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康順風的話,圖蕾薩點點頭,卻有些猶豫地道:“這事我得回去和他具體商量一下再說了,我對這些事情並不瞭解,得聽他的……”
“好的,我等你消息。現在把你的賬號給我……”康順風輕聲道。
“什麼?”圖蕾薩沒反應過來的樣子。
“我要給你打錢,沒賬號怎麼成……不管戴軍能不能幫到我們救人,提供信息的錢還是需要支付給你們的……”康順風輕聲道,他已經相信了對方,自然也要取得對方的信任。防人之心不可無,但合做時,取信對方卻是必須的。
圖蕾薩聽了,點點頭,卻是拿過自己的皮包,從裡面拿出一張紙條來,上面寫了銀行賬戶和開戶銀行。卻是瑞士銀行的賬戶,顯然對這事也是早有準備。康順風接過紙條,輕聲道:“我們會盡快打錢過去,你隨時清查賬戶,一看到錢,立刻將關人的地方給通知我們……”
圖蕾薩點點頭。
康順風就扶了她,站起身來道:“你可以走了……”
圖蕾薩看了他一眼,卻是猶豫一下,才輕聲道:“他們說我們在這兒一起過夜,到明天早上才換人的……”
“哦?”康順風卻不知道胡錚的人具體是怎麼安排的,這時聽了圖蕾薩的話,才明白過來。他知道,胡錚的人能這麼安排,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當時就不再說什麼,道:“那我們就休息吧!你睡牀上去,我睡沙發……”
圖蕾薩點頭又搖頭,顯然非常猶豫,康順風看到了她的猶豫,就有些奇怪地道:“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圖蕾薩輕輕咬了一下脣才道:“我們不睡一起,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吧?”
康順風忍不住就笑了起來,這老外這腦筋思維還真是奇怪,有點一根筋不轉彎的感覺。要是別人懷疑,那換人還不被人發現了。就笑着搖搖頭道:“不會,我們來這裡見面,是有人安排好的,應該是非常安全的……”
“哦?”圖蕾薩聽了,卻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終於開口卻帶着點好奇道:“既然這樣,你剛纔爲什麼不好告訴,卻摟了我說了半天話?”說着,停了一下,卻又臉孔微紅,開口道:“如果你想的話,我們可以……那個……那個……”
康順風不由地大汗,剛纔他還不能完全信任她,所以並不想告訴她太多的事情。現在既然要合作,自然沒有理由再瞞着她,佔她便宜的道理。於是忙解釋道:“這關係到信任的問題,剛纔我並不能完全信任你,所以有些事情,不能告訴你……現在我們已經是合作伙伴了,自然不能那個什麼……”
圖蕾薩聽了,卻是理解地點點頭,道:“你真有趣……不過這牀夠大,我們可以一起睡……”說着,好看的眼睛就眨呀眨地看着康順風。
“那個……不用……”康順風自己就有點尷尬地紅了臉:“我不慣和陌生人睡……”
圖蕾薩聽了,就站起身來,也不和康順風客氣,自己徑直上了牀去,解脫了外衣,拉過薄被裹在身體上,然後就擡起頭對康順風莞爾一笑,卻是有些調皮的感覺,說道:“我知道中國的柳下惠!”說着,就躺了下去。
康順風先是一愣,然後忍不住笑了起來,起身到牀頭,對她說聲:“晚安!”順手從牀上拿起另一條薄毯,就按滅了牀燈,就着廊燈回到沙發上,和衣躺了下來,將毯子蓋在身上。
躺在那裡,卻一時睡不着,想起了張媚來。倆人已經好長時間沒見面了,經常只是在Q上視頻一下,由於網路的關係,圖像甚至都不那麼連貫。想到張媚的媚惑、迷糊以及善良,他心裡就沒來由地有些痛的感覺,她自從跟自己好上,總是快樂的時候少,痛苦的時候多。這次給湯文生綁架,也是給自己的連累的。
