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鵝

蘇悅參加了學生會,本來她想去的部門是生活部,輕鬆一點。

可是,偏偏把她弄到了文藝部。

用部長的話說:“你長得漂亮,又會彈鋼琴,去生活部那個大雜燴幹什麼?”

於是她就到了文藝部,對此,她很無奈,不是所有學鋼琴的人都喜歡鋼琴。

她從10歲開始學習鋼琴已經有6年了,彈的多了也會厭煩。

穿過三中的辦公樓,就是操場。

火燒雲映照的整個天空都是紅色,深吸一口氣,明天又是一個好天氣。

走過籃球場,一眼就認除了其中的顧笙,奔跑中的他是那麼耀眼。

象一個明星一樣,走到哪兒都有人追隨。不象自己……

“咚”頭好痛,蘇悅差點被砸暈。

而身爲罪魁禍首唐易早就看出了蘇悅,他這也是爲了給兩人制造點機會。

顧笙看到是蘇悅,一抹心疼浮上心頭,回頭瞪眼唐易,三步並兩步的跑過去。

“頭還疼嗎?”

蘇悅因爲太疼,看都沒看他一眼,沒好氣的說:“你被砸一下就知道了。!”

“好了,我們去那邊休息下。我幫你看有沒有腫起來。”

顧笙拉起他的手,倆人一前一後坐在花園的亭臺裡。

“唐易,顧笙和那個女孩什麼關係?”一位隊友來到他身邊。

看着倆人背影說:“就是同學關係唄,走了走了打球去”兩人一起向場內跑去。

顧笙溫柔的把她捂着頭的手放下,輕輕撥開柔軟的長髮。

看到發紅的額頭,忍不住用手掌揉搓着。這個唐易真是欠收拾!

他的呼吸吹過她的額頭,他的手掌揉着她的皮膚,衣服上應該是洗衣液的味道。

和第一次聞到的一樣,都是檸檬味。

似乎還能聽到他的心跳,她的身體快要窩在他的懷裡,蘇悅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

“沒有腫起來,就是有點發紅。”

聽到他的聲音,蘇悅擡頭看他,剛纔的一切彷彿在做夢。

因爲他的聲音、他的味道,自己似乎慢了半拍。

回過神來趕忙說:“恩,沒事了。沒有剛纔那麼痛。”

“以後要注意點,怎麼每次你都要出一次狀況?”顧笙眉眼彎彎。

蘇悅聽到可不樂意,鬱悶的說:“我是好好走着的,你們打籃球才應該好好注意。”

又轉頭看着他說:“是你砸的我?”

“當然不是,我會告訴大家以後打球注意點。”

突然這麼說的顧笙倒是讓蘇悅沒話接了,低頭看着花園裡的小花。

五顏六色真漂亮,連帶草看着也這麼可愛。

顧笙送蘇悅到宿舍樓下便分開,上着樓梯的蘇悅並沒注意到前面有人。

“現在的女生啊,爲了引起別人的注意真是什麼都能做!”

“就是,還跑到球場上專門把頭往球上送,呵呵……”

蘇悅上樓的腳步停頓下,又接着往上面走。

“別走啊?”一隻手攔住她的去路。

“妹妹給姐姐傳授下方法。”

靠近蘇悅的臉,陰陽怪氣的說:“怎麼吸引男人的注意呢?”兩個人靠在一起看着她笑。

“讓開!”

長髮女生對另一個說道:“哎呦!你看她生氣了?”

另一個女生看着蘇悅,惡狠狠的說:“別給臉不要臉,總想引起顧笙的注意,懶蛤蟆想吃天鵝肉!”

“你們兩個有本事就別在這裡找我麻煩,與其這樣不如去顧笙那裡。但是我想。”眼神上下打量着兩個人。

長髮女生看她這樣,皺皺眉毛大聲呵斥:“怎樣?”

