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盛姐的辦公室裡,阿成、三子、阿平正在商量開門斗拳的事,阿成一直負責彪盛堂的外部聯絡,十一場鬥拳,而且是傷殘無論的這種,一時要找人也不是那麼容易,但彪盛堂畢竟在S市也算箇中等規模的堂口了,幾年來也積累了一些人脈。
很快阿成就擬定了一個名單,雖然是十一場,但他一共列出了20多個人,盛姐將名單看了一下,就遞還給他,讓他聯繫請人。
這些拳師大多都是S市之外的,S市本地的拳師一般是不會參加這種本地的鬥拳,不管輸贏,都怕遭人掂記,畢竟雙方都是本地的勢力,得罪任何一方,都沒好處。有本事,錢那兒不能賺,犯不着結個仇。當然一些有勢力的人除外,他們本來就不怕遭事兒。
三子那邊已經和南京幫的陳胖子聯繫上了,彪盛堂最近表現出來的實力,讓陳胖子本來就有點忌憚。都是刀口上混生活的老江湖,知道實力是根本,能上位的,只要不是像白眼狼這種被週一帆扶上去的人物,都不會太沖動的。
江湖上面子很重要,但老江湖更重視裡子。那種一衝動就喊打喊殺的人物,看着活得燦爛,基本都是過眼煙雲。而且小弟只要不是瘋子,也不愛這種老大,混江湖主要是圖個飯碗,沒有人喜歡整天砍砍殺殺的。
陳胖子答應了和盛姐見面,把地點還是定在悅風樓,時間則讓盛姐定。
S市的黑道談判基本都定在這裡,這是因爲悅風樓是過去洪門開香堂後宴賓的地方,老闆的背景很深,S市的黑道基本沒有人敢在那裡鬧事的,洪門雖然日漸衰微,但這棵大樹的根太深了,隨便一個枝丫掉下來,砸掉一兩個黑道幫會,那是綽綽有餘了。
聽到陳胖子把見面地點定到了悅風樓,幾個人都放心了,這也顯示了陳胖子的誠心。
盛姐就給三子道:“你聯繫陳胖子那邊,看他今晚有空不,如果可以,就今天晚上見面吧。這事越快越好,省得有什麼變化!”
三子那邊就打電話,和陳胖子聯繫。
盛姐這邊就邊翻材料,邊想着和陳胖子談判的事,要合作自然必須利益綁在一起,從彪盛集團公司來說,有那些能和南京幫的金陵集團合作的項目。
阿成已經將所有可以相關互贏的項目整理了出來,也將一些需要通過談判解決的事情列了出來。這些東西都有專門請來管理集團正道生意的人來做的。黑道只是手段,賺錢的生意還得做正當的行業。
盛姐消化着這些材料,那邊三子就回過話來,陳胖子答應今天就見面,看樣子他也挺急的。
敲定了見面的事情,阿平就把三子叫到一邊,盛姐的安全一向由他負責,上次盛姐被人刺殺受傷,阿平的壓力很大,而這樣的談判更是要注意,不光是要提防南京幫動什麼小動作,而且還要防其他人。因爲對於南京幫來說,知道盛姐的確切活動時間和地點,只要把消息透露給***或其他與彪盛堂有衝突的幫派,借刀殺人似乎更高明些。
盛姐剛被人刺殺過,所以阿平很擔心,外圍的人員好辦,康順風訓練的那些人都不錯,本來都是肯打肯拼的主,現在又練出了刀法,主要是盛姐貼身保護的人,缺高手。
兩個人商量了半天,最後就想到了康順風,現在堂口裡沒有人再比他身手好的了。而且,那人雖然年齡小,卻像個老江湖。反正一顆紅心,兩手準備,多個康順風總有好處。
康順風接到三子的電話時,正在學生餐廳吃飯,聽了三子的話,立刻就答應下來,保護盛姐安全,已經是他義不容辭而且“情”也不容辭的責任了。
吃完飯,康順風回宿舍小寐,躺在牀上就練着那套以意領身動微的功法,他過去並沒有睡午覺的習慣,自從迷上這個功法,就每天中午都睡一會兒,這樣一天練功就成了四次。
這個功法還有一個好處,就是等於睡覺前將整個身體及內臟按摩了一遍,睡眠質量也好了。起來後,再做一遍,好像是將身體慢慢地從庸懶狀態喚醒一樣,使人起牀後立刻變得神采奕奕了。下午康順風一般不去教室自習,而是泡在學校圖書館裡,他從小就喜歡看書,在老家時,除了讀爺爺給他的書外,他一直還讀他能搞來的一切書。
他看書很少有意地選擇,而是通讀。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是爺爺從小就給他在耳邊強調爛了的一句話。他讀書極快,而且記憶力不錯,並且,是讀得越快的書,他記得越深刻。他讀書也像練拳一樣,總是從頭讀到尾,不挑不撿,但決不回頭去讀,那怕當時看了沒明白。
到了財大,學校圖書館豐富的藏書正滿足了他如飢似渴的讀書***,於是在沒事的時候,他總是早上上課,下午讀書,晚上練功這樣按部就班的生活。
康順風在圖書館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來,從揹包裡拿出一本書,其實他看的書都會用書卡借出來,但他卻喜歡讀書館這個看書的環境。
他現在看的是一本關於經濟投資方面的書,書寫得挺有意思,但康順風卻看得並不輕鬆,因爲書中涉及到許多會計學上的東西,他還沒學到。
正在看書時,他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兒,禁不住擡頭,卻看桌子對面坐一個圓臉帶笑的女孩子正盯着他,卻是好久沒見的張媚。
張媚看他擡起頭來,對他做個小鬼臉,卻伸手來,將他手裡的書翻起來,看了看書名,可愛地吐了吐小舌頭,對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康順風就笑起來,這個小學姐總是一幅漫無心機的孩子氣,逗人喜歡。
張媚想說什麼,張開嘴,又看了看靜靜的圖書室,就閉了嘴巴,拿了自己的書,從對面轉到康順風邊上,這才小聲說道:“什麼時候請你吃飯呢?上次拿你花生時說請的,一直都沒碰到你。”
康順風微笑着,輕聲道:“不用客氣了吧,一點花生而已……”
那邊就輕輕地紅了臉,扭捏了半天,才小聲道:“可是……可…是花生吃完了……”說着,就咬了嘴脣,一副你看着辦的表情。
康順風差點笑出聲來,忙憋住自己,原來這位請吃飯並不是目的,而是還在讒花生呢?
