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星靈先是將各類鐵塊、鋼塊放在已經燒至上千度高溫的爐火上將其慢慢燒融,再用他那特質鐵錘開始將其精煉,齊昊看得出他每一錘都使用了內力,看樣子是這個世界特有的鍛造手法。
在將每一塊鐵料都錘鍊過後,將其中的部分鐵料取出並將其疊鍛,然後又燒融。
這時外面傳來了打鬥聲,齊昊知道是有人過來報復自己,但齊昊沒有出去,這時候這瓊州城內所有事都沒有現在這件重要,他要的只是保證自己這把寶刀能儘快恢復。
他們二人都有不俗的武功在身,這樣的打鬥自然也聽得見,但也沒有管,公孫星靈是因爲這是自己這一生中最重要的鍛造,他經歷的也多自然不會被這影響,而公孫皓蠻則是因爲自己從小就被培養在打造任何物品時都不許被外界所影響。
就這樣他們的鍛造一直都在繼續,將材料融化,鍛打,齊昊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了多少次這樣的流程。
但鍛造就是這麼這麼枯燥,齊昊在自己也會鍛造,只是會的是現代化流程,和古代有所不同,也要簡單一些、少一些,但這樣基本的忍耐力齊昊還是有的,這樣的高溫下,哪怕是一流高手也扛不住,也就只有這樣的一生都在與鍛造相接觸的人可以忍受住,而齊昊在一旁幫忙,他不能打鐵,因爲他們打鐵都要用到自己一脈的絕技來改造鐵,這是齊昊暫時做不到的,但他也沒空坐這。
他即使幫不了直接的鍛造,來幫忙控制溫度、識別材料狀況還是可以的,他在這還要穩住寶刀的狀態,以免發生什麼還沒修復就靈性斷絕的事。
在三人的齊心合作下,這工作進度是前所未有的快,九個時辰過去了,齊昊這邊只有一個流程了,外面的打鬥聲也持續了整整兩個時辰了,聽聲音是快要結束了的樣子。
在之前,齊昊等人將寶刀的損毀處一一融化,然後將這些材料再依次加入其中,經歷了千錘萬鍛,也幸虧這公孫星靈的武功高強才一直堅持到現在,換做是別的鐵匠被說堅持這麼久,能不能將這些材料全部錘鍊一遍都是幾乎不可能的事。
現在已經完成這鍛造的幾乎全部過程,就只剩下將其徹底鍛鍊成型了和淬火了,鍛鍊成型這一過程由於材料極好,所以想要將其鍛造成型需要極高的溫度,現在齊昊三人就在極力提升溫度,用了所有的辦法。
“現在只剩最後兩步了,可我們這爐火始終達不到成型要求,想要讓寶刀出世只有一個辦法了。”
公孫星靈對齊昊說道,其兩眼發紅,看得出他爲這事卻是是用盡了所有辦法。
“什麼辦法快說,只要能將它救回,我決不放棄。”齊昊也是頭髮散亂,衣衫糟蹋。
“血祭,現在溫度不夠,需要血祭,用高手血液配合我的淬火藥劑一起澆灌下去,寶刀纔有出世的可能,等一下我會用自己的血來澆灌寶刀,不過到最後我可能就無法及時將寶刀從火中取出,到時後你一定要看準時機。”
“不用,這還是用我的血吧,我專注練體,血液的作用肯定比你的要好,再說了這是我的刀,自然由我來爲它引生,不用再勸我了,你應該知道這裡只有你知道取刀的最好時機,其他人代替不了你。”
說完就將自己的手腕割開,而公孫星靈也急忙將自己準備好的淬火藥劑一起倒下,這兩種東西一碰到寶刀雛形就迸發出巨大的的火焰浪濤,將房中的溫度又升高了幾度。
緊接着一道無形的氣流就從這刀身上面衝了出來,緊接着這周圍就開始急劇降溫,最後這原本被火爐烤的滾熱的房間就想忽然將天氣由六月的炎夏變爲了十二月的寒冬。
齊昊三人即使修爲不低也在這樣的變化中打了個冷戰。
而原本核心有幾近萬度高溫的爐子也直接熄滅,而這寶刀通體好像流淌着熔漿,與四周的寒冷形成鮮明對比。
公孫星靈看到寶刀成型想去取出寶刀,結果剛接觸到寶刀就被上面的高溫給燒傷了手,看樣子他是拿不出寶刀的。
而他也說道:“快取出寶刀,在古書上記載過,這是寶刀出世的最後考驗,只有有人將寶刀取出它纔算是被這世界認可出生,否則即使等它冷卻再取出來得到的也只是得到一把沒有生命沒有靈魂的死物罷了。”
齊昊聽到這話,也將周圍的一塊布拿在手上去取寶刀。
炙熱的灼燒感出現在齊昊的手上,但齊昊沒有放手,他只有一次機會,一旦放手了,這個陪了自己兩輩子的兄弟就永遠回不來了,齊昊沒有可以放手的理由。
隨着時間的加劇,這刀身上的流淌的血紅色的岩漿一樣的東西慢慢消失,又或者說融入了刀身和齊昊體內。
痛苦的加劇沒能讓齊昊放手,反而讓齊昊更加抓緊刀柄,有着絕對信念的齊昊是絕對不會失敗的。
最後紅光徹底被融合,而齊昊這時握在刀柄上,沒有了之前的不適,他這回能感到刀身上有一種能量在流動,這股能量帶給齊昊的一種極其舒服的感覺,與之前的痛苦合在一起倒給了齊昊一種苦盡甘來的想法。
握着這刀柄,久違的強大感回到齊昊身上,這回有着這寶刀相助,甚至生出即使再強大的敵人來到他的身前,他也能將他們一一解決。
齊昊在沉浸其中時,旁邊的公孫星靈叫醒了齊昊說道:“你不會以爲有了一把刀就可以天下無敵了吧!之前我和你說過有人拿通靈聖劍的事嗎?”