“我想他一定看都不想看一眼,你們這種連懶蛤蟆都不如的人。”

說完頭也不會就走了,兩人人還在身後罵罵咧咧。

回到宿舍大家都已經去吃飯,打個電話給張菡,讓她捎點吃的給自己,便躺下休息。

週末回到家,家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爸爸應該去打麻將,媽媽上班還沒回來。

心情莫名的就很煩躁,蘇悅幾乎可以說是蘇媽媽一個人養大的

爸爸從她記事起就愛打麻將,十幾年來從來沒有改變,即使上班也是1、2個月領完工資就走。

所以她很少向別人提起,不過爺爺對她很好。

“啪噠”門被打開。

“悅悅回來了?累不累?去屋裡休息會,媽媽給你做好吃的。”

原來是蘇媽媽,蘇媽媽有點富態,看起來就是性格很溫和的人,放下提着菜的袋子,脫下外套。

“媽,我幫你一起吧!”

蘇悅雙手環抱着媽媽不再纖細的腰,突然有點想哭。

表姐說媽媽以前很漂亮,現在的媽媽有了白髮和皺紋。

“都多大了,還要在這裡撒嬌?既然要幫忙就去洗菜去”蘇媽笑着說到。

蘇悅立正敬禮回答:“遵命。”

母女兩相視一笑。

經過兩天在家和老媽的膩歪,就要到回校的日子。

這天下午蘇媽媽一遍遍交代着蘇悅,記得按時吃飯、生病給家裡打電話。

蘇悅皺皺鼻子說道:“好了,我知道了媽媽,我又不是小孩子。”

蘇媽笑着刮她的鼻子說:“是是是,你不是小孩子、你是大孩子。”

星期天晚上剛到班級,學生會就來通知開會。

看着班上認真看書的同學們,她的心情真是無比舒暢,因爲只有自己可以偷懶。

說是開會,其實也就是通知一聲。

馬上元旦晚會,文藝部所有成員每人出一個節目。

蘇悅鬱悶了,剛到學生會就要出節目。

而她的節目就是鋼琴,沒辦法,能拿出手的就只有這個。

回到教室,顧笙看到她回到座位,笑笑問:“怎麼了”

“元旦晚會要開始了,我們每人準備一個節目。”

“悅悅,你準備什麼節目?”張菡一驚一詐地說。

“我還能有什麼節目,肯定是鋼琴。”

“你還會彈鋼琴啊?”顧笙有些詫異的問道。

不用蘇悅回答,張菡已經說了出來:“她彈鋼琴非常好聽,已經學了有6年。”

鈴聲響起,終於可以安靜下來思考到底彈哪首歌呢?

只聽耳邊傳來好聽的聲音:“我很期待你的表演。”

看着他明亮的眼睛,蘇悅微微點頭。

每天晚自習蘇悅都要去另外一棟樓的音樂教室彈琴,整棟樓都是黑漆漆的。

只有她一個人在教室,膽小的她每次彈琴都是心驚膽戰。

今天和往常一樣,來到教室練琴。

她表演的是貝多芬的月光,第一次聽這首曲子,是小時候看名偵探柯楠裡 聽到的,很好聽。

打開琴蓋,纖細的身影直直地走到漆黑色的鋼琴前坐下。

眼簾輕輕地半斂下,修長的手指搭在琴鍵上輕試了幾個音後,隨即靈活地遊走在鍵與鍵之間。

這個時候大家都在上晚自習,外面沒有一個人,只有蘇悅一個人的天地。

樂聲暢然而出,奏鳴曲平靜的緩緩的調子悠然而起。

一幅美好的畫面出現在眼前,彷彿看到 月光正從水天相接的地方升起來。

微波粼粼的海面上,霎時間灑遍了銀光。月亮越升越高,穿過一縷一縷輕紗似的微雲。

忽然,海面上颳起了大風,捲起了巨浪。

被月光照得雪亮的浪花,一個連一個朝着岸邊涌過來……

月光正照在她那恬靜的臉上,照着她睜得大大的眼睛,她彷彿也看到了。

看到了她琴聲下的景象,在月光照耀下的波濤洶涌的大海。

最後一個琴鍵緩緩落下,呼出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在全校的晚會上表演她還是有點膽怯,不像考試只有幾個老師。

正出神想着,突然聽到一個細碎的腳步聲:“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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