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曉璃帶着夏鳶和鶯歌來到皇后的宮殿,一路上宮女和太監看到她都向她行禮。
“見過安樂郡主。”一個等級較高的宮女對杜曉璃行禮。
“安樂來和皇后請安,煩請姑姑通報一下。”杜曉璃對宮女說。
“郡主稍等片刻。奴婢這就去向皇后通報。”宮女說完福了福身,轉身進了大殿。很快,她出來了,對杜曉璃做了個請的手勢,說:“皇后娘娘請郡主進去。”
“謝謝。”
杜曉璃三人進了大殿,看到皇后正在和太子韓鎏恆玩。韓鎏恆不過四歲左右,騎在皇后的腿上玩。
“參見皇后娘娘。”杜曉璃帶着夏鳶她們跪下。
“快免禮。賜座。”皇后讓韓鎏恆下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本宮剛剛還在和那些丫頭說你今天什麼時候會進宮來呢!沒想到你這麼早就到了。”
杜曉璃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笑着說:“安樂什麼都不懂,這送嫁要做些什麼也不知道,所以想着早點進宮,也有時間請教請教。”
“這也是,不過本宮也不太懂,回頭本宮讓宮裡的老嬤嬤去給你說說。”皇后說。
“謝皇后娘娘。”杜曉璃笑着說。
“上次學院比賽的事情,真是辛苦你了。本宮對比賽一直都比較好奇,可惜那些丫頭最笨,給我說的也是說的迷迷糊糊的,今兒正好有空,不如你給本宮說道說道?”皇后說。
“好啊,不知道皇后想聽哪個類別的比賽?”杜曉璃說。
“本宮也不知道哪個比較有趣,不如你撿些有趣的事情說吧。”皇后說,“來人,把太子帶回去休息。”
“是,皇后娘娘。”一個嬤嬤上前來,行了個禮,把太子帶走了。
杜曉璃看着太子,眼神微閃,朝他笑了笑。
韓鎏恆路過杜曉璃身邊的時候,目光有些呆滯,對她的笑容也沒什麼反應。
一個時辰左右,杜曉璃才從皇后的宮殿出來,準備去韓冥香的宮殿的時候,沙公公從一旁串了出來。
“奴才見過安樂郡主。”沙公公來到杜曉璃面前。
“沙公公可是有事?”杜曉璃問。
“郡主,皇上有請。”沙公公回答道。
“沙公公前面帶路。”
杜曉璃走了一段距離,往回看了一眼。
這宮裡的氣氛太詭異了,皇后的宮殿外面居然圍了重重重兵,好似將皇后囚禁起來一樣。而她不過來給皇后請安,皇上居然都知道她在這裡。
難道是皇后犯了什麼錯誤,所以被軟禁了?
可是,看皇后的樣子,並沒有被軟禁了的樣子,而且她還能毫無阻礙的進到宮殿裡面去,說明皇后也並沒有禁止與外界聯繫。
好詭異!
“沙公公,皇上怎麼知道我在皇后這裡?”杜曉璃忍不住心中的疑問,問道。
沙公公笑了笑,說:“在宮裡,沒有什麼事情是皇上不知道的。”
杜曉璃覺得沙公公這話有些話裡有話,但是也不好再問什麼。
走了一會兒,沙公公把杜曉璃帶到了御書房,讓杜曉璃等會,他先進去通報,隨後出來,讓杜曉璃進去。
“安樂見過皇上。”杜曉璃向皇上福了福身。
皇上正在批閱奏摺,聽到杜曉璃的聲音,頭也不擡的說了句免禮,然後便不再說話,等將手裡的奏摺批閱完了,才擡頭看着杜曉璃,微笑着問:“去看皇后了?”
“是。曉璃住進宮裡,去給皇后請安。”杜曉璃說,心裡加了句:算是報到。
“嗯,這後宮的事情都是皇后在管理,你進來是要給她說一下。”韓冥澤說,“你們都聊了些什麼?”
