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雖然不喜歡多說話,但並不是個蠢人,他輕輕地將臉轉到旁邊,道:“人都說三十而立,王小姐,我已經三十二歲了,做男人我不求能頂天立地,但其碼要有報答父母、蓄養妻子的能力吧……但現在我的母親還一個人在鄉下受苦,我父親在我十幾歲時就去世了……”說着,眼睛就看了過來,一時間眼裡就閃出了一種神彩和自信來道:“我這人雖然不大愛說話,但不蠢,你信嗎?”
王椰蓉臉上一個笑容就大大地泛了出來,她也是心思玲瓏的大人精,這話裡話外的東西,怎麼能聽不明白!當時卻是開開心心地接起了電話,眼睛卻看着梁山。
梁山就將眼睛輕輕地別開去,卻是避開了她的眼神兒。
王椰蓉卻也不氣,輕輕地對電話裡“喂!”了一聲。
康順風那邊就道:“王姐,聽向山說你那裡已經有人了……我這裡最近有事需要他幫點忙,是不是……”他那邊話還沒說完,王椰蓉就道:“當然沒問題,不過,我這邊我哥哥派來的兩個人並不能在這裡長駐,而且就是長駐S市成本也大……你那邊要是讓他忙完了,是不是能讓他再保護我一段時間……嗯…嗯……我聽丹姐說,你們公司將來本來就要開保鏢業務這一塊兒,就讓我成爲你們第一個客戶吧……多少錢你開個價吧,他的功夫我也放心嘛……到時候再說,你可不能黃點我呀……我姐姐可幫你打理公司呢,我也在裡面幫忙的……好吧,回頭有時間我們面談也可以。嗯……再見!”
打完電話,她卻不將電話還給梁山,而是撥出一個號碼,片刻間,卻是她自己的電話響了。她就將梁山的電話還給了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把號碼存起來。然後又按了發射,梁山的電話就響了,卻是她自己又撥回來了,她又將自己的號碼存到梁山的電話上,然後纔將電話還給他道:“有什麼事兒,小康那裡不方便時,就打電話給我……”
梁山看了她一臉的期冀的神情,就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就將臉別開了。
車裡的氣氛一時就沉默下來了。
康順風輕輕地掛上電話,提到公司的保鏢業餘這一塊兒,倒確實是原來的設想,不過現在還顧不上這個。剛纔在盛姐房裡同她顛鸞倒鳳、柔情蜜愛一番後,兩人從中午一直纏綿到晚飯前,盛姐在牀第之間,又將忠義堂最近對彪盛堂、南京幫和和信進行的打壓說了一遍。南京幫的陳胖子已經不至一次打電話過來訴苦,以期能有什麼對策。和信那邊一直沒有什麼動靜,盛姐打了電話過去,楊震林老先生也嗯嗯啊啊地說不出所以然來。
康順風心裡自然就有了一絲警惕,三國演義是他從小熟讀推演了無數遍的戲碼,裡面的生存之道、得失之處他如何想不明白。當下腦袋裡就反應出這事背後的種種可能性,如閒談一般打聽了一些楊老爺之平常的爲人處事,他就更有些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心裡不由地暗暗警惕起來,卻也沒給盛姐說什麼。他雖然還算計不出楊家的打算,他也不願意費再費這個心思,不管楊家是不是同忠義堂眉來眼去了,反正對忠義堂進行的釜底抽薪之計是非要馬上進行不可的。
心中當下就有了計較,對盛姐道:“你這邊約楊家和南京幫今天晚上談目前的情況,雖然不知道楊家是什麼打算,但我們的計劃是基本不變的,如果他們沒有和忠義堂眉來眼去,也不影響我們的計劃,如果他們已經眉來眼去了,那麼而說不定能給忠義堂傳遞一個我們沒有什麼辦法的假像,反而有助於我們行事……”
