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伺候張氏喝完藥,便離開了韻雲居。
她一邊走着,一邊想着事情,想着張氏那會說的話。今日這事,要不是她親自過去一趟,看到張氏憔悴的面容,那一刻她心裡不知怎的就軟了,雖然她很想知道張氏和張氏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奈何對方卻閉口不言。
笙歌本來打算就這麼回去了,見離衣秀居倒是不近,便直接掉轉方向去了衣秀居,看看拾錦和素織的新衣做得如何了。
張氏到衣秀居的時候,丫頭們正在做工。見突然出現的笙歌,頓時停下手中的活,一個個起身對張氏行禮。
劉媽媽和吳媽媽對於笙歌的到來,自然也是驚訝不已,彷彿這種事在顧家倒不常見到一樣。
不光是衣秀居的人,就連笙歌本人也是有些意外,她原本是想過來看看罷了,沒想驚動這裡的人,沒想到她的出現想不驚動,只怕都難了。
爲了讓衣秀居里的丫頭們繼續幹活,劉媽媽和吳媽媽將笙歌帶到了另一屋子說話。
“奴婢不知少夫人今日過來,怠慢之處還請少夫人您多多包涵。”劉媽媽親自端茶給笙歌,說話的語氣也滿是敬意。
笙歌接過茶,低頭抿了兩口,之前在張氏那裡說話,也未來得及喝口水,劉媽媽遞給她茶,她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正好潤潤嗓子,方纔說了不少話,嗓子都有些冒煙了。
劉媽媽的這杯茶,倒更似及時雨。
一旁的吳媽媽見笙歌今日獨自一人,身邊也沒個丫鬟在旁,覺得有些奇怪,便輕聲問道:“不知少夫人這是打哪去?”
笙歌喝了茶後,隨手將茶杯放下,看着吳媽媽說道:“去了一趟大夫人那裡。”也並未說是去做什麼的,畢竟張氏臨走之前有吩咐,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她生病的事情,不過笙歌卻在想今日紫竹請大夫來府上的事,恐怕府裡的人沒少有人看見,張氏有心想隱瞞,只怕是不太容易的。
吳媽媽是個知趣懂眼色的人,見笙歌似乎有意不太想說,便當即打住不再多問,也不再說了。
笙歌見吳媽媽不再言語,心道,倒是個會懂得觀眼色的人,既然對方知趣不再問了,省得笙歌自己再出言打住這個話題了,如此,甚好。
笙歌想起自己過來的正事,便問道:“今日順道過來而已,然並沒有什麼別的緊要的事情,就是一時興起想過來問問我那兩個丫鬟的衣裳做得如何了?”
拾錦和素織的衣服是吳媽媽負責的,吳媽媽自然不敢怠慢的回答道:“回少夫人,兩位姑娘的衣服,奴婢正在抓緊趕製,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將衣服做好,還請少夫人和兩位姑娘耐心等待,奴婢會盡快做好送過去的。”
笙歌今日過來就只是單純的過來問問,並不是來催促她們快點將衣服做好,畢竟年底了,每個人手上都有一些事情,比起平日裡,確實有些忙。這一點,笙歌比較能體諒。所以在聽到吳媽媽這樣的回答笙歌難免要解釋說:“我今日就是過來隨便問問,可不是來催你儘快趕工衣服來的。你儘管按照你的時間合理安排,別爲了光顧着做拾錦和素織的衣服而忽略了其他重要的事情,那不是我願意看到的。”
要不是笙歌這麼一說,吳媽媽還真的以爲她今日真是過來催促她儘快趕工。既然少夫人把話說了,她就不用擔心了。
吳媽媽回道:“有了少夫人這句話,奴婢就放心了,您放心奴婢自當合理兼顧好時間,既不會耽誤了府上的事情,也不會延誤兩位姑娘的衣服。”
笙歌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說完,她看着劉媽媽和吳媽媽,想着兩個人年紀都不小了,想必在府裡的時間必然也不短,說不定知道張氏和顧以澂之間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笙歌暗自思量了一番,於是看了看她兩,問道:“兩位媽媽來顧家多久了,誰在府裡待的時間最長?”
面對笙歌這樣的一個問題,劉媽媽和吳媽媽彼此看了一眼,覺得這話問得有些摸不着頭腦。
不過既然是少夫人問的,想來應該有她的道理。
於是吳媽媽說道:“回少夫人,奴婢在顧家至今已有十年了,不過劉媽媽在府裡待的時間比奴婢長。”
聽到這裡,笙歌隨將目光落在了一旁久未說話的劉媽媽身上,方纔她和吳媽媽只顧說話,倒把一旁的劉媽媽忽略於一旁,笙歌難免略帶歉意的看着劉媽媽說道:“不知劉媽媽來府上多久了?”
因爲上次笙歌出手幫她的事,劉媽媽似乎並未介意,恭敬的回答道:“回少夫人,奴婢來府裡有十五個年頭了。”末了,她又加了一句,“不知少夫人問這個做什麼用?若是想知道誰在府裡待的時間較長,奴婢倒是樂意幫您打聽打聽。”
聞言,笙歌目光怔了一怔,她沒想到劉媽媽會主動提出要幫她的忙,這當然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也讓她有些驚訝。畢竟她印象裡的劉媽媽可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唯一的解釋那就是上次她出手幫了她,想以此換她的人情罷了。比起這個,劉媽媽看上去的確像不大喜歡欠人人情。
不過這事,她覺得還是自己親自來比較好,不想太過興師動衆。
笙歌點頭道:“那倒不必,劉媽媽的好意,我心領了,若是有需要的話,我一定不會跟你客氣的。只是眼下沒有這個必要,方纔也就是隨口問問而已。”
說完,笙歌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同在一個屋檐下,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再說張氏對顧以澂又甚好,總是這樣下去,終究不是個辦法。
大概是躺的久了,張氏打算換個姿勢,準備起來半坐着,笙歌見狀忙起身扶她坐着,又拿了靠枕墊在她身後,好讓她靠着能舒服一些。同在一個屋檐下,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再說張氏對顧以澂又甚好,總是這樣下去,終究不是個辦法。
大概是躺的久了,張氏打算換個姿勢,準備起來半坐着,笙歌見狀忙起身扶她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