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出發!
翌日,溫書留在百草藥鋪處理善後,大家都知道,溫大夫要出一趟遠門,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就及早過來醫治,或者就等到她回來。
這兩天還算太平,有汪大小姐坐鎮,一般宵小不敢輕易找上門。當然,溫書不排除,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汪大小姐就將問題給解決了。
這個丫頭,別看一天大多時候都在睡覺,可不管別人在藥鋪動什麼手腳,都瞞不過她的眼睛。
有她在,危機四伏的百草藥鋪,和以往一樣,溫書無需多想,只要給人看診,沒什麼後顧之憂。
阿嗣聽說他們要去武林大會,連不會武功的溫書都帶上了,說什麼也要跟他們一起去。
阿嗣年紀還太小,大家都不願他們跟着她一起犯險,但阿嗣這次是狠了心,他們要是不帶他一起的話,他就自己去。這一下子可不得了,就是謝小跡,也不能當他是開玩笑了。
這小子,要真是任起性來,還真的會說得出做得到。與其讓他一個人出去,遇到什麼危險,還不如把這小子帶到身邊。
若是以前,這小子可能還只是嘴上說說,可這次不會武功的溫書也去了,謝小跡和六表兄不介意拖慢進度帶上溫姐姐,那也理應不介意多帶上他一個。
溫書看這小子一副不帶他去,他就快哭出來的樣子,終歸不忍心,也幫他說話。既然這小子那麼想去見識見識,就一起上路好了,只是路上要更加小心就是了。
得知溫書的二哥溫庭也要一起去武當,大家都抱着期待的態度。溫庭乃大楊第一琴師,金鐘樓還真想聆聽一番他舉世無雙的琴藝。找機會能向琴聖請教請教。
而汪玲嘛,則是因爲這溫庭是大楊少有的美男子,她很想見識一番。她在郡公府也呆了幾天。府上的人也見到了一些,不過她和溫書一般。在府上的時候都住在聽梅軒裡,所以直到現在都還沒有見到這位溫二公子長什麼樣子。
隨行所需物事,有金鐘樓金六哥準備。謝小跡曾說過這樣的一句話:出門若是要找一個夥伴,最佳人選當屬金鐘樓。這不僅是因爲金鐘樓的德智武功,也是因爲和他一起,你永遠不用擔心一路上的衣食住行問題。
每到一個地方,幾乎都有溫家旗下的客棧、酒樓、錢莊,綢緞鋪。人未到。便全都打點好了。一到客棧,甚至連熱水和飯菜都備好了。是想先沐浴,還是先吃飯填填肚子,由你自由選擇。
當然,憑着謝小跡與金鐘樓的關係,只要打出金六公子的名號,他自然也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只是謝小跡是個浪子,又紅顏知己遍天下,恁是哪個男人,都願意與美人相約。而不是一個人清清冷冷地待在客棧中。
不用準備什麼,溫書自是高興的,她可以多些時間陪娘說說話。雖說金六公子會備好一切所需。但佟秋雨可不放心一個女人家的東西讓男子準備,一番倒騰,又給溫書收拾了個大包裹。
知道溫書和汪玲喜歡吃她做的小點心,佟秋雨連夜做了許多,讓她們倆給帶上。回頭到車上,也可以帶她們倆的朋友吃吃。
佟秋雨也聽說了,溫書這次同往武當的是謝小跡和金鐘樓。說起金鐘樓,佟秋雨倒是有些印象,又看溫書提到金鐘樓時臉上帶着淡淡的羞澀。佟秋雨也猜測出了一點女兒的心思。
她這個女兒啊,她就知道。自打她第一次見到那位公子,她臉上的表情就是不同的。自她醒來後。不管是永親王爺也好,還是她曾經喜歡得不要命的莫子洲莫少爺,她都不假辭色。
也只有這位六公子,能讓她這個女兒,展露出一絲小女兒的情態。
也罷,一切隨緣吧。她相信她的舒兒已經長大了,能夠自己處理自己的事,只要她能真的過得好,過得快樂,她這個做孃的也就不奢求了。
但終歸是遺憾,佟秋雨只要想到,那位英俊儒雅的男子是個瞎子,心裡就生出一抹愁來。
清晨,溫書將汪玲從牀上拉了起來,在她的監督之下,汪大小姐閉着眼打着呵欠穿上衣裳,聽到溫書在她耳邊大喊出發了才真正地是醒了。想到馬上就可以出去玩了,汪大小姐一個激靈,整個人就像是打了興奮劑一般,比溫書還要積極。
到最後,汪大小姐在五分鐘之內將自己收拾乾淨,然後拉着溫書跑出了郡公府大宅。
她們出來早了,明月堡的馬車還沒有到。
汪玲興致勃勃地在外面吹風,時而張望着,時而唸叨着兩個男人的速度還真是慢。溫書好笑地搖搖頭,不是別人太慢,是她們倆太急了,二哥不也是還沒有出來?