盛姐聽了,深以爲然,這邊電話就打了南京幫和楊家,約晚上談事情。
康順風則電話約了莊毅安,對黃記實行斬首行動,他需要莊家的協助。
告別了依依不捨的盛姐,熊子就開車送他到了福錦樓。到那裡時,莊毅安和莊毅寧已經在那裡訂了包間等了,康順風進門先叫莊叔,也不過多的客氣,莊毅安點菜時,他只讓點了幾個家常一些的,也堅決地拒絕了莊毅寧要喝一點的建議。
莊毅安和莊毅寧也就不勉強了,聽了康順風的話,他們果然就找到一家做進出口的公司合作了。對方聽說只需要提供一筆貸款就能獲得如此大的一單生意三分之一的利潤,高興得將前去洽談事情的莊毅寧一口一個老弟地叫着。雖然是很有背景並不缺生意的人,但誰也不怕錢多咬手是不?莊家兄弟也就放心地做了這筆生意,基本不佔多少現金流,他們又有什麼害怕的,不過他們還是通過那個趙主任貸了一批款子,這就是莊毅安的老到之處了,如果對方真的是要通過這件事打壓自己,如果自己不貸這筆錢,說不定生意反而不成吶!反正錢貸來了,放着不用那點利息,他們也不在乎的。現在合同已經簽完,正在組織貨源的時候,生意能成,又加了雙重保險,所以對康順風也就有了深深的感激,這時聽他說有事商量,就拒絕了他請吃飯的說法,而變成兄弟倆在福綿樓請康順風吃飯了。
康順風坐在桌上,卻堅決地將他們本來打算的宴請變爲家常聚餐,兩人本來還想再勸,康順風就道:“莊叔,咱們現在還不到喝慶功酒的時候,我今天來主要是有事情商量……最近,忠義堂湯家的勢力澎脹的厲害,不知道你們知道不,春節前,進出口業的老大,黃記集團出事後,湯家基本就控制了這股勢力,我也不瞞莊叔您,我身後的背景是你們S市的彪盛集團公司,和湯家本來就不對付,而且我自己也因爲一些事情和湯家結了仇……現在湯家勢力,對彪盛集團也打壓得厲害,所以我決定出手對付一下他們,也給他們找點事情幹,不然,敵攻我防,防不勝防!……這當然對你們莊家肯定也是有好處的,現在有一點事情想請你幫忙……上次聽你們說,想將生意轉向南京方面去做,莊妍的舅舅在那邊挺有實力,我這邊想看能不能在南京那邊,請莊妍舅舅幫忙找個安全的地方,我有用!具體的事情,您不用知道太清楚,這樣反而對你們有好處,就是萬一事情大條了,也不會牽扯你們多深……”說完,就看了莊毅安的態度。
莊毅安聽了康順風的話,就端起了手中的杯子,沉呤起來。康順風將自己的背景直接透露出來,他也有些吃驚,畢竟無論是忠義堂湯家,還是彪盛集團的背景,他們做爲曾經的S市有背景的人家,自然是知道一些。
目前,湯家對付莊家的原因,也實在讓人簡直難以忍受,一個小少爺看中了自己的女兒,追求不成,就能這樣打壓自己的家族,說明什麼?說明莊家也太不讓人看重了!他們如果還要在S市有所發展,肯定得靠上一股勢力。但莊家是清白的人家,又不願意染上黑道的背景,所以他就有些爲難起來。
康順風看到了他的猶豫,略一思索,就開口道:“莊叔,你放心,不會讓莊家沾上什麼黑道背景,這件事是我居中調度的,以後莊家有什麼事情需要一些非常手段,您直接找我,我肯定會盡力的……就目前這件事,也基本都是我自己的一些朋友來做,彪盛集團的人並不參與……只需要莊妍的舅舅在那邊幫忙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也就用一週多時間的樣子……”
莊毅寧在一邊聽了,就道:“具體做什麼用真不能說嗎?”
康順風就笑道:“說是能說,但我感覺你們還是不知道的好……這樣萬一有什麼事情,你們也好脫干係……如果這事沒什麼紕漏,事後您要是還好奇,我再告訴你吧!”
