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輝艱難的擡起頭來,血從鼻孔中流出來滴落在地上,過肩摔的時候他臉着地,好在鼻樑沒有斷,但鼻血止不住的往下流。
而聲音的主人他非常熟悉,是張寡婦,這裡是她家,現在應該是買菜回來了。
“我的門是怎麼回事?”張寡婦一眼就看到了自家的門框已經和門脫離,掃了一眼客廳中的三個陌生人大聲質問出來。
白正沒回答她,而是意外的看了一眼周雲輝,這個模樣也能當小白臉?難怪羅貫能有體驗快樂球的機會。
看到周雲輝被打倒在地上,張寡婦只是皺了皺眉頭,“你們是鄒志平的親戚?想來分遺產的話是不是有點晚了?他都已經死那麼久了。”
看樣子是引起誤會了,白正將周雲輝拎起來,“你可能搞錯了,我們是來找他的。你是這家的主人?”
周雲輝的鼻血還沒停,他甚至不敢用手去擦一擦長流直下的血。
張寡婦見狀皺了皺眉頭,她知道周雲輝每天在外面鬼混惹了不少麻煩,可怎麼也不該惹到這種人吧。
她到現在都沒看出來自家的門是怎麼被拆下來的,斧頭還是錘子?
不過也無所謂,這傢伙也就那方面強一點罷了,正好借這個機會踹了他重新勾搭一位小年輕。
她不打算管周雲輝惹出來的屁事,她只想將眼前的麻煩解決,“我是這家的主人,這門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有的時候武力高是一件好事,至少在砸門的時候白正打了個痛快,但有的時候這也是一件壞事。
他在砸門的時候可完全沒想過賠錢的問題,這也是國家禁武的原因,要是都像他這樣搞破壞沒想後果那還怎麼治國?
尤其是現在是鍵盤俠橫行的時代,網上說說也就算了,如果現實中有這樣的人並且會武術的話那還得了。
但是現在這扇門的主人站在他的面前向他索賠,他該怎麼辦?
按照武俠小說的劇情這時候大俠就應該瀟灑離去留下一個背影,引萬千少女遐想連篇,可從來都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然而搞了破壞就是要賠錢的,白正爲難的看了一眼門,再和萬沁窈對視一眼。
心領神會立刻站出來幫白正結尾,“這門多少錢?”她可是在場最有錢的人了。
每年撥給形意門的錢都在她身上,這筆錢放誰身上都算是標準的白富美,如果長得醜點就叫女老闆,再醜點就叫富婆。
呃……忽然間就很好奇要和羅貫玩快樂球的那位算是哪一種,白正覺得有機會自己可以去打聽打聽,相信是個不錯的趣聞。
“九百。”張寡婦還是能分清楚誰強誰弱的,她只想讓他們配自己大門的錢,沒必要在這種時候敲詐一波。
宋煦陽輕輕拉了一下白正的衣角,“從我那卡里面拿吧。”
“是你爸的卡。”白正糾正她,然後拿手機給張寡婦轉了九百塊錢。
收到錢的張寡婦心滿意足,也沒有多管其他的事而是打了個電話給裝門的人。
而聽到白正糾正的話,宋煦陽沉默了一下,張了張嘴很想要告訴白正她在心裡已經不將宋鈃當做父親,但還是放棄了。
白正今天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她沒有理由和資格再去抗拒白正。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宋煦陽選擇了沉默而不是回嘴。
張浩亦很快就到,雖然只帶了三個警察但他本人親自到足以證明對這件事的態度。
“人交給我吧,這事有點麻煩。”雖然販毒團伙很少,可他們沒法根據周雲輝的說辭找出那羣外鄉人,只能逐一排查。
若外鄉人是沒有抓捕的販毒團伙只會讓他們更頭疼,這可不是一時半會能搞定的。
“要去做筆錄嗎?”
張浩亦搖搖頭,“算了吧,有事再找你,我先把他帶回去審審。”
錄口供是個麻煩事,白正見不需要再往警局跑一趟呼了口氣,“那我們走吧,你還要回去看看嗎?”
因爲趕時間怕跟丟了周雲輝,宋煦陽還沒拿母親的骨灰盒,現在正好回去拿。
萬沁窈和她走在一起,兩個女人更好交流一點,尤其是宋煦陽經歷了這種事情,更需要一個人來安慰她。
“放心吧這事白先生肯定會解決,別太難過了,我們等警方的調查結果就好了,結果一定會讓你滿意。”萬沁窈摸了摸宋煦陽的頭安慰道。
宋煦陽柔柔的應了一聲後就不在說話,在母親的分墳前蹲下,被挖開的時間太久了以至於長出了雜草,她也沒想清理而是拿起了那個骨灰盒。
時間太久了以至於骨灰盒經歷了風吹雨打日曬後已經腐朽不堪,甚至比武館後院大石上的木頭把手還是腐朽。
宋煦陽呆呆的看着手中那個碎成木塊的骨灰盒,心亂如麻,一股名爲悲傷的情緒洶涌而來將她淹沒,像是深海中的人想要呼吸卻被海水包圍。
萬沁窈看了一眼碎裂的骨灰盒,又看了一眼被挖開的墳,“我們走吧。”
宋煦陽茫然的點點頭,任由萬沁窈拉着她往山下走,“你帶的換洗衣物肯定不夠吧,我們等下去買衣服。”
她開始轉移話題,儘量讓宋煦陽不要那麼悲傷,將注意力轉向別的事情上。
宋煦陽順着她點點頭,白正也心領神會。
對她翻了個白眼,“買那麼多衣服不是都一樣。”
萬沁窈勃然大怒,“會不會說話?”
“但你今天穿的特別好看。”
“會說話就多說一點。”萬沁窈嬌嗔一聲,拉着宋煦陽坐上車,“我們先去步行街逛逛吧,難得你一天休息可以放鬆一下。”
宋煦陽還是像失了魂樣的點點頭,白正沒和她們一起走而是在半路就下車準備回武館,將認路的工作交給宋煦陽,這也能轉移她的注意力。
難得今天高景鬆沒打電話騷擾自己,許是去掃墓了吧,白正輕鬆的往回走,到了武館附近時看到了不少車。
都是沒見過的車,白正可以肯定它們的主人不是張遠文之類自己熟悉的人。
武館內傳來嘈雜的說話聲,都沒法分清裡面有多少人,除了面前塗鴻的聲音在其他人的聲音都非常陌生。
看樣子是雙喜臨門,白正踩着輕快的步子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