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5日過年,他們兩個人一月底就回洛城。蘇悅躺在牀上想起今天分開時顧笙交代自己的話:“什麼時候讓我轉正?是自己說還是讓我光明正大出現?”
“別別別,我自己說就行了,你總要給我爸媽一個緩衝的餘地吧!”
“我都行,反正只要他們不會對我影響不好就行。”
蘇悅低頭看着地上的雪,把它們聚成一個小雪堆:“哪有那麼誇張?”如果真的可以,我真寧願你去說!
距離兩個人分開已經過去一個多星期,這中間兩個人沒有見面就是通通電話,她把臉埋在被子裡面:“唔,好想他啊!”
“誒呦!這是想誰呢?”
聽到聲音的蘇悅,騰地一下從牀上坐起來,看到的就是老媽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蘇悅鬆了一口氣,繼續趴在枕頭上:“媽,你這是偷窺我呢?”
蘇媽坐在她的牀邊,一巴掌打在她的屁股上:“你還用我偷窺?那麼大聲大概就你老媽聽不到。”說完就把蘇悅拉起來:“給我說說,大學四年談了男朋友沒有?”
蘇悅看的就是自己老媽那躍躍欲試的表情,心裡掙扎着是說還是不說。說了自己老媽會不會捨不得自己,要是不說,估計顧笙能把自己給收拾了。
“如果我要是……”話還沒有說完,電話就響起來。
“在家裡嗎?”
“恩,在家裡。”
“快下來,我在你家小區門口等你。”
掛上電話她就看到自己老媽伸長了脖子聽電話,心裡不免感慨:她會捨不得我?這樣子像是巴不得我嫁出去一樣。
穿好衣服,順便跟蘇媽打着招呼:“媽,我出去了你自己慢慢玩!”
“去哪呢?跟誰一起啊?”
“同學、朋友,我走了,拜拜!”不等蘇媽回話,她就已經衝出家門。往常要走十分鐘的路程,今天只用了不到三分鐘。
“慢點,看你累的。”
“我是怕你等着急了。”雙手支撐着腿,氣喘呼呼的。
顧笙笑笑,“別爲你的懶惰找理由。”
蘇悅起身用食指戳着他的胸口,一步步向他逼近:“你真的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哦!”
“好吧,我一直都很乖。”他抓住蘇悅作怪的手,又在上面親了一下,蘇悅把手縮了縮,卻又被他抓住。
“別動!手這麼冷冰冰的,我給你暖暖。”說着就用大手包住她的手,放在嘴邊吹一口熱氣搓一搓。
他的熱氣吹進她的手心,從那小小手掌一直蔓延到她的心。
“現在好像沒有那麼冷了,下次出來記得帶手套。”他的微笑帶着詢問,就這樣看着她,非要給出一個答案。
她點頭,他的笑容帶着放心。還是像以前一樣,手被他放在口袋裡,隔着衣服還能感覺到 他的體溫。
顧笙的家和自己的家,雖然在一個市裡,卻不在一個區,想要從他家到自己家,坐車還是要坐一個多小時。
“這麼遠的距離,你怎麼過來的?”蘇悅說。
“有你在的地方,這麼近的距離還算遠嗎?”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讓人溫暖,聽到他說話像是能驅散冬天的寒冷。
這個時間段夜市都已經擺出來,基本都是吃的。洛城特有的水席,什麼是水席?顧名思義就是水做的,裡面都有一種調料就是胡椒。
北方寒冷的冬天,吃水席是再好不過,不過大部分都是外地人,本地人知道哪裡做的最地道、最好吃。
“哥哥,給這位姐姐買朵花吧?”一個大概是高中生的女孩走到兩個人面前,拿出一多紅色的玫瑰花對顧笙說。
被攔住的兩個人皆是一怔,隨後顧笙笑道:“那你要多少錢賣給我?”
那女生顯然沒料到他會這麼會,思考了下才回答:“一般都是三塊,我賣給你兩塊就好。”
買完花並沒有遞給身邊的人,蘇悅有些奇怪:“這花不是買給我嗎?爲什麼不給我拿?”
他把花放在胸前的口袋裡,像是喃喃自語般:“你來拿花?那樣我會怕你晚上回去凍手。”
儘管不像是專門告訴她的話,像是自言自語,她也聽的如此真實。有這樣一個人事事爲自己着想,那自己還有什麼好顧慮?
顧笙只是想找她出來散散步,已經有9天沒有見面。九點鐘的時候便起身回去,因爲他要趕上十點鐘的末班車。
回去的路上看到路邊有人在賣老北京糖葫蘆,她拉着他的衣袖走過去:“給我媽帶一串回去,不然等我到家她一定會煩我。”
顧笙一臉興味的看着她,顯然對自己未來的岳母很感興趣:“煩你?怎麼去煩你?”
“一起出去的是男生女生,是不是男朋友什麼之類的。”
“由此可見,我未來的岳母急切的把你嫁出去。”
蘇悅白他一眼走到小販跟前,蘇媽的牙齒不是很好,所以一般只吃那種不帶山楂籽的那種。
被鄙視的某人自嘲的笑笑又繼續跟上去:“你不吃嗎?”
“想吃,但是隻想吃外面甜的部分,捱到裡面太酸了,吃太酸的東西受不了。”剛說完這句話又想起來一件事,擡頭看着他:“爲什麼張菡沒有回洛城?我給她打電話但一直都是留言。”
“我沒有告訴你嗎?”
“你告訴我什麼?”蘇悅莫名其妙的看他,那麼多事情,他告訴自己哪件事了?
“恩——好像是我忘記了,你生病那次張菡打電話讓我告訴你她不回來,但是我忘記告訴你了。”
皺起秀氣的眉毛,心裡暗自責怪他,過了這麼久才告訴自己,害得自己鬱悶這麼久。過了會纔開口:“她有沒有說爲什麼不回來?”
他拿過糖葫蘆,慢悠悠的說:“到一個電視劇裡面做演員。”
“做演員?”蘇悅的眼睛睜得大大,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真的假的?”
“你這麼不相信她的實力?”
“哪有~”
她沒有發現在自己在他面前時,不自覺的就開始撒嬌。
走到小區門口,蘇悅轉身面向他:“你快走吧,不然再晚就害怕沒有車了。”
“我就要走了,你還不給我來個吻別?”
手裡拿着糖葫蘆和花,眼神瞟向別處,不敢看他:“又不是見不到幹嘛還要吻別。”
很顯然他並不滿足於她的回答,輕嘆一口氣可憐兮兮的說:“那我就只有帶着這一絲遺憾離開了。”
說完就轉身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