“也沒什麼,皇后就是讓臣妹給她說了一些學院比賽上有趣的事情,後來聽得開心,又說了一些外面好玩的事情。”杜曉璃回答說。
“沒有別的了?”韓冥澤問。
“回皇上,就是這些,沒說其他的。”杜曉璃說。
皇上的態度也好奇怪,不知道他是在關心皇后,還是在……
韓冥澤聽到杜曉璃的話,輕輕嗯了一聲,然後將話題轉移開,說:“長樂和親的事情,你有什麼看法?”
什麼?!
杜曉璃驚訝的擡頭,看着韓冥澤,這才發現,整個御書房,除了他倆,沒有一個人,就算是單公公都不在!
看到杜曉璃眼裡的驚訝,韓冥澤笑了笑,再次問道:“朕在問你,對於長樂和親的事情,你有什麼看法?”
杜曉璃垂下頭,說:“皇上想聽實話嗎?”
“朕叫你來,自然是要聽實話。”韓冥澤往後一靠,直直的看着杜曉璃。
“臣妹沒什麼看法,只是替公主傷心。”杜曉璃想了想,還是說了比較官方的回答。
“傷心?爲什麼?”韓冥澤問。
杜曉璃擡頭,看着韓冥澤,說:“因爲,長樂公主不高興,所以臣妹也跟着傷心。”
韓冥澤轉動着手上的扳指,幽幽的說:“安樂,你在敷衍朕。”
“安樂只是不想掉腦袋而已。”杜曉璃說。
“朕只是想聽聽你的想法而已。朕保證,不會要了你的腦袋。”韓冥澤說。
杜曉璃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爲長樂感到難過,也爲她感到氣憤,更爲皇上感到悲哀!”
韓冥澤的手一停,面漏怒氣,看到杜曉璃坦蕩蕩的眼神,突然苦澀的笑了,說:“朕有什麼好悲哀的!朕不過是做了最正確的決定而已。”
“正是因爲皇上不得不這麼做,所以臣妹爲皇上悲哀!”杜曉璃說,“剛聽到長樂要去和親的時候,我心裡有壓不住的怒火。看到長樂爲此傷心,我爲她難過不已。可是後來,我慢慢的懂了皇上的無奈,還有長樂的無奈。
皇上爲了減少戰事,所以使用了和親的說法。雖然這是北淵國來求和,可是如果和親之事不成,惹怒了趙貞,他們抵死反抗的話,鳳鳴國未必能贏過他們。最重要的,如果開戰,難保其他幾國不會趁虛而入,鳳鳴國現在根本無力同時和兩國對抗。北淵會不會被侵襲我們不在乎,但是我們必須考慮到鳳鳴國的現狀。”
韓冥澤聽到杜曉璃的話,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其實,皇上也捨不得讓長樂去和親吧?可是,你不得不這麼做,因爲你沒有強大的實力來保護自己的子民保護自己的妹妹,你只能犧牲長樂的幸福!這也是我爲什麼說爲皇上悲哀,爲長樂難過的原因。”杜曉璃說,“皇上其實知道長樂和季流風的事情。可是你無視了。”
“是,朕知道他們的感情。”韓冥澤說,“朕也的確無視了,當季流風來找朕的時候,朕還命令他,不准他在文武百官面前說出來,甚至不能告訴長樂他來找過朕。”
“所以長樂纔會順從她以爲的命運,毫不反抗的去和親。”杜曉璃不屑的說。
“不,其實長樂她知道。但是,她依然沒有說一個不字。”韓冥澤說。
杜曉璃看着韓冥澤,想從他的臉上找出他說謊的證據,可是她失敗了。她不由的苦笑了一下,說:“是嗎?”
“因爲她知道,她必須這麼做。她是皇室一員,這是她的責任。”韓冥澤嘆了口氣,繼續說,“長樂,她從小就和其他的公主不一樣,她雖然是最小的公主,可是卻是所有公主裡面最懂事的。如果她只是像其他公主那樣,不去想她的責任,不去想她能爲百姓做的事情,她或許還會爭取一下她和季流風的感情。可是正是因爲她知道,所有,她什麼都沒說。”
韓冥澤說完,兩人都沉默了,御書房裡一時陷入了沉寂。
杜曉璃也知道,韓冥澤說的也是對的,韓冥香知道,所有她沒說什麼,她把所有的痛苦都自己扛了下來。
她突然有些想不通韓冥澤找自己來這裡,說這些話,是爲了什麼,自我心理剖析?還是假惺惺的表達一下自己的無奈?