他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吃了多少苦頭,以及受着什麼樣的罪。他不能想這個問題,想到這個問題,他不知道除了給湯文生妥協外,還能有什麼選擇!他知道現在自己同湯文生的每一次對抗,吃苦頭的還是她,但他真的沒辦法完全妥協。
以後一定要對她好!康順風想,知道了她的下落,對於目前來說,已經是一大進步了。想着,想着,他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也許過了很時間,也許只過了一瞬,康順風突然就醒了過來,他本能地雙手往胸前面部一護,右膝一擡就護住了腹部,眼睛一下子睜開來,他聽到了一聲小而短促的驚叫。他定睛一看,卻是圖蕾薩,正睜着驚惶的大眼睛看着他,手裡拿着他的毯子,顯然是想給他蓋上。
“對不起!”康順風忙放鬆了身體,伸手接過毯子。
圖蕾薩拍拍自己的胸口,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顯然給嚇得不輕。
康順風忙把眼睛別到一邊,圖蕾薩身上只着內衣,姣好的身材讓人不敢多看。
圖雷薩這時纔好像注意到自己的身體的大部分都在裸露着,忙道一聲:“對不起!”就像只兔子一樣,幾乎是跳到牀上去了。女人就是這樣,雖然她是從事性工作的,但在一個尊重自己的男人面前,還是會感覺到害羞的。
房間的大燈已經打開了,估計是圖蕾薩打開的。
康順風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也到了自己每天起來練功的時間了,他就從沙發上起來,開始做十大地,他練得是軟十盤,圖蕾薩就在牀上,用薄被子裹着自己,看康順風練得起勁,就忍不住問:“你做的這是什麼?是瑜伽嗎?”
康順風笑着點點頭,他樂得她誤會自己。下勢去做了一個黑狗鑽襠勢出來。雖然他已經到了化繁就簡的練功地步,但是他還是會練軟硬十盤以及套路這些東西的。因爲功夫不論什麼時候都是要練的,那種畫功夫只能是在不方便時,短時間對身體狀態的一個保持 ,但卻不能代替練功夫。老先生們那樣練,是因爲老先生已經七老八十了,能來找他們動手的人已經極少了。他們多數是爲了保持狀態,並不需要與人拼生殺死。對於年輕人來說,功夫不僅是保持的問題,而是需要有一個長進。
康順風在這裡練功,圖蕾薩就在那裡一直看,突然間房間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圖蕾薩一伸手從牀頭上拿起電話,同裡講了幾句,就起身來穿衣服。康順風也就停止了練功,估計到了她離開的時候。果然,圖蕾薩邊穿衣服邊道:“我要走了,我該怎麼同你聯繫?”
康順風就掏出一張紙條給他,這是朵朵給他的當地的一個手機卡的號碼,他將自己的電話放在朵朵那裡,另外拿了一個電話出來。畢竟現在衛星定位手機是非常厲害的,他可不能保證湯文生沒有用衛星定位監視他的電話。
圖蕾薩接過電話,卻過來在他臉頰上輕輕一吻,道:“你一定能救出你朋友的!”
雖然知道這不過是一句安慰的話,康順風仍然感動了。他擁抱了一下她,爲她的祝福!
送走了圖蕾薩,身邊就換上了琉莎,圖蕾薩一走,琉莎就問道:“先生,我們今天怎麼安排?”
聽了她的話,康順風就沉呤起來。他來到S國後,在湯尼西拳場這個島上呆的時間也不短,但卻沒在這裡轉過。他今天肯定不能回朵朵那邊去了,他也想在這個島上轉轉,畢竟現在判斷,張媚他們十有八九在這個島上,自己要在這裡救人,就一定要熟悉一下地形。於是就對琉莎道:“這裡好租車嗎?”
