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耳一愣,本就猙獰的表情更是可怖。
他肩膀一鬆,右手捂着臉笑起來:“呵呵呵……哈哈哈哈!可笑……”
笑完,又變得極爲冷酷,一言不發地舉起右手。
吼!遠處的黑暗中,無數的殭屍在咆哮。
沃耳指尖一動,如同洪水一瀉千里地奔涌而來。
“既然你這麼在意這一切,那我就把它們毀滅給你看……”
“完了!一切都完了!哈哈哈,我們都要死!”
“媽媽,我怕……”
“別怕孩子,別怕。”
“喝酒!哈哈哈……地庫裡沒人看守了,這可是我偷來的……”
法夏大陸,南方聯盟。
隨着南方各大戰線即將被攻破的壞消息傳來,無論是前線附近的城市,還是大後方的百姓,都陷入了驚懼與迷茫。
真正強大的統治者們都去了前線,後方的秩序很快就要崩潰。
人們在街道上哭喊着,將倉庫中準備的物資都偷出來,滿足最後的奢侈。
團員們心生畏懼,大多逃向山野,各大城牆上只有零星幾個團員……
牧野城,離最近的前線只有數十公里遠。
城牆上頭,兩個團員正凝望着南方。
“你不跑嗎?”
“能跑去哪?”
“我剛剛受到了前線的消息,讓我們準備支援……”
“呵,就我們兩個?”
“據說神聖團隊的援軍快來了。”
“或許……”
他們的話音未落,南方的天空中已經顯出了黑乎乎的烏雲。
鋥!一個團員拔出長刀,默然地挺立。
“你不逃嗎?”另一個再次問了一遍。
團員點點頭,又搖搖頭:“現在,死去的人才算逃兵!”
另一個團員愣了一下,好半會兒才明白他的意思。
沉默無言,他也抽出了自己的武器,咧嘴一笑:“呵呵……那就一起當逃兵吧!被抓了也有個伴兒!”
轟隆隆!巨大的似滾石滾動的聲音傳來,兩人無意識地握緊了武器。
呼吸變得急促,哪怕真的不怕死,也會本能地感到畏懼。
“來了!”
低吟一聲,一頭飛行的墮落殭屍出現在天邊。
接着是第二頭……不知道幾百頭。
“能殺一個嗎?”
“不知道,盡力吧。”
“嗯。”
數百米,十幾米,第一頭翼展就有十米的墮落殭屍俯衝向他們。
“殺!”
兩人怒吼着,揮刀向前。
束!啼!
“呃…”
兩個團員一愣,他們都還沒有碰到那殭屍,怎麼……
“快看!看北邊的天上!”
另一個團員驚呼一聲,隨後他們都聽到了城內傳來的驚叫聲,緊接着是開水沸騰般的歡呼!
“我的大地之母啊!這都是真實存在的嗎?”
團員擡頭後,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華麗的羽毛,鋒利的爪牙,如火的眼瞳。
那種飛行殭屍的啼叫,雖然尖銳,卻並不刺耳,讓人心生震撼。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的背上,都騎着一個披肩帶甲的團員!
那些團員的甲冑也配合了這些殭屍的色彩,如同一體。
啼!
一對對的殭屍飛來,鋪天蓋地,那是彷彿無窮盡的飛騎團隊!
“團長詔令!凡墮落殭屍,皆殺!”
“殺!”
高空中,那些“騎士”們怒吼着,朝着南方的墮落殭屍衝去!
無數如同火焰的箭矢橫空射出,在半空留下一條華麗的白色圍煙……
唳!吼!
天空中的戰爭瞬間開打,戰作一團!
而局勢顯而易見,一面倒向那神秘的殭屍飛騎士!
兩個守衛正愣着神,沒發現身後已經來了人。
“兩個小傢伙,不要發呆了!”
“啊?”
一個穿着金色甲冑、身材魁梧的團員站到了他們身後,帶着幾分欣賞的目光對他們說道:“有沒有膽量,跟我們一起反攻?”
兩個守衛目光出神,不是因爲這個金甲團員。
而是城內,那密密麻麻的全金甲,熠熠生輝、氣勢駭人的金甲團隊……
回到正面戰場,沃耳已經走到了叟翁眼前。
“如何?” шωш⊙ тt kán⊙ ℃ O
叟翁不言,低着頭,醞釀着什麼。
隨後猛地擡頭,一頭帶血的痰吐了過去,可惜並沒有吐中。
“哼!我改變主意了,你現在就死吧!”
沃耳冷哼一聲,擡手就要揮下!
就在這時……
“喲喲!這反派當得有模有樣啊!~~”
“什麼?”
沃耳一愣,感受着自己無法揮下的右手,僵硬地擡起頭看去。
只見一個渾身金光的人兒盤腿坐臥於虛空,只用大拇指和食指就捏住了他的手臂,讓他無法動彈!
“開什麼玩笑啊!”
沃耳瞬間被激怒了,他怎麼可能被這樣的制止!
但很快,他的憤怒變成了驚怒!
因爲無論他如何做出反抗,都無法抵擋這兩根手指的力量!
彷彿在這個金光人的雙指之間,就有一座大山……不!是一個世界的力量!
沃耳慌了!他終於從膨脹的狂傲和自信中回過神來!
“你的力量?神?怎麼可能?這個世界不可能存在神!”
他竭盡全力地嘶吼着,瞪着眼看向這刺眼的金人,心中震顫,黑煙從他的四肢不停地冒出來。
“是啊!這個世界是不能成神的!”
哪知金人居然贊同了他的話,讓沃耳有些摸不着頭腦。
“哈哈哈……”金人哈哈大笑,身上光芒萬丈,朝着整個戰場掃射!
瞬時間……
吼!方圓數百公里,戰場上所有的墮落殭屍嘶吼一聲,化作一灘濃黑的泥巴。
還在抗爭的團員們,以及受了重傷的另外無名五級強者都愣住了,朝着光芒中央瞧過來。
精靈族族長頭上留着淡綠色的血,凝望那金人,嘴巴微張,囁嚅着:“怎麼……可能?”
正當其他五級都在驚訝的時候,唯有剛從地上爬起來的神聖團隊將領眼中一驚。
隨後他驚喜着,爬、跑、跳着衝過去。
一邊靠近,還一邊舉起右手高喊:“團長!團長!救命啊!”
衆人一愣,腦袋都宕機了數秒。
團長?難不成那金人居然是?
金人右手還抓着沃耳,此時那滿是金光的、看不清晰的臉上還是露出了幾分無語神色。
他只好右手雙指鬆開,旋即畫一個圓圈,把沃耳困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