如果是這樣,他爲什麼要將所有人都趕出去,只留了他們兩個?
這韓冥澤到底想做什麼?!
過了許久,韓冥澤才繼續開口,說:“你在好奇,朕找你來的目的?”
被猜中了!
杜曉璃擡頭看着韓冥澤,點頭承認。
“朕知道,你和長樂感情很好。朕還知道,你對那些不關心的人會好不在意,對自己關心的人,你會拼盡全力去幫她。”韓冥澤說。
“皇上想讓我幫長樂?”杜曉璃有些驚訝,難道他不打算讓長樂去和親了?
“是想讓你幫她,但是並不是你想的那樣。”韓冥澤說。
“臣妹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這和親,現在是不能改變的事情。可是,這不代表,長樂會一去不回。”韓冥澤別有深意的看着杜曉璃。
嚇?
他怎麼知道自己心裡的想法?
她一早就決定了,如果韓冥香在北淵過的不好,她就去把她帶回來。難道,韓冥澤也是這麼想的?
“這和臣妹幫她有什麼關係?”
韓冥澤笑了笑,一字一句的說:“你,可以幫她。也只有你,能幫她。”
“臣妹惶恐。”杜曉璃不知道韓冥澤打的什麼主意,低頭說道。
“朕和你明說了吧。如果鳳鳴國國力強盛了,即便是你真的去將長樂帶回來了,我們也能保住國家,不讓長樂回來的不安心。”韓冥澤說。
“是皇上想一統天下吧!”杜曉璃明白了韓冥澤的意思,冷笑一聲說,“既然如此,何必拿長樂當藉口。”
“是,朕不否認這是朕的目的,但是不管出發點是爲了什麼,結果不都是一樣的嗎?而且,這和你幫長樂並不衝突,準確的說,是你幫長樂的必經之路。”韓冥澤說。
韓冥澤說的對,要讓長樂回來,必須要強大鳳鳴國,提高鳳鳴國的國力,即便是因爲帶她回來引起戰爭,也要守住鳳鳴國,不然長樂回來了肯定也會愧疚死。
發展鳳鳴國,這也是她一早就決定了的。不過她原本想的是通過杜雲寒的嘴來將那些政策說出來,沒想到韓冥澤會直接找上了她!
“這些年的戰事,雖然朕在皇宮裡,卻依然能感覺到它帶來的危害。百姓民不聊生,這是當權者的失敗。如果天下統一了,那這些戰事自然也就不存在了。”韓冥澤感慨的說。
聽到韓冥澤的話,杜曉璃不以爲然的笑了笑,高處不勝寒,他的心思,到底是爲了百姓,還是爲了自己的權利,除了他誰也不知道。
不對,即便是他自己,也許都不知道到底是因爲什麼。
“皇上想要發展國力,應該去找那些大臣商議,而不是找臣妹。”杜曉璃想了想,還是打算通過杜雲寒來實施自己的想法。
“你知道嗎,朕曾經去廣寒寺,見過那裡的主持方丈。”韓冥澤回憶道,“我曾經問過主持,如何能讓鳳鳴國變得強大。主持給我說:前事危,後事威,困六載,南來女子,一舞定乾坤。”
杜曉璃心裡一驚,難掩驚訝的看着韓冥澤。
她聽說過廣寒寺,也知道那裡的主持,聽說他很少說話,可是往往一語成箴,在這個世界享有崇高的地位。
“當初朕讓你去比賽的時候並沒有想到這麼多年前的事情,可是當朕看到你在學院比賽上,贏得了舞蹈比賽的第一,避免了鳳鳴國被打開大門,朕突然就想到了方丈的這句話。”韓冥澤說,“前事危,後事威,南來女子,一舞定乾坤。你就是方丈說的那個女子,那個能讓鳳鳴國強大起來的女子。”
難怪在比賽後,他會封她爲郡主,原來她和杜雲寒都猜錯了,這纔是真正的原因!
