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段田安則拍了拍他的肩膀,“和別人鬧矛盾了是嗎?”
宮本旦塵感覺到非常的彆扭,是他給別人帶來了麻煩,心中感覺很不好意思。
勾下頭先道歉一聲,“對不起老師,我沒有忍住。”如果有必要的華安,他可以再向其他人道歉。
“沒有關係,人難免會有忍不了的時候。”段田安則在他的旁邊坐下,如果是熟人的話就很好接受了。
不像尹均山那樣“自來熟”惹人厭。
“但你還記的我們要去江南望郡嗎?你想帶着這樣的情緒過去是嗎?”
宮本旦塵立刻緊張起來,臉上還有一絲的嚴肅,“我明白了。”
江南望郡又被稱爲進士之鄉,這個幾乎沒有多少人知道的別稱在這個學生團當中卻是耳熟能詳。
他們的目的也就在此——去進士之鄉交流學習,去那個素有“三千進士冠華夏,文章節義堆花香”的江南望郡!
越是瞭解九土,越是崇敬九土,而進士之鄉,大概就是他們最嚮往的地方了。
得益於他們有一位像段田安則這樣的好老師,他們對九土知道的比別人多一些,對進士之鄉的瞭解,又要多一些。
——根據官方史籍記載,從科舉制度誕生到結束的一千三百多年裡,江南望郡一共出現了將近四千位進士。
這便是他嚮往的理由,很難想象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成就,越是難以想象的越是令人震撼,也更讓他們崇敬與嚮往。
去看看自己心中那個“書香節義堆花香”的進士之鄉,這樣的念頭很早就埋藏在他的心中。
如果說九土當中有什麼地方是他一定要去的,那麼狀元之鄉和進士之鄉,這是必然包括在列並且優先考慮的。
而他更在意的還是進士之鄉。
所謂“一門九進士,隔河兩宰相,五里三狀元,九子十知州”,想一想都能體會到當中無與倫比的文化底蘊,那是一個令人魂牽夢縈的地方。
沒有過多的責備,段田安則也不喜歡南棒,“好好休息吧。”
沒有風景看,那就只有休息了,宮本旦塵點了點頭,認真乖巧的閉上眼冥想。
……
尹均山在被宮本旦塵吼過之後臉上出現了尷尬,然後慢悠悠的往回走,落在他身上的事好奇的目光,他知道前面還有來自南棒的朋友準備和他開玩笑。
那些好奇的目光只是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就轉移去了別處,一個老師模樣的人走到了他的身邊。
“尹均山同學,很抱歉給你添麻煩了。”段田安則認真的道歉着,就如同別人對東瀛人的評價——不願意給別人添麻煩。
心中莫名的有一絲驕傲,看來自己是沒有任何錯誤的,否則又怎麼會有東瀛的老師來給他道歉呢,這件事值得在朋友中吹上一吹。
尹均山露出一個淡然從容的微笑,到了外面自己就是祖國的代表,需要時時刻刻以祖國的形象爲第一大任,保持得體不過是當中一個小小的要求。
盡力的在往風度翩翩上靠攏,溫聲細語的開口說話,看起來是要和段田安則談笑風生,“沒事的,不過宮本同學的歷史學的不是很好呢。”
“是的,非常抱歉。”段田安則再一次道歉,雖然不清楚尹均山和宮本旦塵之間聊了什麼,但對方都這樣說了,自己還能怎麼辦。
他還是個孩子,自己不要與他太過計較比較好。
段田安則一樣是在爲祖國的形象考慮,不計較那麼多,是因爲不想被南棒掛上一個東瀛人斤斤計較的名頭。
該說的都說了,道歉也非常有誠意,尹均山還能說什麼,只能率先提出告辭,段田安則心中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搞定了。
匆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宮本序崢在等着他,“真是抱歉,旦塵又給你添麻煩了。”
段田安則搖搖頭,“沒事的,這都是我作爲老師應該做的。”
他與宮本序崢是好友,也是因爲這層關係,東瀛的投資團才帶上了學生團一起。
不過即便是很好要的朋友,宮本序崢也還是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不會太近而親熱,也不會太遠而陌生。
……
“爸,咱們該走了吧,我看都有好多人去了白正的那個武館呢。”白恭元詢問了一聲,現在可時候不早,再晚點的話乾脆就別去了。
白全泰從衛生間出來,老年人宗師貪睡一些,好不容易出來了就當是給自己放假,不用早起給學徒們看,今天也就起晚了一些。
“你急什麼。”不滿的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十一點半該是吃中午飯的時候,“現在這個點去打擾人家不太好吧?你就這麼心急?”
