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此之前,劉文海文舒心夫妻倆還有一點點懷疑的話,那麼在此刻,他們的懷疑蕩然無存。
蘇禾此時一身的氣勢,就是神醫!當之無愧的神醫!
看到她那雙帶着淡淡笑意,卻也無比純淨的眼眸,彷彿囊括着無比的自信,在這種眼神下,你根本無法生起一點心思來懷疑她!只有相信!
當蘇禾將金針攤開的一剎那,房間裡所有人都保持了安靜,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目光緊緊盯着蘇禾的雙手。
蘇禾的手很美,素白,而且柔軟,無論線條弧度,都堪稱精緻中的完美。
她的手指輕輕拂過那排金針的時候,有種說不出來的美感。
其實有一點,當蘇禾拿出這套金針的時候,老謀深算的劉文海就知道這位小師叔的醫術,絕對不一般!
一般的中醫鍼灸,用的針是一次性的不鏽鋼針,稍微有點經驗的,習慣用銀針,只有真正對針灸此道純熟不已的人,纔會使用金針!
和不鏽鋼針、銀針不一樣,金針的質地很軟,若沒有熟練的手法,和對手中長針精確的掌控,恐怕針還沒扎進病人的皮膚,就已經彎了。
而且,蘇禾那包整套裡都是細如毫毛的金針!
她既然有信心能夠將這個拿出來,自然就代表——她能夠使用這種金針!
當然,蘇禾在使用金針之前,還是沒有忘記消毒。
她手法極爲熟稔,這是在林玄青的殘酷教法下,天天十二個小時不停地在木質穴位人體模樣上練習所得到的成果。隨着她對醫道認識和學習的加深,這針法自然也就步步上升了。
蘇禾的眼神認真而銳利,她手捏金針,輕輕刺破劉文海身上的皮膚,以很快的速度扎入穴位中。然後,她捏着金針,輕輕捻轉。
金針並沒有急着取出來,蘇禾很快捏起第二根金針。
在劉文海都還沒有什麼感覺的時候,時間一點點過去,蘇禾的金針,也紮在了劉文海身上的幾處穴位上。
蘇禾終於將目標中的穴位一一落上了金針,而一股酸痠麻麻的感覺,也在劉文海身上瀰漫開了。
劉文海有些不舒服,卻記着蘇禾之前叮囑他,千萬不要亂動,所以此時咬着牙,硬生生憋着。
蘇禾看到他這個樣子,微微挑眉,手上又忙活開了——
接下來的一幕幕,也讓周圍幾人大開眼界了。
蘇禾伸出手,按照自己剛纔落針的順序,一一輕彈着露出來的針尾,與此同時,一絲極爲細微,而且肉眼也看不見的生靈之氣,順着金針,滲入了劉文海的穴位之中。
雖然穴位有點多,但每一個穴位蘇禾都只是花費了極爲少量的生靈之氣,最後整番治療下來,她不過也只是耗費了身體裡所有生靈之氣容量的十分之一罷了。她對此並沒有感受到任何不舒服,只是額頭上微微滲出了一點汗珠。
蘇禾直起身子,抹了抹汗,也算是舒了口氣,也不顧周圍人驚詫的目光。
因爲,此時就算是蘇禾的手沒有繼續彈那金針,那金針也好似活了一般輕輕顫動着,而且所有的金針一齊顫抖,好似合奏出了一曲極富韻律的樂曲,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又驚歎神奇不已。
感受最爲深刻的,大概就是劉文海了。
此時,他只覺得剛纔那種酸痠麻麻的感覺消失了,一股股熱流從這些落針的地方滲透出來,好似從身體表面的四面八方而來,融入了他身體,那種舒適的感覺,好似身體皮膚的每一個毛孔都打開了一般,讓他簡直想要驚歎出聲了!
身體那種深深的無力感,在一點點消退,劉文海覺得自己的身體好似重新擁有了力氣,這種重新掌握支配權的感覺,比起之前對待一切都是無力的感覺,簡直好似升入了天堂!
然後,劉文海就陷入了深深的疲憊之中,整個人慢慢睡去了。
一邊觀看的文舒心捂住嘴巴,驚訝地低聲問:“老劉睡着了?”
作爲劉文海的妻子,劉文海的近況,她是再清楚不過的了。這些日子他總是昏昏欲睡,睡眠卻極淺,稍微一點動靜就會把他弄醒,最後的結果,就是劉文海的眼睛下面多了兩個深深的黑眼圈。
他睡得一點都不好,精神自然也就萎靡起來。
而此刻,劉文海卻睡着了,真正的睡着了,而且在這短短几分鐘之中,便進入了深度睡眠,這……這太不思議了!
蘇禾敷衍地嗯了兩聲,隔了一會兒,纔將劉文海身上扎着的金針一一取了下來。
“小師叔,怎麼樣了?”林天成也連忙湊了上來,着急地問道。
“效果很不錯,一個月之內應該就可以痊癒了。”蘇禾微笑着說。
文舒心衝過來握住蘇禾的手,激動得熱淚盈眶:“小師叔……哦不!是蘇神醫!真是謝謝您了!太感謝您了!我家老劉痛苦了好久……謝謝您謝謝您!”
她激動得無語倫次,最後只有一個勁兒地說謝謝。
蘇禾衝她眨了眨眼睛:“你還別急着謝我吧,先跟我過來一下,我要寫個方子。至於你的先生,可是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蘇禾的表情看在文舒心眼中,讓她覺得親切又可愛,她本來就喜歡女兒,再加上蘇禾對劉文海的一番救治,她自然也就對蘇禾好感倍增了。
“好的。”文舒心也露出一個文靜的笑容。
一行人從房間裡走出來,文舒心帶着蘇禾來到大廳,在沙發上坐下。
“蘇神醫需要紙筆嗎?”文舒心親切地問道。
蘇禾搖搖頭,又說:“您還是別叫我蘇神醫吧,叫我小禾就行!”
文舒心也沒有反駁,笑着應下。
蘇禾這才從藥箱中翻出筆墨紙硯,衝林天成招招手:“小林子,過來給小師叔磨墨吧!”
林天成哎了一聲,屁顛屁顛就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