在一陣回想後說道:“他拿的是傳說中的七星龍淵劍,代表着誠信與高潔的聖劍,可他在一次比鬥中輸了,還被那人手中的紫薇劍所傷,我也因爲覺得自己創造了這種不祥的兵刃而在之後不久金盆洗手,如不是你今日來了,我就說不定一輩子不會碰這些寶貝了。”
齊昊聽了這話也愣住了,他知道這世界有不少強者,但以他的經歷有那會把這些人放在眼裡,他見過真正至高至偉的存在,這裡僅有的一些武功即使不錯,但真正能被他借鑑的只有少數。
跟何況這些都是前人傳下來的,至於現在有什麼值得他看上眼的人,齊昊也就笑笑不說話。
在江湖上已名聲鵲起的未來四絕和現在在宋朝享有不小威望的王重陽,他在心底也只是把他們高看兩眼,真正能和他相提並論的在他眼裡或許只有寥寥幾個數十年不見蹤影的人。
而現在公孫星靈的話倒是提醒了齊昊還有一個獨孤求敗就在襄陽隱居,而他現在也確實沒有天下無敵,他和這寶刀完美切合,現在因爲寶刀的強化過了頭,實力更是超越了原本只是以爲自己只能勉強達到絕世高手的想法,現在齊昊算是在絕世強者中都屬於中等的人物了,在這西南地區,恐怕也再難有人可以出來阻止他的行動了。
拿着刀齊昊向外走去,是時候跟外面那些敢在齊昊這裡搗亂的人一點厲害瞧瞧了。
來到了外面,齊昊就看到一地的屍體,還有不少傷員就躺在牆角喘息着,走着走着齊昊看見了一個傷員,他身上有一道從眼睛一直到左胸膛的傷口,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技術,他幾乎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冷,我冷。”齊昊聽到了他那如同蚊音般的聲音。
齊昊將自己身上的袍子脫下,覆蓋到他身上,說道:“別擔心,等下我會帶你們回家的,那些來犯者我也會將他們一一找出來,絕不會有一個人可以逃脫我的制裁的。”
齊昊知道他,他是齊昊五歲時就帶回皇宮的一個孤兒,齊昊給他取名叫齊望家,不僅是給他的名字也是給自己一個回家的念想,在這六年裡齊昊訓練他,教導他們,或許別人看來他們只是齊昊訓練的死士,但這六年多來齊昊將自己不知道多少心血傾注在他們身上,而齊昊也不是一個真正十歲的兒童,三世加起來齊昊都可以算是百歲老人了。
對於這些孩子齊昊有讓他們幫自己做一些事的想法,但更多的齊昊是將他們當做自己的弟子,本以爲這在瓊州城內即使有人來襲擊也不會有很多人,但看着眼前這羣死傷慘重的人齊昊的怒火前所未有的強大,他不是沒發過火,在上一世,日寇侵華時,他見過那羣禽獸做過數之不盡的惡行,他那是也很憤怒,最後更是用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方式震懾住了那個時空的日寇。
本以爲那就會是自己最憤怒的時候,而現在這羣和自己相處了六年多之久的人死後,齊昊發現自己其實還可以更憤怒。
接下來他認出了齊昊,他忽然笑了起來,在彌留之際說道:“王爺,我知道你是個好人,那時候我和大家都活不下去了,是你救了我們,還給我們吃好的,教我們讀書,教我們習武,那是我這一輩子過過的最好的日子,我從沒敢想過像我這樣一個應該餓死在某個陰冷角落裡的人可以過這樣的生活。”
“好了,你快別說了,省點力氣,我會把你救回來的,你別說了。”
“王爺我跟您學武也有六年二個月十四天了,我知道自己要死了,我知道王爺有大志向,需要人幫,我以後可能沒辦法在幫上王爺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一直在私下裡把王爺當成家人,我從下就在京城流浪,跟只野狗似得沒家沒人要,只有跟了王爺我才覺得我活的像個人,我……”
齊昊眼睛溼了,周邊的人也在那掩面哭泣,他們都是一起生活了六年的人,在這六年裡他們一起學習,一起吃飯,一起對敵,這期間他們的情誼又有幾個人可以理解。
“我也把你們當做自己的徒弟、自己的弟弟、自己可以信任的人,你也是我的親人,你們都是我的親人!”齊昊從未感到這麼無力,看着人在自己眼前死去卻無能爲力。
齊昊這回直接對着天上怒哄道:“不管是誰只要參與了這次行動,我就絕不會放過你們,我要你們都後悔活在這世上。”
周邊的人也開始叫到:“報仇,報仇。”
“今日我趙恪在此發誓:只要我一日不殺光那些今日裡敢傷害我家人的人,那我趙恪就一日閉眼要看見他們的亡魂,讓我知道我還有這一深仇大恨未報。”
齊昊對着身後的人說道:“今日是我們最痛苦的一天,我的弟子們,你們的兄弟們就這麼死了,我們現在甚至不知道我們的敵人是誰,現在我需要知道今天有哪些勢力參與了此事,我也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我只想看到今天參與了這場襲擊的勢力名單,我要一個一個殺上門去,讓他們知道我們的怒火到底能不能將他們這片天燒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