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離開後,暗中的夜魅也飛了出去,只是身影比以往要慢了很多,飛走時,還疑惑的想了想,他有些不明白,他一大早就看見主子拿着一本書在書房裡看書,以往這個時間主子是要沐浴的,之後會練會武功,今天打破常規在看書,可真是奇了怪了,最奇怪的則是主子拿的書似乎,似乎倒了?難道連拿書的習慣都改變了?
等他一個時辰辦完事再回來的時候,主子依舊那種姿勢,書依然是倒着的,看樣子習慣是真的變了,但是,他又發現了一個問題,貌似,貌似主子的書沒翻過,還是他走時的一頁,莫非是主子在練一種新的功法?
他在門口盯着主子看了好長時間,思考了好長時間,主子也沒有發現他在看他,以往,主子都是令人仰視的,從來不喜歡別人盯着他看。
突然他站了起來,他心裡一驚,他以爲主子發現了他在看他,要處罰他,誰知主子理都沒理他,好像壓根沒看見他,徑自走了。
去的方向是皇宮的南華門,那不是羣臣要迎接太后的地方嗎?咦,主子可是最討厭這種迎接的場合了,從來不會涉足,如今連這種習慣也變了?
可是他只是在暗處看着,看着太后趾高氣昂的,無理取鬧的非要治千尋公主的罪,他都看不過眼,真想把那老太婆踢飛,這時他恍然大悟,原來主子是猜到了千尋公主陷入了險境,要過來救她,畢竟花公子的眼睛還要靠公主,可不能讓她真打三十大板,一命嗚呼了。
誰知,主子竟然一直站着,也沒有上去說句話,任憑公主在那受辱,可能是覺得只要她沒有性命之憂就行了。
直到大家都散了,散了好長時間了,主子依然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很疑惑,千尋公主不是沒有危險了嗎?
可是主子怎麼還不走?公主站在原地不動,主子站在暗處不動,這是怎麼個情況,他是鬧不懂了。
不過要是夜夢在的話,肯定知道,她那麼聰明,話說夜夢去寧城,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這時間久了,他還真有點想她了,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半夜裡想她的時候,他總是望着牀頭的頭枕發呆,誰讓那是她送給她的呢,等等,發呆?難道是…。主子也發呆,難道是和他一樣?不會吧,他想到了一種主子反常的可能,但是有一種被雷劈的感覺,立馬搖了搖頭,被他自己否定了。
主子那可是神一樣存在的人物!怎麼可能?
千尋回到雲暖閣,確是兩腿發軟,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癱倒在牀上,落霞蹲下來,拉開她的衣袖,兩隻手已經血肉模糊,慘不忍睹,心疼的想流淚,可是她忍住不能哭,否則公主會更不好受的,只能默默地接過梧桐遞過來的傷藥。
梧桐想說什麼,落霞對她搖了搖頭,兩人默默地給她包紮好雙手,又默默地退了下去。
千尋一直瞪大着雙眼望着頭頂的帷帳頂,這太后不是想簡單的給她一個罪名,給她些懲罰,是想真真的要了她的命。
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大庭廣衆之下,毫不避諱的攤露出她的目的,她就這麼討厭她的母妃,討厭她?不,應該是恨,刻骨的恨,爲什麼?
她可是皇上的女兒,留着她四分之一的血脈,再多的不滿,不喜都說的過去,可是這恨,爲什麼會是恨?再說她母妃已經死了,再多的恨也應該隨着那麼多年的歲月離去了,這到底是那般?
“公主,小路子公公來了。”落霞在外面喊道。
她沒有說話,懶得說,也不知道說什麼,她知道小路子是她父皇派來的,肯定也是來安慰她的,可是她需要的不是安慰,不是,從來不是。
“公主。”落霞的聲音又傳來:“小路子公公走了,說皇上讓你今天好好休息,晚上不必去參加晚宴了。”
落霞沒有聽到她回答的聲音,也知道她聽見了,心裡焦急的不得了,但是沒有辦法,公主現在肯定需要的是靜一靜,不需要人去打擾。
哼,不用去參加晚宴,肯定是怕太后在找她的麻煩,或者再把太后給氣暈了?當然,她也理解,父皇夾在中間,最難做人。
正好,她也不想去,她有很多問題要好好盤算一番,今天的事,太后沒有處置她,肯定不會善罷干休。
後宮是她的天下,明天后天以及以後的每一天,只要她還是現在的狀況,沒有什麼改變的話,永遠都處於危險的境界,永遠都是她手裡待宰的羔羊。
只有奮起或者嫁人,但是嫁人也要找個能抗衡太后甚至太子一黨的人,要不然不但自己難逃虎口,還會連累他人,可是放眼大陸,這樣的人屈指可數,再說那樣的人她也不一定願意嫁,別人也不一定願意娶,所以其實她只有壯大自己的勢力,這一條路可走,和她分庭抗禮,才能穩穩地站在後宮之中。
她下定了決心,從牀上一躍而起,站在書桌旁,鋪好宣紙,執起鵝毛小筆,忽然又想起什麼,凝思了一會,又放下,對着門外喊道:“落霞,進來。”她知道她一直都在。
“公主,什麼事啊?”落霞進來,看到公主屹立桌前,孤單瘦弱的身影,一時五味雜陳,有多少次,她也曾經看到三皇子也是這樣單薄孤獨的站着,倔強的不肯低頭。
“你今天找人把雲暖閣裡裡外外都清掃乾淨,看有沒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另外這幾天都不要放海鷹出去了,你去讓王城去一趟春花秋月,告訴孤鶩,讓皇兄和他最今都不要和我聯繫了,有什麼事情,你會親自上門去說的!”
落霞大驚失色:“可是,公主,你要是有什麼危險怎麼辦?他們肯定不會答應的,公主現在很危險,得不到公主的消息,他們恐怕也覺也睡不着。”
------題外話------
有沒有覺得他有些可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