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宮城的心情愈來愈低落。原本指望秦安將他的話帶給清芷後,清芷會主動與他約談一下。誰知道,清芷半個月竟然來了個打死不相往來的姿態。
半月來,他的人看到清芷整日無所事事的逛茶樓,聽小曲,絲毫沒有爲成親做一絲一毫的準備。
顯然,秦安的話是帶到了的。要不然她豈敢在京都橫着走?
宮城繞是無奈的閉眼,好吧,清芷,既然你不來找本宮,本宮主動找你總可以了吧?
“阿九!替本宮更衣。”
“諾。”
當宮城穿着錦衣玉帶,英俊儒雅的出現在茶樓裡時,老闆立刻笑盈盈的迎上去。
“公子,喝茶?”
宮城銳利的鷹眼環顧着四周,然後擡腳向二樓走去。
“哎?公子?二樓可是貴客包了的,你不能去打擾他們!”
阿九從袖裡掏出一錠金子,遞給老闆。老闆看到金子頓時雙目射出星光。
“公子請便!”接過金子便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
太子的暗衛早已巡查到飛鷹軍最近幾日包了二樓,幾個人每天在這裡喝茶聊天。
宮城來到二樓,與一樓的喧囂截然不同,二樓十分安靜。
走廊盡頭處傳來悠揚的笛聲。
宮城揹着手,陰鷙着臉走過去。身後,阿九帶着侍衛保駕護航。
走到盡頭處的房間,阿九看了眼暗衛提供的地形圖,道,“殿下,就是這裡了。”
宮城退後一步,吩咐侍衛道,“把門踹開。”
侍衛剛要踹門,宮黎忽然從裡面將門滑開一條縫。
“喲,太子哥哥來了?”宮黎趴在門板上,卻回頭倉皇的望着窗戶邊上。
宮城鷹瞳驟然一縮,上前一腳踢在宮黎的褲襠裡。宮黎疼得嗷嗷大叫,“皇兄,你想讓皇弟我斷子絕孫嗎?”
宮黎雙手抱着褲襠,宮城推門而入,卻看到一抹粉衣從窗戶飄然落下。
宮城快步跑到窗戶前,哪裡還有清芷的身影?
想到清芷爲了躲避他,竟然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若是摔着了,心疼的還不是他?
鬱猝的回頭打量着一屋子不知所措的飛鷹軍,宮城沒說話,卻揹着手鬱郁的離去。
宮黎扯了扯秦安的衣裳,小聲道,“完了完了,殿下沒有責罵我們,是不是說明他對我們非常生氣,已經到了責罵這樣的懲罰太輕微的地步?”
秦安有些惶惶然,“不會吧?我們又沒犯錯?”
宮城拂袖而去,臉色很臭。
阿九十分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殿下,暗衛明明說大將軍就在這兒的?怎麼會不見了呢?”
阿九還以爲殿下生氣的原因是因爲暗衛的情報有誤。他站在門外,大抵沒看到清芷跳下窗戶的瞬間。
宮城駐足,頭腦裡千絲萬縷的思路會聚成一條無比清晰執著的決策,“阿九,出動鐵手營,緝拿蕭清芷,限時半個月。”
阿九聽到主子用破釜沉舟的口吻下這道命令時,嘴巴驚呼張成一個圓。
爲了蕭清芷,出動一個鐵手營,這是不是太擡舉大將軍了?
宮城徐徐轉身,目光暗黑的望着茶樓,阿九循着他的目光望去,臉色黯然。
這不單單是鐵手營和蕭清芷的較量,這也是鐵手營和飛鷹軍的較量。
殿下此舉,意欲何爲?
“諾。”
清芷回蕭府的路上,明顯感覺到身邊多了許多晦澀不明的眼線。
清芷嘆氣,只怕她觸犯了太子殿下的逆鱗,他正惱着她。所以派這麼多暗衛跟蹤調查她?
清芷故意走到人跡罕至的地方,這時候四面八方都涌上來一羣各色裝扮的人。有農夫,有商販,有乞丐,還有頑童?
清芷暗駭不已,她確實發現了太子黨的耳目,但是卻沒能全部猜中。她適才從那孩子身邊擦身而過時,倘若他對她動手,她應該是防不勝防,第一戰絕對處於劣勢。
沒想到太子這麼具有頭腦,培養出各色各樣的擅長僞裝的間諜?
“說吧,你們想幹嘛?”清芷和他們周旋着,總得套出幕後主使的意圖吧!
“姑娘,我家主子邀你去做客。”那個孩子氣勢攝人。
清芷望着他,宮城去哪裡找到這麼個好苗子?
飛鷹軍就缺這樣的後備軍?
“小公子,你家主子是誰啊?”
“去了不就知道了。”
呃,口風挺嚴。
“別和她廢話,動手吧。”年長的農夫提醒他。
然後,所有人忽然齊整整的亮出他們的傢伙,所有武器一同往清芷劈來。
清芷趕緊拔出紅拂劍,往前一揮,劍氣如虹,將他們震退幾步。
清芷微微愕然,雖然她捨不得傷害他們保留了幾分力氣,可是這畢竟是神劍,他們竟然能抵抗住神劍的進攻威力?
“神劍?人形劍?”那個孩子念道。
清芷錯愕非常……
“你怎麼知道?”這簡直就是一個妖孽。
清芷望着那個孩子,眼裡的錯愕,震驚流露出來。
“你跟我走便是了。”那孩子笑道。
清芷偏着頭,“你家主子要見我,一點都沒有誠意。我不會去的。”清芷的紅拂劍在空中一扔,御劍而去。
“有本事抓到我再說。”清芷娟狂道。
德善堂。
清芷紅拂徑直落到後院,輕舞正在甄別藥材。看到清芷紅拂回來,放下手裡的活迎了上去。
“小主,爲何不走前門?”輕舞好奇的問。
一邊給清芷斟茶。
清芷憤憤然道,“那個臭男人,竟然派出鐵手營的人來抓我?”
輕舞原本覺得小主不可能用臭男人這麼惡劣的字眼罵殿下,可是聽到鐵手營三個字,輕舞不得不信。
“殿下又惹你生氣了?”輕舞哭笑不得。
從前的帝風大神將小主當做小祖宗的捧在手心上呵護着。這輩子,卻真正是逆轉過來。
“哼,別以爲我不知道他的齷蹉心思,他就是擔心有遭一日,我蕭家軍不爲大璃效力了,他的鐵手營鉗制不住我們蕭家軍。所以這一次,他就用鐵手營來試探飛鷹軍的實力,便於他未雨綢繆。你們說,他怎麼可以這樣?”
紅拂點頭,憤憤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