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尊上的命令,不得不從。她只能硬着頭皮跪在任新月的跟前,打死都不挪動半步。
兩人對峙之間,給了梅漢秋、梅儲劍、梅仞鷂三人可趁之機。三人舉劍刺來,分別從上中下三路襲向任新月。
“咻!咻!咻!”刀光劍影,似疾風而過。
任新月以最快的速度旋身後撤,卻奈何之前與婉雪大戰的舊傷未愈,動作並不是十分靈敏。眼下,根本不及三人合力來襲的攻勢。
她心下一沉,想來必定要捱上一兩劍了。無奈之下,不由地感嘆好人難做,一做就出事了。
誰知,東方詩情迅猛出刀,在後方攔截住了梅漢秋、梅儲劍、梅仞鷂三人。高超的修爲加上凌厲的刀法。幾乎是手起刀落,那梅漢秋、梅儲劍、梅仞鷂三人便斃命於臥房門前。
任新月與梅家的恩怨,到此纔算有了個了結。
她低着頭,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那些屍體,幽幽地一嘆:“怨不得人,也怨不得天,只怨生來不能兩立,便只好你死我活,不共戴天!願你們來世,平安向善,終老無憂。”
東方詩情微微詫異地擡頭去看任新月。
傳說中,這個任新月可是殺伐果斷,心狠手辣的女子。原本在這弱肉強食的軒轅大陸之上,心狠手辣也屬正常。只是沒想到,她還能有這俠骨柔腸的不爲人知的一面。
這時,聞見動靜的上官涯歌、唐嵐雅二人才姍姍趕到。
見到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上官涯歌竟然眼前一亮,並不陌生。
“詩情?你怎麼來了這裡?”
“涯歌!終於又見到你了!我是受尊上之命,前來保護軒轅聖女。”東方詩情欣喜地迴應上官涯歌。
“從集訓營裡出來這麼久,想不到還會和你碰見。”上官涯歌難得的微微一笑,目光中感慨萬千。
東方詩情亦是如此,重逢的喜悅,甚至讓她忘記了周圍的人。只顧着和上官涯歌相視而笑。
唐嵐雅就尷尬地站在上官涯歌和東方詩情二人的中間,臉色一陣紅白交錯。
任新月這才發現,原來殺手和殺手之間,也是可以暗生情愫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東方詩情對上官涯歌非比尋常。這下嵐雅要命苦了……
任新月心中微微嘆氣,再擡眸看了看眼前的東方詩情。
人家雖然是騙子老狐狸派來的,但是畢竟幫了自己。何況人家和涯歌還是老熟人,說不定還是老情人,再趕人家走,確實不妥。
“我可以不趕你,但是也不會管你,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任新月說完這句,轉身準備回房。
東方詩情聞言,欣喜了片刻,猛地響起一事,立刻擋在了臥房門口。遞給任新月一個青花小瓷瓶。
任新月並未接來,只是低頭去看:“這是什麼?”
東方詩情認真回答:“這是尊上吩咐屬下給聖女準備的愈肌美容膏,只需抹在傷疤處,一盞茶的功夫便可見效!”
又是白華!
當初我和婉雪大戰,雙雙毀容的時候,你怎麼不過來給這瓶愈肌美容膏?現在等婉雪那邊哄得差不多了,轉過頭又命人來保護我,給我送藥,這打一棒給一甜棗的一套,她纔不吃!
“收回去!我不需要他的藥。”任新月低喝一聲,理都沒理那瓷瓶便回了屋子。
東方詩情蹙眉起來,轉身去看身邊的上官涯歌:“涯歌,這藥效果甚好,尊上吩咐了一定要給聖女抹藥,你能不能幫我說說?”
上官涯歌搖了搖頭:“閣主的脾氣,是說一不二,她說不要,那就打死不會要了,你不要白費心機,我們還是……”
“吱嘎!”任新月的房門忽然打開。
東方詩情臉色一喜,還以爲聖女回心轉意。豈料,她一手一個,將白珏凌和南宮博從屋子裡拎了出去。之後又繼續“砰”地一聲將房門關上了。
東方詩情這才點了點頭,贊同了上官涯歌的話。
接下來,東方詩情由上官涯歌介紹給唐嵐雅、南宮博、白珏凌幾人互相認識了一番。
南宮博最是熱情,伸出大拇指來狠誇東方詩情:“你真是太厲害了!那唐嵐雅殺敵,還心慈手軟的,你竟然一出手就殺了十多個,像你這樣心狠手辣的女子,實在是居家旅行的必備護衛啊……”
這用詞,誇得太不恰當。
東方詩情當即黑了臉,沒好氣地瞪着南宮博罵:“滾。”
南宮博依舊笑嘻嘻的聽着,非但不滾,還越來越貼着人家。唐嵐雅竟然也幫着東方詩情一起擠兌起南宮博。
兩個女人合力擠兌之下,南宮博只能退到上官涯歌的身後,搖頭感嘆:“唉……這陰盛陽衰的世道啊,真是叫人傷心!”
幾人笑鬧了一會才發現白珏凌臉色蒼白。
原來,是周圍血腥氣太濃,二十九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房前屋後。血液橫流一地。把未見過世面的白珏凌嚇得不輕。
大家只好合力,將這裡的屍體都擡走堆好,一把火燒了。再稍微將屋子清洗了一下。還屋子的本來面目。
這些事情讓大家忙了整整一宿。直到翌日清晨,任新月神清氣爽的起牀了,就看見大家都頂着黑眼圈,可憐兮兮的看着任新月。
“怎麼?你們晚上做賊了?”任新月挨個看過去,差點忍不住笑。
上官涯歌、東方詩情、唐嵐雅、南宮博、白珏凌幾人聞言,剛想表一表他們整夜的苦勞,結果一擡頭,看見任新月的瑩白無瑕的臉,登時齊刷刷一愣。
東方詩情幾乎是下意識地將她口袋裡的愈肌美容膏拿出來,瓷瓶還在,裡面的膏藥也一點兒沒少。
那聖女被毀的臉是如何痊癒的?
任新月感覺到大家怪異的目光,回過神,也伸手去摸自己的臉。
入手滑膩,藥香沁鼻,根本沒有疤痕了!
“昨夜……誰來過我臥房?”任新月急聲質問。
東方詩情第一個搖頭,甚至拿着那瓶愈肌美容膏給任新月看:“聖女,不是我偷偷給你抹的!”
任新月低頭思忖了片刻,兩條蛾眉緊緊一蹙,仰頭便朝着無人的四下大罵。
“騙子老狐狸,敢偷摸老孃的臉,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