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沁窈帶着白正找了一個位置好的包廂,站在落地窗前就能看到鄰着體育館的一整個公園。
與做土石方生意的女網紅所說不同,萬沁窈的品味絕對不低,才一出現在餐廳的大廳當中就吸引到了不少人的目光。
以至於將女裝顏鶴的光芒完全壓下去,女裝畢竟是有缺陷的,男人的下巴是一個特點,雖然可以掩飾,但是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僅僅是出現的瞬間,就像是一個精靈吸引了無數目光,一直到穿過大廳,不少人才在回味中將目光收回來。
“你這樣拉上我有什麼用,還害得我差點被小叔發現。”顏鶴幽幽怨怨吐槽一聲。
男裝的時候要和別人比英俊,女裝的時候要和別人比貌美,忽然間就感覺壓力山大。
尤其是拉自己來的羣主居然義無反顧的投向了女神的陣營,將自己完全無視,這就更令人感傷了。
“這不一樣好吧,我知道你是個男的,對你產生不了任何想法,女神就不一樣。”羣主爲自己辯解兩句,與好言好語勸說顏鶴前來時的說法完全不同。
“呵呵,提了褲子不認人。收起你大膽的想法,讓白正知道了保證錘爆你的狗頭。”
兩人小聲討論着,其他人還在回味當中。
“好看嗎?”
“好看。”白恭元砸吧砸吧嘴像是在品嚐味道,一邊說着一邊回頭。
正見到老爹一臉怒容的看着自己,心裡頭一顫,猛的反應過來自己太過入神,導致忽略了老爹還在身邊。
就像你去看維密走秀不會帶上老爸一樣,這種事情在長輩面前多少是放不開的。
白全泰隨手就抄起一雙筷子劈頭蓋臉朝白恭元腦門上打下去,“好看?我現在讓你好看!”
“爸爸爸……別打臉,別打臉。”
抽了兩三下,白全泰停手,這時候回味起來也知道自己下手重了,至少不能這樣打孩子,畢竟年輕人有這種反應也是正常,下次動手之前最好還是好好思考一下:二十五歲的孩子怎麼打比較合適。
“你別忘了我們來這裡是幹嘛的。”打完了,也就開始要教育了。
九土人歷來喜歡在飯桌上教育孩子,主要還是平時工作太忙,沒有時間鳥孩子,也就吃飯的時候能說上兩句。
白恭元抱着頭弱弱的回了一句,“咱們不是來比賽的嗎?”
至少他是打着這樣的主意,來這裡不比賽的話那得多沒有意思,至於拜訪完全被他拋在腦後,等比賽結束再去也不遲。
白全泰被他氣到了,“你看看人家白正,再看看你這幅樣子。”
一個是別人家的孩子,一個是自己家的孩子,越看越生氣,一生氣就想動手。
不行不行,冷靜一下,必須得好好想想二十五的孩子怎麼打比較適合。
“那現在怎麼辦?”
白恭元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怎麼就成這樣了?怎麼說也得吃完飯再去吧。
“看着是有點眼熟,應該是你叔叔的兒子。”
那都是陳年往事了,十幾年過去誰還能記得,白全泰也只是估摸着,畢竟地點對上了,名字、長相都很熟悉。
還真認識?白恭元一愣一愣的,旋即在腦海中飛快回想起來,“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一個表弟?”
一個村子能有多大?就算現在爲了謀求發展各奔東西,到了春節的時候總還是要走親戚。
一趟下來老老少少的親戚都能認個遍,要說今年恰巧不在沒見面那還能說得過去,可這麼大一個人,活了二十多年自己還沒有個印象,這親戚走得也是夠失敗。
在腦海中再一次將和老爹同輩的叔叔們排查一遍,白恭元確認是沒有哪位叔叔能生出這樣厲害的兒子的。
也沒聽說過哪位叔叔的兒子會到江南望郡這樣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小地方發展。
“這事情說來話長,在那邊也不方便提出來。”白恭元嘆了一口氣,有宗族雛形是挺好的。
至少大家都是一個宗族裡的人有一定的凝聚力,可以互相幫把手。
但是同樣的,出了一點什麼事,那牽扯到了可不是一家兩家,有的時候整個宗族都會被牽扯進來,尤其是老輩的發話,他們小輩的只有老老實實的聽着。
“如果沒有錯的話,他們家是被趕出去的,嗯……因爲包辦婚姻。”
白全泰只說了一句後就沒有再說,畢竟這些事情讓小輩們知道了總不太好,與他們老一輩嚴肅莊重的形象起衝突。
“我們家和他們是沒有矛盾的,等比賽結束我就帶你去認識一下他,現在你先安心比賽。
不是說你要和人家一樣厲害,最起碼說出去不能太丟人吧,認識以後多學學人家,你能有他一半厲害我就知足了。”
又是說教,白恭元耳朵都起繭子了,心裡還有一些逆反心理,悶悶不樂的吃飯。
到了下午一點,前來觀看比賽的人反而比上午剩下來的人多,這倒是一個令白正高興的消息。
也只有白正會爲此感到開心。
外出吃飯的參賽人員迴歸,只剩下七十二人的候場區顯得格外空曠。
“誒!你們怎麼在這裡?”
