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聽到頓時擡手拭淚,好不委屈地道:“哥,你何必漲他人志氣,滅自己人威風。那個女人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警惕着。我們只要趁她睡着了,偷偷去給她一點教訓就行了。”
岑真想了想,覺得岑清得也有道理,再加上他禁不住岑清的軟磨硬泡,只能起身點了點頭,“那好吧。”
爲了保險起見,兄妹兩人都換上了夜行衣,悄無聲息地朝周翎的房間走去。
岑清覺得自己想出來的計策很好。
這裡是皇室的狩獵場,如果鬧出人命來了,自己也會下不來臺,所以她想到了下毒的辦法。
當然,毒並不致命,只會讓周翎的臉上長些東西,暫時喪失功力而已。
此時,岑清並不知道她要算計的人,可是玩毒的祖宗,要不然她絕對不會用這一招。
很快,岑家兄妹就到了周翎的房間門口。他們也知道周翎的厲害,一直打起十二分精神。
周翎既然敢用靈魂進入空間,只留一個身體在外面,又怎麼會毫無防備。
岑清剛剛在周翎的房間門口站定,還沒來得及推開門,就聽到了什麼東西破空而來的聲音。
還是岑真的反應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着她的手退後幾步。
兩支閃着寒光的飛鏢從他們耳畔射過去,帶着逼人的氣勢,
如果不是岑真的反應快,岑清就要被這兩支飛鏢射中了,倒時候非死即傷。
岑清有些惱羞成怒,壓低聲音道:“鬼蜮伎倆!哥,我早就過那個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岑真本來想,如果不是他們來偷襲周翎,也不會差點被飛鏢射中。這只是周翎用來自保的手段,何錯之有。
可是看到岑清閃着淚光的表情,岑真就把那些話都嚥下去了。
只要他妹妹高興就好,其他的什麼事都不重要。
岑真微微眯了眯眸,壓低聲音道:“清兒,進去吧,早點出完氣了撤退。”
岑清點了點頭,手剛剛擡起來,忽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她低下頭看着自己的右手,眼神變得驚懼無比,整個人都懵了。
察覺到岑清的不對勁,岑真也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當下狠狠吃了一驚。
藉着昏暗的光線可以看到,岑清的整隻右手都變成了紫紅色。手上的血管猛然膨脹,像蜈蚣一樣蟄伏在皮膚下,看起來猙獰可怖。
岑真緊張地問道:“清兒,這是怎麼了?”
“,你的手也……”岑清忽然指着岑真的手,哆嗦着嘴脣道。
岑真心裡“咯噔”一聲,忽然浮現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頓時低下頭看了看。
自己的右手竟然也變成了紫紅色,而且腫得像豬蹄一樣。
一股難以言的恐懼浮上兩人的心頭,岑清望着周翎的房間,惡狠狠地道:“肯定是她搞的鬼,我們快進去找她要解藥!”
岑真手疾眼快地拉住岑清,連連退後了幾步,像在躲避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岑清不解地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短暫的驚懼過後,岑真已經漸漸冷靜下來,理智地分析道:“看來是我們瞧她了,不能貿然行動。”
經岑真這樣一,岑清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自從決定教訓周翎後,兩人一直心翼翼地行動,竟然還是中了她的招。更可怕的是,他們竟然連自己是怎麼中毒的都不知道。
岑真和岑清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底看到了凝重之色。
他們輕敵了!
事實上,周翎在門口布下的防禦很簡單。
岑家兄妹如果正大光明地敲門,反而不會引發機關。可是他們是鬼鬼祟祟過來的,走路的腳步比平時輕了很多,剛好達到觸發機關的標準。
之前射出來的那兩支飛鏢也不是爲了傷人,當來人躲避飛鏢時,剛好會碰到旁邊的那堵牆,而周翎的毒藥就塗在上面。
所有的角度、力度都計算得絲毫不差,也只有周翎能做到。
當然,這還只是她的第一道防禦。至於後面的那幾道,以岑家兄妹的實力,還闖不到那裡去。
岑家兄妹現在並沒有心思去關注這些,他們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右手上。
剛剛沾到毒藥的時候,兩人的右手還只是腫成紫紅色,可是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們的經脈就開始迅速擴張,好像要爆炸開來一樣。
“啊——我好痛——”岑清只是二星巔峰,根本承受不了毒藥帶來的疼痛,當下就慘叫出聲。
岑真雖然沒有像岑清一樣叫出來,但他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在毒藥的侵蝕下,岑真的手臂越來越紅,臉卻變得慘白。他死死地咬緊牙關,額頭上不斷有冷汗冒出來。
他們本來想害周翎,結果連她的房間都沒進去,就敗在了門口。
岑家兄妹實在丟不起這個人,本來想先離開再,可是他們連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只能靠在牆上支撐住自己的身體。
住在這裡的不是武者就是侍衛,五感都比別人敏銳得多,再加上夜裡又很安靜,岑清的一聲慘叫大家都聽到了。
很快,衆人紛紛從房間裡跑出來,開口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就連楊公公都從被窩裡爬起來了,帶着幾分不悅走過來。
待看清岑家兄妹的樣後,衆人都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
兩人的右手高高腫起,比一個成年男人的腰身還粗;通身紫紅,皮膚卻變得透明無比;裡面粗壯的經脈像蜈蚣一樣蜿蜒,看起來猙獰而詭異。
這已經不能被稱爲手了。
楊公公也被嚇了一跳,翹着蘭花指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岑清疼得冷汗直流,用沒有中毒的那支手指着周翎的房間,怨毒地道:“是周翎害我們!公公,您一定要爲我們兄妹做主啊!”
“哦?我連房門都不曾踏出過一步,什麼時候害你們了?”周翎的聲音忽然在後面響起。