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來朝歌救父,所獻寶物中便有伏羲琴。
伏羲琴作爲天皇伏羲的心愛之物,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伏羲沒有將古琴帶回火雲洞,而是任由伏羲琴流落人間。但是,不管怎麼說,有這把琴作爲敲門裝,求見伏羲一面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同樣,伏羲與女媧乃是兄妹,關係好的不要不要的。如果能讓他牽線搭橋,張耀也有信心化解與女媧的因果,省得還要整日裡,被一個小心眼的聖人惦記着。
“費仲,你去皇宮中,告訴妲己就說我回來了。另外,讓她將伏羲琴準備好,我有大用處。”
張耀小聲與費仲交代一翻,說完後目光微微一頓,在問道:“哪吒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被女媧娘娘帶走?”
費仲一聽這話,微微搖頭道:“侯爺,您走了沒多久,哪吒就消失不見了。至於是不是被女媧聖人帶走的,這我就不知了。”
“恩,先不去管他,日後定有相見之日。”
張耀手中一揮,在費仲的目送下破口而去,直奔西天極樂世界。
在山河世界中待了三年多,張耀最大的收穫不是推演之術,而是遇到了劉欣蕊這個有緣人。
佛家有言,一言一行皆開因花,一舉一動皆種因果。
小丫頭本身具有趨吉避凶的天賦,是修煉因果之道的絕佳人選,稍加調教便能作爲左膀右臂。
此刻,張耀從山河世界脫困而出,少不得要與西方接引聖人敘敘舊,看看能不能讓小丫頭,直接拜在接引聖人的門下。
這樣想着,張耀揮手劃破空間,一步跨向了西天極樂世界。
西天極樂世界中,天花亂墜地涌金蓮,無數梵音高低有錯,化爲一個個金色梵文,拓印在天地之間。
張耀擡頭向着周圍看去,只見有無數佛陀與菩薩,正坐臥在極樂聖土之中。
甚至,就連往日裡,不曾現身的接引聖人。此刻也顯出了萬丈金身,盤膝跌坐在十二品金蓮之上,爲衆佛與菩薩們開講西天妙法。
“怪不得天花亂墜,原來是接引聖人在**。恩,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我也坐下來聽一聽。”
聖人**時,有無窮奧妙,人間難得一見。
張耀雖然不是修行佛法之人,可聽一聽聖人之言也沒有錯處,便也老神在在的坐了下來。
聽聖人**,本身的座位也是有嚴格要求的,按照衆人的身份與修爲一字排開。
張耀擡眼掃了掃周圍,發現距離接引聖人最近的是佛陀、其次則是大乘菩薩、最後才輪到護法尊者,與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金身羅漢。
就拿聖人的萬丈金身來說吧,接引聖人的金身法相,就像一顆巨大的星球的一樣。
佛陀與大乘菩薩,則是一顆顆環繞周圍的衛星,周圍也散發着無盡金光。
而護法尊者與金身羅漢,顯然就不夠級別,不能湊近聖人的法相金身了。
這些人,一個個或喜或怒,或者面目威嚴,或者開懷而笑。
不過,不管他們的表情如何,始終都與排在前面的佛陀,與菩薩保持着一定距離。顯示出,哪怕就是追求衆生平等的西方教,其實也沒有那麼平等。
看到這森嚴的等級模式,張耀微微搖頭,一步步向着聖人的金身走去。
每跨出一步,腳下便有一尊金蓮平地而起,襯托着張耀步步向前。
等到,來到了接引聖人的面前時,張耀的身體已經化爲了九千丈高,比之聖人金身也只差一步之遙。
“這個人是誰,怎麼走到前面去了?”
“休要多言,此乃我教副教主,巔峰準聖的修爲,威壓一界的大能修士。”
“唉...九千丈的金身,巔峰準聖的修爲。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能有這樣的實力,真是好生羨慕!”
隨着張耀的出現,周圍人議論紛紛,使得**的接引聖人微微一頓。
接引聖人目光如炬,眼眸中倒映着的金色卍字,在衆人身上一掃而過,最後落在了張耀的身上。
“萬般諸始乃是劫,今日開講萬劫心經,你可知什麼是劫難?”