袁世湖的身影一晃,停在了顏軍和刀金身前。
他兩人正坐在準備好的長椅上,茫然的擡起頭來看着袁世湖,雖然迎着光有些看不清站在身前的人是誰,但是聽聲音可以判斷出這是一個沒見過的小夥子。
“你誰啊?我不認識你吧。”
“你不認識我沒關係,我認識你就可以了。”袁世湖拍了拍他兩人的肩膀,“你們都是傳武的拳手,哦不。都是傳武的拳師吧?”
傳武的?
顏軍的耳朵瞬間支棱起來,現在是敏感時期,這個字眼是絕對敏感的關鍵字。
“傳武只剩下十五個人了,輪空的那個也是你們傳武的人吧?”袁世湖頷首問道。
語氣中多有譏誚,讓人一聽就感覺不舒服,像是被不軟不硬的東西刺了一下,有了感覺但上不來,提在一半不上不下的。
刀金和顏軍站起來警惕的看着他,劍拔弩張兩人身上的肌肉悄然間調整可以隨時發力。
和劉京一樣,他們的肌肉是隱藏於皮下的,也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改變發力,無論做什麼都不會讓過多的肌肉成爲無法發力的死肌肉。
三人對峙着,“你什麼意思,有話直說。”
都差不多高,袁世湖沒有了從高看低的目光優勢,面對兩人反而感覺壓力頗大。
後退一步感覺壓力驟減,袁世湖感覺自己對應付這兩人還有些遊刃有餘,“沒什麼意思,就是不想你們呆在這裡,看到那裡沒有,你們練傳武的人少,還不快過去抱團取暖。”
刀金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手指的方向明明一個人都沒有,而且地方也不是很好,屬於這個大廳的角落位置。
最好的應該屬這裡,能夠直接看到外面的情況,大廳內的顯示屏也對着這邊。
無疑,袁世湖看上這個地方了,這也是擺明了在欺負他們。
幾個人從外面走進來,袁世湖聽到了腳步聲回頭看上一眼,“呦,你們的援兵?”
是這場比賽中被他當做競爭對手的劉京,同是練傳武的人,應該會幫忙吧。
袁世湖太清楚這些練傳武的選手了,膽子和實力全部都是一個問號,沒有明碼標出爲負數的戰鬥力已經算是對他們的尊重了,根本沒有什麼好怕的。
頭還沒轉過來,剛張嘴想要再說上兩句話,但在眼角的余光中看到了快若拖出殘影的拳頭。
來不及反應就感覺眼前一黑,遵從本能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人猛然間倒下。
“我還以爲有多厲害呢。”
顏軍憤然出拳,擊中目標後又摩擦兩下像是怕被髒了手。
刀金將擡起一半的手若無其事的放下,他的性子就沒有顏軍衝動,也沒有他果決,但剛纔也做好了準備要給袁世湖來上一拳,奈何被他搶先一步。
這動靜不小,本來就有人在注意這邊的情況,一下子就將關注的人羣擴大到一整個大廳。
聽到了動靜的羅子威邁着小步衝進來,一眼看到了衆人目光的中心所在,“怎麼回事?”
那邊不就站着兩個人,羅子威快步穿過一些長椅,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袁世湖。
哦,原來兩人之間還有第三者。
羅子威穿着保安的衣服站在袁世湖身邊差看情況,沒有大礙只是一些皮外傷。
“他們練傳武的臭不要臉偷襲我,一羣垃圾。”袁世湖爬起來解釋一句,他不要羅子威的攙扶而是想撿回面子。
其實我練的也是傳武來着。羅子威在心裡吐槽一句,並沒有將袁世湖所說的放在心上,畢竟他都二十七、八了,沒有那麼多意氣與人相爭。
若還是當兵的時候肯定會將這當做那麼一回事,至於現在?還是算了吧,生活磨平了菱角,做人也就沒有那麼鋒芒畢露了。
爬起來的第一反應就是向前進攻,出手還是一個重拳,“有本事就一對一,偷襲算什麼本事。”
“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