莊毅安那邊聽了康順風這話,就道:“好,就衝你小康這份心思,我要是還怕這怕那,就不用在這社會上混了,你只說要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康順風就道:“大概就是呆五、六個人的樣子,生活什麼都方便,最好是公安系統的人不會關注的地方……”
莊毅安點點頭道:“行,我今天就聯繫,你大概什麼時候用?”
康順風就笑了道:“地方一找好,你告訴我就成了,越快越好!”
莊毅安就應了下來,當場就給自己的大舅哥打了電話,所有的事情都是當着康順風的面說,顯然也是表示自己盡力。這邊電話打完,那邊應了下來,三個人就開始吃飯,邊吃邊聊些閒話,正吃着飯,康順風電話就震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卻是嶽乾生的電話,不禁就笑了起來,他上次和曾勤生說好的,要去曾家吃飯,讓叫嶽乾生一起去,估計這會兒,嶽乾生打電話來,也是這事情。也不避諱莊家兄弟倆,就接起電話道:“嶽哥……”
那邊嶽乾生果然就說起了吃飯的事情,果然和曾勤生當時預料的一樣,是要搶着做莊,意思他請吃這頓飯。康順風就笑道:“呵呵,你高升了當然得請了,不過這次還是讓曾哥做莊吧……我已經答應了好久去他家吃飯,都一拖再拖,如果這次又黃了,曾家嫂子對我該有意見了……你請客,標準肯定不能低,我得準備好肚子,提前餓三天才行……嗯……嗯,我知道,明白、明白……放你家好呀,那比在外面吃什麼山珍海味都來得開心……行行,咱們這周曾哥家,下週你家吧……嗯,好的,明天我蹭你的車,中午我在家等你……好好,再見!”掛上電話,看莊毅安和莊毅寧帶着好奇的眼光,就不由地解釋道:“一個朋友,剛升了官,打電話要請幾個相好的吃飯……”
莊毅安和莊毅寧就對望了一眼,心裡暗暗驚奇,雖然不知道他的朋友到底升了多大的官,但按他上大學的時間和女兒的描述,一個西北農村的孩子,來到S市僅僅半年多時間,就擁有如此的人脈,確實讓他們感覺驚奇了。
吃完飯,熊子已經開車在樓下等他了,莊家兄弟送他出來,看着他上了車。
回到家裡時,不光向山和羊娃回來了,梁山也已經到了。向山正在邊上坐着,看梁山和羊娃對拳走勢,紅拳中對拳走勢基本不發力,只是走跤套步,上身基本是不動的。見康順風進來,就停了下來。
朵朵和張媚正在朵朵房間裡說話,聽到客廳裡說話,知道康順風回來了,就一起從裡面出來了。朵朵就將和電視臺那邊溝通的情況說了一遍。明天週日就去拍攝製作那五個介紹泰拳師的小專題,相應地,電視臺提出也要製作五集介紹中方拳師的小專題,這樣到時候每一次打鬥目前,都將雙方對陣的人做個簡單介紹,節目就顯得整端些。
而且,也接到了韓國揚跆培訓機構的電話,他們已經請到了跆拳師,包括揚跆本身的拳師,也一共是五名。朵朵和他們溝通過了時間安排,他們定於下週四從韓國漢城飛S市,他們將在這邊呆大概十天時間,他們希望到時候電視臺能報道他們來S市的情況。
康順風因爲自己要顧黃記那邊的事情,就對向山道:“哥,咱們這邊基本要出兩個人,我羊娃哥算一個,梁山和騾子我另外有事情要安排……所以你和我中間也得出一個人,要不這次你就上吧,我明天還有些其他事情要處理……拍攝節目的事情,你和朵朵明天一起做這個事情,楊天龍、陳二柱和金黎的聯繫方式你都有……”
向山就點頭應了下來。