“皇上也許弄錯了。”杜曉璃說。
“你自己相信你這句話嗎?”韓冥澤反問。
好吧,她自己都不太相信。
“六年前,你救了定王,如果沒有他,現在鳳鳴國早就被攻克了。”韓冥澤繼續說,“你從南方來,剛來不久就接連救了兩國公主,贏得舞蹈第一,一次又一次的在危機時刻力挽狂瀾。年僅十三歲,不僅有高超的醫術,還擁有隨緣和風雪樓,另外還有不俗的武功。試問,一般的十三歲女子,能像你這樣厲害嗎?”
杜曉璃沒想到他居然知道風雪樓也有自己的份,看來他的實力也並不如表面看起來這樣。
因爲自己有着前世的記憶和能力,所以她從來我覺得自己多厲害,可是現在聽韓冥澤這麼一說,好像是有些異類了。
“原本,朕在知道有這麼個女子的時候,是打算收入後宮的,可是沒想到朕會先給你和冥熠指婚了。而且隨着對你的瞭解,朕發現,你是不能強逼的那種,強制把你收入後宮,朕說不定會賠了夫人又折兵。”韓冥澤說,“與其樹立一個敵人,不如順着你的意。”
“皇上英明。”
好在這韓冥澤不是一個昏君,沒有想要將她囚禁在皇宮,不然拼個魚死網破,她也不會讓他好過!
聽到杜曉璃的話,韓冥澤笑了,說:“朕也覺得朕這個決定挺英明的。”
只是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啊!
“好自戀!”杜曉璃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朕還知道,風吹雪,江湖上人人追逐的武功秘籍在你手上。”韓冥澤說,“還知道,水月天找你的事情。”
花了個擦!杜曉璃忍不住腹語,這皇帝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朕身爲皇帝,雖然現在還沒掌握全部的權利,但是對朕注意的人,還是能查到一些消息的。”韓冥澤說,“這江湖和朝廷一直沒什麼往來,但是朕給你這個權利,如果你願意,可以收了這個勢力。”
“哦。”杜曉璃覺得這韓冥澤和杜雲寒一樣,都是屬狐狸的,而且都會扮豬吃老虎!
“朕已經先給你表明立場了,你是不是也應該表示一下?”韓冥澤說。
“好吧,就當是爲了長樂,我幫你。”杜曉璃說,“不過有個觀念我覺得我們還是要達成一致的好。”
“你說。”韓冥澤聽到杜曉璃的話,心情頗好。
“我和我爹還有小熠哥哥,我們對你的皇位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我不希望出現狡兔死走狗烹的情況。”杜曉璃說,“皇上也是知道我的性格的,我寧願過自己的小日子。”
所以,如果到最後他打算處理掉他們的話,弄個魚死網破的,她也不在乎,就看他舍不捨得這江山了!
雖然杜曉璃的話說的有點大不敬,不過韓冥澤也沒生氣,也許是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也許,是他的心裡,也不想與她爲敵……
從御書房出來後,杜曉璃纔看到單公公,他眯着眼看着杜曉璃。
“奴才參見郡主。”單公公朝杜曉璃行禮道。
“單公公,剛剛可是沒瞧見你的人兒呢!”杜曉璃打趣說道。
“皇上說想喝這融化的雪水泡茶,奴才這不是去泡菜去了。”單公公看了一眼手裡的茶,笑着說,“郡主這是要離開了嗎?要不要喝杯茶再走?”