琉莎點點頭道:“我在這裡有朋友就專門租車給遊客……”
康順風就笑了道:“那就租個車,帶我在這島上轉轉……”
琉莎笑着應了一聲,顯然有這種生意,她也很開心。她立刻拿出電話,打給她的朋友。大約有個十來分鐘,她就接到了朋友的電話,說是車已經到了酒店門口。康順風就和她一起出來,果然酒店門口停了一輛越野車,並不是很新的樣子,不過康順風並不介意這些,就同琉莎一起上了車子。琉莎一上車,就問康順風道:“先生,你都想轉那裡,這個島上有幾個漂亮的景區……”
康順風搖搖頭道:“今天不看景區,你就帶我把這個島上以最快的速度瀏覽一遍,我每到一個地方,先喜歡看看別人不看的東西……”
琉莎就笑了起來,用當地話給司機說了起來,司機一邊點頭,一邊說着什麼。
琉莎說完後,就有點爲難地看着康順風,用英文道:“這樣轉的話,會比光去景區多花時間和跑更遠的路……”
康順風擺擺手,道:“錢可以加,但一定要帶我跑遍整個小島!”
琉莎就高興地笑起來,用當地話給司機說了幾句。司機就開心地回過頭對康順風笑起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康順風也衝他點點頭,車子就發動了上路。
康順風在看島上的地形時,就在離他住的酒店不到十公里的地方,正是湯文生仿S市世嘉會館在當地修建的翻版。在世嘉會館的頂樓的一間房裡,一個女孩子正對着遠處的大海藍天默默地發呆,大大的眼睛裡滿是憂鬱的神情,她的下巴尖尖的,正是瘦了許多的張媚。
“媚媚!又想他了……”他的身後傳來了另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張媚隨着叫聲轉過頭來,身後叫他的正是莊妍,她也瘦了許多。
“那還用問,她肯定想是想康順風那‘土帥哥’了,我不知道那‘土帥’有啥好的,你們這個想了那個想……”身後的沙發上,一個聲音就嚷開了,順着聲音看過去,卻是已經嫁爲人妻的莊菲了。
莊菲的話,讓正想給張媚說什麼的莊妍臉不由地一紅,又嗔又羞地就瞪了她一眼。
莊菲就不服氣地道:“你瞪我做什麼?是你自己說夢話不小心給我和媚媚聽到了,怪得誰來……”
莊菲的話讓莊妍的臉更紅了。
一旁的張媚似乎給這個話題逗起了興趣,一下子從窗邊跳過來,摟住莊妍道:“妍妍別害羞,那傢伙已經有了我和盛姐,也不怕多你一個,不過……”說着嘆了口氣兒道:“盛姐不打算和他結婚的,你和我到底誰和他結婚,倒真傷腦筋,我倒是無所謂,可是不結婚,我父母那一關真過不去……”竟然是一副認真的爲難的樣子。
莊妍的臉更紅了,同張媚在一起關了這麼長時間,她幾乎都要給她搞瘋了,她現在嚐了到康順風當初嘗過的滋味兒,根本摸不清張媚的話到底那句是真,那句是假了。這個女孩子,你說她迷糊吧,她總會在你以爲她迷糊時,突然讓你感受到她的清晰明白,但她又常不常會進入一種讓人感覺她真的很迷糊的狀態來。
莊妍確實愛上了康順風。
女孩子總是容易愛上一個讓自己有安全感和放心的男人。越是漂亮的女孩子越是如此,因爲越是漂亮的女孩身邊的狼越多,所以她們往往比普通的女孩早識人事。但早識人事也讓她們早早地見慣了周圍男孩子們心性不定的不確定性,因此,她們就非常需要安心。康順風和莊妍雖然並沒有什麼大的火花,但康順風的武功卻在開封打檑時,給她留下了相當深的印象。在每一個男人的心中,都暗藏着一份英雄情結!而在每一個女生心裡,都有一份賞識英雄的情結。莊妍也不例外。
但真正對康順風的第一次動心,卻是康順風言談之間,就解決了莊家當時的危機。
而對康順風的真正愛意,卻是在福錦樓上康順風大戰虎頭等人,爲她遮風擋雨的一瞬間。雖然明知道他有女朋友,雖然明知道他甚至不止一個女朋友,但她仍然不可抑制地動了心。但她一直掩飾着,因爲莊妍有自己的驕傲,她不想去和別人爭男朋友。
但情心如絲,雖然一根根生長緩慢,但卻紮根在人的心裡。越是不想去找他,越就忍不住想他。畢業後倆人就不像在上學時那樣天天能見到了,但莊妍的心思卻不由地越用越深。但她卻一直掩飾得很好,但她也一直沒有談男朋友,父母都在崔,做爲妹妹的莊菲已經嫁了向山,莊妍卻連戀愛都不談,她想就這樣暗戀一生!