康順風安排好這些事情,就邊回房間,邊打電話給陳二柱。對黃記的斬首行動是目前他最主要的事情,要將人運到南京去,自然離不了南京幫的貨櫃車。一般去南京的貨櫃車都是晚上裝貨,凌晨二三點從S市出發,基本早上五六點就基本到南京了,這個時間與自己行動的時間能契合上。另外,南京幫有這麼一家營運多年的運輸公司,自然一路都打點順利了。所以用他們的貨櫃車運人是最安全和方便的。
而且,就目前來看,彪盛堂同南京幫的聯盟是比較穩固的,雙方目前在各領域的合作也是比較緊密的。楊家雖然同自己有交情,但同彪盛堂的合做並沒有深入下去,大多數的作都是表面上的一種姿態。在對南四的事情上,康順風也就算報答了對楊家的恩情了。現在康順風與盛姐已經基本是兩位一體了,楊家曖昧的態度自然也就讓康順風對他們有戒心了。
康順風打完電話,和陳二柱約了見面的地方,就準備出去。
剛走到門口,衣角就被拉住了,一轉頭,就看到張媚眼神可憐地看着他。原來張媚看他打完電話又要出去,忍不住就拉住了他。雖然她一天在家裡,都和朵朵在一起,也不算寂寞。但她和康順風卻正是情熱如火的時候,一天都沒見,自然想得慌。這時見他剛回來,和自己一句話都沒說就又要走,就忍不住拉住了他,用眼神去巴他。
康順風這才醒悟到自己的粗心,被黃記的事情牽住了心神,忽略了張媚的感受了。忍不住就將她摟過來,吻了吻她,輕聲問道:“怎麼了?不開心嗎?”
張媚就摟了他,輕聲道:“想你了!”
康順風不由地心裡一抽,歉疚感就升了起來。他用力摟了摟她,道:“對不住哦,我現在得出去忙點事情……”
張媚就小聲地可憐兮兮地問道:“不能帶我一起去嗎?”
康順風想了想,他同陳二柱談的事情自然不想讓張媚知道,但那事情也是幾句話就完的,又不用說一晚上。到時候說話時避開點張媚就可以了,而且陳二柱約見面的地方,又是個酒吧,聽口氣陳二柱似乎也不像是一個人。
於是就又親了親她道:“好吧,你換件衣服,我們一起去……”
張媚就歡呼一聲,要去換衣服,卻在走呀走的時候,小聲而猶豫地道:“你身上有香水味兒,不是我用的牌子……下次再那個……什麼,回來前洗洗澡……”
康順風的臉就騰地紅了起來,心裡又是抽痛,又是慚愧,他突然間感覺自己好想抽支菸!
等張媚換好衣服出來時,熊子看他們又要出去,就要開車送他,康順風就拒絕了他道:“有空多陪會朵朵,我打個車過去,晚上肯定有車送我回來……”又轉頭對梁山道:“梁山,你今黑睡我房間吧……”
向山那邊就道:“算了,他還是睡我這邊吧,我們三個人擠擠就能睡下,今天晚上先搞一下,明天我們去買個鋼絲牀就搞定了……你出去把朵朵和熊子也帶上吧,都是年輕人,他們倆老在家裡老窩朵朵小房裡也沒意思……”
康順風聽了向山的話,心道這倒時好主意,有朵朵和熊子陪張媚,自己也好和陳二柱說話,就笑了道:“我這不是怕打擾他倆卿卿我我嗎?”然後就轉頭對朵朵道:“如果你們不介意我和張媚倆個大燈泡的話,就一起去吧……”
朵朵臉上就紅了起來,道:“明明是你是怕我們做燈泡……我纔不跟你們去!”
張媚忙過去拉了朵朵手道:“一起去,一起去……”說着,又小聲咬了一下朵朵的耳朵,朵朵臉就更紅了,伸手要打她,卻給她順勢拉了,去房間換衣服。
熊子這時就道:“不用明天,今天也不晚,這跟前在個超市就有單人牀***鋼絲牀睡着舒服,也能摺疊的,我們有車,趁她們換衣服,我們現在就去買個單人牀回來,開車去幾分鐘方便得很……”
康順風也就嘿嘿呵呵哈哈地表示同意,顯然大家都知道他同張媚的關係已經那個什麼了,他也就不矯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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