“不了,我還要去長樂公主那裡。”杜曉璃說。
“那下次有機會再請郡主喝茶。奴才先給皇上送茶去了。”
單公公說完便進了,杜曉璃看了單公公一眼,叫上等在外面的夏鳶她們離開了。
泡茶,泡了近一個時辰……
來到韓冥香的宮殿的時候已經到中午了,兩人一起用了午膳。不得不說,這宮裡的御廚還是不錯的,做的東西比風雪樓的只差了那麼一點點。
“我一早就聽說你來了,可是左等右等你不來,我還派人去找你了,這才知道你去皇后那裡了。你怎麼去了這麼久?”韓冥香一邊吃飯一邊說。
自從和杜曉璃一起混了以後,她就忘了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了。
“我在皇后那裡呆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然後被皇上叫去了。”杜曉璃喝了一口湯,“在御書房呆了一會。”
“皇上找你了?”韓冥香有些驚訝的問。
杜曉璃點點頭,然後說:“我有些事情想問你。”
“你說。”
屋子裡的丫鬟只有夏鳶兩人和韓冥香的貼身丫鬟在伺候,所以杜曉璃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怎麼覺得這宮裡的氣氛不一樣了?還有,皇后的宮殿外面有好多御林軍,感覺皇后好像被軟禁了一樣,可是太子和我又能隨意進去,又不像被軟禁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進宮後不久,就這樣了。我聽說是皇上說皇后最近精神不太好,老是覺得有人要迫害她,便派了御林軍去保護。可是我覺得皇上和皇后的反應都怪怪的。”韓冥香低聲說,“另外,皇上說皇后身體不好,不宜太過操勞,連我和親的事情都不是她在管,而是懿貴妃在操持。”
杜曉璃拿筷子戳了一下飯碗,說:“真的有點奇怪,不過你明天就要走了,這裡的事情也不用管。”
“是啊,我明天就要走了。”韓冥香苦笑了一下。
杜曉璃看到韓冥香的笑容,伸手握住她的手,說:“我說過,如果你在那裡過的不好,我會去把你帶回來的。和親只是暫時的,你什麼時候想回來,我什麼時候去接你。你不要覺得自己去了那邊就無望了,知道嗎?”
“嗯,我知道,只要我需要,你就會來幫我。”韓冥香說,“此生能有你這個姐妹,是我上輩子積福了。”
在皇室裡,雖然姐妹不少,但是真心相待的屈指可數,別人見着她不是敬她,就是不屑,即便表面對她笑意盈盈,可是心裡都沒有真正把她當做朋友。
“好了,快吃飯吧,不然一會兒就涼了。”杜曉璃說。
之前離開御書房的時候,韓冥澤給她說,他們的談話不能告訴韓冥香,而她也順勢提出要求,不能讓別人知道她是什麼天定女子。
吃了午飯,她去看了看太皇太后,看到她身體不錯,給她檢查了一下,小坐了一會兒才離開。
太皇太后說,作爲送親的皇室姐妹,她什麼也不用做,只要明天陪韓冥香一起上路就好。
韓冥香因爲要半夜起來收拾,所以下午便休息了,杜曉璃一個人在自己的宮殿裡,沒事做便讓人找了筆墨紙硯,在紙上搗鼓起來。
她覺得趙貞這個人太危險了,直覺告訴她,他娶韓冥香沒安什麼好心,所以她要儘快的把鳳鳴國國力提升起來,以防萬一。
不管是發展農業還是商業,進程都要緩慢的多,而且韓冥澤還沒有掌握到全部的權利,即便是想要推行一些政策,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而且要迅速鞏固實力,軍隊是最直接的辦法。除了訓練士兵這種軟實力,還有一種更快的方法——提高他們的硬實力!
這對於她來說並不難,前世砰的最多的是各種槍彈等熱兵器,但是她的一個“師傅”是冷兵器的愛好者,她會做很多的冷兵器,那時候訓練杜曉璃的時候,也教了她一些。
因爲毛筆太不方便,杜曉璃讓夏鳶她們去找了些燒過的木炭,將尖端削的見見的,當做筆來用。
“小姐,你畫的這種弓弩好奇怪。”鶯歌給杜曉璃端茶上來,看到杜曉璃的畫,說。
“奇怪嗎?”杜曉璃將弓弩畫好後看了看。
“這看上去比一般的弓弩小了不少,這樣發出的箭射程會不會近許多?”鶯歌問。
“不會,還會遠上不少。而且還能三箭齊發。”杜曉璃說。
“這麼厲害?”鶯歌訝然道。
“到時候做出來你就知道了。”杜曉璃不再深入講解,對鶯歌神秘一笑。
杜曉璃的樣子將鶯歌的好奇心勾了起來,不過她知道杜曉璃現在不說,即便問了也不會說,所以只有期待早點見到成品了。
杜曉璃畫好整體效果圖後,又將各個部分的圖仔細的畫了出來,爲的是讓工匠能明白,按照圖紙將弓弩打造出來。她相信,即便其他人不會,王鐵匠肯定可以。
“小姐,定王殿下來了。”夏鳶進來,說道。
韓冥熠從外面進來,看到杜曉璃趴在桌子上寫寫畫畫的,想起了幾年前的那間小屋裡,那個趴在桌子上寫合同的小娃娃。
“小熠哥哥,你來了?等一下,我馬上就好了。”杜曉璃朝韓冥熠招了招手說。
“你在畫什麼?”韓冥熠走過來,拿起桌子上的紙看了看,看到杜曉璃畫的東西,臉色逐漸變得凝重。
杜曉璃畫好最後一點,站起來,看到韓冥熠的表情,說:“怎麼樣,不錯吧?”