就在兩人等着明月堡馬車的時候,一匹快馬朝郡公府的方向駛了過來。
“溫三小姐,還好趕上了——”
來人是葉楓,永親王沈冰奕的“影子”護衛。
“溫三小姐,主人知道三小姐近日會有武當一行,特地要我將這個交給你,也許對你有用。”說着,葉楓伸手入懷,掏出一個褐色的竹筒。溫書知道,這是古代的信號彈,點燃信號彈,可以傳送信息。
“這個做什麼?”
“武當有太子的一位密友,三小姐要是有什麼危險而又不得救援,可以點燃這信號彈,那位朋友看到了,便會第一時間趕來救你。”
說話的同時,葉楓將信號彈扔到了溫書的懷裡,自己則一勒馬繮,轉瞬間便離開了郡公府門前。
“小書,看來那位什麼永親王爺的對你還不賴嘛~”汪玲拿着信號彈左瞧瞧右瞧瞧,邊笑着對溫書說道。
溫書苦笑着搖頭,她也不知道沈冰奕這是什麼意思。明明什麼都沒有,又偏偏要這樣不清不楚,溫書還真有些苦惱。
這時,一輛外表裝飾低調奢華的馬車停在了郡公府前,車伕金安跳下馬車,而馬車上的金鐘樓和謝小跡,外帶着阿嗣也先後從車上下了來。
“這就是溫姐姐所住的郡公府啊,真氣派!”阿嗣一下車,就打量起溫書所住的地方來。
“是啊,阿嗣有機會,可要經常來做客喲~”嘴上這麼說,心中則想着:再氣派,終歸也不是屬於自己的家。在這個郡公府中,總缺少一種歸屬感,要不是娘住在這裡,溫書對這地方還真生不出什麼感情。
罷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思,她都已經住在這裡了,哪怕再不喜歡,在別人面前也不能隨便說郡公府的不是。
再說,郡公府這些年雖說沒有厚待她們母子,卻也不曾少她們吃喝,她也不能不識好歹。至少,在別人看來是如此。
“溫姑娘,汪姑娘,昨夜睡得可好?”金鐘樓一邊搖着摺扇,一邊朝兩人走了過來。今日他穿着一身淡黃錦衣,同色繫腰帶上懸掛着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邁着優雅穩健的步伐,緩緩朝她們倆行來。
如玉君子,風雅瀟灑,端得俊俏怡人!就只是看着,心情都會變得很好。
“甚好。”若不是有某個丫頭抱着她的胳膊流口水,她可能會睡得更好,溫書笑着想。
“我睡得也不錯,小書的牀可比我的要舒服多了~”
“三小姐,你二哥呢,怎麼不見人?”謝小跡看了一圈,發現這裡少了一位重要的人物。
他們可都等着一窺大楊第一琴師的風采,果然麼,要見“美人”可不這麼容易,要千呼萬喚,左等右等哪~
“我去看看二哥。”溫書左等右等,看溫庭始終不曾出現,便出言道。
“溫姑娘不用着急,二公子應該是有事,我們再等一會兒好了。”早一刻上路遲一刻上路並沒有什麼關係,所以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正說着,溫庭一身白衣,揹着古琴從屋裡走了出來。此時東方太陽初升,他站在郡公府門口,溫暖璀璨的光輝打在他的身上,就像是爲他整個人度上了一層光暈。
汪玲偷偷嚥了口口水,很沒出息地直盯着溫庭看。溫書好笑地看着這丫頭,二哥是長得好看,可用得着這麼誇張麼。
溫書提醒她,該擦擦自己嘴邊的口水了,一會兒可就該出糗了。
汪玲胡亂地擦了擦,卻沒有收回視線,只是盯着溫庭猛瞧。謝小跡也不由多看了兩眼,他見過不少的美男子,金鐘樓的一身儒雅書香、西門若寒的冰寒孤傲,就連他自己也是風流瀟灑,長相個個都是一頂一的。
而這位溫庭,一張臉比起他們來還要出彩。出塵的氣質,好似凡中仙,一身白衣,更襯托出他如雲的風采。這樣的人,還真是讓男人嫉妒呢~
汪玲自己猛瞧着的同時,還不忘撞撞謝小跡的胳膊:“小鬍子,這下子遇着對手了吧,看你以後還敢說自己帥!”
“汪大小姐,我可從來沒說過自己帥~”
“別裝蒜,你心裡一直都這樣想對吧,風~流的謝小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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