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國師受傷
等沐千翔回來之後,四人便坐了馬車出發去了羣賢聚,是慕容家的產業,千尋剛下了車,便看到前方個熟悉的馬車趕去了後院。
她疑惑的眼神看向皇兄:這是和誰在這吃飯呢,他不是從來都不承約的嗎?
沐千翔朝她微微搖了搖頭:我還不如你瞭解的多呢。
四人進去,想必是早已打過招呼了,掌櫃的親自把他們帶到了樓的一個豪華的包間。
沐千翔道:“李掌櫃的,國師大人可是也來了?”
“稟皇,國師大人約了華王和景王在隔壁的那間房。”
兄妹倆臉色凝重的相互看了一眼,千尋道:“這房間隔音好嗎?”
掌櫃的道:“當然,二樓都是最尊貴的客人來的,這是最基本的。”
千尋便不再作聲,慕容梨白道:“好了,你下去吧。”
“是,家主。”李掌櫃的退了出去。
慕容梨白的看着自家妹:“景王在隔壁呢。”
梨尚受不住哥哥的壓力,撅着嘴道:“我說了,你可不許罵我,其實她不是景王家的世,她…”
“啊哈”千尋插嘴道:“慕容兄,其實吧,是誰都沒有關係對不對,主要是能坐在一起,說明我和梨尚是真的有緣啊!”
沐千翔笑道:“說的好,慕容兄,你就不要在追究了。”
慕容梨白也不是真的追究,就是想訓斥一下妹,居然敢對他撒謊。
千尋裝作不經意的道:“想不到國師和兩位王爺關係還挺好,這王爺不是十年沒有回京了嗎,他們走時,夜鍾離還沒有入朝吧?”
“可能是以前的舊友,這次兩位王爺回京,所以才聚在一起。”這慕容梨白的觀察力可真夠強的,他們兄妹倆的心事被他窺探的一清二楚。
“是啊,千翔只是奇怪剛纔去看兩位皇叔的時候,怪不得不在,原來是去赴約了。”
一會兒夥計便把菜上齊了,滿桌的酒色佳餚,千尋也顧不得其他了,和慕容梨尚開吃起來。
沐千翔和慕容梨白都寵溺的看着自己的妹妹,眼裡心裡都是溫暖的笑意。
酒足飯飽之後,千尋由於喝了點酒,小臉紅撲撲的,很是興奮:“不如我們去春花秋月去玩玩吧,那裡可是美男如雲啊,尤其柳無雙絕對是舉世無雙啊。”
沐千翔和慕容梨白都盯着她,眼珠都不在轉了,原來妹妹(公主)你還好這一口啊!慕容梨尚咳咳兩聲扯扯她的袖。
千尋很是不滿:“你扯我幹什麼,你們倆肯定沒見過與你們不同的男人類別,哎,到時候你們也跟着。”
這次梨尚是重重的咳嗽了,是被自己的口水給嗆着了,剛纔是誰還說自己一個大姑娘家不好意思呢。
一道涼涼的聲線從門口傳來:“春花秋月的柳無雙當真是舉世無雙,嗯?”
四人皆看向門口,是夥計端着茶水躲在一旁,一道黑色的身影冷冷的倨傲的挺立在門口,彷彿永遠隔離在雲之端,高高在上,風華獨立。
夜鍾離發散出的冷意強,千尋的酒立馬醒了,沐千翔站起來笑道:“國師大人也在啊,好巧。”
慕容梨白也站起來拱手道:“見過國師大人。”
夜鍾離緩緩地走了進來,眼光始終沒有離開千尋,真是可以啊,他纔剛一天不見,她就想去什麼春花秋月找男人了。
千尋眼珠飛塊的轉着,就是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每次說不好的話時,他都在她身後。
“哈哈,國師啊,你吃過了嗎,一塊坐下吃點吧。”她也小心翼翼的站起來。
“華皇叔,景皇叔,你們也在啊,侄剛纔還去館驛拜訪你們呢。”沐千翔看着門口的兩道身影道。
大家都把目光轉向門口了,夜鍾離也暫時不盯着她了,她頓時感覺自己的壓力小了許多。
“哈哈,原來是皇和慕容家主啊。”
兩道健碩的身影進來,一股與生俱來獨屬於皇家的高貴優雅的氣質,和她父皇長得有五分相似,年輕時也定是美男。
千尋也着皇兄喊道:“華皇叔,景皇叔。”
沐尚華遲疑的問:“這位是?”
