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起身就放棄再追下去,“讓白先生見醜了。”兩人都沒互報姓名,倒不是白正不願意,而是他刻意迴避了。
“爲什麼非要找我幫忙?”白正平靜而又不解地看着宋鈃,他能感覺到宋鈃對宋煦陽的擔心,講道理越是這樣擔心越不應該將女兒交付給一個陌生人才對。
所謂出去做生意,其實就是出差做任務。也真是辛苦他忍這麼久沒暴露出來,讓宋煦陽一直以爲他是在做生意。
這又不是第一次出差,怎麼這一次就要將女兒寄養在自己這?而且看態度更像是託孤。
沉默片刻,宋鈃纔開口,“因爲白先生值得信任啊。”又在心中默默地加上一句而且有實力。
“你就不怕我是個人販子?”白正調侃一聲。
讓宋鈃啞然失笑,“哪有人販子會幫警察抓毒販的?”就衝這點他選擇相信白正。
“我這次任務九死一生,說實話我已經準備好了所有後事,而且時間緊迫明天就要出發了。”
白正促愕,問題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你不是才結束了上一個任務嗎?”難道他上一個任務不是跟着緝毒大隊封鎖區域搜索毒販子?
這好像是前天才結束的任務吧,還是自己親手瞭解毒販頭子的,難道是自己記錯了?睡一覺把自己睡懵逼了?
現在出任務都這麼頻繁的嗎?
等等,關注點好像錯了,重點不該是他爲什麼會出這種九死一生的任務嗎?算了懶得問,都是組織安排問也沒用。
宋鈃笑了一下沒解釋,“本來我打算讓這孩子在她姑媽家寄養,可見到白先生後我改變主意了,這裡有二十萬是我這些年的所有積蓄,還請白先生幫忙。”
白正定定地看着那張銀行卡,又看了宋鈃泛白的鬢角一眼,一陣沉默,出一次九死一生的任務。
身邊卻連可以交付女兒的人都沒有,可以想象這些年的光陰宋鈃都奉獻給了工作。
“只是寄養,不會太麻煩白先生的。”
武館裡再多住一個人也沒什麼,白正將銀行卡接過去,給了宋鈃一份信心,“多謝信任。”
“我只是覺得一個肯見義勇爲、肯幫警察抓毒販、又在市裡最好中學工作的人肯定不差。”說着宋鈃笑了一下。
“我若犧牲,那白先生這纔是最安全的地方。”說完給白正鞠躬。
我這一輩子什麼都不留戀,就是捨不得我這女兒,我虧欠她太多太多,從出生起十八年來我沒有好好陪她。
她討厭我、恨我、厭惡我,我都不在乎,我只想好好陪她,可惜已經來不及了,明天我就要出任務了。
此次任務我被派去做臥底,若是被毒販們發現真實身份,親朋好友都可能遭受危險,唯有萍水之逢的白先生您才最安全。
我相信領導的判斷,我也相信我自己的眼光,將煦陽交付給您,我能放心可以不留戀的安心完成任務。
我也相信女兒最終能理解我,她會和名字一樣成爲溫暖和煦的陽光,只是我可能見不到那天了。
白正倒了一杯酒敬他,明知九死一生還義無反顧,這種精神是絕大部分人都不具備的,也是蓄意法所追求的精神境界。
兩人將一桌菜吃完,宋鈃和他說了很多話,這些話對親朋好友說會引起他們的擔心,而出任務後就不能像今天一樣將話說個痛快了。
他要在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毒販窩裡當臥底,在那裡他要防備身邊所有人,說話自然得謹慎小心,不如趁這個機會將話都跟白正說說,過了今天可就沒機會了。
吃完飯兩人分別散開,宋鈃去將後事重新安排,從他當臥底起,這個身份就算死了,直到臥底生涯結束才能被重新啓用。
而白正回武館,宋煦陽的事只需要等放學後去接她告訴她情況就好了。
與此同時高景鬆正從某家媒體的新聞部走出來,碰到了前幾天還算競爭對手的一名記者,兩人打了個照面後走在一起。
“有幾天不見,怎麼跑我們這來了?”
他們都聽到過高景鬆被辭退的消息,此刻上前詢問是怕高景鬆搶了他們的飯碗,或者加大內部競爭壓力。
高景鬆笑了一下猜出了這人的小心思,“談合作,你們的新聞不是專報道咱這塊地的嘛。”
那人瞟了高景鬆的文稿一眼,“呦是那個武館的?誒你說那練了有用沒?”好歹是一千塊錢,能用還是希望用上。
“沒用,這不是金錢攻勢太猛了嘛。”高景鬆睜着眼睛說瞎話,十句話裡套不出一句真話。
兩人並肩說着走到電梯邊,看一眼已經站了不少人,高景鬆和那人往裡頭一擠就發出報警聲。
二話不說就伸出一隻手託着那人的腰往前一推,“超重了。”
只感覺眼前一晃,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就發現自己到了電梯外,而電梯門緩緩關閉,高景鬆還對着他揮了揮手。
好你個高景鬆居然還推我!那人氣的咬牙切齒,這是自家公司啊,怎麼連個電梯都擠不上,還讓高景鬆搶去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傢伙怎麼力氣變得這麼大?隨便一推就把自己推出來了,是因爲自己沒站穩嗎。
那人實在摸不着頭腦,正好又有同事要來乘電梯,便拉着對方試驗,可幾次下來不管是自己推人還是被推都達不到高景鬆的效果。
反而是自己被人當成傻子看了一眼,這讓他很是鬱悶,怎麼高景鬆就可以呢?
想起來上次見他可還沒有這本事,難道是最近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又或者是他原本就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不太可能吧。
想不通,但是他決定要追上高景鬆問個清楚,要是自己也能有這種手段的話……
先不管能拿來幹什麼,最起碼裝逼是沒問題,在小姑娘面前露一手還不得被圍得團團轉。
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而同乘電梯的同事默默地往角落靠了靠,儘可能離這傢伙遠一點。
出了電梯後這傢伙就一個勁的追高景鬆,總算讓他在大樓門口追上了。
高景鬆還想着報復一下這幫讓他當小白鼠的傢伙,死活都不肯說是在白正那學來的。
最後實在沒辦法了,屈服於金錢之下,一百塊換走了答案。
雖然那人得到答案後一直後悔懊惱,但那一百塊錢真真實實的到了他手裡。
高景鬆盯着那張紅票票陷入了沉思,記得那天被坑的人有十幾個,好像——又找到個發財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