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贏了九百多萬,但實際拿到手的是六百三十七萬的一張支票。
因爲賭場是要抽成的,像康順風這麼個贏法,賭場抽成就達到了最高的三成之多。也就是僅康順風這一把,賭場就從中賺取了將近三百萬。
這也就能理解以忠義堂湯家在S市的勢力,還要將賭場的經營權讓出來一部分,就是因爲這個印鈔機利潤太過巨大,惹來了太多的吸血勢力。
向山這一個連環檑給彪盛堂這一方帶來了不少利益,開始許多人不過是迫於敵我陣營才選擇押向山贏,但此時個個都笑逐顏開,除了康順風外,盛姐就成了最大的贏家,她也買了十萬塊向山贏。
才哥則在包間裡悔得大叫不已,後悔自己只押了三萬塊,惹得三子和阿平都鄙視他。
阿成則在一邊暗中盤算,是不是得給自己的老婆買件貴重手飾了。
今天三場全贏,盛姐這個做老闆的自然不能摳門,直接就在悅風樓訂了個大包間,所有的人都去慶祝一番。
要了最好的酒,上的最貴的菜。
南京幫陳胖子也帶馬龍趕了過來。明裡慶祝向山連環檑,暗裡還有慶祝彪盛堂幫南京幫擺平了青竹幫的意思。
大家都非常開心,龔大炮等幾個好熱鬧的,更鬧成一團,圍了向山鬧酒。就連楊天龍,胡靜水兩個心高氣傲的主,也過來敬酒。
一慣風清雲淡的王眉也被酒精染紅了俏臉,胡幽酒品好,沒等散場就趴桌子上睡了。
彪盛堂的高層也都都喝了不少酒,盛姐原本冷俏的面上嫣紅一片;三子、阿平都大了舌頭;一慣老成持重的阿成則眯了眼睛在椅子上犯迷糊,見人到跟前,就端酒懷子;戴亭鬆則是拿個空杯子滿桌轉,見人就抿空懷子,也不知道有酒沒酒,反正見人就幹。才哥終於在龔大炮的桌子上找到了知音,兩個人“五魁首,六六六”聲震天地。
康順風卻沒敢大意,他稍喝兩口,就死活不喝了,當下找了熊子過來,嚴令他不能動酒,並讓他調了二十多個皮甲刀手過來,在悅風樓外等候。四下都撒了暗哨,混黑道的這一刻風平浪靜,並不意味着下一刻也河堰水清,青竹幫還不是被南京幫和彪盛堂一夜就整頓了一番。
向山喝得差不多時,也就不喝了,並在口中噙了醒酒藥,這是他做爲胡斜子這一支掌門戶的人隨身帶的東西。
因爲明天還要鬥拳,所以並沒有鬧很晚。
盛姐和三子他們喝了不少酒,所以就不讓她送大家去酒店了,直接讓熊子帶人護着他們回帝都。阿成和戴亭鬆還有才哥又住在另個地方,也分了人去送。
康順風看盛姐走路腳步有點發軟,就扶了她,送她上車。
盛姐上了車子,卻猛地將他的頭扯進去,吻了他,把站在後面的三子和阿平驚得目瞪口呆,直嚥唾沫兒。
藉着酒勁兒,終於將自己同康順風的感情發泄給大家看的盛姐就不好意思地一笑,讓司機開車,將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的康順風丟在了悅風樓的門口。
向山走過來,輕輕地拍拍他的肩,崔他上車。
事實證明康順風今天有點多心,各路人都平安無事地回到地方了,但下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還會這樣處理。麻繩多從細處斷,小心駛得萬年船!胡斜子一直這麼教訓他。
世嘉會館的頂樓上,湯辰龍、湯辰虎兄弟倆正一臉嚴肅地聽着湯家大公子,也就是湯辰龍的大兒子湯文國在報告一些事情。
湯辰龍長得很帥,他的妻子也很漂亮,所以湯家三兄弟也都生得挺帥。
湯文國帥得有點小白的樣子,眼睛很像湯辰龍,帶着一絲陰狠氣兒。在圈子裡,湯文國也是有名的狠人兒,據說十二歲就弄出過人命來,對方是一個得罪了他的同學的哥哥。
那同學得罪了他,被他帶了人逼了不放,於是就讓自己的哥哥帶人出面來擺平他。