汗,自己剛纔一時緊張,忘了,還穿着男裝呢。
“這是皇妹,爲了方便,所以換了男裝。”
千尋只好點頭笑笑。
沐尚景哈哈道:“原來是公主啊,現在公主可是名人啊!”這話意味深長了,那眼神也不簡單。
她許久沒有外出,可是不知道她是怎樣的名人了。
沐千翔抱拳道:“兩位皇叔,外面傳的都不盡屬實,皇叔還不要放在心上。”
夜鍾離也道:“傳言之所以爲傳言,自然只是讓人一笑置之罷了。”
沐尚華和沐尚景皆看向夜鍾離,可能是沒有想到國師還會替人說話,齊道:“那到也是。”
沐尚華道:“十年沒有回來了,這京城變化大了,你們這些小娃娃也長成大人了,可以獨擋一面了,我們呢也老了。”
沐千翔道:“可我覺得十年前在父皇的御書房裡見到兩位皇叔的時候,就是這個樣。”
沐尚景哈哈笑道:“這小糊弄我們呢,唉,剛纔說誰舉世無雙來着,老夫也想去看看,我們便玩邊聊如何?”
“景皇叔如果想去的話,就去書畫樓吧,那是這京中最熱鬧的地方。”沐千翔纔不願把他們帶到他自己的地盤,這兩個都是成精的老狐狸,難免不會被看出什麼。
沐尚華道:“國師大人一塊去吧。”
夜鍾離看了看沐千翔,緩緩地道:“一起去吧。”說着便率先走了出去。
沐千翔倒是沒說什麼,還是慕容梨白皺了皺眉。
千尋朝着他的背影不屑的白了一眼:還說不讓她去春花秋月,自己還不是隨着一起去妓院?
慕容梨尚小聲道:“書畫樓是什麼地方,是不是人墨客齊聚的地方?”
咳咳,這名字起的雅,的確惹人誤會,今天早上她也這麼想來着,被孤鶩派的人領過去之後,她才知道是個妓院。
那夜鍾離不會也是這麼想的吧!
夜鍾離和兩位老王爺都各有自己的馬車,四個人照常去坐自己的馬車,夜鍾離不疾不徐地在前面走着,頭也不回,道:“沐千尋,過來。”
後面的衆人皆停了腳步,驚異的看向她,她感覺從頭涼到腳,這廝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毫無顧忌的叫她過去?天那,這下大家還不都臆想非非?懷疑他們的關係?而且這時候叫她過去,肯定又要變相的懲罰她,她纔不要羊入虎口。
千尋道:“國師大人,有什麼事,一會再說吧。”說着徑直上了自己的馬車。
慕容梨尚拉着她,小聲道:“哎哎,你看國師大人的臉色好難看。”
千尋裝作沒聽到,以那傢伙睚眥必報的性格,用腳 ...
趾頭都能想到,肯定是要懲罰她剛纔說要去春花秋月的事。
而且都說了,不要他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他們的關係,他怎麼就不放在心上呢?
大家見她連國師的話都不聽,更是驚訝了,都站在原地看着臉黑的跟鍋底似的國師大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呢。
夜鍾離看着她上了馬車,一雙幽深墨眸匯聚了千山萬水,飄渺遠,不可及,想的卻是:你就這麼介意和我的關係曝光在陽光之下?
周圍的低氣壓,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終於夜鍾離收回目光,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的馬車。
四人坐在馬車裡,只聽見外面骨碌骨碌的輪聲,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千尋受不了這樣的低氣壓,咳咳了兩聲,用胳膊碰了碰慕容梨尚:“外面都傳了我什麼?”
慕容梨尚是個大大咧咧的人,看了看慕容梨白和沐千翔道:“外面都說你是天下第一神醫呢,比你師父都厲害。”
“還有呢?”
“呃,還有?”
“嗯。”
她纔不相信外面就說這些呢,要不然沐尚景也不會是那種眼光復雜的神情。
梨尚比較豪爽,反正就算她不說,外面好多人說的,她早晚都要知道,便道:“外面人還說,你是狐狸精轉世,特會勾引男人。”
噗,千尋這次徹底樂了,這肯定是戰況那些人故意在外面傳的:“他們是不是還說勾引了誰誰誰,還有時間,地點,過程?”
“是啊,說你勾引了花家兩位公呢。”慕容梨尚睜大眼睛:“你不生氣啊,還笑呢。”
原來勾引的是花雲聽和花雲丁啊,她還以爲戰況敢傳夜鍾離的謠言呢,原來還是沒有這個膽,不過,不知道夜鍾離聽到了這話,會作何感想?
其實她哪裡知道,夜鍾離巴不得和她傳謠言呢!最不願意聽到的是她和別的男人的謠言。
“那當然,我覺得狐狸精個字呢是對女人的最高讚美,說明很有魅力啊。”千尋頗爲自豪。
人都看着她,目光各異,沐千翔想:只要妹妹不生氣就好,幸虧他已經和國師採取了措施,這些留言很快就會沒了。
慕容梨白和慕容梨尚則想:這公主的思想真是與衆不同,這解釋這理解真是前所未有。
慕容梨尚接着道:“剛纔國師大人叫你,你爲什麼不去啊?你沒看見他剛纔臉色好可怕啊。”
沐千翔和慕容梨白都看着千尋,等着她的回答,他們不敢問這個問題,既然問了,他們也很期待答案。
“是嗎?”千尋裝作很驚異:“我沒有看到啊,他讓我去,我不想去,就拒絕了唄!”