不過,這種小孩式的心機卻並不讓他反感,而是讓他感覺到一絲莫名的感動。也許是對童年的那種無憂無慮,世間惟有吃喝睡三件事的那種生活的回憶。
“我再叫人給你帶吧。”康順風輕聲地承諾着,這個學姐就如順燕一般可愛着。
“帶的再吃完怎麼辦?總不能老問你要吧?”張媚頗有點憂心忡忡的感覺。
康順風就無言地看着她,康順風真想像不來,什麼樣的家庭能養出這麼單純的女孩來,一點花生的誘惑有這麼大嗎?
但看張媚一臉的擔心,卻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張媚就想起吳妮妮地建議來,雖然吳妮妮當時說完自己就笑得捂住肚子,但似乎還算是一個蠻不錯的建議呢。
“要不……”她擡頭看着康順風,雖然土氣點兒,但總地說來長得還不錯,似乎……似乎還有點小小的帥呢:“要不…我給你做女朋友吧……反正大學生都談戀愛的……我陪你談戀愛,你給我帶花生……吳妮妮他們說,大學畢業大家都各奔東西了。”
康順風徹底被雷倒了,這也太……太……太誘惑了吧!
看着康順風目瞪口呆的樣子,張媚卻咭地一聲笑了起來,小聲道:“傻了吧?開玩笑的啦,不過真的總不能老問你白要吧!要不你說個價,我從你這兒長期購買,郵費我出,每斤加點錢也行。”
康順風就苦笑道:“我就說嘛,那有這種好事情讓我遇到!”
張媚就道:“你真的沒女朋友嗎?聽吳妮妮說,迎新晚會上你大出風頭,可有好多女FANS的,可惜我那天有事,沒看到。”
“那種事情,當時激動一下就過去了,談戀愛是要真金白銀的,我家裡供我上學已經困難了,那還有錢供我談戀愛……”,康順風看她可愛,就小聲逗她道:“要不你介紹一個不愛花錢的女朋友給我,我們宿舍的都談上了,就我孤家寡人的,也忒沒面子了……。”
張媚同情地道:“怪不得你一個人在這裡看書!要不……”她轉着眼珠想了想,道:“我們就裝着談吧,我們宿舍的也都有男朋友了,她們都笑話我長不大,沒人愛……”
康順風再一次目瞪口呆,小學姐剛正常了一下,怎麼又……不會又開玩笑吧?
看着康順風目瞪口呆的樣子,張媚還以爲他不願意,忙再推銷了自己幾句:“你可別以爲我沒人要……其實想追我的人很多,不過我上完大學要出國的,不想到時候弄得哭哭啼啼的……”
康順風這纔回過神來,道:“那你就不怕和我談了,到時候也哭哭啼啼的?”
張媚就笑起來,道:“怎麼會,我們是裝着談嘛,這樣你也有面子,我也不丟臉……不過,花生你就別加錢了,雖然是裝着戀愛,你也不能賺女朋友的錢,是不?”
康順風這次真的無言了。
張媚就笑嘻嘻地站起來,向他擺擺小手,走了。在她看來,談判成功,而且是她大獲全勝的那種。
康順風看着她喜滋滋的離開,苦笑了一下,就轉頭看書,原來大學生談“戀愛”就這麼簡單。
南京幫陳胖子也在苦笑,他面前的另一個胖子也姓陳,正是馬龍從陳溝帶回來的陳二柱。這幾天,陳胖子整天都被陳二柱人前人後地教訓着,總說是屁大點事,就把他從陳溝叫回來,害他把股票清倉了,這幾天指數又漲了多少,他又少賺了多少錢。
總說是你個豬腦子,彪盛堂分化了你和***的聯盟,肯定是要打一方,拉一方,拉***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肯定是拉你南京幫了,又怎麼會同你開戰呢?區區一個青竹幫就把你嚇成這樣了嗎?
自從彪盛堂盛姐那邊傳來說,想和陳胖子談判後,更是嘮叨個不停。
陳胖子簡直一個頭兩個大,他終於領教了太極高手的厲害了。
不過他這會兒沒功夫理他,只叫馬龍他們準備晚上和盛姐見面的事兒,如果能和彪盛堂聯合,對於南京幫來說,是件好事兒。一來彪盛堂在道上名聲不錯,一直幹着盜亦有道的事兒,從沒有過過河拆橋的爛事;二是和一個同自己實力差不多的堂口合作,人心裡會舒暢些。大樹下雖然好乘涼,但大樹總是高你一頭的壓力也夠大。
但到了要出發的時候,這位陳二柱同志卻一定要跟他一起去參加談判,說是不放心。
陳胖子心中一曖,心道:“兄弟就是兄弟!”
“我要看看能不能從你們談判中也得點實惠!”某胖子咬着牙說。
陳胖子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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