將電視機關上,收拾一下準備出去吃飯。
“爸——這不是去得早有誠意嘛。現在已經很晚了,要是再晚一點的話……”
“我都不急你急什麼,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又瞪了一眼,到了飯點那就必須吃中飯,至於拜訪白正的事情,擱在一邊暫時不管。
白恭元臉上露出一抹苦笑,“是是是,太上皇打算什麼時候去都可以,我這不是怕他誤會覺得我們看不起他嘛。”
白正不管怎麼說那都是能和明星爭熱搜的名人。
自己這邊爺倆個都是三晉來的,若是按照以前的規矩,定然是要在到江南望郡的第一時刻就馬不停蹄去白正武館拜訪他。
去晚了,人還會以爲就他們這三腳貓的功夫還想擺譜耍大牌,那樣的誤會可就鬧大了。
現在倒好,不講究老規矩,可也沒有到這種地步吧?社交平臺上推廣出來的消息都出現好幾條了,這意味着已經有不少人趕在他們之前去拜訪過白正。
看白全泰完全不着急的樣子,他心裡就越發的着急,要不要自己找個時間偷偷過去?等老爸休養生息好了,覺得是時候了,再帶他去一趟?
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就算自己是這樣打算的,也不能現在就走脫,得要陪着吃中飯呢,定然不會放任他隨便亂走。
“有什麼看不看得起的,你這個年輕人想那麼多幹嘛。
現在的社會變了,大家都這麼忙,能去就已經是看得起了,不然的話網上發兩條消息應付一下,你看哪個誠意足。
再說咱們和他不是親戚就是本家,他還能斤斤計較不成,你擔心什麼。”
“這……”白恭元啞口無言,心想着還是得要靠自己才行,等會吃完飯自己就找個藉口溜走去拜訪白正。
打開房門的動作倒是利索,一摸肚子,一個小時前的早餐被消化了,現在還真有點飢腸轆轆的感覺,“行了!這件事待會再說,我問你,你怎麼知道已經有人去拜訪過白正了?”
手機上的事情,他一向不太精通,又感覺奇怪,故有此一問。
總不能是白恭元長了千里眼順風耳能夠直接看到白正武館那邊的情況吧。
“網上有消息,白正公佈了新入職武館的兩個拳師,一個是在昨天比賽上出現過的,還有一個是外國人。”
“外國人?”白全泰的眉頭皺了皺,旋即又舒展開,這應該是一件好事纔對。
如果說外國人都能進入武館成爲當中一員的話,那麼自己這邊一定沒有問題的,大家可以搞一個兄弟武館,想來白正不會拒絕。
緊跟着白恭元又出聲了,畢竟白正發佈的新消息不止一條,他只是不錯的分類了一下,然後念出來,“還有周振安,就是那個武協的副會長,昨天咱們見過面。”
其實不用提醒,他雖然老但沒有老年癡呆,對這麼個大名人還是有印象的。
等着兒子走出來,順手將房門關上,“他怎麼了?”
“他採用了白正新推出來的分級制度還有課程分類,把自己定在了小有水平上,他那個形意拳武館也開始實行分級課程了。”
白全泰頓了頓,兒子說的每一個字他都明白,可是爲什麼組合在一起自己聽不懂了呢,“停!什麼意思?”
“應該是擺正新推出來的內容吧,我也不明白,現在看看。”
將手機界面翻到了那兩條消息上,詳細的給白全泰說了一遍,兩人這才明白了周振安做了些什麼。
雖然白正只是做自己的事情,推行了一個在武館內部適用的制度,但是任何人都不會看的這麼簡單。
看起來很普通的一條消息,就像某個公司內部實行九九六一樣,可是這背後隱藏的暗流洶涌又能有多少人體會到。
“爸,這兩條制度還上了熱搜呢。”意識不到危險,白恭元像是個吃瓜羣衆一樣樂呵的看着。
越是這樣,白全泰越是明白這兩條制度會帶來的風波有多大。
首先是關於實力的分類,聽上去很公平,但是對他們這些大師並不公平。
又是明勁又是暗勁,作爲形意拳師他自然知道這是說什麼,小說裡騙人的玩意嘛,哪有人能練出這種東西來。
不過他們也會用,畢竟總要有點東西唬住學徒們,不然怎麼會有人傻不吧唧的乖乖交錢呢。
這本是沒有什麼的,問題出在白正上,他給自己封了一個大師,如果都採用這種實力分級制度,那麼他們這些大師該置於何地?
論輩分,哪個不比白正大,白正都自封大師了,怎麼都要給他們這些老傢伙一個大師、宗師甚至大宗師玩玩吧。
不過這樣的話,豈不是和以前一樣沒有改變,唯一的變化就是九土多了一個白正大師,這是他想要的嗎?想來白正只要同意加入傳武,宗師名頭都指日可待,不需要這樣大費周章。
可要是真論實力劃分怎麼辦?
讓他們這些五六十歲甚至七十多歲的老頭子和白正來上一場證明自己的實力?
別被打到住院就算老天保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