“這個是你想出來的?”韓冥熠看着杜曉璃的小臉,問。
“算是吧。反正是我畫出來的。”杜曉璃說,“我剛剛還在想,這個給皇上還是給你呢!”
“給皇上?”韓冥熠不解的看着杜曉璃。
杜曉璃將韓冥熠手裡的畫紙拿過來,和自己剛剛畫好的放在一起,說:“我今天進宮後,被皇上叫去了,我們……”
杜曉璃將他和皇上的約定大概說了一下,韓冥熠對其他的都沒什麼反應,聽到說韓冥澤本來打算將杜曉璃納到後宮,他皺了皺眉,聽到說放棄了,才恢復平靜。
“我打算從軍事入手,先把軍隊武裝起來,這樣即便是有突發狀況也好應付。”杜曉璃說,“這個就是我想的第一招,武器配備。這弓弩看似簡單,但是威力巨大,你去找人試試,能不能打造出來,嗯,找王鐵匠吧,我覺得他能理解我的這些想法。這成本不知道要多少,我現在也沒時間去核算,如果成本高的話,就先組織一直隊伍出來,當做特殊軍隊,然後再推及到其他的士兵。”
韓冥熠聽到杜曉璃說的頭頭是道的,越聽越覺得新奇,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說:“你這小腦袋瓜是怎麼想到這些的?!”
杜曉璃假意擦了擦臉上的口水,說:“我知道的還多着呢,要是皇上給我個將軍當,我肯定比你當的好!”
“哈哈哈,我也相信你會比我當的好,到時候就你出去帶兵打仗,我在家裡貌美如花,怎麼樣?”韓冥熠大笑兩聲說。
又說這個!
她就知道,被他抓住話柄了,就會沒玩沒了了。
她瞪了韓冥熠一眼,說:“誰要養你了!好了,不說這個了。這個東西你可收好了,要是掉了,我可不重畫的。”
“是,遵命!”韓冥熠一臉認真的將畫收了起來。
“噗——”杜曉璃一下子笑了出來,說:“以後要一直這麼聽話,知不知道?”
“以後要我貌美如花,還是要帶兵打仗,都由你說了算。”韓冥熠說。
“你就貧吧你!”杜曉璃說,想到明天的事情,問:“對了,明天是由你去送親嗎?”
“我和你一起把她送到邊境,然後由另外的人送到北淵。”韓冥熠搖搖頭說。
“是流風?”杜曉璃問。
韓冥熠點點頭。
“他這又是何必。”杜曉璃嘆了口氣,說。
“他自己說要去的。”韓冥熠聳聳肩,說,“那小子,就讓他送送她吧。”
“可是長樂她會不高興的。”杜曉璃說。
“也許,她也想他送呢。”韓冥熠說。
“也許吧……”
因爲要去打造弓弩,所以韓冥熠並沒有在杜曉璃這裡呆多久就離開了。
原本想着兩人明天就能見面,可是,沒想到短短的一夜,兩人卻差點再也見不到面。
夜晚,當杜曉璃準備睡覺的時候,一個宮女來到杜曉璃住的地方,說:“郡主,皇后請郡主過去一下,說關於明天送親有些事情要交代一下。皇后說讓郡主一個人過去,讓兩位妹妹在這裡候着。”
皇后這麼晚了還叫要過去?而是還是一個人!
她原本想着是別人假借皇后的名義,可是這個宮女確實是早上在皇后身邊見過的宮女。她讓夏鳶給她拿了一個貂毛披風穿上,說:“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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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親耐的菇涼們給提子的票票,木馬muma~
也許是最近一直都是坐着的,昨天小小的運動了一下,結果兩條腿給殘了,痛的下樓都走不了,真的是醉了(⊙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