那個做哥的也算是社會上混的,也沒打聽清湯文國的身份,只想一個在初中的小屁孩,還不好收拾!就帶了人堵了湯文國,在湯文國頭上開了個口子。
湯文國當時也不說話,也不討饒,把頭一抱,任對方踢打,就是一聲不吭。
對方見他這麼慫,就放過了他。
轉過頭,湯文國頭上的血都不擦一把,就打電話給二叔的徒弟麻頭,讓麻頭帶人來。忠義堂在S市道上的勢力那是非同小可,不到二十分鐘,那個打了他的傢伙以及他的朋友就被堵在一個小飯店裡,先是一頓好打,然後其他人都扔在店裡,就把那個同學的哥哥扔上車,拉到忠義堂一個下屬的板金廠的倉庫裡,不顧那人拼命哀求,湯文國親手將一把七寸長的匕首,從他心口慢慢地插進去。速度很慢,手卻極穩,看得一旁壓着那人的兩個小弟一陣陣心裡發寒。
事後,湯辰龍聽了這事後,並沒有責備他,反而感覺這個兒子手夠狠,是個有料的人。當下出人出錢平事,自然有小弟頂缸入監。
麻頭也是從那時對這個少爺刮目相看,前後跟緊。
湯文國高中沒畢業就不上學了,用他的話說,他就讀不進去書了。但這並不意味着他是那種不學無術的紈絝,他雖然學歷不高,但人情世故卻精通,腦子也夠靈光,幾件事情做下來,也使忠義堂上上下下刮目相看,知道這個大少爺就是將來不繼承湯辰龍的位子,也肯定會是湯家勢力範圍內的一方諸候,跟在他旗下的人不在少數。
“昨天南京幫對付青竹幫時,有一隊黑衣使砍刀的漢子非常厲害,據那些受傷的青竹幫小弟講,那些人清一水的德制砍山刀,而且刀法犀利,悍不畏死,相互之間配合又密切,那怕極少的幾個人,也能對付他們一幫子……今天,彪盛堂的盛姐在悅風樓慶祝鬥拳獲勝,據悅風樓的小弟們講,南京幫的陳胖子也去了,而且,我們的人注意到,在他們用餐中間,悅風樓外面來了幾輛車子,大概來了二十多個漢子,都是一身黑衣,一舉一動中帶着些悍氣,後來,就分別送那些人回去……”湯文國一邊說,一邊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水,潤潤嗓子,接着道:“我當時也去看了一下,感覺這些人應該是彪盛堂的小弟,這樣也就是說,這次南京幫擺平青竹幫的事,估計彪盛堂也出手了……他們兩家應該有什麼協議吧……”
他這邊說完,就不再說話,只是小口地抿了茶水,靜靜地等湯辰龍發話。
那邊閩師爺卻先開了口道:“聽房三說,前幾天,白眼狼曾請了人去刺殺盛青花,那個刺客是廣東那邊的,二爺不知聽過沒,叫招志官,結果聽說被盛青花身邊三四個小弟就用刀傷了臂膀……”
湯辰虎聽了,就點點頭道:“這個招志官是練洪拳的,在道上也有些狠名聲的……彪盛堂三四個小弟能傷了他,那這幾個小弟也算厲害的了……”
閩師爺卻搖搖頭道:“這幾個小弟我託人打聽了,兩個月以前,雖然都是敢打敢拼的主兒,卻還都是普通的小弟……而且打聽的人告訴我,就在**********************把彪盛堂逼得山窮水盡時,彪盛堂曾從各個場子抽了一批人出去,這幾個人就是那次抽去的人……”
“哦——”一直面色平靜的湯辰龍這時才變了神情:“這麼說有人訓練了這批人?”
閩師爺用手摸了摸頜下的鬍鬚,道:“是呀!我動用了許多關係,才從側面打聽出來,彪盛堂這次能轉敗爲勝,取得目前的結果,都是這個人出主意,而且這人還不滿二十歲……”
這次湯家兄弟都動容了,眼光灼灼地就盯了閩師爺。
閩師爺輕輕地嘆口氣,纔開口道:“這個人和三少爺是同學,是一個從農村纔到這裡上學的大學生,叫康順風,好像還得罪了三少爺,聽房三說,三少爺國慶前還讓拳場裡的羅鐵民混到學校裡,想收拾一下這個姓康的,結果羅鐵民失手了!”