接引聖人開口間,聲音直入張耀的心靈。
張耀擡眼向着聖人看去,對上接引聖人眼眸中的卍字後,更有一種普通人直面日光的錯覺,一時間刺痛的雙目流淚。
只是雙目對視,便讓自己有種無力適從的錯覺,這不禁讓張耀無比駭然。
要知道,哪怕是在面對女媧時,張耀儘管不敵,可也沒有這樣的感觸。
這一下,通過這件小事,來做出對比。
張耀也忍不住在心中猜疑,覺得女媧雖然也是聖人,恐怕實力比接引要差不少纔對。
當然了,這只是張耀自己的感覺,到底二者之間相差多少,恐怕就是接引與女媧也說不清楚。
聖人高高在上,元神相合天道,不死不滅。
除非是天道有損,開始排斥聖人,寄託在天道上的元神。
不然,聖人一級儘管有強有弱,可誰也別想真正的戰勝誰,頂多就是敗上一場,不可能有生命之危。
這下,感受着眼中的刺痛之感,張耀感念着雙方差距的同時,也趕緊低下頭來,恭聲道:“敢問聖人,如何脫劫?”
“心之所動,劫難之始。脫劫需明心見性,或堅守如一,才能不入大劫。遙想天地初開時,天下大能之人無數,時至今日,卻十不存一。有人說,是神通不及天數。也有人說,是那些身損之人不識天機演變,妄圖以一人之力逆天而行。如今,你依然身在劫中,你覺得呢?”
接引聖人開口間面色疾苦,可微微翹起的嘴角,卻彷彿有無盡慈悲。
張耀聽到這番話後沉思片刻,他想着接引聖人話中的意思,遲疑着問道:“聖人是說,現在的我,就是那企圖以一人之力,逆天而行的那些人?”
張耀沒有經歷過太多劫難,也沒有經歷過天地初開時,那些上古大能所走過的心路歷程。
不過,此刻聽到接引聖人,以那些隕落的大能修士爲題材。張耀就是在稀裡糊塗,也知道這是接引聖人若有所指,不是在跟自己說廢話了。
看到張耀目光中的疑問,接引聖人緩緩開口道:“封神大劫,乃是闡教與截教的命運之爭,也是道教的一次劫難。這一次,女媧聖人對你出手,便是因爲你入劫太深,同樣也是你的一翻機緣。下一次,如果引來通天教主,或者原始尊者的話,你能不能活下來,就有九分要靠運氣了。”
說到這裡,接引聖人閉口不言,再次爲衆佛與大乘菩薩開講妙法。
張耀坐在聖人身旁,對於聖人所講充耳不聞,心中滿是駭然之意。萬萬沒想到,他已經到了如此危險的地步,就連女媧將他放逐在異域之中,都能夠視爲機緣所在。
“一面是通天教主,一面是元始天尊。或許對他們來說,我這個變數,都是不允許存在的。如今沒有對我出手,很可能是因爲兩教還沒有正式決裂。如果,兩教正式決裂之後,恐怕第一個要被清理掉的,就是我這樣的變數了吧!”
張耀深知在封神大劫中,聖人出手的次數並不少,每一次都是滅殺超出掌握的那些變數。
其中,不管是準提聖人擒拿孔宣,還是通天教主青萍劍驚走陸壓,歸根到底都是這麼個意思。
現如今,張耀也變成了這種變數,而且還是木秀於林的那一個,要說一點都不以爲意,那絕對是假話。
不過,儘管張耀知道自己成了出頭鳥,可他得到的系統任務,就是儘可能的拖延封神大劫。
反過來,如果真的隨波逐流的話,豈不是又要犧牲自己的利益,才能換來一時的太平了。
想到這裡,張耀也沉默了下來,想着是不是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一方面,隨波逐流固然安穩,可要損失自己的利益。
另一方面,主動出擊固然穩妥,但是很可能被聖人視爲眼中釘,甚至要除之後快。
張耀沉思許久,也沒有想到魚與熊掌,都能兼得的辦法。
實力,還是實力......張耀目光中帶着複雜之色,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螞蚱,哪怕現在蹦躂的在歡樂,等到秋風襲來的那一刻,也要在寒風下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