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鱗盤旋在他的頭頂,離他咫尺的距離。北冥帝君好整以暇的欣賞着這巴掌大的金鱗,眼神裡瀰漫出困惑。
“金鱗,難道不應該生活在水裡面嗎?”北冥帝君的口吻,十分清冽。帶着質疑的嘲諷。
金鱗飛到他的前方,就在他的眼皮下肆意的煽動着翅膀。
北冥帝君蹙眉,“你就不怕本君捏死你?”
金鱗靜浮在空中,帝君愈是張狂,金鱗就愈是想要挑釁他的威望。他俏皮的衝他眨眨眼。
北冥帝君的魅惑美瞳裡蔓出驚疑,“魚竟然會眨眼睛?”
金鱗覺得自己成功挑起了對方的興致,忽然掉轉頭,向遠方飛去。
北冥帝君微怔,然後拔腿追了上去。
金鱗將北冥帝君帶到一處人跡稀少的地方,然後落到地上,幻化成一人高的樣子。好整以暇的瞪着北冥帝君。
北冥帝君方纔頓悟,魅惑的俊臉上浮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自嘲的笑庵。他這似笑非笑的模樣,讓他冰清玉潔的氣質更加散發出迷人的魅力。
“你這調虎離山之計,有用嗎?”北冥帝君擡起右手,輕輕的撥動着指頭,神算指的預知能力,讓他很快有了答案。
俊顏微微錯愕,他萬萬沒想到,萬獸山除了這隻神秘莫測的金鱗以外,竟然還多了一位獸仙。顯然是近期仙升的神獸。難怪萬獸山最近長氣勢了,竟然有膽量和人才輩出的玄清學院較量。
北冥帝君放下修長如玉的手指,靜默的欣賞着面前的金鱗。適才利用了一點時間爲這金鱗掐算了一下,誰知這金鱗的來歷,修爲皆是空白。
處處充滿着神秘氣息的金鱗。
事有反常必有妖!
北冥帝君決定花點時間好好的研究一下這條旱地生存的小金鱗。
“叫什麼名字?”帝君傲視着金鱗,語氣清淡,不怒而威。
這個問題真是把金鱗給難住了。他是未來的玄冥,不能存在於這個時空,否則會引起時空混亂。而且倘若告訴他名字,必然將北冥帝君嚇一跳。
“我是誰不重要!我知道你是誰就行了。”金鱗往帝君面前跳了幾步。
北冥帝君望着一步步接近自己的金鱗,英俊的眉頭緊緊的鎖起。穹頂之下,沒有人見到他不嚇得聞風喪膽,可是這隻巴掌大的小金鱗,雖然懂點幻化的技能,卻一點也不怕他。
還真是無知者無畏。
“北冥帝君,你的臉看起來有些熟悉,讓我想起來一個人,他是遠古的大神……?”金鱗望着他,眨巴着澄澈的眸子。
北冥帝君卻搶了話去,“穹天之下,恐怕沒有人不知道本君的大名。你如果不想萬獸山被夷爲平地的話,就給本君說點有營養的消息出來。否則,休怪本君出手教訓你。”北冥帝君口出輕狂之言。
小金鱗卻兀自又道,“只是可惜,這位大神爲救天下蒼生而作古多年!”
北冥帝君繃着臉,一臉不悅。
小金鱗卻忽然陷入了沉思。
在這個時空裡,北冥帝君和清芷最終不可抗力的相見了,清芷誤會了北冥帝君的身份,對他心懷別樣情懷。
金鱗知道,隨着清芷和他的重生,時空的軌道很難保持與原來一模一樣。
小金鱗望了眼高冷禁慾的北冥帝君,想着當年就是因爲他,苦了清芷一生。這一世,或許應該提前讓他消失,讓清芷反客爲主?
可是這麼做會不會引得時空混亂?
“你想聽有營養的信息?那我就透露一點給你。你可聽好了,這萬獸山的女王,是你的劫。你最好離她原點,否則會悔得腸子發青。”
北冥帝君的臉色已經比鍋灰還黑,他這種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怎麼可能受制於人?而且還是一個靈力未開啓的廢柴少女。
“就憑她?她能讓本君腸子悔青?你高看她了!”北冥帝君很是篤定,鏗然道。
金鱗嘆口氣,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原來的他,孤傲高清,目空一切,就是這麼令人討厭。
“不用神算指算算?”金鱗提醒他。
北冥帝君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彷彿小金鱗的提議只是浪費脣舌似得。“沒必要。”
金鱗氣的吐血,“懶得理你。”轉身飛走。
北冥帝君望着金鱗悠閒飛離的背影,瞳子裡射出一抹凌厲的寒芒。雖然,暗箭傷人不是他的風格,可是像小金鱗這種把後背交給敵人毫無防備心的小獸——是不是太單純了點?
特別是,他知道他的事情,好像有些多。
金鱗飛回到清芷附近時,縮回了翅膀,老實巴交的跳躍着出現在清芷的面前。
清芷望着正前方的幾位大神,目光恨鐵不成鋼的轉向小金鱗,火氣不小的質問道,“我讓你分散敵人,你就是這麼分散的?”清芷的下巴往院尊的方向一點。
金鱗看到德高望重的院尊大人,還有紫御上神等人被靈獸們五花大綁着裝進了一個籮筐裡,只露出一個腦袋出來,對於萬獸山的戰鬥力,很是刮目相看。
這是他早已料到的結局。所以金鱗也沒有特別上心的去分散他們。反而是北冥帝君,才真正讓人頭疼。
小金鱗爲了不讓清芷被北冥帝君欺負得那麼慘,決定出賣北冥帝君,金鱗跳到清芷的身上,一邊嗚嗚嗚如嬰兒一般哀鳴,一邊用驚惶的目光掃向北冥帝君所在的方向。
清芷似乎意識到不詳,趕緊吩咐靈獸們將俘虜們拉下去藏起來。然後她帶着一部分頂級靈獸,偷偷的埋伏在道路兩邊。
金鱗望着他們頭上帶着一圈樹葉,身上掛着藤蔓,一個個就跟跳樑小醜似得,忍俊不禁。這時候清芷忽然將他從地上撈起來,然後就地一滾,便藏到了灌木叢中。
順手將纏繞在自己身上的藤蔓扯下來,將金鱗裹得嚴嚴實實的,就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這樣敵人就不會那麼快發現你。”清芷沾沾自喜道。
小金鱗耷拉着腦袋,女王用這麼low的隱身術,是有多瞧不起北冥帝君啊?
起碼用點法力隱隱身,也算是對對手的基本尊重啊。
北冥帝君翩撻而來,白色紗衣拖在綠油油的草地上,今日的頭髮自然垂落,額際的寶石灼灼生輝,男人的狂野暴露無遺。
“都出來吧。”站在青石鋪徹的園路上,兩邊搭建着供藤蔓植物攀緣的竹架,隱在綠籬中。宛若一堵實牆,阻隔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