很怕聽到權晟風的名字,我覺得現在我和他,都似乎有幾分自欺欺人的味道。

我摸索到了遙控器,將電視關上,偌大的客廳,頓時安靜下來,開着電視,會覺得嘈雜厭煩,關上了,又覺得安靜得壓抑,我蜷縮着身體,背靠着柔軟的沙發,外面的天空已經全都黑了,偶爾能聽到汽車的聲音,我不知被什麼力量牽引着,就是睡不着,腦海裡不住的迴響着鄭華東和權晟風的交易,下個禮拜,就在下個禮拜了,權晟風能不能平安回來,我都不敢想,我很怕得到噩耗,又害怕看到他回來,回來之後依舊要在這條路上沉淪、深陷,我們就像木偶,再也沒有自由,爲了逃亡和活着,丟掉了最初的自己,變得麻木不仁,血腥滿手,我全身的罪孽,一生的桎梏。

我深深的吐了口氣,將自己身體裡翻江倒海奔騰不息的正義壓下去,已經走上了魔鬼的道路,就不該讓自己再猶豫,爲了權晟風,我不在乎死後的輪迴,不在乎這輩子是否能得到善終,爲了這場有些遲來的風花雪月,即便搭上全部,我也不悔。

我穿好了衣服,戴上帽子,開門又走了出去。

濱城的夜晚,燈紅酒綠,權晟風告訴我,香港是不夜城,莞城是花都,而濱城,就是“內地的香港”,從來都是不眠之夜,在繁華的市中心,即使到了深夜,依然有川流不息的車隊和人海,有林立的高樓和聳入雲端的大廈,還有不息的霓虹,不斷的靡靡之音。

我走在這樣的路上,眼前都是朦朧和陌生,腦海中飛快掠過的記憶,都是這一年發生的點點滴滴,歲月涼薄,人也不長情,我遇到了格外深厚的日子,也遇到了癡心的男子,卻依然得不到我盼望的平靜。

鳳城和濱城,這幾個月發生了這麼多事,我不敢去數,到底有多少條人命,是間接或直接的結束在了我和權晟風的手上,揹負了孽恨深深,就像師太說的,我們都不會有個好結局,因爲生死輪迴,蒼天有眼,你欠下的債,早晚是要還回去的,不然這一生,都過得倉促而忐忑,又何嘗不是一種更深刻的折磨。

我抱緊了胳膊,一絲絲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寒意將我包裹在其中,逃脫不得,我仰面看了一眼低沉幽暗的天際,點點星辰綴在裡面,渺小得就像此時遊蕩在街頭的我,我想拯救權晟風,我想帶着他逃離這紛擾無情的人世間,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可即使到了,就像腳下的這座城市,於我於他而言,本就是此生第一次踏入,但那又如何,我們依然陷進了這裡的紛爭,如果不是我,他不會認識鄭華東,可今天,他依舊會選擇單槍匹馬的殺了覃濤,爲舞絕和許憐九報仇,爲他曾經到意氣風發卻落了這樣悲慘落魄的解決而報仇,那我們都死在了地下室,根本就不可能活着走出來,所以我只能安慰自己,認識鄭華東,不是件錯事。

我踉蹌的立於風中,潮溼而微鹹的空氣,讓我更加迷茫,眼前就是皇冠天堂了,華麗璀璨的大門在暗夜下閃爍着奪目的光芒,我嘆了口氣,盤算着時間,大約都十點了,我正想要轉身回去,忽然門裡走出來的一抹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了我,黑色的襯衣,一件新的灰色大衣,手插在口袋裡,高大而挺拔,權晟風低眸看了一眼時間,站住了,沒有再動,他微微側着身子,後背朝着我的這邊,似乎在等什麼,這件大衣……他什麼時候買的我都不知道,很新,我想起來他那件黑色的披在了許憐九身上,幸好他不喜歡在口袋裡放東西,不然*根據那件衣服也能順藤摸瓜查到他身上,而那件大衣即使能辨別什麼,也被許憐九和覃濤蹂躪得鮮血淋漓面目全非了。

我靜靜的望着他身上此時這件灰色的大衣,那尺碼和樣式,完全不像他喜歡的那種成熟簡約的類型,更不是鄭華東的風格,這大衣格外時尚新潮,還帶着金屬配件,他還在等着什麼,我好奇了正想過去,大門裡忽然又走出來一抹年輕嬌俏的身影,那個女孩長得格外清秀,年輕高挑,個子大約在一米七,挺拔而苗條,極其出衆惹眼,她笑着挽起權晟風的胳膊,脣湊過去,在他臉上啄了一下,而權晟風竟然完全沒有拒絕,我聽見他似乎說了一聲,“走吧,送你回去。”

然後女孩就挽着他朝那邊離開了,很快的,在我模糊而錯愕的視線裡,消失在了霓虹閃耀的十字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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