但好死不死的,湯文生卻在這時綁架了她和莊菲。湯文生對她倒還客氣,並沒有太爲難她和莊菲,但卻讓她看康順風比賽的錄像,她不知道,在湯文生心裡,將她和康順風看成了一對情人,就想讓她看到康順風如何給人打敗。
但讓湯文生鬱悶至極的是,康順風兩次比賽,都是輕易地戰勝了對手。
開始並沒有把她們和張媚關在一起,但張媚很快就病了,吃什麼吐什麼,而且開始總是自言自語,湯文生雖然並不大在乎張媚的死活,但還需要她來危脅康順風。而且,聽說張家在東北也是有背景的,他也不願意輕易地結這麼一個對頭。叫醫生來一看,很簡單,人不能太孤獨,太獨獨了就容易神經失常,自言自語和厭食。最後,湯文生想了想,就把她們關在了一起,給張媚兩個伴兒。
他沒有將張媚和吳妮妮以及王椰蘭關在一起,感覺那倆個人都比較成熟,怕不好對付。
於是,張媚就和莊妍、莊菲住在了一起。
結果,一住到一起,張媚的話裡話外自然離不開康順風,莊菲自然就說向山,倆人這一說,卻勾起了莊妍的心事兒。一個女孩子,特別像她這麼漂亮的,一直拒絕男人的追求,本身就是一種壓力。給人這麼話裡一勾,白天不敢說,不敢想的事,就在夢裡出現了。於是,一天晚上,莊妍就說起了胡話,叫起了康順風的名字,結果就吵醒了張媚和莊菲。
結果,這倆個那一個都不是讓人省心的主兒,不禁沒叫醒莊妍,反而有意地逗着問她。說夢話的人還真有一個特點,就是別人一逗,有什麼就說什麼。結果,幾次下來,莊妍的心事兒就讓倆人摸了個清清楚楚。事情到了這個時候,倆人一說,莊妍就再也遮掩不住了,只好將心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倆人。
這倆人也就拿這個話題時不時地逗她,拿她的臉紅取樂。
不過也許是失去自由同甘共苦的關係吧,張媚倒沒多少敵意,而莊妍竟然沒有自己原來想像的那麼難爲情,大家在這一個十平方左右的空間裡熬日子,相扶相就的心情大過了一切。何況,康順風這會兒還不知道在那裡找他們呢?
莊妍給張媚這一翻話弄得滿臉通紅,卻是有些示弱地道:“當然你們結婚了,你們有感情,他壓根兒心裡就沒我……”這是她和張媚處久了得出的招兒。張媚這丫頭就是太善良,你越和她爭,她越不讓人,你越是退一步,她反而要拉你一把。
果然,聽了她的話,張媚就忍不住道:“怎麼會呢?我們在一起時,他還常常說到你呢!不過,他看你這麼漂亮,估計就是有心也沒膽追……他是那種農村出來的男孩子,就是有本事,總是本能地看自己低人一等……雖然他表面上沒表現出來,我卻知道他有這個毛病……”
一旁的莊菲聽了,就哎喲喲地抱着肚子笑起來,她也是人精兒,自然知道張媚的這種見人示弱就想拉一把的毛病。她也喜歡用這一招對付張媚,這時見莊妍一開口,張媚果然就上道兒,就忍不住笑了。但笑着,就突然站起來,衝向洗手間,一進去,就扒在面池邊嘔起來。慌得張媚和莊妍就立刻停止了鬥嘴,過去扶住她,一連聲地問:怎麼樣?怎麼樣?
莊妍一邊問,還一邊小聲道:“忍一忍,你忍一忍,別讓他們看來來你懷孕了,不然他們用孩子危脅向山哥他們,那就麻煩了……”
莊菲一邊嘔得流淚,一邊就點頭,盡力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