人面面相覷,咳咳,敢拒絕國師着,你是全大陸第一啊!
一羣人浩浩蕩蕩的向書畫樓奔去,書畫樓不光名字雅,連門面,裡面的裝飾都很雅,外面全是大家的畫作,或者萬里,氣勢磅礴,或者煙雨小鎮,朦朧纏綿,或者梅蘭竹菊,君風。
沐尚華道:“果然是京城,名不虛傳啊。”
沐尚景附和:“是啊,不錯,這是情公的手筆吧!”
“嗯,的確是。”沐尚華仔細看看。
往裡走去,便有衆多的姑娘,嚷嚷着迎了出來,環肥燕瘦,各種各樣的美人,老鴇走在前面,本來是迎向走在最前頭的夜鍾離的,但是被夜鍾離一個黑臉給嚇了回去,就陪着笑臉望着後面兩位道:“客官,裡面請,裡面請。”
沐尚華打發了那一羣散發着濃濃脂粉味的女人們,道:“老鴇,給我們找幾個有才藝的姑娘,我們去裡面喝杯茶。”他見夜鍾離臉色不善,也沒有過分。
老鴇接過沐千翔手中的銀票,樂的合不攏嘴:“好嘞,客官等着,包你滿意。”便扭着肥碩碩的屁股走了。
“嗨,春梅夏雨,快下來,有客人來了。”一道嘹亮的聲音飆的很高,都可以去唱女高音了。
老鴇引着衆人來到樓的一間雅間,乾淨舒暢,很是雅嫺靜,你絕對想不到這是一個妓院該有的味,裡面燎燎繞繞的薰着薰香,再加上一股股茶香,撲鼻而來,衆人皆驚歎,是個好地方。
衆人坐下,由於夜鍾離還是一股低氣壓,這屋裡的氣氛也不高。
沐千翔道:“父皇說,要讓兩位皇叔住到宮裡去的,可兩位皇叔不同意,所以讓我問問兩位皇叔可有什麼要求?”
沐尚華嘿嘿嘲笑兩聲:“要求可不敢當。”
沐千翔臉色如常:“兩位皇叔都是自家人,有要求也是應該的嗎。”
千尋直截了當地道:“兩位皇叔可是覺得宮裡有人在,見了心裡堵的謊,住在外面眼不見心不煩?”
沐尚景哈哈笑道;“還是侄女的話合我心啊!”
千尋笑盈盈的給他們兩個續了茶,道:“那是因爲我們和兩位皇叔的想法是一樣的,我和皇兄也不想住在宮裡,可能兩位皇叔不知道,我八歲那年差點被人下毒害死,幸虧我師父醫術高超,侄女才撿回一條命,我皇兄更不用說了,不知道遭受了多少次迫害,這要不是我兄妹倆掛念着父皇,還不如遠離皇宮,過閒雲野鶴的生活去呢。”
這是拉攏兩位老王爺的好時機,可不能錯過,他們雖然遠離京城,去了各自的封地,但是憑着他們各自的能力,皆是一方霸主,不可小覷。
沐尚景驚異的道:“咦,竟然有這樣的事,是誰要害你和皇啊?”這廝也是老奸巨猾的,當年這麼大的事情,他不可能沒有聽說過,卻還要在這裝糊塗,明知故問。
“我們也沒有確切的證據說是誰,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少不了那幾個人,和當年驅趕兩位皇叔出京的應該是一夥的吧,可惜我父皇沒有說話的權利,要不然兩位皇叔也不能十年不能回自己的家看一眼啊。”
千尋就是要把這所有的過錯都歸到那些人身上。
沐尚華道:“皇兄就是這樣一個性情,心腸軟,狠不下心。”
千尋道:“是啊,要不然兩位皇叔也不能離京十年,我和皇兄離家八年不得歸。”心裡卻不屑的想,你就知足吧,就因爲我父皇是個仁慈的人,老婆纔沒能把你們趕盡殺絕。
沐千翔道:“所以我們兄妹倆才覺得和兩位皇叔特別有緣呢,以後還請兩位皇叔多多關照。”
千尋又慌忙給兩個人續上茶。
那兩個老頭看着兄妹倆一唱一和,配合的十分默契,皆露出讚賞的目光,不虧是雲卿的兒女,如果她看到這些,也該瞑目了。
只是嘴裡卻道:“國師,意下如何?”他們見夜鍾離似乎對他們倆格外的提攜,就是沐千尋如此不敬,也沒有發脾氣,不由得對這兄妹倆刮目相看,但是還是問一下確定一下國師的心意比較好。
夜鍾離道:“他們以後就仰仗兩位老王爺了。”
兩位皆意味深長的表態,道:“不敢,不敢,我們遠在千里之外,以後說不定要仰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