這下湯辰虎就大囑一驚,道:“你說那個赤血熊失手了?”湯辰虎是知道羅鐵民的功夫的,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子,能勝了打法經驗豐富的羅鐵民,這太讓他吃驚了。
閩師爺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今天彪盛堂裡打連環檑的那個向山,聽說就是他的師兄……他們是從陝西渭北一帶過來,具體的情況,我已經動用關係打聽了,目前還沒結果反饋回來,總之小傢伙不簡單!”
這時,一旁喝茶的湯文國就接過話頭道:“哦,聽閩師爺這一講,我纔想起,今天晚上彪盛堂慶祝完後,盛青花出來時,有一個小子扶了她,難不成就是這小子,雖然天黑看不清,不過能感覺確實挺年輕的……”
湯辰龍的聽得眉頭就皺了起來,如果彪盛堂有這麼一股勢力,那還確實有點棘手了。
湯辰虎就道:“彪盛堂這幾十號人,和我那六十個弟子比怎麼樣?”
閩師爺想了想,就道:“估計還比不上我們的人吧,這些人目前時間還短……但以後,就不好說了……”
“怎麼會?”湯辰虎不服地道:“我那六十個弟子也是從咱們下面的人裡挑出來的好手,又經過我精心的傳授,跟了我已經不下三年了,難道他的訓練方法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閩師爺就道:“這也是我感覺奇怪的地方!”
湯辰龍這時沉呤一下開口道:“閩師爺儘快把這個康順風的底摸清楚,包括他是怎麼訓練那些小弟的……文國,你繼續跟進彪盛堂的事,我們在*******************方面已經動了手腳,開弓沒有回頭箭,兩家結仇是肯定的了,如果彪盛堂真的有這麼一批人手,而且又聯合了南京幫,那我們就要注意了……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儘量能兵不刃血地化解這一場危機……打聽康順風的事情,可以交給文生辦,他們是同學,也方便些!而且文生也不小了,該給他身上壓點擔子了,就把容家酒樓交給他打理吧,那裡離他學校比較近……老二,讓文權帶些人幫着他點……”
湯文權是湯辰虎的兒子,和湯辰龍的三個兒子不同,湯文權生得膀大腰圓,年齡其實比湯文國還大些,湯辰虎早早地在青春期就被湯文權的母親吸引,二人早吃禁果,最後奉子成婚,所以生兒子反而在大哥湯辰龍前面。
湯文權不光是形像同父親湯辰虎像,連脾性也像,做事不愛動腦子,只愛把精力用在練拳上,八極功夫並不比湯辰虎差多少,湯辰虎的大弟子麻頭動起手來,也怯火湯文權。
但湯文權不喜歡動腦子,並不是沒腦子,相反他還是個特別聰明的人。從小雖然武功不錯,卻很少惹什麼事兒,也不太仗着家裡的勢力欺負人,有什麼事自己一出手就搞定了。在忠義堂上上下下的心目中,都有不錯的口碑。
湯家兄弟很怪,湯辰虎喜歡哥哥的兒子那股聰明勁兒,而湯辰龍卻非常喜歡這個侄兒那股憨實勁兒,這也許就是所謂的異性相吸的原理吧,這裡異性不是指男女,而是指性格差異了。
湯辰龍接着道:“房三和文生走得比較緊,讓他也跟文生吧!另外,鬥拳上閩老你再想想法子,**********************,以維掛現狀最好,目前我們還不宜和彪盛堂直接對上,和信堂、還有黃記集團都對我們虎視眈眈……”
那邊閩師爺就點點頭,閉目沉思。
湯辰龍就笑道:“閩老也不要太過操心,真正對上也沒什麼,這麼多年忠義堂一支獨大,各方都不敢惹,對下面的兒郎也不是什麼好事情,所謂居安思危,也得讓他們動動了,不然全都養成和平鴿了……也得籌劃着讓他們動動身子骨了,而且一直和平無事,那些外圍的關係從咱們身上吸的血少了,自然心就向着別人了,萬事不求人,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閩師爺就睜開眼睛,微笑着點頭道:“我也是這麼個意思!”
湯辰虎也在一旁點頭。
湯文國卻在一邊轉動着手裡的茶懷,目閃寒光,顯然暗中打定了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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